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蘭城的富紳家中休息了近兩天,韓小奇總算是恢復過來了,方雪娘也因爲得到較好的調養,傷勢基本上已經穩定癒合。
雖然有着千般的不願意,但這日下午,方雪娘帶着徒弟阿寶來到了韓小奇休息的臥房向他辭別。臉色紅潤,又換回女裝的方雪娘已經不再是那個皮膚白皙,表面上看上去很弱,實際上很強很野的小道士了。而是白衣飄飄,如雲的秀髮飄落至腰,黛眉彎彎,瓊鼻挺秀,雙脣紅潤,貝齒如玉,一幅絕美的容顏。這樣一個美人,混身透着股野氣,除非自己挑選中意的對象,否則就像匹野生的千里良駒一樣難以被馴服。
“師孃,師傅和我要走了。”一進門,阿寶就跑到坐在桌邊正在沉思的韓小奇面前叫道。
韓小奇本來是要想前往北澤的事情,哪知腦子裡只有一片空白,根本就是在發呆。被進來的阿寶這麼一叫,立刻便回過神來,輕輕敲了下阿寶的頭,不滿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師孃!要叫就叫我韓大哥,總之不許叫我師孃,聽到了沒,小鬼頭!?”
阿寶嘴巴一撅,表情真是天真無邪,浪漫可愛,就是有股牛脾氣。“你不讓我叫,我偏叫!師孃!師孃!師孃!師孃……”
大概叫了十幾句的時候,一旁的方雪娘慍怒道:“阿寶,不許多胡鬧!”
阿寶則是吐了吐舌頭,反問道:“那師傅您是不喜歡師孃嘍?真是這樣的話,那徒兒下次不叫了,這樣總行了吧?”
方雪娘臉上一陣紅,罵道:“大人說話,小孩兒不要多嘴!”側臉又對韓小奇道:“韓大哥,阿寶就是這樣,喜歡胡說八道,別放在心上。”
韓小奇笑道:“多大點事啊,我小時候也這樣頑皮……對了,你要走麼?不跟我一起去北澤了?”
方雪娘點點頭,心裡竟然難過起來,說道:“我……我……不去了……打算帶着阿寶先回躺崑崙山,畢竟他現在是我清虛觀門人,總得讓他回去祭拜一下祖先。正好……正好我也要回去打點些事情,再說我一直很想念師傅,也想回去拜拜他老人家。”
其實這只是一個藉口,一個光明正大的藉口,一個說出來別人不會強求的藉口。方雪娘不想在呆在韓小奇身邊,好讓自己不越陷越深,這也就是爲什麼她現在還不肯認那個誓言。但這並不代表她心裡不喜歡韓小奇,而是她想逃避,她想回到崑崙山做一個選擇。
“應該的!應該的!”韓小奇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
着深深地失落感,相處的這幾天裡,他對方雪娘也產生的依戀之情。可能是那日夜裡,他被方雪娘奮不顧身救自己出客棧時體現出的豪情和堅強所感動。
方雪娘眼神暗淡了下來,她張開嘴巴,欲言又止。這並不是她期待的回答,她內心所期待的,是韓小奇說出挽留她的話語,可是他沒有。
“怎……怎麼了?”韓小奇問道。
方雪娘急忙調整心態,說道:“沒什麼,只是……只是韓大哥你要好好保重,咱們有緣在見!”艱難地說出這句話後,她拉着阿寶離開了臥房,出了富紳豪宅,踏上了歸途。
走在大街上,方雪娘內心複雜零亂,她低着頭,有種想哭的衝動。真的能夠割捨掉這段情麼?方雪娘在中心不斷的這樣問自己,可是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就在方雪娘想事情走神的時候,迎面一個大搖大擺,滿臉不屑,帶着兩個家奴的富家少爺與她擦肩而過,本來也不過就那麼點大的事情,可那富家少爺就是吃飽了撐着,轉身拉住方雪孃的衣袖,大有想理論一番的氣勢。
“撞了人還想走?”富家少爺氣焰囂張地質問道。
方雪娘本來心裡就煩亂不堪,加上她性情野燥,甩開衣富家少爺的拉扯,轉身反問道:“姑奶奶何時撞了你?”
很明顯,一身潔淨白裝配上豔麗容貌的方雪娘讓這位富家少爺看直了眼,有種想將她娶回家做小老婆媽的慾望。想想看,這麼美的女人,哪個男人見了不是邪念迭起,淫想連篇。
“喲,原來是位美人?”富家少爺舔了舔嘴脣,眼中淫光四射,肆意掃視着方雪娘全身上下。“這樣吧,你將我撞傷,陪我去看大夫,倘若沒事,也就作罷,若是有事……”
方雪娘“哼”了一聲,問道:“那便又怎樣?”
“就以身相許,以做賠償!”富家少爺眉開眼笑,伸手便去摟方雪孃的腰。方雪娘沒有躲閃,揚起右手快如閃電抽了富家少爺一個耳光。那富家少爺頓時眼冒金星,嘴角都倘出血來了。
“少爺!”富家少爺的身後的兩位家奴見主子被欺負,揚起拳頭便向方雪娘揮去。當然,結果很明顯,被方雪娘連拍兩掌,打趴在地上。
方雪娘用凶煞的眼神看着那位富家少爺,怒斥道:“畜牲,還敢撒野麼?”那富家少爺嚇得全身打顫,頭也不回地跑開來了。得罪武藝高強,真氣深厚的方雪娘,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阿寶看着師傅一愣,心想
:“女人真是種可怕的動物!”
“阿寶,我們走吧!”
而富紳豪宅中臥房中,韓小奇看着門口呆呆地出神,要不是心有顧忌,他差一點就追了出去。然而他沒有,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門口發呆。
這個時候,畢索走進臥房,看着發呆的韓小奇問道:“韓兄弟,已經耽擱有段時間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繼續前往北澤?”
韓小奇似乎沒有聽到畢索的問話,依然在那裡發呆,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總之混亂不堪,怎麼理也理不清,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韓兄弟?”畢索拍了拍韓小奇的肩膀。
韓小奇終於如夢初醒般地看着畢索,說道:“畢大哥?有什麼事嗎?”
畢索也沒有問韓小奇爲何事發呆,而是直重複一遍問題。“我們已經在幽蘭城耽擱有一段時間了,什麼時候動身前往北澤?這件事的時間,可不宜拖得太久啊,要知道就要到二月二日。”
“二月二日?”韓小奇有點不解。
畢索解釋道:“二月二,龍擡頭。這是個多事之日,也是個吉日,正是舉兵造反的好日子。”
韓小奇一驚,不知怎麼就想起被魏長安手下綁架的事情來,他心裡有了個計劃,說道:“畢大哥,我想讓你先回宮中。”
“爲何?”畢索疑惑地看着韓小奇。
“我想……那魏長安有八成可能會舉兵造反,所以我想讓你假裝生病而返回宮中。”韓小奇說道,“一來是爲你的身性安危着想,二來是想讓你能知女皇陛下,做好迎戰的準備。而我,則仍然帶個大隊人馬,招搖過市地前往北澤。”
畢索那雙精明的小眼睛眯起來,簡直就快成一條縫了,他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可是滿懷希望會順順利利地完成女皇交待的任務。但那日被綁架之後,畢索的心情就有所改變,萌生了回宮的念頭,生命可是最最重要的東西,一旦失去就什麼也沒有了。問題在於,畢索又但心韓小奇的安危,畢竟他出了什麼事,也不好向女皇交待。
韓小奇似乎看出了畢索的心事,說道:“畢大哥,你放心吧,我保證能全身而退。說不定,還可以讓那魏長安打消造反的念頭也說不定。”心想哼了一聲,暗道:“量那個魏長安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只要找把掃帚,他們就奈何不了我,老子想飛多高就多高,想飛多遠就多遠。”
在韓小奇的解說之下,畢索終於點頭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