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奔跑停下的那一瞬間,趙二柱忽然覺得胃部不適,便就地嘔吐起來。
吐了幾口,胃裡似乎纔好受了一些。
突然,趙二柱意識到自己好像離開夜總會了。
“趙二柱,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這時,有人在身後說話。趙二柱覺得聲音熟悉,急忙轉頭,仔細一看,卻是章君浩。
“你……怎麼是你,你想做……”
趙二柱話還沒說完,章君浩一巴掌就打了過來。憤怒之餘,章君浩下手挺重的,一巴掌就把趙二柱打倒在地上,兩眼冒金星,昏死了過去。
“章師,這小子不經打啊!”黑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有點不滿意趙二柱的抗擊打能力。
“沒事,這麼就昏過去真的太便宜他了!”章君浩冷笑一聲,一道瘟符下去,趙二柱便悠悠醒轉。
趙二柱發現他在一間廢棄的雜物間,裡面堆滿了破舊的書籍,地上的木質地板都已經裂開了,頂棚上架着一個白熾燈泡,散發着昏暗的黃色燈光。
章君浩和幾個大漢就站在他的面前,透過那昏暗的燈光,趙二柱發現這些人個個不懷好意。
“你……章君浩,你想做什麼?你私自綁架人質,你這是犯罪,你懂不懂?”趙二柱嚷嚷道。
“啪啪!”章君浩接過黑豹遞過來的樹枝,對着趙二柱的嘴就猛抽過去,下手還是挺重,直接皮開肉綻。
“畜生,虧你還懂得‘犯罪’兩字?我問你,當初你是怎麼對亮亮的!”章君浩怒斥道:“你知道不知道,因爲你,亮亮差點就變成癡呆兒!”
“我……”趙二柱強忍着劇痛,強自辯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餵了一點點的米酒啊,我又不知道,他連那麼一點點米酒都承受不了!”
“畜生!”章君浩怒喝一聲。再次用樹枝抽打趙二柱。這一次,直接抽飛了兩顆門牙,疼得他嗷嗷直叫。
“省城那件給小孩灌白酒的案子,是不是你們母子做下的?”章君浩停下抽打。冷聲問道。
“我不知道。”趙二柱捂着嘴巴,不承認。
“豹子,人交給你了,好好玩,我去接他老媽朱雪華過來。”章君浩說着。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鬼啊!”趙二柱驚叫一聲,一臉的驚恐,以他的智商實在想不通,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轉眼就消失了。
黑豹跟他的屬下卻是一臉的崇拜和羨慕,章師的功夫真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來去無蹤。
“小子,我可沒有章師那麼心善,所以我奉勸你一句,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免得受苦。”黑豹陰險的笑笑道,也不問問題,直接一巴掌抽過去,原本紅潤的手掌,變成了黑色。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巴掌打在趙二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感覺像是火燒一樣,比起章君浩用樹枝抽過來還疼。
“這還不算什麼,等會兒就又癢又疼了!”黑豹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這雙毒掌修練到現在。算是有點成就了。
再說章君浩,原路返回那家夜總會,在男廁制住了朱雪華,仗着來去無影的速度。將她帶了回來。
進門後,章君浩手腕輕輕一帶,將朱雪華摔倒在地上。
朱雪華年紀不小了,從前生存環境惡劣,疏於補鈣,骨質疏鬆。就這麼一跌,小腿好像骨折了,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章君浩微微皺眉,在朱雪華體內種了一道瘟符,暫時壓制了疼痛。
朱雪華這纔看清楚,自己轉眼的工夫居然離開了夜總會。
“啊,啊,好癢,好癢……”
房間裡有個神經病一樣的人,一直唸叨着好癢。
轉過頭去仔細一看,朱雪華頓時就傻眼了,那人不就是她的寶貝兒子趙二柱嗎?
“柱子,柱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趙二柱此刻的處境,看起來十分的不妙。他嘴裡喊着好癢,雙手不要命的在臉頰上抓撓,一些地方已經被抓得破皮了,滲出了血跡,可是他依然不停。
章君浩暗暗點頭,黑豹的毒掌已成氣候。
人類對感官器官,對待癢,遠不如疼痛那麼耐受。
趙二柱的臉頰中了毒掌,瘙癢難忍,甚至讓他陷入了瘋狂之中,雙手一個勁的抓撓,看那樣子如果不制止的話,他能把那張臉皮毀掉。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你們對我的兒子做了什麼?”朱雪華色厲內荏的喊道:“放了我們,否則我就報警,讓你們坐牢!”
“呵呵!”章君浩輕笑一聲道:“要坐牢的人怕是你們吧!”
“你……你是章君浩!”朱雪華老眼昏花,此刻才認出了章君浩。
黑豹跟他的屬下,朱雪華卻是不認識的。
黑豹裂開嘴巴,自我介紹道:“老潑婦,你可認識我?爺爺給你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黑豹,江湖人稱一聲豹爺,城關區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我罩着的。”
朱雪華頓時就害怕了,聽說城裡道上混的人很兇殘,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今日他們母子被抓,也不知道是什麼下場,千萬別讓她去做失足婦女啊。
朱雪華真是想多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年齡,什麼長相。
“豹子,差不多了。”章君浩見趙二柱快要毀容了,出聲制止。
黑豹這才收回了他臉上的鐵砂毒,冷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趙二柱哆嗦着身體道:“你……你還……沒問呢!”
黑豹聞言,面色微訕,目光轉向自己的屬下。
那人說道:“豹哥,你的確什麼都沒問。”
“嘿嘿!”黑豹尷尬的笑笑,這纔想起,章師離開後,他光想着給趙二柱下馬威了,忘記問問題了。
“那好,我現在問你,爲什麼要跑?誰的主意?”
“我來回答。”朱雪華搶答,說道:“當時我們以爲亮亮不行了。心裡一慌就跑了。”
“省城灌小孩白酒的案子,是不是你們做的?”章君浩插嘴,沉着臉問道。
趙二柱母子倆明顯的沉默了一下。
黑豹輕笑:“趙二柱,看來你還沒享受夠啊!”
“別。別……”眼見黑豹又揮舞着鐵掌過來,趙二柱差點就嚇尿了,急忙道:“別打了,別打了,我什麼都說。沒錯,那起案子也是我們做的。”
“爲什麼這麼殘忍?”章君浩問道。
趙二柱看了老孃一眼,說道:“我媽說試試看兒子到底能不能喝酒。”
“混蛋!”章君浩氣急,樹枝朝着朱雪華抽過去,打在了右臂上,傷口深可見骨。
朱雪華眼看着自己的皮肉被打開,可是卻感覺不到疼痛,真是見鬼了。
趙二柱見母親面無表情,急忙道:“媽,你沒事吧?”
朱雪華忍不住罵道:“都被打得皮開肉綻了。能沒事嗎?”
“那你爲什麼不哭?”趙二柱疑惑的道。
“是啊,我爲什麼不哭?”朱雪華也愣了一下道:“我不疼啊……”
“啊?”朱雪華冷不丁的反應過來,被自己的感覺給嚇壞了,都打成這樣了,爲什麼不疼?爲什麼?
“趙二柱,我問你,你們逃到省城後,是如何躲避警方追捕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幫你們?”章君浩懶得去理會朱雪華的神經質,問到了問題的關鍵。
“這……這個……”趙二柱明顯有些猶豫。
黑豹輕哼一聲道:“小子,你想清楚了再說……”
“我……我說!”想起剛纔的經歷。趙二柱終是不敢隱瞞,說道:“我們逃到省城,灌了那小孩白酒後,一個叫孔三的男人找到我們。告知了我們的處境,帶我們去了桃源夜總會,在那邊安排了工作。”
朱雪華補充道:“孔三交代過,近期都不能離開夜總會。”
“那你們真打算一直留在這裡?”章君浩問道。
“是啊,工資待遇都挺好的!”說到工作,朱雪華侃侃而談道:“說起來那孔三還真是我們的貴人。介紹了這麼好的工作給我們。”
“啪啪!”章君浩聽得生氣,直接朝着朱雪華的嘴巴抽過去,嘴脣直接打了一個豁口。
朱雪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嘴脣破了,血也流了出來,可就是不疼,實在是奇怪。
而且,數秒之後,連流血都停止了。
她伸手摸了一下傷口,深可見骨,估計是破相了。
這些倒也不算什麼。
關鍵是朱雪華很想知道,自己爲什麼不會感覺到痛?自己還是人嗎?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活人怎麼能感覺不到疼痛呢?
“孔三是什麼人,他在什麼地方?”章君浩繼續追問道。
“我們是不會出賣恩人的。”朱雪華突然說道。
趙二柱原本正要說話,聽朱雪華這麼一交代,急忙閉上了嘴巴。
“老潑婦,找死!”章君浩怒哼一聲,化去了她體內的瘟符,朱雪華頓時就感覺到了傷口的劇痛,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趙二柱見狀,突然起身朝着章君浩猛撲過來,一副拼命的架勢,卻不想中途就被黑豹一巴掌給扇飛了。
這一掌是擊打在他的小腹,中掌後直覺力道很大,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疼痛,不過很快就發癢了。
起初還只是小癢,就跟被蚊子叮了一樣,但是很快就越來越癢,趙二柱明知道不能用手去抓撓,可就是忍不住。
“刷刷!”趙二柱剛剛抓了一把,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抓撓的速度越來越快,起初還隔着衣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連衣服都覺得礙事,大冷天的,他把棉衣脫了,狠命的抓。
“兒子,柱子……別抓了,停一下,別抓了,越抓越癢!”朱雪華衝着兒子直嚷嚷。
可是趙二柱根本停不下來。
最令他膽寒的是,發癢的部位居然在擴散,已經接近了男根的位置。
“啊,不要啊!”感受到男根上傳來的瘙癢,趙二柱被嚇壞了,拼命告誡自己不要抓。可就是停不下來。
“不,不要!”趙二柱的內心不斷掙扎着,但無濟於事,想停。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沒用的,即便抓得血肉模糊,還是會癢的。”黑豹衝着趙二柱猙獰的一笑道。
朱雪華見兒子難受成那樣,臉色變得極其慘白,瞪着眼睛。惡狠狠的看着章君浩。
章君浩根本不理她,繼續盯着趙二柱看,他必須得看着點,以防趙二柱自己把自己撓死。
說到底,他還是亮亮的親生父親,就這麼給弄死了,亮亮將來長大,知道真相後,不免會埋怨自己。
當趙二柱的手握住了自己男根的時候,趙二柱終於忍不住了:“我說。我全說,你們快停手,孔三就在聖手集團辦事處做事。”
“聖手集團的人?”章君浩微微皺眉,本以爲孔家已經安分了,誰知道人家還在暗中搗鬼。
只是不知道,他們爲何將趙二柱,朱雪華藏起來?
難道只是爲了噁心自己?
算了,管那麼多做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兩個惡魔現在落到了自己手上,亮亮大仇得報。
自己心中這口惡氣也算是出了。
“豹子,停了吧。”章君浩見趙二柱的男根都被抓得脫皮了,再次制止了黑豹。
黑豹笑笑,再次收回了鐵砂毒。
其實這鐵砂毒對他來說。也是十分的精貴。
他的毒掌跟章君浩的瘟毒不同,他的鐵砂毒總共就磨礪出來了那麼一點,用一次少一點。
就說今天折磨趙二柱的這些鐵砂毒,想要完全補充起來,至少得苦練一個月。
章君浩蹲下來問道:“孔三有沒有告訴你們,他爲什麼要幫你們?”
“沒有說!”趙二柱生怕再受苦。急忙說道:“章君浩,你把我們送警隊吧……我們有罪,我們接受審判,你是醫生,又是老師,總不能濫用私刑吧?”
章君浩頓時就樂了:“你還不笨嘛,知道給人戴高帽子啊。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這些話對我沒用,如果不是看在你是亮亮的生父的面子上,我今天鐵定弄死你。”
“對了,灌那孩子白酒的主意是誰出的?”章君浩突然問道。
朱雪華急忙道:“是柱子……”
趙二柱聞言,張了張嘴巴卻沒說話。
章君浩卻是暗暗感慨,虎毒不食子,這朱雪華倒也狠毒,那孩子分明是因她而死,她的身上已經沾染了因果煞氣,她卻不敢承擔責任,一股腦的推到了兒子身上。
“趙二柱,是真的嗎?”章君浩故意問道。
趙二柱痛苦的點了點頭道:“是我的主意。”
說完這句話,趙二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朱雪華有點心虛,內心有點糾結,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改口。
“殺人者償命!”章君浩冷冷的說道:“你們拿無辜的孩子做試驗,害他丟了性命,你們豬狗不如,始作俑者,一定要死!”
“你……你不能濫用私刑!”朱雪華聲嘶力竭的吼起來:“你們憑什麼,你們這是在違法。”
章君浩一擡手,樹枝就抽了過去,打得朱雪華疼得嗷嗷直叫,再也不敢亂嚷嚷。
“媽……柱子走了,希望你……你好自爲之吧!”趙二柱算是看明白了,章君浩這幫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母子的確豬狗不如,自己害了自己的兒子就不說了,居然還拿別人的孩子做試驗。
這幾天,只要閉上眼睛,他就能想到那個孩子被白酒灌醉的慘狀,幾乎是在瞬間就醉死了過去,小臉煞白。
“別殺柱子,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能不殺柱子嗎?”朱雪華突然說道。
“那要看你提供的秘密有沒有價值了。”章君浩說道。
朱雪華急忙道:“我聽孔三說,他們在省城建廠,要準備大批量的生產一批國外需要的病毒疫苗,有一次我看見他手機上的簡訊,說此事一定要秘密,千萬要防着被章君浩知道……”
“當真有此事?”章君浩微微一驚。
“是啊!”朱雪華急忙道:“千真萬確,我跟孔三睡覺的時候,偷看過他的手機……”
“啊?你跟孔三睡過覺?”黑豹忍不住問道:“真的假的?”
朱雪華不好意思的點頭道:“是真的,孔三自幼無母,缺乏母愛,所以……他就跟我好了。”
“無恥!”趙二柱萬萬沒料到老母親這把年紀了,居然還晚節不保,給死去的父親戴了綠帽子。
朱雪華心說,不是老孃跟孔三上牀,你以爲能領那麼多的安家費?
考慮到兒子快死了,朱雪華就沒跟他一般見識。
“說,你還知道什麼?”章君浩喝問道。
黑豹也威脅道:“這麼點小事就想讓我們饒命,你還真的傻得可以。”
朱雪華聞言,急忙閉上眼睛去想,可惜身上的傷口疼得厲害,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章君浩見狀,暗中給她的體內打了一道瘟符,效果立竿見影,朱雪華馬上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還別說,精神集中後,很快就想到了一些重要的內容。
她擡起頭對章君浩說道:“章君浩,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但是你要保證我們母子的安全,你要幫我們回林瑤,還要安排工作,一個月至少得三千,我兒子做酒保,我做清潔……要那種高級場所。”
章君浩被氣笑了,問:“還有別的要求嗎?”
朱雪華以爲章君浩接受她的要求了,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