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我想,如果是葉珩主動不要我了,那麼我肯定不會纏着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想要跟我在一起的話,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或許,一開始我們兩個的命運就是不可分割的吧。”
葉白的目光變得十分犀利幽深,明顯這個答案讓他十分不爽,也就是說,除非是葉珩主動放棄,不然她就真的會因爲那份歉疚而委屈自己?
明明她的孩子是他的,不是葉珩的,可是他現在也不能跟她解釋,解釋了她也不可能相信的,所以只有等孩子出生之後才能真相大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不是等不起。
可在這之前,他一定會想辦法讓葉珩主動退出的。
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既然你做不了選擇,那麼就讓我來幫你做出選擇吧,你好好休息,我會保證你在孩子出生之前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起身離開。
季緋兒連忙起身去送他,回來的時候一個人只覺得心中十分恍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離開之後,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如果不是砸壞的電視屏幕提醒着她,她會以爲這一大早自己只是睡過了頭做的一場夢。
葉珩的瘋狂和憤怒,還有葉白的溫柔安慰,一幕幕都彷彿只是一場幻覺一般。
她轉過頭去,突然看到沙發上他脫下來忘記穿上帶走的西裝外套,她走過去拿到手中,一陣熟悉的體香撲面而來,季緋兒心中的那個角落被狠狠地觸動了,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淚來。
……
葉珩醒來之後發現在自己家裡,手上已經包了厚厚的紗布,想到了昏迷之前的情形,他便大鬧不休,說什麼都要去找葉白報仇,還要殺了他。
葉天澤在一旁唉聲嘆氣,“算了,你鬥不過他的,現在寰球的大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不然還等着被趕出去嗎?”
活了大半輩子了,要是再落得一個露宿街頭的下場,他的老臉往哪放?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就應該學會審時度勢,從最壞的處境裡尋找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我忍不了,難道我們全家以後都要看着他的臉色行事?你們可以忍,我忍不了。”
“那你想怎麼辦?”他都已經跟葉天亦他們商量了,無論如何都沒有解決的辦法,去求老爺子也沒用了,現在他已經退位,全權都交給了葉白,就算他想收回來也沒用啊,這都已經成爲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不,我不甘心,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寰球集團是我們葉家人的,他分明就是一個野種,爺爺肯定是受了他的矇騙了,對,一定是這樣,爸,我們去警察局報案,他是一個騙子!”
葉天亦繼續唉聲嘆氣,“沒有用的,你爺爺都已經親口承認葉白是他的兒子,報警也沒用啊,而且我們真的要認清現實,別說葉白是我們葉家的人,就算不是,只要老爺子想給他,那就可以隨便給,我們沒有干涉的權力。”
而且他也應該慶幸的是,葉白任職執行首席之後,沒有把他們都趕走,反而還繼續保持之前的樣子,已經是足夠給他們面子了,當時在老爺子面前,他們一口一個野種叫着,想想都覺得後怕。
如果是他自己受到這樣對待的話,肯定是忍不了的,將心比心,葉白真心已經很仁慈了。
葉珩的目光閃過一絲陰狠,“那麼就只剩下一種辦法了,只要他死了,寰球的大權就能奪回來!”
葉天亦一驚,“什麼,你是說……”
“沒錯,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可是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發現的話,那我們家就完了,珩兒,現在其實已經不錯了,你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你千萬不要冒險了。”那個葉白,真心不是好惹的,明明年紀輕輕,可眼神裡卻流露出一股狠辣幹練的感覺,讓他這個快五十歲的人都有些心驚不已,那樣的眼神和行事作風,當真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如果他知道,葉白根本就不是二十幾歲,而是活了千萬年的妖魔界帝君,他們在他面前不過就是一羣沒用的小孩子,不曉得會受到怎樣的驚嚇。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人,我就不信以我們的能力,除掉一個人會那麼難,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從第一眼看到葉白的時候,他就深深的感覺到了什麼是危機感,尤其還是他在媒體面前說了那些話之後讓他們之間徹底結下樑子,可能有的人,生來就註定會成爲對手,就好像是他們一樣。
換做現在來講,只要不是葉白,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成爲他的小叔叔,搶走葉家的財產只怕他都不會這麼不甘心,可這個人偏偏就是葉白,他們之間是註定不對盤的,其實最大的原因還只是因爲那個女人——季緋兒。
葉天亦聽他這麼一說,臉上自然也流露出野心,有別人搶走寰球集團,他肯定是不甘心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認命,現在聽兒子這麼一說,只要葉白死了,那麼一切就會回到原點,原本很難的一件事情解決起來就可以這麼簡單,他頓時也動心起來。
“好,既然如此,那就除掉他吧,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這算是也想出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就算還沒有來得及去實現,那心中自然也好受很多。
葉天亦終於提起他手上的傷,“珩兒,你沒事去那個女人家做什麼,好好地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我不是都已經說了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付出的麼?”
“不,她是我喜歡的女人,我一定會跟她在一起的,在這件事情上,我絕對不會妥協。”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看起來得有六七個月了吧,你爲什麼都不跟我們說,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可以對我們隱瞞呢?”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葉家的血脈,那麼他自然會告訴他們,可那個可是個野種。
想到野種這兩個字,他不禁又想到了葉白,頓時心中激動起來,恨得咬牙切齒。
野種,都是野種,既然是野種就絕對不能留在世上,他不止要除掉季緋兒肚子裡的孩子,更要除掉葉白。
葉珩明白,如果被家裡人知道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肯定不會讓自己娶她,所以隨便找了個理由,“我不是說了要給你們一個驚喜麼,而且你們也沒問啊。
葉天亦還想再問什麼,可是看到自家兒子不耐煩的語氣,再想想目前的處境,現在情況這般危急,哪裡還有時間去管那個女人的事情。
“那天她來葉家的時候是什麼態度你也看到了,好歹我們也是你的父母,她竟然都沒有一點尊重,還敢頂嘴,還沒有娶進門就這樣了,真的娶回家來我們豈不是還要受她的氣麼?”
葉珩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而且在季緋兒的事情之上他還是比較上心的,“這也不能怪她,那天是你和媽不講理在先的,而且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們不讓我娶她孩子怎麼辦?”
“哼,孩子我們自然是要搶回來,葉家的血脈怎麼可以流落在外?等她生完孩子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葉珩聽得十分惱火,“不行,她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棄她的。”
尤其是想到她和葉白的互動,他心裡就好像有幾萬只螞蟻在那爬爬爬,十分難受,不知怎麼的,他竟然能感覺到葉白對季緋兒的不一般,不然他不會每次都去管季緋兒的事情。
該死的,該不會他們兩個真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照理說,葉白和季緋兒也是剛剛認識,可是從在民政局門口的時候季緋兒差點摔倒,他怎麼就那麼及時的出現了呢?還有在葉家的時候,他對季緋兒表現的那般友好。他醉酒之後去季緋兒家裡找她,他竟然帶人找了過去還強制把他帶走,明顯一切都是爲了季緋兒。
該死的,他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心中十分憤怒。
葉白,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你喜歡她那你就真的輸定了,因爲季緋兒註定是我的女人。
他什麼都輸給了葉白,可季緋兒他卻不能輸,甚至他現在還隱隱覺得十分激動,覺得終於能在一件事情上可以讓他輸的一敗塗地。
反正只要他一口咬定季緋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那麼季緋兒這個人自然也是他的,葉白他永遠都不可能會有插足的機會,相反,如果季緋兒真的背叛了他選擇和葉白在一起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甚至他還會毀了她,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他看上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覬覦。
此時在自己房間準備睡覺的季緋兒,突然莫名感覺一股冷意,她擡頭看了看窗子,關的好好地啊,怎麼突然覺得那麼冷了呢,她想了想又去櫃子裡抱出了一牀比較厚的被子,可能是因爲她的孕婦體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