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的浴池之內,卻帶着一種無言的曖昧的氣息,由最開始的若有若無,到後面的漸漸攀升。
墨淵怎麼也無法拒絕季綰綰了,他只是在心中默唸,那就允她一次,只有這一次,只要不過分就好,而且她的未來夫君也不會知道,他墨淵向來光明磊落,現在竟然也會有這麼自欺欺人的可笑想法。
他轉過身去,閉上眼睛,盡力的剋制自己不去想,可是越是這樣,那種感覺卻越發的強烈,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摩挲着,明明是在擦背,可是怎麼總有種**的意味。
季綰綰是故意的,可墨淵卻覺得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他必須要剋制自己。
擦着,季綰綰突然從後背抱住了他的身體,墨淵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下意識的想要甩開她,但是這個時候季綰綰的聲音從後面軟軟糯糯的響起:“小的時候,你也是經常抱着我,雖然很多時候你都不喜歡我纏着你,可是每次你抱我的時候我都覺得非常的開心。”
這句話讓墨淵的動作生生頓住,想起了她小時候的樣子,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娃娃,抱在懷裡柔弱無骨,他都怕把她抱壞了。想到她小時候的樣子,墨淵心裡的尷尬少了一點,終歸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啊!
“你笑的時候就十分的調皮,現在總算有個大姑娘的樣子了。”
“那你現在可以再抱抱我嗎?我長大了之後,你都沒有再抱過我了。”
抱什麼的這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現在這個場合……這不對勁啊!
他還果着身體,她也衣衫單薄,他要是這個時候抱她,那豈不是很奇怪麼?
“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要再把自己當做小孩子,好了,我洗完了,先上去了,你也快點回房間吧!”墨淵一把將季綰綰推開,然後快速的走了上去,拿了屏風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穿上了衣服,他心中的那點不自然立即消失不見了,站在池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季綰綰,不知怎麼的,竟然發現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從墨淵的房間出來之後,季綰綰垂着頭,有些落寞的想要回自己的房間。
她這到底算成功呢,還是算失敗了?
其實還好啦,畢竟她已經進行到很多步了,而且還只是計劃實施的第一次,已經很不錯了,以後再接再厲嘛,她這麼安慰自己。
這個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不速之客,季綰綰眯了眯眼睛,發現自己把她忘記好久了。
這個人自然就是碧水了。
因爲知道墨淵是不可能喜歡碧水的,所以他也比較放心,也懶得針對她捉弄她了,有時間還是豐富一下自己纔是最重要的嘛,可是她這麼大度的放過碧水,碧水卻反而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雖然放過了碧水,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討厭她,現在看到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季綰綰皺起眉頭,目光是赤果果的厭惡。
“你在這做什麼?”
“呵……我也很想問呢,綰綰妹妹你又是從哪裡出來的?”
想到了剛剛的事情,季綰綰正煩着呢,碧水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不要命了麼?
“你做好馬上就讓開,下一次可就沒有禿頭那麼簡單了。”季綰綰一把撥開她轉身就走,偏偏碧水還偏偏不怕死的湊上前來。
“綰綰妹妹脾氣何必這麼暴躁呢?而且我也覺得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你應該學乖了,沒想到還是這麼魯莽,你對我怎麼樣不要緊,可如果被尊上知道,你覺得他會怎麼樣呢?”
“你這是在威脅我?”季綰綰眯起眼睛。
“你說是,那就是吧,反正你答應過尊上的不是嗎?你那麼聽尊上的話,想必也不會做出讓尊上失望的事情吧。”
“我……”季綰綰無話可說,她是可以傷害任何人,但是她卻不想讓墨淵不高興,她發過誓以後都要讓他開心的。
這個時候,碧水似乎抓到她什麼把柄一般的圍着她轉了幾圈,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呵……如果猜得沒錯的話,剛剛那個時間,尊上正在沐浴吧,就算你身爲他的徒孫也應該明白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你竟然還留在那裡,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這麼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這話當真是指季綰綰的鼻子在罵了,如果是平日碧水肯定是不敢得罪季綰綰的,可是今天她卻要逮住一件事情,死活都要揪出季綰綰的死穴。
其實某件事情,她一直都有些懷疑,只是沒有得到證實而已,而這一次,她差不多醒過味來,季綰綰對尊上……這感情當真是很不一般啊。
季綰綰徹底的被激怒了:“你說什麼?”
“怎麼,你還讓不說啊,自己做了虧心事也不知道臉紅,呵……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竟然勾引自己的師公,就算你不注重自己的臉面,尊上還丟不起這人呢,你覺得他有可能容忍一個對他心懷不鬼的徒弟在他身邊嗎?”碧水正幸災樂禍着,突然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下意識的想要還擊,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彈不得。
她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她的修爲明明在季綰綰之上,自己怎麼會打不過她?甚至……甚至她還感覺出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似乎自己在她面前非常脆弱非常渺小,根本不堪一擊。
窒息的感覺襲來,她才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恐慌和危險。
“碧水,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季綰綰的眼神陰冷的可怕,跟平日那麼精靈古怪的少女判若兩人。
“季綰綰,你……你是心虛了嗎?你就不怕我告訴尊上你的心思,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不揭穿你。”死到臨頭,碧水竟然還這般不知死活的威脅她,大概她以爲季綰綰只是嚇唬她一下,根本就不敢對她下殺手吧。
可是那痛苦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襲來,彷彿深入到骨髓的痛苦,讓她完全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