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植是說做就做的人。
他忙着註冊歌曲，聯繫錄音室，又拜託錄音室幫忙找編曲。如果之前投遞出去的藝人簡歷有了迴應，他還得和對方聯繫詳談。
寧子欣有工作時，他還得跟着去，免得那傻妞懵懵的被人佔了便宜。
只有這個時候，他纔會覺得一下子帶四個藝人確實挺辛苦。特別是四個藝人都處於起步階段。
現在他忙得沒一刻是消停的。有時候他甚至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託大。之前就不應該和馮芸芸和寧子欣簽約。
不過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他在外面跑幾天。
這天上午他帶着寧子欣去虞城一家小公司拍了一組飾品模特照片回來，中午總算可以在家裡舒服地做個午飯吃。
雖然家門就在幾米遠，寧子欣卻跟着耿植進了屋。
一頓能省下十來塊錢。寧子欣的原則是：有飯不蹭是傻瓜。
這些天，耿植也被蹭習慣了。
寧子欣到他家蹭飯不是因爲不會做飯，就是圖省錢。他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吝嗇的小姑娘。
別的小姑娘如果賺到錢了，首先想的是買什麼漂亮衣服鞋子包包和化妝品。她倒好，出租屋的那個小衣櫃都沒放滿。上次他讓她買幾身看起來漂亮的衣服，結果買回來的都是地攤貨，沒一件是超過兩百元的。
而在過去兩週時間裡，她至少賺到了九千塊錢了，也沒見她花。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放被窩裡孵小錢。
寧子欣能佔便宜的時候嘴巴是特甜的：“哥，我們今天吃什麼？”
“進來幫忙洗菜！”耿植沒好氣地說。“以後遇到今天這樣的事，你就該直接拒絕。都是簽了合同，該怎麼拍就怎麼拍。超過合同的要求，你讓他們直接聯繫我。再說，定金也拿了。就算不拍了，你也不虧。難道還怕少了你的工作？”
“我聽說那個攝影在圈子裡很有名的。如果在他們的圈子裡說我壞話……”
耿植打斷她說：“現在是我在幫你找工作，不是像以前靠那樣攝影推薦你。你還怕得罪一個色狼？”
藝人爲什麼找經紀人？是僅僅是能帶來資源？
當然不僅僅是那個原因。
有經紀人的藝人，實際上就是的有了靠山。不管是靠山大小，反正都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不像那些沒經紀人的藝人那樣，被人欺負了被嚇唬幾句就完事了。
想要欺負藝人的人，除非有恃無恐的，否則都得顧及一下藝人身後的經紀人。因爲經紀人會考慮更多，不是別人嚇唬幾句就慫的。
說白了，就是經紀人至少胃口會比藝人大。欺負藝人的成本會更大一些。
“也只是露了一點腰！”
“這次是露腰你就無所謂。那下次讓你露胸呢？你也答應咯？”耿植瞪了她一眼，要不是他及時發現，那個攝影還不知道會提出什麼要求呢。“你以爲，以後每次通告我都有時間陪你去？”
寧子欣低着頭不敢開口了。
她其實是不捨得剩下一千塊錢。而且那時耿植就在外面，不怕攝影會太過分。所以今天攝影師讓暴露一點時，她順從了。
耿植看她那慫樣，也懶得罵她了：“今天帶回來的一套飾品挺適合你。而且我跟陳老闆說了，你至少要在直播中戴上。如果能做一下廣告就更好了。你看着買一身衣服回來搭配。那天的直播了就穿戴上的。如果效果好，我可以跟陳老闆再要點廣告費。”
說到這個，寧子欣就露出笑臉：“好！我等會就去買衣服。”那套飾品是耿植找請她拍攝宣傳照的老闆要的。她看過價格，那值一千多呢，簡直賺翻了！
有東西拿，如果還能拿廣告費。這人生真是不要太美好！
耿植本想說買好一點衣服。但一想只是直播，衣服看着好看就行，也不用貴的：“也不是那麼急。今天用不上就明天。要好好找搭配。”
“知道！”寧子欣恨不得將所有收入都省下來，但如果是爲了賺更多的錢還是願意稍稍投資一下的。比如說，之前耿植讓買直播器材，她咬咬牙還是買了相對比較好的。
花了好幾千塊錢，可肉疼死她了！
看到寧子欣“賣力”地洗菜，耿植覺得她也應該羞愧了。再說下去小姑娘臉皮大概要受不住。
兩人吃了一頓共同協作做出來飯菜。耿植打算將寧子欣打發回去，然後自己睡個午覺。結果一個電話打進來，他又不得不出去一趟。
“哥，你去哪裡？”看耿植從房間換上衣服出來。
“工作！”給了她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耿植說。“今天和明天你暫時都沒工作。有空就多看看書！”
“我下午要出去買衣服。”
“隨你！”
耿植開了門，說：“你走不走，不走我反鎖門了！”
寧子欣拎起包包快步走了出去：“小氣，難道我會趁你不在家偷拿東西？”
“我是擔心你走的時候忘了關門！”耿植笑着鎖了門。“我先走了。”
寧子欣回到自己房間也沒睡意，也不想這麼早出門逛。想到今天帶回來那套水晶飾品，她第一次在白天裡登陸自己直播室。
登陸上了，直播室裡一個觀衆都沒。
不過人少也很正常，她也沒下線。
許多喜歡看直播的人都會將喜歡主播標註“關注”。只要主播開播，就會有提醒。現在是白天，許多人未必有時間看直播。她想等十分鐘還是沒人就關電腦。
等了三四分鐘，纔有第一個“遊客”進入直播室。
寧子欣精神一震：“來的是哥哥還是姐姐，是妹妹還是弟弟？”
【（⊙o⊙）…怪不得沒人看。穿成這樣，顏值再好沒人看。告辭……】
寧子欣還想反駁，結果那人已經走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身居家T恤，很乾淨！加上斜綁的馬尾，都不知道多可愛。
她對着空無一人的直播室吐糟：“有眼不識金鑲玉！我這穿的怎麼了？老孃下身消失難道還要告訴你啊！”
她正說話間又一個觀衆進來。
“跪下，叫陛下”：【哇，主播玩下身消失？能給哥哥看看嘛！給看就打賞走起！】
“看什麼看？去看你女朋友去！”
【女朋友早看膩了啊！嘎嘎……】
“笑成那樣，我猜你屬鴨的吧！”
【這都被主播菜刀？】
“打錯字了啦！”
【小妹妹聲音真好聽。特別是後面加上‘了啦’，很可愛。】
“比如‘你褲鏈忘了拉’？還有，你應該叫我小姐姐！”
【……_（-3」∠）_】
“就你這小樣還想調戲本宮？回去多練兩年吧！”
【哈哈，不調戲！朕是聽說出現了一個邋遢主播，就過來查房。其實仔細看也沒那麼糟。沒用濾鏡，基本素顏，顏值不錯。唯一不妥的是衣服太寬，看不出身材！】
“討打！本宮身材豈是皇兒能討論的？”
【你強！朕先回家問我老爸，什麼時候多了個西宮娘娘。年紀竟然比我還小。】
屏幕上的出現一朵白蘭花。
【西宮太后娘娘，朕先行告退。這是朕的見面禮！】
這位“朕”說完也走了。
寧子欣嘻嘻笑着說了句：“皇兒有心了！”雖然蘭花只要一塊錢，而且她只能拿到一半。但積少成多！
要是每兩個人進來她就能收到五毛，那一天就能多收幾百塊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