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晨一愣,神色憤懣起來:“你竟然對我如此無情無義,那就怪不得我了!之前我還心有慚愧,現在……”邱若晨神色間一陣悲傷:“殿下,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我不想自己的家人有事。”
荊江出門後,帶着二十武士當夜趕往荊都。
得知荊江前去請孫大夫的下屬回來的消息,柳無雙也神色複雜的出了住處,卻見尤勝三人站在不遠處,卻不見荊江的身影。她留意到其中一個武士便是見過一面後來就再沒見到的李元,想來就是他去請的大夫,連忙欣喜的走了過去。
“殿下呢?孫大夫可曾來了?”
李元轉身望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殿下剛剛趕往荊都了,孫大夫明日就會到來,姑娘放心。”
柳無雙點點頭,她也發現了幾人神色間的傷感,又想到荊江連夜趕往荊都,料想定然有大事發生,隨口問道:“不知道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雲山口快,將整件事情告訴了柳無雙。
柳無雙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是翻起了滔天大Lang。原本她以爲,只有似她這般的貧民女子纔會有悲慘的人生,卻不曾想過,出生宮廷的荊江每時每刻都在面臨着種種折磨和考驗,以她的聰明,可以輕易的想見那種把壓力全都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痛苦,宮廷的戰鬥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火,成敗只在頃刻間,籌謀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的艱辛可以想象。柳無雙從小沒有父親,現在又面臨着失去母親的痛苦,她一直對荊江心存怨憤,可是此刻聽說了他的事情,也許因爲同樣面對的是親人帶給的傷痛,也或者突然明瞭荊江爲什麼這麼急切的想要拿下青龍山的目的,她走了幾步,轉身對三人道:“明日我便隨你們上山吧,我相信孫大夫定能治好老母的頑疾。”
白雲山點點頭,可以說荊江一走,大多的事情就輪到他做主了。尤勝微微笑着:“既如此,兩位大人也早些歇息吧,咱們不能讓殿下失望啊。”
李元和白雲山點點頭,各自回了住處。
尤勝並沒有直接回去,他徑直走上了荊江居住的小樓。小樓內的邱若晨正一個人黯然神傷,見尤勝進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麼晚了,你到這裡來做什麼,就不怕讓殿下懷疑?義父!”她特意加重了‘義父’兩個字的讀音。
尤勝尷尬的笑笑:“義父看義女,天經地義,即便殿下在此也沒有什麼,更何況他並不在。”
邱若晨眉頭一皺:“有什麼話,尤太守還是直接說吧,若晨有些倦了。”她看了看尤勝:“對了,殿下匆忙趕回荊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尤勝自顧坐到椅子上雙眼仔細的打量着邱若晨曼妙的身體:“李小姐當真是傾城絕色,送給江王殿下到是可惜了。”
聽到傾城絕色,邱若晨的神色一陣黯然,看着尤勝那猥瑣的樣子,冷聲說道:“尤太守的意思是,那人把我送給你纔是最好的選擇是嗎?你算個什麼東西!”
聽到邱若晨不堪入耳的話語,尤勝也微微動怒:“怎麼?李小姐難道忘記了,當初依照你父親的意思是要把你送與我做妾,只不過恰巧江王來到了這裡,這才又將你送於他而已。你說我算什麼東西,那你呢?一個被父親當做物品送來轉去的賤人!”他看着邱若晨憤恨的眼神,微微一笑:“怎麼,生氣了?別忘記你的弟弟還在你父親的牢籠裡等着你去相救,一時衝動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管!”
尤勝站起身走到竹牆前深吸了一口氣:“那要誰管?你該不會說的江王殿下吧?也不怕告訴你,珍妃娘娘歸天,殿下現在正急着趕回去,沒工夫管你。”他走到邱若晨面前,輕佻的伸出手指擡了擡邱若晨的下巴:“真是個美人,可是紅顏自古多薄命。”
邱若晨扭頭避開,心中卻是明白了荊江這麼着急趕回去的原因,心中對他的怨氣少了幾分。
尤勝也不在意,接着說道:“尤某人一生愛錢,愛權,對美色卻興致不高,不似江王殿下那般懂得抓住美人的心,所以李小姐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對你做些什麼。你也應該明白珍妃娘娘這一死對於江王殿下意味着什麼,他大勢已去,你早晚還是我的,不過,我突然發現,其實有一個美貌的小姐招待貴賓效果是挺不錯的。”
聽到尤勝的話,邱若晨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會如何選擇,屈從呢,還是死亡?
“天色不早,我也回去歇息了。”尤勝走到門口又止住腳步:“李小姐已經明白殿下會怎麼對付青龍山了吧?希望你不要一時糊塗。”說完,大步出了竹樓。
邱若晨無神的倒在錦塌上,面色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