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了幾步的漢弗萊魔法師在使勁揉搓了幾下手腕後,恢復了鎮靜,他的神志已經完全被憤怒的所覆蓋,絲毫不顧及周圍的同伴,直接念起了火球術的魔法咒語。火球術的威力當然是巨大的,不過要想完成這個魔法可是需要不短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足夠法拉絲釋放魔法搶先攻擊漢弗萊。
漢弗萊的火球術尚未完成一半,他的右手手腕又傳來了一陣劇痛,由於連續兩次受到法拉絲魔法的傷害,這讓漢弗萊情不自禁的叫出聲音來,而這脫口而出的聲音頓時干擾了漢弗萊自己的釋放魔法,他那個只完成了一部分的魔法立刻被打斷了,而漢弗萊之前聚集起來的火元素也隨即消散在空氣中。
法拉絲已經完全掌握了萊恩戰術的精華,她第二次施放魔法飛彈後,根本就不去等待自己這個魔法命中對手就立刻開始準備下一個魔法,這個時候艾德溫半身被點燃,正在拼命撲打那些越演越烈的火焰,而漢弗萊痛的連淚水都流出來了,眼前更是一片模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法拉絲在做什麼。
所以法拉絲的這個魔法雖然準備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可是她對面的兩個對手都沒有出手阻止她。當艾德溫好不容易用兩個水系魔法完全撲滅了自己身上的火焰,漢弗萊也終於擦了擦淚水,看清楚大約五米之外那位法拉絲的手中出現的一大團火焰。
“該死的!”漢弗萊立刻就意識到了那大團火焰代表着什麼,他嘴裡惡狠狠的罵出來一句,雙手伸進懷裡,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摸出來一個卷軸。可惜漢弗萊的速度很快,法拉絲那個火球飛行的速度到漢弗萊已經把那個防護火焰的卷軸拿在了手中,卻來不及撕開。
“轟!”火球在飛行到漢弗萊和艾德溫之間的時候炸開了,炙熱的火焰毫不容情的將這兩個魔法師吞噬其中。由於法拉絲只是準備出手狠狠教訓這些人,而並非把他們當做敵人那樣置於死地,所以法拉絲的這個火球術在釋放的時候更偏重於施法速度而不是爆炸後的威力,這也是法拉絲能夠搶先發出這個魔法的主要原因之一。
火焰來得快,消失的也快。當火焰散盡之後,停留在原地的艾德溫和漢弗萊兩人身上的魔法師長袍已經變成了一堆破爛的布條,他們的頭髮、眉毛早就被火焰撩着了,身上也稀稀拉拉的燃起幾朵小火苗。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兩位中級魔法師在以二敵一的時候被一個初級魔法師狠狠教訓了一頓,這種巨大的打擊讓這兩位平時眼高於頂的傢伙完全不能接受,他們好像中了“石化術”那樣就站在原地,任憑身上那幾點火苗興高采烈的跳動的。
法拉絲那行雲流水般的攻勢也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羣全都長大了眼睛癡癡的望着,在“第一杯酒”裡面聚集了這麼多的傭兵,他們可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即便是魔法師之間的對決也看過很多場,在印象中,好像兩個魔法師相距十幾米或者幾十米站好,然後相互之間釋放魔法,直到一方無法化解對手的攻勢導致敗局已定。
現在法拉絲則用自己的行爲告訴大家,原來魔法師還可以像她那樣戰鬥,這簡直是一場極富戰爭藝術的表演:用快速攻擊搶得先手,然後用各種手段壓制對手,逼迫對手陷入混亂之中,當時機成熟的時候再一舉解決對手。
有旁觀的傭兵突然想起了歷史上那些著名的戰役,無數優秀的將領不正是用這樣的手段取得了一個又一個讓人驚歎的勝利嗎?難道這位魔法師還是一位軍事天才?這個傭兵團竟然有這樣的人物,它到底有什麼背景?
也有幾位旁觀的魔法師在自己腦海中反覆回憶剛纔的作戰經過,他們發現雖然漢弗萊和艾德溫的實力就未必遜色於法拉絲,可是如果這兩個人不改變自己的作戰思路,就算再來一次,依然會輸給法拉絲。
等到法拉絲優雅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個酒吧中頓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這是大家給予法拉絲最大的讚美之詞,而法拉絲則矜持的坐在那裡,即便是被幾百雙眼睛圍視,臉色絲毫不改,看起來似乎已經習慣了成爲衆人的焦點。
法拉絲當然會表現出鎮靜,因爲她在平時與萊恩的練習上會做的更好,事實上,在法拉絲與漢弗萊和艾德溫一戰中,法拉絲並沒有完全發揮出她平時練習的全部水平,畢竟練習和實戰是不相同的,尤其是在心態上。
當法拉絲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時,法拉絲的心中更多的是在回憶自己剛纔那一戰中的不足,在別人看來行雲流水般的攻勢,如果要讓萊恩來品評,一定會說出很多不足之處。比如法拉絲在念誦第二個魔法飛彈的時候因爲心情上的亢奮而發出了顫音,這使得她略微減慢了一點點施法速度,雖然這一點點速度根本沒影響到最終的結果,可是如果法拉絲的對手是萊恩,那麼興許法拉絲的魔法就會比對手晚那麼一點點完成,在實戰中,這一點點的差距就足以斷送自己的性命。
萊恩在平時的練習中,對法拉絲要求的非常嚴格,這也讓法拉絲沒少抱怨,不過法拉絲抱怨歸抱怨,她在練習的時候哪怕再苦再累也絕不放鬆,因爲法拉絲知道這是萊恩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如果不是萊恩用這樣近乎於強求的手段要求大家,用看起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標約束大家,也許大家的實力也不會提升的那麼快。從皇家競技大賽前的那次特訓到現在,法拉絲等人的實力增長了何止一倍。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對法拉絲說她可以一個人輕鬆幹掉兩個中級魔法師,法拉絲一定會送給那人一個火球術,因爲這根本就不可能,雖然法拉絲在魔法上的資質很不錯,可是魔法實力的提升依然要循序漸進,除非維克多給她做一大堆魔法物品。
而現在,法拉絲雖然還帶着初級魔法師的徽記,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絕非僅有這點水平,如果以她現在的力量再回過頭去對付貝雷的挑釁,法拉絲也不必戰敗後悄無聲息的遠離帝都了,就算貝雷拿着那根非常不錯的魔法杖“雷神之怒”,法拉絲依然有絕對的信心戰勝對手,而這一切,都是萊恩帶給她的。
法拉絲輕鬆的結束了自己的戰鬥,而在一旁,牧師麥亞和薩爾瓦多則陷入了苦戰。用苦戰其實並不算準備,確切的說是麥亞一個人陷入了困境,因爲他無論釋放什麼魔法,都會被薩爾瓦多輕鬆的化解,這讓在萊恩傭兵團中第一次出戰的麥亞如何能夠甘心?
科林倒轉匕首,用手柄將跟隨艾德溫和漢弗萊過來的一個傭兵敲暈在地上,做完了這些,他寫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看着托馬斯一腳將另一個傭兵踢了一個跟頭,然後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被托馬斯踢翻在地上的那個傭兵已經是艾德溫和漢弗萊兩人帶過來的最後一個傭兵,在解決了他以後,雙斧傭兵團來挑釁的人就只剩下薩爾瓦多一個了。
托馬斯手腕攢動,將手中彎刀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匪夷所思的軌跡,然後架在了那個被他踢翻在地的傭兵脖子上,後者渾身發抖,兩隻眼睛驚恐的看着那把雪亮的彎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喏,”托馬斯用嘴巴衝着那些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傭兵一努,然後說:“帶上你的同伴,滾吧。”說到這裡,托馬斯小心翼翼的涌眼睛瞥了一下萊恩,發現後者還在吃自己的午餐,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便小聲在那個傭兵耳朵旁說:“你們那邊的同伴還有三十多人,我估計酒吧外邊也得有差不多五十個的樣子,把他們全叫過來吧,我還沒玩夠呢。”
托馬斯的一番話讓那個傭兵心中一陣亂罵,原來在對方心中,自己一行就是特意陪他玩的,不過這句話這個雙斧傭兵團的傭兵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的,因爲他完全能夠感受到脖子上那把彎刀傳來的寒氣。
這名傭兵正想說話,卻聞到伴隨着寒氣而來的輕微的血腥味,這名傭兵臉上頓時色變,他也算是雙斧傭兵團的精銳了,手裡面也不是沒見過血腥,可是一把兵器上要有這種淡淡的血腥味,那要殺多少人才行啊。
托馬斯並不知道自己手下這個傭兵的念頭,他用彎刀在對方臉上輕輕蹭了幾下,然後收了起來,而後者渾身輕微的顫抖,他手腳發麻根本就站不起來了。在這個傭兵的心中,唯一慶幸的是對方根本只是遊戲而不是真的作戰,否則自己和那些同伴還沒有沒命吃今天的晚飯也難說了。
托馬斯和科林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做好,端起自己的酒杯一口氣喝光,然後悠閒的看着麥亞和薩爾瓦多之間那沉悶的戰鬥。說它沉悶,那是一點也不假,因爲牧師本身並不是很擅長攻擊,所以兩個實力接近的牧師之間的戰鬥,通常勝利的那一方就是自己援兵來的快的那一方,而如果沒有外力介入的話,那很有可能要等到有一方累倒了爲止。
萊恩一邊吃一邊看麥亞的戰鬥,他這位牧師同伴已經陷入了絕對的下風,可是萊恩卻不太方便主動讓人去接替他,畢竟這是麥亞來到萊恩傭兵團後的第一次戰鬥,萊恩很擔心麥亞會因此這一次戰鬥的失利而有什麼心理陰影,那實在是不利於麥亞自身的成長。
就在萊恩爲難的時候,他一眼看到了從門口的那些雙斧傭兵團那邊走過來一位魔法師,而那位魔法師走到薩爾瓦多身邊的時候,大聲的說:“請停戰吧,我有話說!”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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