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適想了好一會:“這個故事……”
面具打斷,道:“這不是故事,他就是領域,他得到了絕對領域的天賦。”
方適道:“我不好評價,雖然我有些同情領域的遭遇,但是殺害自己父母的行爲實在太過份了,不過能將教出弒父母的孩子,父母本身應該也是有責任的。”
面具道:“不需要去評價,我只是告訴你,我還具備的實力。異能者發展到現在,到了一個高峰。天賦異能者和非天賦異能者他們的待遇有天壤之別。以盧克爲例,他的父親是普通異能者,在匹諾曹家族幾乎沒有地位,用了各種手段才得以進入聖地,在女神守護儀式做旁觀者。盧克是天賦異能者,他從小就是焦點,物資上是有求必應,兩歲就進入聖地,十四歲就進入冊封聖地。再看女神選擇的守護騎士,何幾曾時有普通異能者?”
方適道:“這些默默無聞,有時候名字都叫不上來的普通異能者,因爲不忿待遇差別,於是就成爲了聖教的信徒。”
面具呵呵一笑:“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爲聖教信徒,我們選取的人不是自認爲被歧視的異能者,我們選取的是擁有仇視,敵視態度的異能者。”
方適:“比如說烈火,他被匹諾曹家族驅趕。”
“不,這只是一方面,他是被誣陷的。他和嫂子通X,而不是強X,但是他被誣陷了,人們都不相信他。不過烈火本身就有極強天賦,他不需要和惡魔交易,他只是有滿腔的仇恨而已。我問他,爲什麼不殺了那個誣陷你的女人,他說,她活着一天,我的仇恨就一天不會消失。我需要這樣的力量,仇恨的力量。”
方適道:“很好,你瞭解了自己想到的情報,我知道了你們的情況。那我就告辭了。”
面具道:“稍等,我請問一句,你對朱蒂刺殺皮託一事怎麼看?”
方適反問:“這句話重點在哪?”
面具:“我的皮託和你的朱蒂。”
方適沉思不語。
面具道:“如果你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可以告訴你唐四的下落。”
方適擡頭看面具。
面具道:“我相信你對女神殿寶物的描述。以我聖教的立場,我不願意女神殿的寶物被魔女獲得。”
方適問:“什麼忙?”
面具回答:“我想請你幫我證實一下,烈火是不是皮託的奸細?”
方適驚訝問:“爲什麼這麼想?”
面具回答:“排除法,魔女不是奸細,我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奸細,還知道唐奈家族滅門計劃有三個人,一位是盧克,一位是烈火,還有一位是剛剛和惡魔交易的某位普通異能者。我原本以爲是這爲異能者有問題,但是在調查之後,我排除了他的嫌疑。盧克,是一個癡情的人,我不相信他會背叛魔女。只剩下烈火了。從數月前我就感覺到烈火有點不對勁,他獲得了一些我沒有的情報,我詢問他情報來源,他說是他分析出來的。他有這頭腦,我相信了他。但是我最近發現,他更優先將情報提供給魔女,特別是這次唐奈家族滅門事件,是他一力慫恿的。”
方適沉吟一會:“我怎麼證明?”
面具道:“我知道朱蒂曾經是你的老師,你應該想救他,如果你用這個秘密去交換,朱蒂安然無恙的話,那代表烈火是奸細。如果朱蒂還是被處死,那代表烈火可能是奸細,我會暫時的相信他。”
方適不說話了。
面具道:“對你來說很合算,給你救朱蒂的機會,同時還有唐四,唐奈家族最後一人,唐四。對我來說,唐奈家族不滅,對教廷是一個牽制,我同時擔心唐四還有隱瞞的事情,比如如何打開女神殿。你我都不願意看見魔女毀滅世界。”
爲什麼大家都認爲自己會想辦法救朱蒂呢?難道世人這麼高看自己的道德值。不過沒錯,方適確實想救朱蒂,就算朱蒂幹了壞事,方適也不希望朱蒂被處死。
還有唐四,幾乎可以肯定是皮託滅了唐奈家族,對皮託方適非常不喜歡,非常厭惡。能救唐四,那是再好不過的。
不過方適不想和麪具爲伍。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但是敵人蔘與殺害了喬生校長和諸多人,諸多人雖然砝碼不重,不過方適還是願意把砝碼加上去的。同時,幫助面具證實烈火是不是奸細,對於敵人來說是個好事。但是,面具立場不想讓魔女得到女神殿的寶物。
方適很糾結,面具喜歡方適的糾結,方適糾結就代表他是真誠的認真的考慮自己的提議,而不是想辦法糊弄自己。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方適接電話:“嗨,希望是好消息。”
米珈道:“對不起,我們不能將此事做爲交易,劍騎讓我轉告你,她希望得到你的幫助,但是不是以釋放死囚爲條件。”
方適問:“你的態度呢?”
米珈道:“我沒發表意見。”
“謝謝。”
米珈道:“對不起,再見。”
“再見。”方適手拿電話看面具許久,道:“我同意。”
面具道:“在同意之前,你要知道一點,皮託知道你知道烈火的身份,你是不是會有危險。”
方適道:“欲擒故縱,我不會對你增加好感的,不過我希望我們能保持這麼坦誠的關係。”
面具道:“恐怕很難,因爲我們幾乎不存在合作的空間。順便說一句,這次我們各得所需,但是下次見面,仍舊是你死我活。”
方適站起來,將雪茄煙頭朝面具面前菸灰缸一扔:“再見。”
“慢走,不送。”
……
回到客房,方適也沒了去找蘇佳的心情,也不開燈,坐在小陽臺上靜靜發呆。他喜歡黑白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不喜歡黑的敵人是朋友這樣的理論。他不願意花費太多腦細胞去想這些事。
有了!
方適撥打畢斯電話,讓畢斯去死腦細胞去。
畢斯靜靜聽完:“什麼時候飛機?”
“明早飛馬裡城。”
“馬裡城XX賓館,我幫你們訂房間……一間還是兩間?”
方適道:“馬裡城隔壁的瓦國是戰略城市,人類反攻的大本營,資源緊張。做爲異能者首先要做出表率……”
“一間?”
“對。”
……
瓦國賓館三人會面,方適沒有隱瞞蘇佳。自己要做的並不是很光彩的事,這時候必須誠實的告訴蘇佳,以免出現問題,導致更多的麻煩。方適喜歡蘇佳一點,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但是她會尊重方適。
“坐。”畢斯讓兩人入座,而後拿出一捆紙貼在牆壁上,紙上畫了各種圖形,圖形顯然是填空位置。畢斯道:“現在我們要一個一個問題的解決。”
方適眯眼看了一會:“什麼意思?”
“一個人腦容量是有限的,我們經常說保持理智,實際上理智會被主觀帶偏。”畢斯道:“我們要做的就是數據化分析……首先第一條,方適你的利益體是什麼?你的生命,愛人的生命,星球的和平,人類的未來,朋友的命運……”
方適皺眉:“這有什麼意義?”
畢斯道:“你擁有很多財富,你最不願意失去的是什麼財富?問你什麼,你就誠實回答就好。”
方適想了好一會:“愛人最重要。”
畢斯在愛人處寫1。
方適道:“我的生命很重要,其次是朋友的命運,這兩條……算了就這麼排吧。然後是人類的未來,星球的和平。”
畢斯道:“還有一個問題,朱蒂算朋友,算愛人,還是堪比你生命?”
方適回答:“朱蒂曾經是導師,算……算朋友,不算非常熟的朋友。”
畢斯道:“這邊加一個選項,不算非常熟的朋友在哪個位置?”
方適道:“在星球的和平之後。”
畢斯道:“好了,答案出來了,第一條愛人我們先排除,蘇佳還沒有捲入任何壞事。第二條你的生命和朋友的命運。簡單來說,如果你要捲入這個漩渦,第二條就岌岌可危。我相信你的威脅可以救下朱蒂,但是帶來的後果會非常嚴重。”
方適問:“我可能被滅口?”
“不,滅口沒有意義,皮託這種人不會泄私憤。”畢斯指:“看這裡,危害指數,魔女危害人類的未來,有不確定性,一旦烈火這名奸細被除,將會導致魔女失控,魔女可能危害到人類的未來。假設皮託利用魔女做壞事,皮託最多是影響星球的和平。”
方適道:“你沒算唐四。”
畢斯道:“唐四也屬於不穩定因素。”
方適驚訝問:“爲什麼?”
畢斯道:“很殘忍的事實,如果唐四迴歸,很可能導致中立派和教廷的對立。驅逐魔物也就停留在目前這個階段。這稱之爲宗教戰爭,別隻看着異能者,女神派很可能和教廷派爆發全面衝突。”
方適問:“你意思是讓皮託建立起神權世紀?”
畢斯道:“首先皮託難以建立起神權世紀,因爲如今的人們思想已經多元化。比如說瓦國選總統,教廷呼籲之下,信徒們將票投給了瓦國總統,這算是操控正直。然後呢?然後只要瓦國總統做了壞事,有最高法院對其行爲進行調查和評估,各媒體的監督。神權影響能力非常有限。”
方適道:“或者總統等管理層全部是信徒,人們也是信徒……”
“那不是最好?世界大同了。”
“臥槽。”
畢斯道:“教廷同時存在內部不同的聲音,也是阻礙神權世紀的一點。不過,如果再次發生魔物入侵,沒有中立派,沒有女神派,只有教廷有實力抵抗魔物,那就不好說了。我們假設,皮託得志之後,會危害星球的和平,那麼看這裡。這是幾個計劃。”
畢斯道:“第一個計劃,刺殺皮託。第二個計劃,逼迫皮託自裁。第三個計劃,通過教廷驅逐皮託。”
畢斯:“首先是第一個計劃,刺殺皮託,因爲你的利益體,你和你朋友都不會出手,基本沒戲。第二個計劃,逼迫皮託自裁,讓皮託自裁有兩點,第一點,魔物入侵是不是皮託的陰謀。第二點,西海峽之戰,是不是皮託的陰謀。只要有證據,皮託必死無疑,教廷都無法容忍他這樣的行爲。”
方適思索許久,道:“沒有客觀證據,只有一些旁證,比如聖壇,比如一些推測。”
畢斯道:“那只有最後一個辦法,通過教廷驅逐皮託。讓教廷的人明白皮託已經失控……我知道聽起來軟弱無力。但是要客觀想一想,你會發現這是一件可能的事。教廷現在是三強鼎立,米珈主管審判所,分攤海威教宗的工作。劍騎,主管戰略資源和所有異能者。皮託,並沒有實質的職務,他利用部分死忠來做有利於天啓的事。被默許存在的黑暗勢力。”
方適道:“你也說了,是有利天啓的事,教廷怎麼可能反對他?就算他乾的壞事東窗事發,皮託自己願意承擔罪責。”
畢斯道:“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皮託幹出教廷不想看見的事,在大家都認爲無法把控他行爲的時候,皮託是沒有用的。”
“切入點是?”
“衛道士。”畢斯解釋:“衛道士所有人認爲天啓神是偉大,公正,無私的仁愛之神。皮託私下做的事情和天啓神的精神是相違背的。簡單來說,皮託看重結果,而衛道士更看重過程。衛道士們認爲,即使是失敗也不可怕,因爲他們是做對的事。皮託不能接受失敗。”
畢斯貼上一張照片:“他叫摩森,元老院院長,衛道士核心成員,今年九十歲,威望很高。就是他開始批評皮託,認爲皮託所做的事情破壞了天啓神的形象和精神,將教廷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機構。他說,有些人是默認皮託的存在,甚至讚賞皮託的存在,這種人是目光短淺的人。他說,教廷數千來傳承着天啓的精神,關愛世人,從不在背後有任何的陰謀。二戰,XX神父擋住了侵略者的子彈,雖然他付出生命的代價只保護了人們不過一分鐘,但是這就是仁愛和獻身的精神。他知道自己無力平息侵略者的屠殺,他可以選擇冷眼旁觀而保護自己的生命,但是他沒有。因爲作爲一名神職人員,有些事必須要做,有些事不能做。”
感謝老盟主‘無聊看蝦’的再次再次再次的厚愛,特此加更,以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