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間的牀上。
她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體內那亦烈亦寒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現在身體還挺舒服的。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一般臉色一變,連忙低下頭來,她的衣服……衣服被人換過了。
猛然想起那讓她心悸的一幕,在藥池之中他那火熱的吻,還有身體相觸的溫度……她捂住胸口,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那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一場夢?
是夢吧?因爲她太喜歡君上所以纔會做那樣的夢境,不然她怎麼會夢到君上跟她表白呢?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他喜歡的人明明是墨如煙,她都已經親眼看到了啊。
當時他親口說很愛她,而且還在吻着她,當時的氣氛那麼的曖昧,她離開之後,他們說不定已經……她心口還是一陣悶疼。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她的侍女靈兒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她已經醒了,頓時十分欣喜,“小姐。”
她還端着藥罐子進來,明顯是剛剛煎好了藥,送過來給她服用的。
“小姐,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難受嗎?”
尹月搖搖頭,“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小姐,我真是要被你嚇死了,太醫的方法果然沒有錯,小姐終於好起來了。”小丫頭激動地熱淚盈眶。
尹月想了想,突然問出話來,“對了,是不是楚湛送我回來的?”
她心中隱隱有些緊張,想要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那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夢?到現在她想起來還覺得那一切都太過瘋狂,讓她有些不可置信,所以她一定要弄清楚。
“不是啊小姐,是君上送你回來的。”關於治病什麼的,靈兒當時並不在,也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誰幫尹月治的病,還以爲是楚湛呢,然後她又開始低估道,“說也奇怪,爲什麼送小姐回來的是君上,而不是楚湛公子呢?”
不過也說不定是當時楚湛靈力耗費太多,體力不支自己回去休息了,所以君上纔會親自把小姐送回來的,不知道情況,便只能夠這麼想了。
尹月心中一顫,“真的是……君上嗎?”
“哎呀,小姐你也不要多想了,你看君上雖然那天很生氣的樣子,可還是很關心你的,你看他親自把你送回來了,我還看到他給你蓋被子的時候是那麼的溫柔,而且臨走之前還囑咐我去煎藥,一定要讓你醒來的時候把藥喝了才能徹底祛除病根,君上真的對你很好呢。”
她關心的不是這個啊,而是……
如果照靈兒說的那樣,真的是君上把他送回來的,那藥池的那一切不就是真的了?吻是真的,表白也是真的,天哪!
靈兒看着尹月複雜多變的神色,有些奇怪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啊?”
“啊,沒……沒有,靈兒,藥不是煎好了嗎,快拿給我喝,要是涼了藥效就不好了。”她爲了掩飾自己心中的窘迫連忙十分慌張的說出話來。
“對,對,看我,差點都忘了呢。”靈兒立即就去倒藥了。
尹月的心開始狂跳起來,真的不是夢嗎?爲什麼她覺得一切似乎好不可思議?
她摸了摸臉上,熱熱的,燙燙的,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肯定很紅。
靈兒端着藥轉過身來又驚呼,“小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啊?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我去叫太醫再來幫你看看?”
她家小姐身子弱,一定要好好的調養啊。
“哪有,我……我這是熱的,喝了藥就好了。”尹月奪過她手上的藥碗也不管苦不苦了,直接全都喝了,然後又把藥碗遞給她,“好了,喝完了,我還想再休息一下,你先出去。”
靈兒狐疑的看着她,“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啊!”
“沒有沒有,你快出去吧。”
“那好吧。”靈兒只好向外走去,可快走到門口了,卻突然又被尹月叫住。
“靈兒,我問你哈,君上把我送回來之後,還說了什麼?”
靈兒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沒有了,就囑咐我好好的照顧小姐,在小姐醒來之前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小姐。”
“他……他就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會過來看我之類的話嗎?”
“這,沒有,不過……”靈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然後說道,“君上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似乎身體很不好的樣子,我想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君上回去休息了啊,等他身體好了肯定就會來看小姐了。”
什麼?他……他生病了嗎?
猛然想起爲自己治病這件事情,似乎十分耗費靈力的,他該不會是因爲自己所以才……尹月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好了,那你先下去吧,如果我有事情會叫你的。”
靈兒也沒再說什麼,然後就下去了,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小姐……怎麼似乎感覺變了好多啊,有些不像之前那個小姐了。
而且,爲什麼她醒來之後問的人不是楚湛公子,而是君上呢,難道不是楚湛公子爲她治病嗎?想到那種情景,她一個什麼都不懂得小丫鬟也是有些臉紅。
房門被關上,尹月的心也跳得飛快,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天哪,她反而有些無法承受了,她內心深處一直以來潛藏已久的那個秘密,那個她覺得永遠都不會實現的願望,現在看起來似乎又覺得十分真實呢?
如果君上真的喜歡她的話那麼墨如煙又怎麼辦?她肯定是無法接受兩個女人共侍一夫的。
本來十分雀躍的心情因爲這一點而又被打破了,她縮在牀頭,心中十分苦悶。
那層窗戶紙算是已經戳破了吧,就算她真的想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乎也不太可能了,那麼接下來,他們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相處呢,尹月又深深的陷入了苦惱之中。
她現在真的很想要見到他,又害怕見到他,到時候如果要面對那些事情的話,她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