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遊艇從三角岬出發,經布朗大橋一路向北,本該在暫住的上西城停靠,結果因爲相談甚歡誤了時間,便一直開到更遠的地方,正好是阿卡姆瘋人院所在的孤島附近。
當時李墨擺平大蛇丸簽訂合約,名爲合作實則僱傭,心情極佳,一尋思並沒有直接返航,而是決定在這處島嶼下船,順帶參觀遊覽一下人才輩出的阿卡姆技術學院。
大蛇丸身爲一個忍界土著,自然不懂‘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的典故。雖然不斷勸說此地極度危險,但李墨並不領情,只能忍着不適,跟隨新東家一起下船作死。
氪金大廈處於哥譚正南的市政區,是本土靈脈網絡的第二樞紐。而布魯斯韋恩的老巢蝙蝠洞,則處於城市的北郊,位置偏僻距離遙遠卻是龍眼所在。兩地一南一北相互對峙,以各自爲圓心向外輻射,形成絕對領域。
李墨之前佔據的靈池,是位置靠近教會的灰色地帶;而大蛇丸所在的三角岬,處於教會輻射範圍內。這些地方有氪金大廈鎮壓,安全係數極高。而阿卡姆不同,處於兩大勢力針鋒交錯地帶,是絕對混亂危險的戰場。
韋恩的血影分身經常在此地遊蕩,不受教會的壓制,而且有無窮的鮮血靈脈供能,極度危險,大蛇丸的試驗品經常在這裡消失,死的毫無反抗之力,他並不喜歡這片危險地帶。
……
“嘶!這什麼鬼地方?”
李墨下船後,發現這裡早已變成一片廢墟,如同人間鬼蜮,哪有還值得遊覽的人文景觀?天空中陰雲密佈,視野昏暗壓抑,空氣瀰漫血色霧霾,如同無數溼熱的觸手在身上滑動。公路斷裂崩潰,冷風颳過垃圾袋飛舞,標誌性的瘋人院變成殘垣斷,顯然爆發過一場又一場激戰,遍地屍骸已無活物,地形扭曲,處處殘留高能反應,如同末日廢土。
雙腳剛踏上這片土地,心靈就壓抑到了極致。
大蛇丸對這裡很瞭解,開口道:“這是血影韋恩泄露的威壓。與租借土地終究要離開的教會不同,血魔是真的與哥融爲一體。大地就是他肢體的延伸,血霧就是他的感官觸手,如今四分之一的城市,都已被轉化爲地上魔域。這阿卡姆雖然不歸他管轄,卻是毗鄰,受到侵蝕十分嚴重,我們已經進入他的監控範圍。”
聽他提醒,李墨感覺毛毛噠。明白韋恩將靈魂寄託在這片土地中,獲得了無窮的力量,同時也被限制了活動範圍。這是一種典型的證道法門:通過收縮活動範圍與強大的靈脈綁定,放棄自由肩負責任,與靈脈形成共生關係而獲得力量。這是‘山神、河神、土地神’路線。
於此並列的,還有佛門大發宏願系列:通過鉅額的因果貸款,向天道借取力量形成數額龐大到不可思議的爛尾帳,保證自身‘欠債就是爺’的超然地位。然而主世界的晶壁天道,至今仍未開放這門服務,否則聖堂絕逼不會錯過如此機會,在物質位面一家獨大。
“想在哥譚殺死蝙蝠血魔,不僅僅是殺死他本人,毀掉衆多化身,更要徹底摧毀這片土地,毀掉地下的靈脈體系,否則他是不朽的。”大蛇丸告誡道,想打消李墨作死的衝動。
李墨之前在教會的底盤活動,感覺不出什麼。此刻來到這裡安全再無保障,有種誤入虎穴的戰慄感,被殺就真的會死。這也是各方大佬的目的,借韋恩之手磨鍊自家種子,在此挑釁巔峰的土地爺韋恩而不死,這經歷就是一筆寶貴財富,最適合在廝殺中突破瓶頸。
感受着無處不在的血霧帶來的心靈壓抑,大蛇丸嘆了口氣。藉助洞天福地名山大川證得長生,雖然缺陷多多,但也不是他這種雜魚能夠奢望的。這背後除了實力與努力外,更看重機緣。
名山大川衆多,但若沒有緣法,就無法綁定共生。韋恩是哥譚之子,與哥譚結緣,氣運得天獨厚,這纔是他成功的機緣。隨着眼界的開闊,蛇叔閱讀不少風水雜學,明白‘妙木山、溼骨林、地龍洞’就是三處靈脈福地,而地龍洞和他有那麼一點緣法。可惜他那些年空守寶山而不入,真是傻白甜。
他心中暗想,若是真能夠迴歸自己的世界,定要去地龍洞走一遭,嘗試煉化那塊福地。所謂的白蛇仙人、蛤蟆仙人,怕不是妖物竊據福地而轉化的最下品土地神,連化形都做不到的妖物,虧他當初還如此敬畏,現在想起來就一肚子火。
“哎,你這麼一提,蝙蝠俠如今的強大,豈不建立土地老兒的基礎上?連地仙都不是的土地神蝙蝠仙人-布魯斯韋恩,感覺逼格掉光了啊。”李墨越想越覺得滑稽,明明如此強大,但畫風爲何偏差那麼強烈?想到這裡,心中那股壓力反而被沖淡不少。
“呼!走,咱們去逛逛!”他膽大包天,有聖徽庇護多出一條命,壓下心中的不適後,並沒有太多恐懼,反而躍躍欲試。想要再抓一隻血影,用來煉製全新的飛劍。
與他同期的種子都要來此歷練,他本打算修成第一朔月再來作死,不過也無所謂了。掏出一隻電話蟲,向外發射靈魂信號,血霧帶來的壓制並不算強,連接上了60多臺惡魔電話蟲服務器,這背後的邪念儲備,足夠支持一場惡戰。
隨後李墨再度喚出六柄輻射飛劍,在身邊盤旋護體,炙熱的輻射與聖域力場共鳴,將貓娘和魅魔庇護住,再隔絕內外的氣息,低調又張揚的前進,看的大蛇丸眼角狂跳。
這敗家子到底有幾把飛劍?三柄飛劍就轟穿三重羅生門,隨後又自爆飛劍重傷他最強的‘通靈蛇魔’,果然是有錢有勢的大少爺,不愧是氪金教會的座上賓!
大蛇丸心中豔羨,一邊暗中開啓八卦封印,發動‘克隆蛇替身之術’,準備隨時李代桃僵。
……
衆人前行沒多遠,感知能力最強的貓娘駐足,開口道:“主人,前邊傳來高能反應,有人在戰鬥,並不是這種鮮血力量。”
大蛇丸看了貓娘一眼:“感知型忍者?”
“錯,是感知型貓耳娘。走,大家低調點,過去看看。”
“不必,看我的!”
大蛇丸剛剛入隊急於表現,結印發動’克隆體-蛇分身之術’,張嘴吐出一條沾滿黏液的噁心大蛇,向着戰場游去。李墨也放出幾個被機械輻射污染過的袖珍昆蟲偵察器,向遠處飛去。
大約兩公里開外,兩個身影正急速移動,一追一逃之餘激烈交戰。
爲首是一個強壯的矮子,胳膊和大腿一樣粗,全身都是塊狀肌肉,滿臉鋼茬鬍鬚,被雷霆纏繞宛如天神,兇悍異常。卻在地面撒腿狂奔,每一次跳躍腳下就會爆發強烈的雷光,產生電磁加速的效果,將身體急速發射出去,形成一道雷光。
這種暴烈的輕功,原始野蠻高效但負荷誇張,對身體素質要求極高。
身後,一個形如鋼鐵俠,身穿機械側金屬裝甲,頭頂帶着蝙蝠狀封閉頭盔的人,依靠背後推進裝置極速飛行,銜尾追殺前面的矮人。
“雷拳矮人,阿卡姆騎士!”
李墨通過監視器認出兩人身份,那矮子襲擊過尼飛彼多,是主世界的土著,矮人族電磁道的年輕武修,根本法是‘磁場轉動’,已入聖域。另一個阿卡姆騎士是二代羅賓,早早就被機械神教捕獲,接受思想改造成爲傀儡,走上了機師的路線。
他當初被韋恩打成半死,被改造成半機械怪物,如今跟着大光頭盧瑟混,沒想到又回來了。
矮人的胸膛被撕裂一道巨大的傷口,內部沒有流血,反而不斷冒出藍色的電火花,看起來古怪非常。後方阿卡姆騎士的頭頂,漂浮着一塊拳頭大小,不斷變形的立方水晶,不時發出一道威力霸道的粒子射線,向着獵物射去。
逃命的雷拳雖然狼狽,但武道修爲極高覺險而避,迅速閃動身體,腳下雷霆爆發瞬間橫移,錯開誇張的攻擊。射線穿透雷霆虛影刺入地面,留下一塊被高溫燒融的洞,深不可測。
矮人同時回身出拳迎擊,向身後打出一隻雷霆巨獸。怪物張大嘴巴向阿卡姆騎士咬去。對方頭頂的立方體水晶再度變形,形成一個巨大的多層八邊形能量套合屏障,抵擋住雷獸的攻擊。
巨型雷獸張大血口,狠狠撕咬撞擊在八邊形套合立場上。在空中爆發撞擊,但力場紋絲不動,不斷閃耀彩色的光芒。雷獸在極速的慣性擠壓下徹底變形,撞擊在屏障上化爲一團刺目的電光轟然炸裂,在原地掀起一場恐怖磁暴,白熾天藍的電光大作,隔着老遠依舊聽到震耳欲聾的滋滋聲,將昏暗的世界照的如同白晝。
磁暴擴散,掃過李墨的機械昆蟲偵察器,徹底報廢掉。而大蛇丸的克隆分身剛剛游過去,就立刻被烤熟,臉色難看得緊。而雷獸撞擊爆發的一幕,卻及時傳遞回來。
“at力場?!”李墨一開始就覺得那個會變形的立方晶體眼熟,這不就是縮水後的‘第五使徒-雷天使’嗎?你爲何如此袖珍?
雷光消散空氣殘留着濃重的臭氧味道,阿卡姆騎士在at力場的保護下毫髮無損,那矮子也藉此機會,再度加速踏出電磁重步,雷動疾行飛速逃離,向着李墨的位置奔來。
數裡距離瞬息而至,他一拳擊在李墨藏身的障礙物上,雷光大作殘垣崩碎,釋放刺目電光照亮李墨幾人,遭受刺激的輻射力場也爆發出更強的能量反應。
矮子開口,禍水東引大聲吼道:“那傢伙被我引來了,還不出手!”
“好兄弟快向東逃,我來掩護你!”
李墨充滿決絕的大喊一聲,聲音帶着視死如歸,嚇得那矮子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心中驚怒不已,暗罵你丫是誰?就在這短暫的間隙,四把輻射大寶劍在太陰力場的多重加下電光射出,急速刺向驚疑不定的矮子。
李墨出手時,大團子已經登錄‘靈寶天尊-李沫沫’的機械天道ip,以機械神教教友的身份,向阿卡姆騎士發送邀請,聯手搞死這個修煉側的異端妖人。
阿卡姆騎士用實際行動回答,頭頂的晶石再次變形,對準矮子的移動路線發射粒子炮攔截,逼得他兩頭被堵,怒吼道:“幹你孃親,你敢陰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