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要幹什麼!”約莎雙手護胸,神情緊張的看着沒穿衣服的學徒,而學徒則用看着白癡的目光看着約莎,開口說:“哪個教官訓練的你,我這一次回去一定剝了他的皮。你不換衣服,獵犬順着你的氣味跟着早晚找到你。”
約莎這才明白學徒不是打算非禮自己,而是在換衣服,她死死的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學徒的樣子,那個學徒恨不得直接扒光約莎的衣服,可是畢竟現在還未脫險,只得暫時忍耐。等到學徒飛快的換好衣服出去後,約莎這才慢條斯理的把那套男人的冒險者服飾換上,然後對進來的學徒大家抱怨:“這衣服,根本不合身啊,我胸前很難受,還有……”
“閉嘴!你這個白癡,把情報給我!”學徒直接從約莎手搶過那份情報,在檢查了發現沒有任何魔法印記後,這才慢慢打開,慢慢查看起這份帝都密探在大陸南部的分佈圖,以求儘可能辨別它的真僞。
“嗯,這支玫瑰徽記的確是法拉絲的標記,還有這裡的魔法水印,似乎也是帝都魔法公會的手筆,可是……”學徒自言自語的說:“可是這個名單,如果是真的話,怎麼可能被你這麼一個白癡女人弄到手呢?”
“你說誰是白癡女人!”約莎最受不了學徒的那種蔑視的態度,她脾氣一上來立刻吼了起來:“你難道不會尊重你的同伴嗎?我們都是爲了自由、爲了正義走到一起的同伴,我們……”
“啪!”約莎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學徒重重的一記耳光就抽在了她的臉上,這一下打得約莎的身體直接從牀邊撞到了最裡面的牆壁上,然後軟綿綿的滑倒,而那個學徒則輕輕收好這份分佈圖,然後用一隻手拎起約莎的領子,把她拖向了自己。
“你,你竟然打我!”約莎的嘴角溢出了鮮血,她捱了一記耳光的右臉已經完全腫了起來,就連說話也變得含糊不清:“你……你竟然對自己的同伴下毒手,我會控訴你的,我會……”
“啪!”學徒又是一記耳光扇了上去,直接把約莎下面的話打了回去。
再連續捱了2下後,約莎突然發現自己那個原本應該是充滿了正義與愛的組織裡面竟然還有像學徒這樣的傢伙,而平日裡教官給她們灌輸的某些東西又慢慢的浮現在約莎的心頭,這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體會讓約莎感到很茫然。
“白癡女人!”學徒輕輕的哼了一句,由於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也沒辦法確定那份分佈圖的真假,所以只能先收好,再把它拿回組織找人進行覈對。接下來的逃亡將是一個速度上的比拼,學徒不但要搶先在帝都治安署的人找到自己之前跑掉,還要在帝都召回或者讓那些間諜重新潛伏之前把情報交上去,不然就算這份情報是真的,也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了。
本來學徒還打算繼續帶上約莎一起走,因爲這份分佈圖是約莎取得的,只要組織裡面的邪法師使用某種魔法,就可以讓約莎詳詳細細的把整個過程描述出來,這樣有助於他們來判斷這個分佈圖到底是真的被盜了,還是對方拿出來的魚餌,或者又是某種拋出小魚以便讓大魚隱藏的更深的做法。
不過眼前這個叫做約莎的女人根種種的表現終於讓學徒失去了耐性,他甚至已經放棄了回去之後慢慢折磨她的念頭,因爲學徒知道自己如果還帶上她,恐怕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學徒決定用最短的時間解決掉約莎,這纔不再隱藏自己的真面目,直接動手打了約莎,算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怒。
不過話又說過來,如果約莎不是那種單純、愛幻想、充滿了熱血又相當愚蠢的女人,以學徒背後的組織,也不可能吸收她加入,“爲了自由和正義!”這是一個多麼響亮的口號了,可是約莎這種白癡女人也不想想,帝都整個區域的人口占據整個大陸人類數量的四分之一左右,而帝都的軍隊超過了百萬,這已經是南方几個勢力兵力的總和了,難道光憑藉着幾句口號就可以“推翻帝都殘暴的統治”了。
像約莎這樣的下線,根本就是可以隨意拋棄的卒子,而約莎那個爲國捐軀的未婚夫則是約莎最好的掩護,至於那些追捕約莎,還準備在私下裡姦污他的“治安署人員”,根本就是學徒身後的組織演出的一出鬧劇而已,試想,如果治安署真的盯上約莎了,會在派出人員抓捕她失蹤後就不了了之?就坐視約莎在帝都大街小巷穿行傳遞情報嗎?
“愚蠢的女人!”學徒手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他的手上,而約莎則驚訝的看着學徒慢慢的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再用膝蓋頂住她的小腹,然後將手上的匕首慢慢的貼在了她的咽喉處,雖然沒有時間用那些手段折磨這個女人取樂,可是學徒還是不打算一刀就殺掉約莎,他至少掌握了幾種手段讓會慢慢痛苦的死去,而他現在則準備採用那最“溫柔”的一種,也就是最不那麼血腥的一種,畢竟四處流淌的鮮血會很快找來治安署的密探。
到了這個時候,約莎終於明白這個學徒是真的要殺死自己了,她拼命的掙扎,想要大聲的呼喊,可是學徒早就捂住了她的嘴巴,而約莎的力氣又怎麼可能和學徒相比?眼看約莎就要死在學徒的手下,一道黑影突然出現,直撲學徒的後心而去。
整個小房間裡面本來就只有學徒和約莎兩個人,而那道黑影竟然是憑空出現的,就算是受過潛行訓練的學徒也沒有事先察覺到那道黑影是什麼時候進入這個房間的,此時學徒如果繼續殺約莎,他自己勢必被後背的黑影攻擊,那就等於是以自己的命去換,所以學徒毫不猶豫的丟下約莎,同時身體順勢往前撲,右腳反向朝着身後踢出,以干擾身後那道黑影的動作。
那道黑影身形一滯,停止繼續向前撲擊,然後往側面一躲,避開了學徒的這一腳,而學徒則利用這麼一點點的機會把身體扭轉過來,面對着那道黑影。到了這個時候,學徒才發現偷襲自己的那道黑影只是全身穿着黑色的盜賊服飾而已,雖然這個人臉上也蒙着黑布,可是看她的身形比較纖瘦,應該是一個女人。
“難道是治安署的密探?”這是學徒腦袋裡面的第一印象,可是他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這個女人是治安署的成員,那麼剛纔根本不需要出手阻止自己殺掉約莎,反而因繼續隱匿起來跟蹤下去,等着自己帶路爲她找到自己組織在帝都的重要據點。
“去死吧,加力!有人出50000金幣買你的腦袋!”那個女性盜賊不等學徒開口說話就直接喊了出來,緊接着她雙手揮舞着匕首攻向了學徒。
學徒微微一愣,因爲女性盜賊所說的那個名字對於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而對方的這句話似乎也表明她是一個殺手,可是看起來似乎找錯了目標,於是學徒一面在牀鋪上翻滾幾圈以躲避女性盜賊的攻擊,一面壓低聲音說道:“你搞錯了,我不認識什麼加力!”
那個女性盜賊雙手握着匕首在自己胸前連續舞動幾次,把學徒逼退數步,然後她自己半跪在牀鋪之上,此時女性盜賊和學徒的方位剛好顛倒了過來,而學徒在看到這個女性盜賊隱隱護住了那個約莎之後,心頭一跳,他明白自己上當了,因爲對方根本就是要救下那個女孩。
“你說治安署的?”學徒略帶疑惑的問,因爲從正常情況而言,挖出自己組織的重要據點遠遠比這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更重要,若是那個女人身份特殊,對方又怎麼可能拿她來做誘餌呢,而且一個誘餌自然會有誘餌的覺悟,絕對不會做出之前重重愚蠢的事情。
那個女性盜賊沒有回答學徒的話,因爲她知道只要自己露面,即便是蒙着臉的,在外面監視這個學徒的那些人依然會明白自己到底是誰,應該很快就會衝進來,至於是否破壞了治安署的行動,女性盜賊纔不在乎呢,在她看來,自己唯一需要服從的,就是主人的意志。
果然不出女性盜賊所料,在她和學徒對峙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後,院子外面就隱隱傳來了獵犬的聲音,而這個聲響也讓學徒臉色大變,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於是雙手一翻,從懷中摸出幾把飛刀,將它們密集的投向了那個女性盜賊,然後再將一把鋒刃上閃現着藍色光暈的飛刀投擲向了躺在牀上的約莎。
女性盜賊微微色變,她揮舞着匕首隨手打掉投向自己匕首,然後反手掀起牀鋪上的衣物,用力絞向了那把藍色光暈的飛刀,將它拉扯開飛行的軌跡,救下了約莎。等這個女性盜賊作完這些後,學徒已經直接撞開了木製的窗戶,跑進了院子裡面。
女性盜賊沒有繼續追擊,因爲她得到的命令就是儘可能保護約莎,在稍微檢查了一下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約莎後,發現她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現在的半昏迷狀態大概是被嚇的。
“哐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撞開了,緊接着幾十名治安署的密探手持武器衝了進來,將本來就很狹窄的房間擠得嚴嚴實實的,那個女盜賊也不在意,就是站在那裡默默的等着,那些密探沒有貿然上前解除女盜賊的武器,因爲他們之前得到了上頭的命令,絕對不可以傷害到這個女盜賊。
又過了幾分鐘,幾個人的腳步聲匆匆走了過來,那十幾個治安署的密探在得到命令後很快的離開了,而法拉絲帶着她的副官佩特拉神情複雜的走了進來。在看到法拉絲後,那個女性盜賊連忙把雙腿彎曲,行了一個禮儀,然後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露出了她的真面目,而法拉絲則在遲疑了一下後開口說:“是他讓你來的嗎,蘇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