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長身直立,望着飄渺的蒼穹,道:
“既然你們這麼想爲本君分憂,本君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我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三大長老急忙表態。
“沒那麼嚴重。”
冥夜聲音清淡地道:
“喝幾杯酒死不了。”
“什麼?喝酒?”
這算哪門子重要的事情?
三大長老面面相覷,半天反應不過來。
說話間,冥夜已經來到了花園的石凳上,對着酒瓶子猛地一陣灌。
他灌得太猛,以至於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魔君你沒事吧?”
三大長老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情?”
冥夜苦笑一聲,緊接着又是一頓猛灌。
三大長老心中焦急,卻不敢去奪他手上的酒壺,只好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你們不用擔心,我清醒着呢。”
冥夜仰望蒼穹,一臉的沮喪:
“我是恨我自己,爲什麼這麼晚才發現,難道說,我和她,註定了是有緣無份,所以纔會一次又一次地錯失良機?”
這個話題太過敏感,一個不小心魔君便會發狂,三大長老不敢接話,深怕一個說錯話就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冥夜也不在乎有沒有人接話,這個時候,他更需要的是傾訴,身邊有三個人聽着,總比對着空氣說要好多了。
於是他再次擰開一壺酒,一頓猛灌後繼續道:
“我是不是特別傻,放着一個個才貌雙全,對我死心塌地的好姑娘不愛,偏偏要去喜歡一個不喜歡我,甚至還討厭我的女子,對了,人家不但有心上人,連孩子都有了,腦袋是擺設的不是風長老,是我!”
他在罵風長老的時候,其實,更多的是在恨自己。
理智告訴他,不該喜歡銀若霜,可大腦不聽他的,越是剋制着不去想她,反而想得越是癲狂。
心也不聽他的話,每次想着要如何才能徹底忘了銀若霜,他的心便總是不受控制地劇痛起來。
“魔君,你究竟喜歡上銀若霜什麼了?世界那麼大,類似的女子很容易就找到的。”
雨長老低聲建議道。
“沒用的,我這是中邪了。”
冥夜自嘲地笑了笑,再次喝光了一壺酒:
“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去退婚。我千方百計想要抓住她,可最後,我居然主動把婚事給退了,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傻的傻瓜嗎?”
冥夜有了三分醉意,把壓抑在心中的話盡數說了出來。
這麼好的藉口,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原本完全可以利用指腹爲婚的這一層關係,大做文章,就算她是假冒的,爲了掩飾已經投胎爲人的銀若霜,她可不可能光明正大揭發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要她一直頂着她未婚妻的身份,她想要徹底與她撇清關係,那就難了。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會愚蠢得把婚給退了!
一想起退婚的事,冥夜的心情更加鬱悶了,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除了把自己灌醉,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讓自己的心稍微好受一些了。
地上很快就堆滿了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