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緋兒渾身一個機靈,猛地睜開眼睛,竟然就看到一個條銀白色的“繩子”貼在自己的肌膚上。
是繩子吧?她一把扯了下來,然後放在手心裡細細端詳。
可能因爲太小太短的原因,所以她暫時並沒有聯想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夜晚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繩子彷彿也在發着光,泛着如玉的光澤,漂亮的不可思議,好像上好的白翡翠。
只是,手中柔潤的觸感告訴她,這並不可能是翡翠。
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突然,“繩子”自己竟然動了!
在季緋兒驚恐睜大的眼眸之中,“漂亮的繩子”在她的手心竟然自動盤踞成一團,朝她吐着小小的紅色蛇信子……
……
寢殿的奢華浴池之內,爆發出一聲高亢的女人尖叫。她手一抖,繩子,哦不,是一條小蛇就那樣被她給扔了出去,小小的身子摔在了池邊上。
裡面引起了這麼大的動亂,但是外面的侍女卻還是站着,沒有絲毫進去一探究竟的意思,都知道此時在裡面的人是誰,沒有這個必要。
就算真出了什麼事情,也輪不到她們來管啊!
……
“救命……救命啊!”季緋兒嚇得在水中不停的撲騰着,有蛇……蛇啊!
嚇得縮到了浴池的那一頭,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條視線已經拉開距離的小小的身子。從她這個距離看,已經成了一條白色的細線了。
小蛇被她冷不丁的這麼一摔,半天一動不動,季緋兒也僵着身子看了半天,它……不會是被她給摔死了吧?要不然怎麼不動了呢?
心中頓時有些愧疚,她雖然很怕蛇,也很討厭蛇,但是她也沒想過要把它置於死地啊,世間萬物每個生命都是很珍貴的,她也沒有權利去剝奪。
而且別看它現在是一條小小的蛇,這裡可是妖魔界,它將來好好修煉就會變成人形,像小輕諾那樣,然後就會變成法力高強的大人物,最好是超過夙離魅。
它這麼小就死了,那它的家人一定會很傷心,萬一再來尋仇的話,她不是又多了一個敵人?
左想右想,她就越發覺得自己攤上了大事,感覺心中十分不安。
看着一動不動的小蛇,然後她慢慢的走了過去,也顧不上害怕了。
小白蛇就那麼小小的一條,在她的手心裡也不過手掌大小,是一條脆弱至極的小生命,看它還是一動不動的樣子,季緋兒有些傷感,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戳。
小白蛇似乎又有反應了,小小的身子動了動。再戳一次,就再動一下。
季緋兒膽子大了起來,用兩指輕輕的捏住它的小身體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你沒事就好了,剛剛我還以爲把你給摔死了呢。”
小白蛇伸長脖子親暱的蹭了蹭她的手,又伸出小小的蛇信子掃過她的手心,感覺癢癢的。季緋兒咯咯的笑了起來,也來了興致。
“剛剛我還覺得你挺可怕的,不過想想也沒必要了,你才這麼小,也不會咬我,更不會傷害我,我真是小題大做了!”
她雖然怕蛇,但是面對一隻超小型迷你Q版的蛇,誰都起不了憎惡之心。
“你是不是纔剛剛出生啊,不然怎麼會這麼小。看你渾身雪白,我以後就叫你小白好了。”
小白蛇歡快的在她的手心裡游來游去,一雙萌萌的眼睛可愛的都要滴出水來了,怪只怪這條蛇的模樣太可愛,長得也很漂亮,讓她完全放下防備。
所以說,這也是個拼顏值的世界啊,季緋兒那麼怕蛇,但是對夙離魅卻毫無任何的抵抗能力,對眼前這條Q版小白蛇也是如此。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小白,我在這裡好孤單,沒有朋友,也沒人可以依靠,如果你也無處可去的話就陪在我的身邊吧。”季緋兒不敢輕易跟人敞開心懷,但是眼前的小白蛇還那麼小,它也不會懂這些事情吧,她純粹只是想發泄一下而已。
“小白,這裡的人都好可怕,我真的很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遇到一個算計着自己女兒的父親,和算計着自己妻子的丈夫,沒有一個好人,全都是大壞蛋,以後我真的要小心了,因爲他們一個人都不可信。”
“哎……到時候你要是還沒有找到家人那就跟我一起離開吧,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她越看,越覺得小白蛇十分順眼,很喜歡這個小夥伴。
“小白,你等等我,總在池子裡泡着皮膚都要起皺了,等我洗完澡之後帶你去牀上玩。”陪它玩了一會兒之後,季緋兒把它放在岸邊,準備再好好地淨一淨身子,然後起身睡覺,殊不知,她一轉身,小白蛇的黑色眼睛裡轉瞬即逝一抹紅光。
季緋兒從浴池中起身,拿過侍女放在池邊的衣服披在身上。
那是一件半透明的白色紗衣,直到她穿上身來才發現這個問題,輕薄的布料根本就遮不住她的身體,甚至這種穿比不穿更加撩人更形成了一種絕佳的視覺誘惑。
綠綺和綠意到底是怎麼搞的,也不知道找一件正常的衣服來給她穿,還好這房間里根本就沒有別人,不然她自己都會覺得難爲情。
轉過身來,她剛準備去找小白蛇,卻在下一秒對上一雙攝魂奪魄的血眸,直接尖叫出聲。
“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進入房間?
她剛剛在洗澡啊,混蛋,他到底在那裡看了多久?
如果在萬年之前,夙離魅的眼睛還是原來的樣子,也許季緋兒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的雙目隱隱散出火光,呼吸漸漸也有些沉重。蛇本來就是欲|望之物,這樣一副成熟魅惑的女性軀體在他面前,他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你……你想幹什麼?”季緋兒再遲鈍也感覺到眼前危險的氣息了,他的目光跟要吃人似的,拔腿便想跑,但是腳卻彷彿生了根,她很確定不是自己的原因。
透明的紗衣完全掩蓋不住她姣好的身材,雪白細膩的肌膚,誘人的曲線都在這紗衣之若隱若現,真是個妖精!
眨眼之間,那白衣身影已經閃身來到她的面前,輕輕扯起她肩上的一縷頭髮,散發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氣,溫熱的氣息自耳畔響起,“愛妃知道自己現在多美嗎?”
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她就知道再不跑自己就會被吃掉,但是她卻跑不了。
“披衣帶水欲何求。”。
“什……什麼意思?”眼前的氣氛太危險,她試着轉移一下注意力。
“愛妃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記住下一句便可。”
“那下一句是什麼?”
“情漣絲漪任君遊。”
刷的一下,季緋兒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再遲鈍,在這種情形之下也應該明顯這兩句詩的意思。
他不會是想……不,不,這怎麼可以?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反感和抗拒,本能和理智卻告訴她不可以。
她還沒有做好要獻身的心理準備啊,她欲哭無淚。而且她可是人,跟一條蛇交配,那豈不是亂來嗎?
“愛妃,你欠本王的洞房之夜,現在是不是應該補上了?”精緻小巧的耳垂被吮住,她再也沒有抵抗能力的軟下了身子。
她可能已經忘記,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可是千年魅狐,敏感而又多情,輕輕一碰,身體便軟了,這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漸漸地,季緋兒的意識越來越薄弱,連人什麼時候被帶到了牀上,都完全不知情。
她哪裡知道,自己已經中了夙離魅設下的幻術。
……
看着牀上已經陷入情慾狀態的女人,他的眸光冷了一冷,想到今天回來之後殤墨雪找他和她說的話。
“魅,你不會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竟然帶她去大殿接受衆王族朝拜,還敢讓她私下和月無修見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父女一條心,一肚子的壞水兒。”
“愛上她?你在開什麼玩笑,你明明知道我心裡只有紫萱,再也容不下他人。”
“呵……我還真是沒看出來,我還以爲你已經把紫萱給忘了呢,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殺回仙界,爲紫萱報仇,但是現在呢?這就是你的誓言?”殤墨雪性子急躁的可以,狼族是生性好鬥的王族,尤其是在自己曾經受到侵略與損害的情形之下。
夙離魅的表情多了幾分複雜,現在他認爲的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救回紫萱,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反正也跑不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整整的等了一千年,他是那麼的相信着紫萱說過自己一定會回來的誓言。
“留下她,本王自有用意。”
“醒醒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如果真的是紫萱回來了,她爲什麼不和你相認?雖然不排除她不是月緋煙的可能,但不管她是誰,都不可能是紫萱。你這麼聰明的人爲什麼也有這樣犯糊塗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誅仙台一旦跳下,絕無生還的可能,紫萱已經魂飛魄散,再也不可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