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杜莎當人質,你比仕劍獸還該死。”小多爾妮雙眼充滿了怒火,兩個小女孩簡單的一兩天裡,已經建立了身後的友誼。“所以你死定了。”
“什麼?”聽到小多爾妮的話達福迪爾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這羣張狂的傢伙,如此夜郎自大。你究竟憑什麼說我死定了?你以爲全天下就你那個什麼尤利哥哥最強嗎?他還說不是被仕劍獸耍的團團轉……”
“達福迪爾……你……”艾伯特突然愣愣地指着達福迪爾身後,有點口齒不清。
“怎麼?艾伯特,你說什麼?”達福迪爾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他吼道:“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點把地上的劍收起來!”
“我是說……我是說你身後……”艾伯特指着達福迪爾身後,艱難的說道,“你身後有……”
“我身後有什麼?”達福迪爾警惕地朝後轉去,發現尤利竟然冷着一張臉站在自己身後!
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是怎麼過來的?爲什麼一點氣息都沒有散發出來?!
“你身後有,惡,魔……”尤利的手始終我在北斗的劍柄上,他看向達福迪爾的眼神,就猶如當年看待老迪克王國即將毀滅的王都一樣。
“你……你你……”只見一道妖豔的光芒閃過,那一斬快到薩博拉都無法判斷它的軌跡,尤利已經站在兩米之外,懷裡抱着昏睡的小杜莎。“唔……”
達福迪爾指着尤利,瞪得猶如燈泡一樣的雙眼,慢慢滲透進去一絲死灰色,他嗓子腫發出一聲咕嚕聲,便倒在地上,脖頸處赫然有一道殷紅的血槽。
在場每一個人都被尤利的行動驚呆了,他們甚至已經無法判斷尤利究竟是以魔法的短距離傳送瞬移過來,還是以他超絕的速度衝了過來。總之,尤利最後那一斬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們內心深處,形成一股巨大的恐懼感。
“這是……”阿納修看到死掉的達福迪爾,屍體上所顯形出來的天譴鎧甲,興奮的衝過來,“哈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怪不得我們七個人都找不到,原來是被這個傢伙拿去了!”
當下,阿納修變回人形,將那幾件鎧甲穿上。咔咔兩聲,阿納修被一身厚重的亮銀色全身鎧覆蓋,他興奮的仰天長嘯,重新化作雷豹朝仕劍獸衝去。
“吼吼吼——”似乎是感覺到危險,仕劍獸爆發起全身的力量,終於衝出了艾伊蓮的夢境界,朝天空飛去。它居高臨下,陡然轉身,張開巨大的嘴巴面朝着阿納修,從內府發出一陣陣悶響。
“哼,你也陪他去死吧。”下面,尤利將目標轉向艾伯特,很顯然阿納修此刻已經擁有了匹敵仕劍獸的力量,他既然不用繼續插手,自然有精神來處理艾伯特。
“不……不要殺我……”艾伯特丟下手中的神劍,後退幾步。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尤利冷哼道,在他眼中艾伯特這種人甚至於比不過一條狗的生命來的珍貴。
“尤利,快看!”薩博拉突然大叫一聲,所有人將目光向天空的戰鬥。
艾伯特想要趁機逃跑,卻被尤利隨手斬出的鬥氣刃所傷。雖然艾伯特沒有傷及性命,左肩卻留下一條深深的劃痕。見到這樣的情景,尤利也懶得繼續追上去。
因爲天空之上的戰鬥太過於精彩。
仕劍獸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當先不顧及後果,張開巨口,如潮般的利劍從他口中噴出,呼嘯着朝阿納修衝去。
“哈哈哈哈哈。”阿納修身在空中毫不顧忌,身體突然虛化成一片雷電,直接順着這些金屬劍衝了過去。可是利劍沒有傷到阿納修,卻朝着尤利這邊來了。
“嗯?”巴庫巴斯特看到多爾妮捂着嘴巴
,一副恐懼的樣子,巨大的身軀往前一橫,穩穩的紮在那裡。一大片飛劍轟擊在他身上,發出一連串金屬碰撞的響聲,“哈哈哈哈,這簡直就是撓癢嘛!”
“哇!大鬍子叔叔好厲害呀!”小多爾妮崇拜的直拍雙手,興奮地跳來跳去。
可是明眼人卻看出了巴庫巴斯特已經有點力不從心,畢竟接連的衝擊力過強,就算他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腳下的地面開始崩塌卻承受不住他身體的壓力。
“巴庫巴斯特,抓緊!”隨着艾伊蓮的聲音,巴庫巴斯特兩邊瞬間長出兩顆五人合抱粗細的參天大樹,樹根不僅加固了土地的任性,還緊緊的抓牢在地上。
巴庫巴斯特眼疾手快,雙手抓住樹幹,總算站穩了身子。
且看去,阿納修已經飛到了仕劍獸身邊,身體正環繞着仕劍獸的身體來回穿插,速度仍在提升。
而仕劍獸臉上第一次露出痛苦而憤怒的表情,腳下用力朝一側逃去。
可是你知道逃,他們會預料不到嗎?
“夥伴們,看你們的了!”天空中阿納修的動作依然不變,只是迴盪起阿納修的大喊聲。
“那是自然,要不然,這夥伴有什麼用呢?”仕劍獸前方突然出現一個表情齷齪的男人,他笑着停在自己身前,可就在它張開口準備吞掉這個渺小的人類時,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巨山!
仕劍獸再一次撞了上去,終於回憶起剛纔就是這個人拿石頭砸他!
雖然憤怒,仕劍獸卻不得不轉身尋找其他方向逃竄,可就在這時候,那座莫名出現的高山上,傳來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只聽羅欣笑道:“你這是要去哪裡呀?我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哦。”
羅欣給它的印象可謂是刻骨銘心,仕劍獸立刻重新逃竄回去。
也正是它的這個舉動,結束了它這一次的生命。
“受死吧!妖獸!”阿納修興奮的聲音傳來,他的身體早已經化作流光,讓人無從探查,只能看到滿天的雷電正在不斷加劇,隨着仕劍獸痛苦的嚎叫,天空中出現了又一個太陽。
“轟轟轟——”一陣巨響過後,仕劍獸終於消失在大家眼前。只是阿納修臉上卻看不到開心的表情,似乎很是無奈,很是不甘。
“阿納修,怎麼了?”塔利與羅欣飛過去,看到他的表情一齊問道:“能力提升了不好嗎?我們贏了呀。”
“不,你們不知道。”阿納修搖搖頭,恢復到本體,臉上閃過一絲疲憊,只聽他說道:“那柄魔刀,就是傳往下一層的門劍。”
“什麼?!”兩人面面廝覷,大吼道:“可是這柄魔刀現在毀了?!那我們豈不是……去不了第四層,拿不到‘生命泉’了?那,喬治普怎麼辦?”
“唉,我也沒想到。”阿納修搖搖頭,說道:“不過這並魔刀就這麼不堪?我以爲它最多也就身負重傷而已。唉,沒想到啊……”
“算了,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塔利也搖搖頭,表示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當下面的人得知那柄魔刀便是劍門的時候,臉上也各自露出複雜的表情。可就在大家失望而難過的時候,薩博拉臉上突然閃過一抹疑惑,看了看手中的斷劍。
“這是什麼?”尤利驚疑道,發現自己懷裡的鑰匙突然亮起了黑色的光芒。所有人都被這團黑色的光芒吸引,卻沒有注意到尤利臉上的表情。只有薩博拉一如既往的警惕。
突然,他看到一道紫色的妖芒朝這邊飛來,速度快到無法形容。直到此刻他才驚醒,他手中的斷劍剛纔所傳來的動感是因爲仕劍獸的本體還沒有被消滅,尤利懷中的鑰匙發光也是因爲身爲劍門的仕劍獸靠近。
“躲開!”時間迫在眉睫,不容他解釋。薩博拉口中大喊一聲,手中的斷劍已經朝尤
利斬去。
他以爲尤利的實力絕對能夠輕鬆的躲開,可是他錯了,他並不知道尤利此刻周圍的空間完全被封鎖,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但是這一劍他必須斬下去,否則喪生的人絕對不會是尤利一個人。
畢竟是劍聖,電光火石間他已經考慮清楚利弊,因此這一劍薩博拉毫不猶豫的全力斬了下去。
就在衆人驚詫的眼神中,伴隨着一道銀色的彎月形鬥氣刃,尤利的右臂齊肘而斷!天空中飄灑着一抹銀紅的鮮血,鬥氣刃撞在了魔刀之上暴起一團煙霧。
可是情態並沒有因此而化解,魔刀的紫芒突然從煙霧的另一邊衝出,劃過一道彎曲重重地斬在薩博拉身上,薩博拉雖然橫劍擋格,整個人卻被撞了出去。
這時候魔刀此刻再斬向尤利就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住了。平常狀態下的現世七巫?不,若是覺醒了惡魔之力他們或許可以,但是這種狀態下,他們也只有乾着急的份。根本沒有能力衝上去阻止。
時間彷彿停歇,他們清楚的看到那柄紫色的魔刀拖着一道絢麗的紫色光芒,從他們眼前飄過,斬向了尤利的胸口,而尤利卻只是愣在那裡,絲毫沒有移動的徵兆……
這是爲什麼?即便是實力沒有增強,我的靈魂強大了無數倍,如今卻變得這麼弱不禁風?
意識空間內,尤利疑惑的詢問自己。從離開班圖族到沃茨特文森求學那一天開始,尤利便一直身處高峰之巔,無論是魔法的學習,還是武技的修煉都是一帆風順。即便是遇到再強的對手,憑藉着雙重異化疊加,他也完全有能量將對手輕鬆斬殺。
可是今天,反倒是實力更強的自己,變得如此不堪,如此無能。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尤利突然這樣問自己,他搞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裡,難道他雙重異化的力量被封印便無法戰鬥了嗎?
不,魔法修爲是下位大魔導師,武技修爲是武聖。這樣的實力整個大陸有幾個人能夠與他匹敵。惹怒了他,必死無疑,被他所裁決的人數不勝數,甚至於屠城滅國。
難道是我殺戮太重,觸犯了天怒?尤利腦海中閃過一種可笑的想法,但就是這個可笑的想法卻讓他突然意識到了自身的不足:我,太夜郎自大了。
總想着提升實力的尤利,如今才發現他與之前的最大區別。
尤利曾經疊加過多屬性魔法,甚至於融合了黑暗與光明兩種屬性;曾經嘗試過雷場,雖然失敗了,卻意識到新的知識層面。可是如今呢?睥睨天下的高手尤利,卻以爲自己無匹的力量便可以高瞻遠矚,目空一切。
可是他錯了,即使再高的層面力量,也需要技巧。而他如今的盲點就是:底牌太多。
無論是惡魔力量,還是魔導族血統,又或是狂戰族異化,尤利如何來戰鬥甚至於讓人頭痛。可是這生死片刻,尤利卻再次悟透了力量的真諦,重新跨越了他原本已經超越世俗的理念。
尤利好笑的發現,最終的歸屬,竟然是再次回到世俗。
如何戰鬥?尤利問道,需要的是頭腦與力量的結合。就好比現在的他,雖然限制了異化力量,無法召喚神砥的力量,卻讓他意識到,他自身的強大。
“機巧千金——”尤利突然大喊出聲。而他原本斷掉的右臂閃耀出奪彩的光芒。
錚錚!一個巨大的金色身軀,機巧千金手中握着那柄金色巨劍擋在尤利身前,架住了魔刀。
“好久不見。”尤利輕笑一聲,隨着他的精神力涌動,機巧千金身上的鎧甲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蛻變,形成了一具覆蓋全身的戰鬥鎧。“享受戰鬥吧,機巧……”
第一次機巧千金那半眯的眼睛完全怒睜開,展現出無匹的力量朝前方壓去!
蛻變,就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