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雖然天公不作美,仍然下着小雨,但天溪縣的大街小巷裡都充斥着米飯的香味。大部分斷炊的本縣居民終於可以揭鍋,竈中火焰快樂地跳動着,煙囪冒出濃煙。
生活,又變得這麼美好!
吃過早飯,稍作休息之後,韓小奇便前往前書房找縣令於方詢問帳本的事情。在經過朱志鋼臥房的時候,他看到鄭香蓮正在喂受傷臥牀的朱志鋼吃稀飯。雖然心裡不舒服,但又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是早有婚約的情侶。
“韓大哥……”鄭香蓮轉身時看到站在門口的韓小奇,想和他說話但又不知說什麼好,便隨口問道,“你身體不舒服嗎?吃飯的時候見你都沒吃多少。”
韓小奇一愣,心想:“我天天在皇宮吃山珍海味,那些粗茶淡飯怎麼會合我口胃?”也對,像這種遭災的縣城,別說沒錢,有錢都買不到東西吃。他強打笑臉說道:“沒什麼,只有肚子有點不舒服,一會就沒事。你……你師兄,他沒事吧?”
鄭香蓮點頭道:“大夫給他上過藥,說休息幾天便可……”這話還沒說完,躺在牀上的朱志鋼叫“哎喲,哎喲!”的叫喊起來。
“師兄,怎麼了?”鄭香蓮急忙問道。
朱志鋼痛苦地說道:“傷口處發麻,師妹,你幫師兄柔柔。”說話間,嘴角掛着得意地微笑看着韓小奇,向他宣告他是這一次的勝利者。
韓小奇真想抽出魔杖把朱志鋼變成大豬頭,最終還是忍住了,輕哼了一聲朝書房走去。這個時候,鄭香蓮朝門口望去,發現韓小奇已經離開,心頭涌起莫名失落地感覺。
來到書房門口,韓小奇見到縣令於方坐在正在裡沉思而面愁眉不展,便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韓兄弟啊。”於方回過神來,笑着將韓小奇請進書房,兩人在桌前坐下。“你可我們天溪縣的大功臣,我在此代替全縣居民和難民向你和你的那三位朋友致謝。”
韓小奇心想:“算了算了,看你們這裡變得這麼悽慘,也拿出不什麼好東西感謝我。”口裡說道:“於大人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韓兄真是豪爽之人。對了,你來這書房,找我所謂何事?”
“在下想請教於大人一件事。”
“什麼事
?”
韓小奇輕聲地問道:“我聽說於大人是前任縣令馬成星的師爺,不知你是否知道那本記錄着防汛各項開支的帳本的下落?”
於方臉色大變,反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只需要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那本帳的下落。”
於方覺得韓小奇絕對是另有企圖,很可能是奸臣承景富派來的探子,急忙說道:“很抱歉,我並不知道那本帳本的下落。”他說的是實話,雖然身爲前任縣令馬成星的師爺,但卻並沒有得到馬成星的信任。特別是在帳本上記錄防汛各項開支這件事情,都是馬成星親自操筆記錄,於方連帳本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更別說知道帳本的下落。
韓小奇並不相信,快速抽出魔杖,對準毫無防備的於方念道:“攝魂取念!”話音落下,於方便雙瞳緊收,失去意識呆坐在那裡。只覺狂風掠過,韓小奇的頭髮和長袍紛紛飄動起來。他閉上雙眼,透過魔杖去感受於方腦海深處最隱秘地記憶,像於方這種沒過意志力訓練的人,很容易便可讀取他的思想。
一幅幅畫面在韓小奇腦海中閃過,這些畫面有令人開心的,有令人傷感的,還有令人憤怒的,甚至連於方躲在房間裡**的畫面都呈在韓小奇腦海中。當然,這所有的畫面之中,都沒有韓小奇想要知道和了解的事情。
“不好意思,你十分鐘後便可醒來。”韓小奇睜開雙眼,將魔杖插長袍之中,於方暈倒在桌上。這個時候,韓小奇已經另有主意,他起身朝於方的臥房走去。當然,那也是前任臥房馬成星的臥房。
在沒人注意到的房檐之下,一隻長滿黑斑只有米粒大小的蜘蛛拉着透明細長的蛛絲懸掛在那裡。當韓小奇在這隻詭異蜘蛛下方經過的時候,它鬆開蛛絲,落到韓小奇的頭髮之上。
站在縣令於方的臥房門口,韓小奇見到裡面一個老婦人正在陳舊的牀塌前整理牀鋪,他知道她是於方的母親。
“我兒不在這裡,他一大早都在書房。”於方氏見到門口的韓小奇後說道。
韓小奇懶得多說,直接抽出魔杖,對準於方氏念道:“遺忘皆空!”只覺一道淡白色的光芒從魔杖頂端射出,擊在於方氏的額頭上,使她眼神暗淡,癡呆地站在牀塌前。韓小奇進入臥房,走
到於方氏面前,說道:“你兒子想喝人蔘……你兒子想喝粥,讓你去廚房給端一碗給他。”他本來想說人蔘湯,但按照於方的條件似乎不可能吃得起,便改口說粥。
“噠”的一聲,韓小奇打了個響指,於方氏傻傻地退出臥房,朝廚房走去。韓小奇急忙把房門關起來,巡視整個臥房,發現房間裡除了牀和一套桌椅外,便沒有其它東西,想必是被於方變賣掉了。
韓小奇走到牀邊,問道:“牀,我問你,知道縣令馬成星把帳本藏在哪裡嗎?”
“呼嚕嚕……”回答韓小奇的是一陣呼嚕聲,很明顯牀正在睡覺。
“哼,爲什麼不問我?”牀上枕頭說道。
韓小奇皺起眉毛,問道:“你知道?”
枕頭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你說的那個馬成星每天晚上都把那本帳本藏在我身下,你說我知不知道?那個馬成星,每天都喝酒,經常吐得我一身,噁心死了。他睡覺的時候還會流口水,又臭又噁心……”
“夠了,撿重點的說,那本帳本現在在哪?”韓小奇知道枕頭最喜歡嚼舌根,說三道四起來沒完沒了,簡直是被長舌婦、三八婆附體。
枕頭說道:“你想知道哪些?是馬縣令和李寡婦偷情,還是馬縣令妙齡少女進行性虐待?”
“都想知道。”韓小奇脫口而出,他當然想知道這些趣事,不過現在不是聽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是說,要知道帳本的下落!”
枕頭說道:“那就跟你說說馬縣令和李寡婦偷情的事情吧。那是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馬縣令聽到窗子被敲了幾下,便起身前去……”
“我說的是帳本!”韓小奇有種抓狂的感覺,威脅道,“再不說,我就把你扔進糞坑裡。”
“啊噢,你好狠毒啊!”枕頭說道,“人家好心告訴你,你卻要把我扔進糞坑裡,真是忘恩負義,沒有良心的東西!”
韓小奇恍然大悟,說道:“你是說,那本帳本在那個李寡婦手裡?”
“算你聰明,那個李寡婦是馬縣令的相好,所以在便帳本讓她保管。”枕頭說道,“現在,可以聽我給你講馬縣令性虐待妙齡少女的事情了吧?”
“沒空!”韓小奇拒絕道,“那個李寡婦住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