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夸克的飛船降落在格瑞瑪的城外,並讓夸克就在船上等我。夸克本來就不大對獸人感興趣,因此也樂得留在那裡對自己的飛船進行維護和修理,我已經答應過他,他的飛船還是歸他自己所有,所以他對自己的這條飛船更是上心。
我和西露走進格瑞瑪來到洛薩的門前時卻得知洛薩最近一直都住在薩滿神殿裡,並沒有住在這個地方。看來戰爭讓薩滿神殿派出很多薩滿使得薩滿神殿不得不請洛薩重新來坐鎮了。
薩滿神殿我倒是早已熟門熟路了,當即就直奔那裡而去,走進神殿的那一刻,我發覺往常熱熱鬧鬧如同集市來來往往盡是人流的薩滿神殿竟然顯得如此空曠,薩倫孤零零地坐在大祭司的位置上正在沉思着什麼,但是我一走進神殿他就驚覺過來。
“亞力克?呵呵,看到你真是高興,總算有個人來陪陪我這個孤獨的老頭子了。”薩倫擡眼看見我,立刻笑呵呵地說道。
“尊敬的薩倫大祭司,聽說您最近一直都住在這裡啊,我可是特意來看望您的。”我笑着向薩倫問好。
“沒辦法,軍隊一動就必須要薩滿隨軍,幾乎一半的薩滿祭司都被派出去了,餘下的薩滿承擔了原本那些人的工作,因此也不可能時常留在神殿,神殿就顯得空曠起來咯,你看看,達庫魯跟着去了,他們沒人,又把我這個老頭子請回來了,想安閒幾天都不行啊,唉。”薩倫嘆息道。
“真是辛苦您了,對了,我遇見了達庫魯,他要我代他向您問好呢,他們一切都好,戰鬥進行得也很順利,達庫魯和帝國的狼騎兵一起橫掃了整個戰場,立下了很多功勞。”達庫魯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他纔不會想起要我帶個口信什麼的給他的老師呢,我說的那些話都是自己編的。
“哼,達庫魯那傢伙會記得我嗎?從小他就是個粗魯的傢伙,心思哪有這麼細膩,這些話多半是你想着說出來安慰我這個老頭子的吧?”薩倫撇了撇嘴,說道。果然是個睿智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我在說謊。
我臉紅了紅,有些尷尬地辯解道:“薩倫閣下,您不要這麼說達庫魯嘛,其實我跟他見面的時候他經常提起您呢,雖然我說的話不全都是達庫魯說的,可是大概意思其實也差不多啦。”
薩倫嘴裡輕輕嘀咕了兩句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連忙問道:“您在說什麼?薩倫閣下?”薩倫輕咳了兩聲,提高聲音說道:“我說那個沒心腸的傢伙纔不會這麼乖,洛薩那老小子不知道怎麼這麼好命,收了你這麼好的學生,真是便宜他了。”
我連忙安慰薩倫道:“薩倫閣下,嚴格的說我其實不是洛薩閣下的學生,不過廣義上來說可以算得上,但是那樣一來的話,我不是也是您的學生嗎?”
我的話讓薩倫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笑開了一朵花,他欣慰地點點頭說道:“亞力克,雖然你是個人類,可是你也算是我半個學生了,呵呵,有你這一句話,我很高興!……對了,你不在前線幫助你的父親,今天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來看望我這個孤老頭子了?”
我回到道:“我感覺我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大魔法師這個階層的巔峰,如果父親大人進行得順利的話,或許很快就要面對聖女了,到時候我只有至少達到魔導師境界才能真正幫上父親大人的忙,抵擋住聖女攻下教廷的聖城。”
薩倫沉思了片刻,點點頭說道:“的確是如此,對上半神階級的人,我們現有的力量只怕還是有些不夠,我加上洛薩那個老傢伙和他的拉爾森僅存的魔導師,還有亡靈魔法師公會的羅伊,即便再有神器的幫助,對上半神級別的聖女只怕還是遠遠不夠,到時候如果你能夠達到魔導師級別的話也許纔有一點點的勝算。畢竟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老了,實力一天天在下降,你們年輕人才是這個大陸的希望,加油吧,亞力克,希望你這次去能夠達成自己的願望。”
我點點頭說道:“其實不光是我,塞爾帝國的刺客艾文,還有羅伊的學生雷洛都在爲這一天的決戰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相信到了那一天,我們的力量會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薩倫從懷裡拿出一枚黑鐵製的半截雕像對我說道:“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到極北冰原去完成大薩滿的試煉,在那裡結識了一位朋友,他是極北冰原上蠻族的一個大部落的王子,現在應該已經成爲那個部落的酋長了,我和他曾經並肩作戰,結下了牢不可破的情誼。當年,我和他一同前往挑戰冰原巨獸之王,在戰鬥中,我救了他一命,這枚雕像當時在他的懷裡,被巨獸一口咬斷,我在危急時刻從巨獸的嘴裡將他搶了下來,後來擊斃巨獸後,他就將這被咬成兩節的黑鐵雕像的一半贈送給我,作爲我們友誼的象徵。他曾經說過,只要誰拿着這枚雕像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會傾盡全力幫助他。你帶着這個雕像去吧,也許會用得着,記住,這個蠻族人叫做霍克,是冰原蠻族達達勒部的。”
我感激地對薩倫鞠了一躬,恭敬地接過半截雕像放在手裡仔細端詳起來,這雕像是一隻雄鷹的上半部分,黑鐵質地,拿在手裡冰涼冰涼地,很沉,雕像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擁有的東西。
我對薩倫恭敬地說道:“薩倫閣下,謝謝您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實在是感激不盡。”薩倫呵呵地笑着說道:“這不算什麼,你不用謝我,我也是爲了整個大陸所有的生靈着想,這東西對於我來說不再有什麼實際意義,頂多只能是寄託着一份年輕時候激情的回憶罷了。放在你的手裡,比放在我的手裡要有用得多。……去吧,薩滿神祝福你!”
從薩倫那裡出來,西露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我很奇怪她今天的安靜,問道:“西露,爲什麼今天你這麼安靜?一句話也不說?”西露笑了笑,說道:“雖然這個大薩滿是個獸族人,可是他卻讓我想起了我的爺爺。”
“你的爺爺?”我奇怪的問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可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對了,我只記得你曾經提起過,你家裡是塞爾帝國的貴族,嗯,父親似乎是一個公爵,可是你從來沒有提起過你的爺爺。”
西露帶着一些回憶的哀傷說道:“小時候,父親很少管我,多半是我爺爺照顧我,父親其實一直都在帝都,我長大以後才被他接過去的,爺爺是我童年最親近的人,自從父親因爲我引起皇族內部爭鬥的緣故而將我送出帝都後,我再也沒有看見我的爺爺,好多年都沒有回去了,我很想念他老人家,今天我看見薩倫薩滿,他的神情讓我又想起了他……”
我輕輕拉起西露的手,說道:“要不這樣,西露,你乘坐着夸克的飛船回去看你爺爺一趟,我獨自去極北冰原好了,反正那裡氣候惡劣,你去也沒什麼好玩的,說不定還要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從那裡返回以後,再取你爺爺那裡接你,我們再一同返回前線去。”
西露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你要和我一起去看我爺爺,他最疼我了,我要帶着你一起去看他,讓他老人家也開心開心。”
我拗不過她,只好說道:“那我們就還是先去極北冰原,回來的時候順路我陪你去看看你爺爺吧。爲什麼一定要帶我去呢?”
西露羞惱地用力捶了我一下,說道:“你這個混蛋,你想氣死我嗎?你都和我那樣了,我帶你去見我爺爺有什麼好奇怪地。”
我愁眉苦臉地揉了揉被西露襲擊的地方,無奈地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總之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兩個人打打鬧鬧間回到了夸克停船的地方,夸克正在那裡忙得不亦樂乎。我奇怪地問夸克:“夸克,你在忙些什麼?難道飛船出了什麼問題嗎?”
夸克將最後一顆螺絲擰緊,擦了擦汗水,尖尖地耳朵一動一動地,回頭說道:“主人,我直到你要到極北冰原去,可是我的飛船無法在寒冷的氣候中飛行,所以我想改裝一下,儘量能夠讓飛船適應寒冷的氣候和狂風,這樣就能夠把您往冰原深處送得更遠一些。”說完,他站直身子,嘆了口氣:“現在改裝已經完成了,可惜還是不能夠自由在冰天雪地中飛行,寒冷的北風回把飛船撕裂的,這個樣子頂多能夠深入冰原一百里左右就得回頭,而且改裝以後,飛船裝上了裝甲和毛氈,重量加了很多,速度也會比以前要慢上很多。”看錶情,夸克對自己的改裝並不滿意,可是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不過能夠乘坐飛船在冰原多飛一百里,已經足夠讓我驚喜的了,要知道這樣能讓我和西露少吃很多苦頭,我高興地拍了拍夸克:“出發吧,這樣已經夠好的了,謝謝你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