倘若哈切從一開始就對暖語而向,眼下的這一幕就沒什麼可懷疑的了,肯定天才間的惺惺相惜。然而方纔明明冷眼冷語,恨不能置張天舜於死地,現在卻不惜得罪帝國首席魔法師等位高權重的大臣也要維護張天舜,要是說沒有用途那還真讓人信不了了。
即便如此,哈切的話還是幫他解了圍,在不知道哈切打的是啥壞主意前,張天舜也只能把他當好人,對他心存感激。初來乍到沒幾個朋友,能拉來做朋友儘量拉開做朋友,實在不濟少樹敵也是正確的。
皇帝看到大臣們的表情,臉上浮起笑容道:“沒錯,魔造師是帝國的重心所在。各位愛卿,大家對秦墒國不陌生吧?秦墒國之所以強大,不就是因爲它擁有全大陸最頂尖的魔造師團隊嗎?這樣才能在短短四十年間成爲大陸最強大的國家。今天,哈切大師和張大師惺惺相惜,這讓我很是欣慰,只要有兩位大師的精誠合作,齊拓國稱雄大陸的日子肯定不遠矣!”
大臣們受皇帝的情緒感染,齊聲高呼:“帝國萬歲,稱雄大陸,帝國萬歲……”
張天舜沒有喊口號,他從皇帝的話語中明白了一回事:魔造師在魔法大陸上,是獨立於文臣武將的存在,重要性更高一籌。他們掌握着帝國的核心軍事秘密,帝國的科技發展。恐怕正是這個原因,哈切纔不擔心會得罪那些老臣。
“陛下,臣認爲,哈切大師的胸襟在帝國魔造學界無人可以媲美,因此依臣愚見,帝國首席魔造師還是繼續讓哈切大師擔任,帝國需要更穩重更具全局的魔造師來引領,請陛下准許哈切大師繼續擔任帝國首席魔造師。”法聖佛羅多忽然沉聲說道。
好傢伙,眼看扳不到看不順眼的人,轉臉就開始扶持足夠對抗的人,藉以打擊張天舜的銳氣。
其餘的老臣一看法聖出口了,立即齊聲附和。讓沒有來歷的張天舜出任帝國首席魔造師絕對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因爲張天舜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臣,臣有話說……”哈切索性演戲演到底,誠惶誠恐地連叫道,把老臣們的聲音壓了下去。
在皇帝的疑惑眼神中,哈切忙道:“陛下的決定英明無比,臣自認爲在魔造學上的造詣是不如張天舜大師的,何況依臣看,宮廷的規矩,有誰又是第一天進宮就會的呢?張大師首次參加如此隆重的大型宴會,禮儀上的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假以時日,自當不會再有今日的事情發生……”
一番話語說得一衆大臣連連點頭,果然十分在理。
“哈切大師,再過三天該是你的生日了吧?”皇帝似乎不想在老是就禮儀的事情糾纏下去,轉移話題問道。
“啊?!”哈切聽了後,連忙一下子跪到地上,語帶哭腔:“陛下日裡萬機,竟然還記着微臣的生日,臣感激涕零,肝腦塗地難報萬一……”
皇帝微笑:“愛卿平身,在場所有愛卿的生日我都記得。這些年來,你們爲帝國貢獻了一切,我自當記得。佛羅多,你的生日是在……”隨口點了幾個臣子的生日,點到之人都立刻匍匐在地感恩戴德。
大臣的生日,皇帝會委派專人記錄並贈送賞賜,可在這種正式場合娓娓道來,竟然絲毫不差,足可見他對大臣們的重視,也無形間起到了收買人心的效果。正所謂:越簡單的方法,往往收效最大。
張天舜望着這一切,心中暗歎:“這傢伙籠絡人心的能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看來日後得小心對付了。”
“哈切大師,你的生日宴會,我會親自前去祝賀。三天雖然短暫,不過我特准你可以任意調配皇宮的資源爲你服務,要盡力辦好生日宴會,不要讓我失望。張大師,雖然你現在是帝國首席魔造師了,不過,這三天你就給哈切大師噹噹小兵,打打下手,幫他佈置生日宴會的現場!”皇帝微笑着決定道。
皇帝老兒都發話了,張天舜自然不好拒絕,只要一口應承了下來。何況即便是再不爽哈切,畢竟人家剛纔也幫自己解了圍。
宴會繼續進行,經過張天舜的“瘋魔亂舞”洗禮後,大臣們都有些拘謹,放不開手腳,也不搞什麼宮廷舞蹈了,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
“喂!你教我跳剛纔跳的舞蹈好嗎?”豔光四射,美麗無可方物的公主走到了張天舜的身邊,輕聲問道。
清香撲鼻而來,張天舜扭頭看去,那充滿期盼的水靈靈的眼睛讓他根本說不出不字,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近距離打量跟自己共舞的公主。只見銀色的光芒下,公主身上如籠罩了一層微弱的光芒,整個人沐浴在聖潔中,即便眼下化的濃妝,還是難以掩蓋跳動的清麗,尤其那秋波流動的雙眼,讓人過目難忘。
兩人身高相差半個頭,張天舜低頭下去,正好看到宮廷舞裙包裹着的小公主,豐滿的酥胸托出了一道深深的鴻溝,雪白的半球露出大半,讓人噴血。
“聽風統領說,你會打造很精美的法杖,是真的嗎?”公主繼續問道。
此刻,張天舜正猛盯着公主的豐胸看,完全沉浸進意淫的狀態中了。被公主出言一問,思緒被驚嚇回來,連忙有些尷尬地將目光轉向別處,卻無意中看到哈切瞟來的怨毒目光。
“是吧,等有時間給你打造一根最精美的法杖好了。”張天舜隨口敷衍道。眼下,他心裡頭亂極了,並不是因爲公主,而是因爲行爲舉止明顯矛盾的哈切。因爲搞不準哈切到底要搞什麼飛機,所以很鬱悶。
“真的嗎?”公主瞪大雙眼,驚喜地叫道。如果知道張天舜不過隨口敷衍他,不曉得還會不會如此雀躍。
宴會漸漸進入尾聲,好奇心極強的公主問了一連串問題,這也讓張天舜接了一大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玩意的超難任務。誇張的是,他根本沒有記住公主的任務,因爲後面的時間,他一直在思考哈切這麼做的目的,以及到底下一步他會怎麼做。
“張大師,明天我會讓我的管家去請您的。”宴會結束的時候,虛僞的哈切拉着張天舜的手,跟難捨離別的老朋友一樣告別。看了都讓人覺得假。
張天舜眼下不方便表露什麼,連忙一臉笑容,全部應承了下來。
“父親大人,剛纔那麼好的機會,老臣們都在參他,咱們爲什麼不落井下石呢?就算趕不走他,也夠他喝一壺了。”哈切的大兒子滿腦子疑惑,低聲問道。
哈切冷哼一聲:“陛下對他寵愛有加,老傢伙說的話根本不會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們要記住了,只有死人才不會讓我感覺到壓力,所以僅僅是讓喝一壺是遠遠不夠的。”
次日清晨,張天舜全新打扮了一番,跟在哈切一大早派來的管家身後上了考特獸車,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