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光線傳來的魔力瞬間加大了十倍,將新加入的魔力壓縮到極限,原本佔據身體大部分面積的魔力光團,瞬間被壓縮成黃豆大不。屬於費列格的那團魔力,增加了許多,卻依然是鬆散狀態。
光線不再傳來魔力,光線頭緩緩退出費列格的身體。黃豆大小,卻擁有費列格本身數百倍魔力的魔力團,在費列格胸口處飄浮着。
費列格試着去控制,有些困難,好在它還算聽話,按照費列格的意圖,一點點飄向費列格的左腿。
原本屬於費列格的魔力團則聽話得多,象平時一樣,任憑他指揮,隨心所欲,除了在量上增長了一倍左右,倒也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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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後來的魔力在體內暴開,足以將費列格炸成飛灰,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費列格非常小心的將它移動左腿足底。魔力團安靜的停在足底,一動不動。費列格長出一口氣,其實這樣作沒什麼用處,它要是炸開,無論移動到身體什麼部位,結果都是一樣的。
四周的光線隨着費列格站起身,消失無蹤,就象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三面牆壁上的光影,越來越暗淡,直到最後消失不見。石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人和獸的粗重呼吸聲。
右手兩指輕彈,四盞魔法燈亮了起來,費列格最先看到的是瑪婭身後不遠處的黑猊,它正專注的看着自己,嘴巴大張,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噴出地氣流,在寒冷的空氣中,飛濺出幾點火花。
“瑪婭,小心點,慢慢走過來,黑猊在你的身後。”費列格輕聲細語的說道,生怕驚嚇到她們身後的黑猊,這麼近的距離,即使是瑪婭,想要閃避也很困難。何況她還帶着兩個孩子。
“嗯,知道。”瑪婭很平靜。從費列格坐在光線椅中開始,黑猊就已經站在那兒了。它一點攻擊人的意思都沒有。開始的憤怒和焦燥,隨着光線的強度提升,已經消失了。其實野獸的敵意是很容易讓人感受到地,當它沒有敵意時,要比人還平和。
黑猊低聲吼叫着,再次看了一眼費列格,轉身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再回頭看一眼費列格。再走幾步……
“它好象讓我們跟上去?”瑪婭不太確定的說道,不過看它地樣子。的確象在引路。
“走,跟過去看看。”費列格說道,這纔有時間檢查自己體內地魔力。魔力增長了一倍還多,這還不算,那團隱藏在左足底的豆大魔力團,纔是最可怕的東西。它所傭有的魔力,至少是費列格的幾百倍。
它很安靜,而且不會拒絕費列格的指揮。費列格心中非常矛盾,如果能將這團魔力收爲引用,肯定能直接升到中級魔導師,可是它是外力,魔法師不應該使用外力提高自身的修爲,這是他從小就已經接受地理念,這可不是能輕易改變地。
強大的戰力,可能存在地危險,費列格毫不猶豫的放棄了前者,儘可能將危險消除掉。至於戰力,只要自己永不停止向前的腳步,終究能夠到達地。別說中級魔導師,法聖也不在話下。何況費列格心中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法聖。法神或者侍神,又或者是更高的什麼,只要能夠接近他,他會不停的努力。
黑猊輕輕一躍,跳起十幾米高,彈跳能力極爲驚人,輕鬆的落在白色岩石邊,向下伸出兩隻長長的長滿短黑毛的前肢,眼珠閃着碧綠柔和的光芒。
瑪婭右手持劍,左手在巖壁上輕點,跳起三米左右,右手短劍在巖壁上再點,借力繼續向上攀登,兩次借力後,左手抓住黑猊伸出的大手,黑猊輕輕向上一拉,瑪婭已經站到洞口的邊緣。
費列格先將兩個孩子拋上去,瑪婭穩穩的接住。看起來黑猊果然沒有惡意,可是兩個孩子還是有點怕它,特別是吉娜,堅決與它保持一定的距離。朱利安同樣有些害怕,可更多的是好奇,他偷偷的用手摸了一下黑猊的胳膊,黑毛極爲柔順,手感極佳。
黑猊耐心的等四人都上來後,看一眼費列格,回過頭來,向火濯石走去,轉到火濯石後面,長滿短毛的大手,在火濯石上摸索了好一會,向裡用力一推,火濯石居然是中空的,露出裡面的一條通道來。
“原來如此啊,我說嘛,天地間,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火濯石。”費列格嘆了口氣,當初他也對這塊火濯石動過心思,可惜石頭太大了,大到他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小心點,雖然不是實心的火濯石,但它真的是火濯石。”瑪婭說道,她說的沒錯,就算這塊假的巨大火濯石,只是在外皮上貼一層,接觸的瞬間,也可以把人皮膚燙傷。火濯石看起來非常漂亮溫和,實則火性十足,稍有不慎,就會給人帶來傷害。
火濯石裡面,是一條向下的通道,跟在黑猊後面,一路向下,走出不知多遠,能道開始向上行,又走了一小時,這次的行程終於結束了。
“又是一具屍體?”朱利安叫道,這裡是一處更大的空間,四周的岩石雜亂無章。有透明的冰岩,有黑色光滑的黑巖,甚至還能看不少的火濯石。
在亂石之中,坐着一位老位,頭頂束髮,餘下的長髮披在肩上,頭髮灰白。身着黑色的法師袍,法師袍正中,刻畫着一根耀眼的針形魔法,費列格認不出這是什麼魔法。
老者右手邊,橫放着一根長約五尺的魔法杖,魔法杖是某種樹杆製成的,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淡黃色的木紋,整個魔法杖光滑無比,卻不是上過油彩,而是人手常時間摩擦,將上面的毛刺磨平,真不知道需要撫摸多久才能作到。
一級圓臉,臉頰上的肉很厚,即使沒有表情的時候,讓人看上去也象是在笑。兩臂很短,手卻出奇的大。
“別胡說,這位前輩您好,我是奧克蘭帝國魔法師費列格。蘭迪斯,請教前輩您是哪一位。”費列格行了個法師禮問道。
身上衣服整齊,眼珠在轉動,這怎麼可能是屍體,明明是個活人。可是這裡是處在地底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怎麼可能有活人?
黑猊走到老人身邊,在他身後取出一個石制的葫蘆來,打開葫蘆嘴,空間中香氣四溢,也不知道葫蘆中裝的是什麼東西。黑猊將葫蘆嘴放到老人嘴裡,小心的喂他服用葫蘆裡的東西。老人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動過一下,只有兩個濁黃色的眼珠,不時動上幾下,表示他還是個活人。
費列格看得很仔細,老人的咽喉不動,葫蘆裡的汁液應該是直接灌進去的。這老者似乎全身已經癱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驅動黑猊的,按說三大凶獸是絕對不可能馴服的野獸,居然會照顧老者,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你……你……”瑪婭右指極不禮貌的指着老者,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瑪婭,你認識他?”這怎麼可能?費列格知道,瑪婭也是第一次到抱首山,更是第一次進入山洞,怎麼可能在這裡有認識的人?
“坐。”威嚴的聲音同時在四人的腦海中響起,費列格大吃一驚,這聲音不是從嗓子裡發出來的,而是直接在自己的腦海裡響起,就象沙山鬼音一樣。
“多謝前輩,瑪婭,你認識這位前輩?”看到老者身上的魔法袍,費列格對老者顯得非常恭敬,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陸……陸雲霄……”瑪婭變成了結巴。
“你說什麼?”剛找了塊石頭坐下,費列格又跳了起來,看看老者,又看看張口結舌的瑪婭。
“他……他是陸雲霄前輩。”瑪婭稍稍鎮定了一點,可還是被眼前看到的老者驚得說不清話。
“你肯定?”陸雲霄,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去了西大陸,他不是失蹤了?他不是已經成爲侍神了嗎?
“是。”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每次只有一個字,很顯然,老者早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也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可以將聲音直接傳到人的腦海中,這可能很不容易,因此每次他只能說出一個字來。
“我見過陸前輩的畫像,只有一張,是在愷撒陸氏祖祠中,是老師帶我去的。”瑪婭說道,東大陸只有在陸氏祖祠中,纔有陸雲霄的一副畫像,瑪婭是陸靈風唯一的弟子,在陸氏祖祠中見過兩次。
“您不是成爲侍神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是。”聲音再次傳來,同樣是在腦海裡直接聽到,可惜只有一個字。他成爲侍神了?可是怎麼還會在這裡?這個是字是什麼意思?
“陸前輩,有什麼是我們能幫上忙的?”瑪婭問道,她知道,陸雲霄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想要問清他的經歷,這樣一個字一個字回答,天知道要問到什麼時候,而且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支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