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江點點頭:“大夥兒都起來,尤太守也請起。”荊江並沒有下馬,繼續說道:“涼州城店鋪林立,商業繁榮,不錯,不錯。”
尤勝目光朝四周一掃:“都散了吧,散了,散了。”這才笑眯眯的說道:“沒有殿下的管理,涼州哪裡能有今日的繁榮!”
讓周圍的人走開這一行爲到讓荊江心裡頗爲舒坦,畢竟被這麼多人圍觀,饒是荊江見過這種場面也難免不自在。不過他這一句‘殿下的管理’把荊江說得微微有些臉紅,涼州之繁榮向來有之,更何況他這個涼州之主對涼州的事情幾乎沒有上心過,這一次前來都可以說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因爲這次的事情,恐怕他心目中的涼州就是一個每年上繳大量錢財的聚寶盆。
“尤太守客氣,荊江可不敢搶太守的功勞,改天定向父皇表明太守的功績。”眼看尤勝還想再謙虛,荊江當即揮揮手:“走吧,在這說話挺不自在。”
尤勝笑眯眯的走到荊江的白馬旁伸出手道:“讓我爲殿下牽馬。”
荊江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尤太守客套得讓人不自在,旁邊的李元和白雲山也瞪大了眼睛,在荊都之中皇子,大臣常能見到,沒有人會覺得怎樣,這種場面到還真是沒見過。荊江雙性不囉嗦什麼,將手中馬繮遞給了他。
尤勝邊走邊向荊江介紹周圍的景緻,通過他的話語荊江到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涼州城內的知名之所,其中以風月樓、冷兵閣和大興裝飾最爲出名,都是涼州當地特色產業,從名字就可輕易知悉三家的信息,分別是妓院、兵器店和建材店。妓院也成了特色,對此荊江顯得有些無奈,在自己的封地裡煙花場所是一大特色總覺得感覺有些怪。
太守府在城西,涼州城西住的大多是富商權貴,是名副其實的富人區。說起來,涼州城的格局到相當明朗,城西是富人區,南城區是賭坊和煙花場所興盛之地,而城東石木材和兵器鐵礦的聚集地,城北住的是平民百姓,荊江他們正是從東門進入,因而看到的大多是木材店和鐵鋪。
剛到太守府的時候,荊江和武士們都着實嚇了一跳,這太守府看上面積比荊江的江王府也猶有過之。荊江不禁看向尤勝,很顯然這不是他那點俸祿所能建造的。尤勝額頭冷汗冒了出來,急忙解釋:“下官未做官之前家裡三代經營木材生意,這府邸是祖宅。”
荊江點點頭,這到還說得過去。尤勝見荊江似乎相信了,當下招呼下任爲武士們牽馬,並將他們帶去歇息。荊江只帶着李元和白雲山跟在尤勝身後,一路走來越發覺得這府邸的豪華程度已經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來自於天南地北的各種奇特裝飾品點綴在太守府各處,更有一個近千平方米的竹林在其中,沿着竹林間的卵石小路一直前行便見到幾座精緻的小竹樓,竹樓有四座,圍繞着一個直徑百米的人工小湖而建。湖邊有竹編的躺椅,躺椅旁放着魚竿和風乾的魚餌。
尤勝將荊江引到其中最大的小樓前道:“殿下就請屈尊在這裡歇息吧。”
荊江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道:“太守可真懂得享受啊!”
尤太守道:“這小樓是專爲接待貴賓的,平日裡並無人居住。殿下還請歇息片刻,我親自帶二位大人到下官准備的居所休息。”
荊江‘恩’了一聲:“一會兒到這裡來一趟,我有些事情和你商議。”
尤勝連忙稱是,彎腰帶着李元和白雲山朝另外幾座小樓去了。看着眼前的美景,荊江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了開來,說不出的舒服。
沿着樓梯走進小樓中,但見滿目的珍奇異玩,小樓正中同樣是一個竹子編制的小几,小几上擺滿新鮮的果品。地上鋪有貂皮地毯,奢華而清新典雅,紫金的薰香爐在牆角處的冒着淡淡青煙。竹樓沒有窗戶,但卻巧妙的利用小樓後的翠竹充當了一整面牆壁,點點亮光從竹縫之間照射進來,使得小樓內的景緻斑駁而充滿夢幻的色彩。在竹牆東側擺着一個軟榻,暗黃色的軟墊與小樓的顏色絲毫不顯衝突,對面是一排多寶格,按照其色擺放,錯落有致。小樓中擺滿了各種鮮花,開得正豔,只留下少許空間,剩餘的空間中都以貂皮毯鋪就,要說這小樓給荊江的感覺,那就是清新自然。
沿着貂皮毯鋪就的走道可以看到一扇景緻的描金雕花小門,小門後就是臥室。臥室與外面的客廳如出一折,空餘的地方都擺滿了各種鮮花,更有甚至還有幾棵特意栽培的低矮樹木點綴其間,一片奼紫嫣紅。大牀擺放在一側,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因爲華牀竟然用一整塊巨木雕成,加上彩繪,與周圍鮮花無異,牀上也出奇的沒有選擇高貴的黃色,而是同樣描繪着百花盛放的豔麗牀單,兩個枕頭也是樹藤形狀,側面‘盛放’着一朵蘭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花叢中安眠。其餘裝飾莫不充滿着自然的氣息,叫人心曠神怡。荊江忍不出仰身躺倒在華牀上大口的吸着空氣中的花香,整個人說不出的舒適,全身軟綿綿的像是被抽去了力氣,只想躺在花叢中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