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有人已經在對付華濤傳媒,耿植就不再加大投入做那些事。只在旁等着看戲。
且他自己也有事要做,更不可能一心盯着華濤不放。
耿植雖說同意將電影院選址交給專業的團隊去做。但他還是選了一些地方親自考察。
他不是不信任李琪派的人。而是想着既然要做院線,他總要學點東西。跟着那些人考察,也能瞭解開電影院選址需要注意的事項,順便也瞭解一下電影院如何運作。
就這樣,他一邊在全國考察一邊關注着華濤傳媒的事態變化。
華濤傳媒的事態發展,果然如李琪說的那樣。確實是有人在搞它。
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裡,華濤傳媒幾個上市的子公司的股價,就因爲信譽危機就已經開始緩慢下跌。而那些公司在最近幾天大量股票突然被拋出二線市場,股價暴跌。
那肯定是有人刻意而爲之。
信譽危機是股民信心不足的根源,而股價暴跌又加深了股民對信譽危機的擔憂。
陸家應當是早有預感,也做好了準備,很快出來救市。陸家控股華濤傳媒的幾家公司宣佈出資五十億在場外以每股十三元的價格回收股票,同時也在二線市場回購。那些公司的股價沒兩天就穩定了下來。雖然還在陰跌,但至少讓股民看到了希望,繼續持股觀望。
但陸家守住了華濤傳媒子公司的股價,緊接着它總公司的股價也出現暴跌。而且華濤傳媒總公司的股價的暴跌,似乎不僅僅是因爲股票大量被拋售,更傳出了幾個重大的利空消息。
有傳聞說,控股華濤傳媒的幾家公司,財務上似乎有問題,有關部門正準備介入。
更有傳聞說那幾家公司在前段時間娛樂圈黑幕中扮演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其中馮芸芸的誹謗案和這個傳聞扯上了關係。傳聞中,馮芸芸就是不願意接受某些人的潛規則才華濤傳媒惡意中傷和誹謗。
耿植聽到那樣的消息後,馬上給馮芸芸打電話:“不用迴應,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當然知道那只是謠言。馮芸芸被誹謗不是因爲什麼潛規則,只是擋了某人的路才被黑的。但華濤傳媒倒黴,他樂見其成,幹嘛要幫對方澄清?
一時間,陸家似乎有點顧此失彼。
股價就像是一個水壩,慢慢泄水不可怕,一旦如同潰壩一樣狂泄,那就很可怕了。陸家投入大筆資金,想要穩定股價,但同樣有人在打壓。
那些利空消息傳出,華濤傳媒因爲之前的信譽危機,澄清的可信度被降到最低。這個時候,空方屬於大勢,在華濤集團扭轉輿論之前,“人和”就不再它這邊。陸家的救市,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解決。
但是,最終孰勝孰敗還不得而知。
耿植已經從華濤傳媒那邊抽身出來,只看戲。孰勝孰敗,於他都無所謂。華濤傳媒經此一役,肯定是一身雞毛鴨血,在娛樂圈的擴張恐怕也要緩一緩了。
那對他是好事!
耿植在全國跑了十來天,考察過二十多個地方之後,就重新回到了虞城。
進入四月,耿氏投資的兩部電視劇就要開拍。
一部是耿植主投,鼎雲聯合制作的《我的溼身放蕩不羈》。另外一部是晨曦改組後主投製作的第一部影視作品:《醜女大作戰》。
兩部作品中,《醜女大作戰》不需要耿植太關注。他關心的是《我的溼身》。
這部電視劇的女一在四月之前一直沒選定,後來馮芸芸看過劇本後毛遂自薦,最後自降片酬出演女一——安瑭。
她對耿植說:“片酬什麼的不用計較啦。反正我今年收入會很高的。”
馮芸芸就那樣是嘻哈着跟耿植說的。
她說的高收入是法院判給她兩億多的名譽損失賠償金。雖然那還沒拿到,但就算那些人上訴,現在證據確鑿。上訴也最多就是減少一些賠償,但終歸是不會少的。
另外,她接的那些代言,一年稅後收入至少有六七千萬。
而她當初能快速從謠言中脫身,首要原因是她當機立斷拿出了證據。但如果沒有耿植掏腰包將那些證據通過水軍在全網公佈,只需幾天時間,她的粉絲就會走得差不多。
同時也是耿氏掏腰包讓水軍幫她收集證據,才能在那些證據被媒體和自媒體刪除之前收集到。那個案件也不可能這麼快完結。
更不要說耿植拿出錢幫她炒作,將她直接炒到國內超一線女藝人的位置,拿下好些個頂級代言。
當知道耿植的劇本沒找到合適的演員,她看過劇本覺得還行就立即跟耿植要角色。片酬,自然也不是重點。
耿植看她暫時也沒有結息,就將角色給了她。
而馮芸芸和馬成的演技,耿植是放心的。
他關心的是婁筱雲能不能真的是適應演配角。
耿植《我的溼身》開機前趕了回來。開機儀式耿植出場了,但沒給自己加戲——他躲在一邊沒接受記者的採訪。
等正式開始拍攝了,才坐在於導身邊盯着監視器。
他主要留意的是婁筱雲的戲。
第一天婁筱雲的戲份不少。耿植看了一個上午之後,在午飯休息的時候跟於導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開了今天上午拍攝的那些鏡頭給婁筱雲看。
看過之後,耿植問她:“你自己覺得演得怎麼樣?”
被耿植叫到這裡回看自己的表現,加上其他人離得比較遠,婁筱雲倒是沒有什麼顧忌的:“在表情和肢體方面的表現,比以前的我要好不少。”
耿植點頭說:“這說明你前段時間的沉澱確實有效果。”
婁筱雲看到監視器裡播放的鏡頭,心裡對自己加入耿植的決定也比較滿意。耿植讓她除了之前的廣告需要幾乎不出席商業活動,只專心琢磨演技。現在看起來效果確實挺不錯。
不過耿植似乎很不滿意:“不過我要讓你注意的,不僅是你的表演。演技並不完全是指你自己在鏡頭前的表演,還需要你配合其他演員。”
婁筱雲不願意了:“我這不是配合挺好嗎?”
“你搶戲了!”耿植退回一個鏡頭。那是她和馬成的對手戲。“你搶了那個傭人的戲!”
“啊?”婁筱雲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吹毛求疵。她想說的是,那個連龍套都算不上的羣演,真的有戲嗎?
耿植像是知道她心裡所想,說:“你是不是覺得就算剪掉那人的戲份也沒問題?”
婁筱雲確實有些不以爲然:“那不過是一個身影,連正面都沒有,我搶戲也搶不了多少吧。”
耿植搖頭說:“你如果認真看過劇本,就知道那個傭人的背影不是鏡頭的背景。劇本中,這個傭人是男二在安家的臥底。他以後幾乎不會再有出場的機會,但他是交代整個事件的必須要素,所以背影必須在這個鏡頭被觀衆注意到。你在這裡表現得‘太張揚’,如果保留你這段戲,觀衆就只看你,而注意不到他。導演甚至要剪掉他的戲。”
耿植不等她開口:“不管是主角還是配角都是爲整部戲服務的。演員在演戲是完全不用想着讓觀衆滿意,而只需要想着如何演才讓導演滿意。因爲導演是掌控整部劇的人,能不能讓觀衆滿意,是導演的事。而你今天的表演就有存在那樣的問題。”
他連着重播了幾段婁筱雲的戲,說:“你看,你在這些戲中,只是顧着讓自己滿意,想讓觀衆滿意。你這些戲確實演得相當出彩了。但如果我是導演,卻不能完全滿意你的表現。”
雖然並不怎麼認同耿植的話,但婁筱雲也沒打算反駁:“那我應該怎麼做?”
“該收就收,該放就放。”耿植找出馮芸芸的幾段戲,說。“你看馮芸芸在這段戲裡的表現。她同樣表現得很張揚,但她明顯收了。她的張揚是爲了配合着給酒店服務員,帶着服務員有很好的表現,讓這段戲看起來讓人很舒服。那服務員也只是出場一次羣演而已。”
他又調出一段馮芸芸和馬成的對手戲:“這段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身邊有好幾個保鏢,但這裡他們的作用完全是背景,她就飈起了戲,帶得馬成超常發揮了。”
“再有這一段。”耿植最後調出的一段鏡頭,正是馮芸芸和婁筱雲的對手戲。“這一段是爲了展現女主的奢華誇張的生活。但這裡不需要她的表現,而是通過圍繞她服務的那些人的作態表現她生活狀態。所以她收了,將鏡頭分配給服裝設計師、形象設計師和管家。而你在這裡卻放了。搶了這些人的戲。你在這段戲裡,無需有太多的表現,因爲你是一個跟在身邊的保鏢,你在這些鏡頭裡所能表現的作用,比不上那些人。你搶了戲,就將這段戲所要表達的意思強行改變了。”
婁筱雲皺眉:“但我怎麼才能做到該收就收該放就放?”
“劇本!你不要只看你自己戲份的部分,將劇本都吃透。”耿植覺得嘴巴有些幹了,喝了一口水繼續說。“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演配角嗎?因爲你的問題,就是在演戲時太想表現自己。配角最需要懂得什麼時候要鋒芒畢露,什麼時候又該露山不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