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植也不管外面怎麼鬧。他打了個電話：“伍老闆，又要麻煩你了。錢不是問題，我只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搗鬼。價格照舊！”
“這個好說。說起來我媳婦還是子欣的粉絲呢。我這就給我朋友打電話。”
伍老闆是個乾脆的人，尤其是在有錢賺的時候。
他的朋友是一個黑客。耿植下的業務，並不是要讓黑客破壞別人的東西。而是收集資料而已。
就像小鬼子進去，打槍滴不要。撤出來時就不像徐志摩了，他們會揮揮手帶走一片一些資料。
用明白的話說，就是耿植是在找黑客收集黑子的資料。包括他們的真實身份、發過明顯誹謗污衊的言論。
那些東西都是可以作爲打官司的證據的。
耿植和那些黑客已經有過一次間接的合作了。
伍老闆就是中間人。
伍老闆打通朋友的電話：“你應該也知道現在網上什麼最熱了吧。”
“寧子欣？”
“她老闆要幫她出頭，價錢還是和之前的一樣，行不行？”
“好。半個小時後，給你第一批資料。”
“這次這麼快？”
“我們老大疑似她粉絲。說她老闆肯定還會像上次一樣，所以提前動手了。”
“你們牛！”伍老闆哈了一聲。“既然是爲偶像做事，價格能不能便宜些。”
電話突然掛斷了。
伍老闆撇撇嘴：這傢伙……
耿植剛結束和伍老闆的通話，李琪就走進了他辦公室：“你在忙？”
“剛忙完了。不用擔心我，我還應付得來。”
李琪笑着說：“我看到了。不少和子欣合作過導演和演員都已經發聲支持她，雖然還有黑子造謠，但粉絲似乎更傾向於相信子欣。”
耿植問：“風向變了？”
“你在網上發那則日記，讓他們怕了。當年馮芸芸的事，還記憶猶新呢。”
“羅氏有什麼反應？”
“羅氏的藝人都發聲支持。大概是羅浩下了死命令。還有，華濤傳媒的網站已經將所有發黑寧子欣黑料的賬號，都無差別地暫時封了。”
所謂無差別封了，就是不管做牛逼的賬號，一律封。雖然是暫時的，但也可以抑制一下黑潮。
“可能嚴逸出手。”
“他是出手。不僅封了用戶的號，還開始發捧子欣的軟文。不過華濤傳媒在互聯網佔的份額不大。”
耿植笑說：“他是在討好子欣。看他怎麼樣吧。”他拿起鼠標，說。“我先看看網上現在怎麼樣了。”
網上怎麼樣了？他那則網絡日記發佈後，黑子窩裡也開始出現寧子欣粉絲的反擊。
寧子欣粉絲羣體可不是吃素的。他們一旦開始反擊，是幾百萬乃至上千萬個賬號。那些而網絡上五毛黨在過去幾年連接遭受打擊。大量網絡賬號被封。且風險增大。
五毛黨的生存空間基本沒了。現在的黑子實際上都是一人多號，他們再厲害，再複製黏貼，都比不上寧子欣的粉絲一擁而入。又是舉報又是罵的。
一些明顯無根據的言論，開始被那些網站刪除。
畢竟他們重新認識了耿植。他愛好打官司。
和耿植打官司，沒有任何好處。媒體別想從中得到什麼關注。因爲耿植一告就是幾十個被告。作爲被告之一，想炒作出名是沒什麼效果的。而且還有可能輸掉官司賠錢。甚至是被要求道歉整改。
那對網站的打擊得有多大？
如果是普通公司老闆告了他們，他們到也不怕。網站最怕的是，被要求停止運營整改。哪怕是隻停一週，那損失都是巨大的。
沒有網民會等一個網站一週。一週該流失多少用戶？
如果是普通公司的老闆，他們能在互聯網做媒體的，背景自然也足夠硬。但有幾個人能硬得過的李家？
李家是肯定支持耿植的。而且這次除了耿植之外，還有嚴逸。嚴氏在政界的勢力也不小。另外還涉及到另外兩家。程家和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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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才發現，寧子欣的靠山遠比他們想厲害。
耿植從各方收集到信息，發現很多網站開始清理那些黑子的言論。一些有明顯觸犯法律嫌疑誹謗言論，更加是連賬號都封了。不管是臨時封了還是永久封了。
這對寧子欣都是好事。
耿植得知局面開始得到扭轉。而且看到寧子欣賬號上關注人數不見反增。雖然有些人是爲了來罵人的。但真正的粉絲卻牢牢控制這局面。
看到他面上輕鬆了不少，李琪問他：“沒事了？”
“應該沒事了。”
“寧子欣這次事件明顯那所謂的倡議書相關。你打算好了沒，我們得速戰速決了。”
寧子欣被黑，明顯有人想一箭雙鵰。想將寧子欣抹黑的同時，讓更多人傾向於虞城的那個什麼藝人職業行爲規範。好給耿植他們增加輿論壓力。
這次黑寧子欣，他們應該算是失敗了。
寧子欣的形象一直有耿氏、嚴逸和程梓君保護着，除了在和耿植簽約之前的那些，根本找不到以假亂真的黑證據。
而那些他們這次已經用了。
如果那些人敢無中生有。耿植就敢將事情搞大，讓他們吃不了兜着着走。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寧子欣那麼幸運。誰沒犯過錯，只是之前沒被人捉到而已。
耿氏不好對付，但虞城大大藝人那麼多，他們找挑幾個出來，將事情鬧大一些。同樣可以達到挑動輿論的目的。
耿植也聯想到這點。他說：“我打算晚上嚴逸談。有現在這件事，他應該會同意。”
“我等下也給陸道明打電話，先跟他談談。”
李琪看着他，說：“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這次得給他們一個教訓。”
耿植笑着說：“如果我說，要封殺星皇和仁禾兩家公司藝人呢，你也支持？”
李琪點頭：“他們的名頭雖然大，但子電影製作方面已經連續幾年在走下坡路。反正我們的院線檔期一直安排不過來。片源根本不成問題。”
耿植還是第一次通道這個論點：“他們的電影製作怎麼就走下坡路了？”
“不僅電影製作方面。還有對藝人的經紀業務方面也開始走前幾年的路子。賣人設，炒作太過。賺都是投資商的錢。你也知道，娛樂圈裡有些資金是不乾淨的。那些錢投資進來，根本就沒想過要賺多少錢。只要將錢變白就行。”
這種電影，通常都是製作，也就是高投資。要不然洗不了多少。高投資，最容易花錢的地方就是片酬。
所以這類電影通常都是找那些流量高，粉絲多的演員。至於演技，有則嘉勉，沒也無妨。反正投資商就是想通過演員騙粉絲的電影票錢。
藝人爲了騙投資商的高片酬，買粉也越來越嚴重。
不過這種現象，在三年前受到嚴重打擊。現在似乎又開始死灰復燃了。
不想着賺錢的電影，質量好極有限。而經紀公司就是靠着藝人的高片酬賺投資商的錢。至於電影院線的利益，關他們什麼事？
雖然鼎雲和耿氏的電影院線很龐大，但最近兩年電影市場復甦。好電影同樣不少。
他們不怕沒得選擇。
耿植確認說：“我是認真的。”
李琪反問：“我什麼時候不認真？”
耿植笑着說：“好。我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晚上我跟嚴逸說一下，看他要不要加入我們的封殺團隊。”
“我跟羅浩和梓君說。”
“那我們分頭行動。”
這對未來夫妻密謀着給對手沉重一擊之後，就分頭行事了。
沒過多久，耿植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提示彈窗。說他有一封新郵件。他看到提示上是伍老闆發來的。
他馬上打開了，看到裡面有上百個名單。名字後面是性別，然後有兩串數字，一串是身份證號碼，一串是網絡IP號碼。再後面是幾串到十幾串字符，應該某個網站的賬號賬號後面對應暱稱。再然後就是對應每個賬號有一個數字。那代表這個賬號發了多少條針對寧子欣發了多少條涉嫌違法犯法的言論。
他掃了一眼，就拿起手機撥通了伍老闆的號碼：“這次這麼快？”
“他們老大據說是寧子欣的鐵粉。”
耿植一愣。
如果寧子欣知道自己有一個技術出衆的黑客粉絲，會不會因此傲嬌……
伍老闆又笑着說：“這次他們雖然不願意降價。不過附贈了一些東西。耿總你看看文檔的最後。”
耿植將文檔拉到最後。
他雙眼一挑，說：“幫我向你朋友傳達我的感謝。第一筆酬勞，我會馬上打到你賬號。”
“不急，不急。耿總你有空了再轉也不遲。還有，你的滿意就是我們的宗旨。”
耿植掛斷電話後，就將文檔複製了一份，將其中一份最後的內容刪掉了。然後發給喬曉芬。又撥通內線：“曉芬，我剛給你發了郵件。你看到沒？”
“正在打開。”
“將它發佈我們的官網。標題就用……”
…………
很快一直關注耿氏官網的人，發現耿氏發佈了一則標題很恐怖的的公告。
【《耿植計劃起訴的被告疑似名單（1）》】
上面只有一個表格，表格很長。表格題頭分別是姓名、性別、身份證號、IP號、網絡賬號、網絡暱稱，涉嫌誹謗的言論發表次數……
看到耿氏這個公告，吃瓜觀衆激動了，紛紛在下面留言。
【耿植：愛好打官司。】
……
都是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但看到自己名字在其中的人，卻嚇差點一口肯掉半個鼠標。恨不得一拳砸爛屏幕。然後不是慌亂着關電腦，然後拆硬盤，就是趕緊刪除之前發表的言論。
對於他們來說那是赤（衣果）裸的威脅。耿植的威脅，他們可不敢漠視。
因爲，耿植，愛好打官司。
耿植給他自己打了一場官司，打掉了一家當時比耿氏規模大得多的娛樂公司。給自家藝人打官司，那戰績能用五號字在列滿幾張A4紙的文檔。
他們可不願意接到法院的傳單。
那些還沒有被列入名單的，心裡也是忐忑，猶豫是不是放棄這單業務。
做這行雖然賺錢容易，但這錢現在拿着有些燙手了。
有一個水軍頭頭正在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決心。他手機突然響了，他被嚇的一下蹦了起來，打翻了電腦旁邊的咖啡杯，咖啡打溼了他幾千塊錢買來專門玩遊戲的鍵盤。
手忙腳亂了一番，拿起手機接通了已經第二次打過來的的電話：“誰啊？”
“是我。你們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停了？拿錢不辦事，還能有點職業道德不？”
水軍頭頭一下子火了，但生意不成仁義在：“老闆，這單業務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了。你們提供的資料太少，根本達到你們提出的目標。而且耿氏的公關攻勢太猛。我們發再多的帖子也佔不了市場。”
“他們做了公關，你們難道就沒點手段？錢我們給足了。我們只要結果。”
“老闆，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單業務已經做不下去。”
水軍頭頭也不想失去這個已經維持幾年業務關係的客戶：“再做下去，也不會有效果。只會浪費你的錢。”
“我的錢不用你考慮。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們不能停。”
水軍頭頭心裡罵娘：你以爲有錢了不起啊。老子也是有房有車，有存款玩網紅的成功人士。他正活得滋潤，可不想被耿植告到破產，甚至被告進監獄。
“我說了。我們放棄這單業務。你另尋高明！就這樣。”
他說着掛斷電話，將對方拉進了黑名單。這個客戶是廢了。
但他來不及惋惜，馬上聯繫下家，通知他們，放棄任務：“馬上刪除之前發佈文章帖子。不想死就手腳快些。”
他自己就在這麼幹了——一邊打電話一邊上網刪帖子。
他怕啊。耿植這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那麼做的不止他一個。
這是一個連鎖反應。害怕早在做了。而本來還在猶豫的，看到有人那麼做了。就會更擔心自己成爲出頭鳥。成爲耿植關照的重點。
沒人會覺得被耿植那樣重點關照很榮幸。
耿植正在看寧子欣賬號上粉絲的留言。喬曉芬連門都沒敲就闖了進來，滿臉笑說：“老闆，那些水軍刪帖了。”
“刪帖了？”
“對。正在大面積刪帖。”
耿植連忙在網上搜索關鍵詞‘寧子欣’，結果發現那些黑寧子欣的文章有很多連接只顯示“該帖子已被刪除”的提示。
他回頭又點先前能打開的，發現又有幾個打不開了。
果然是刪帖了。
他嘿嘿冷笑，對喬曉芬說：“你再發一則公告。標題用：《耿植說》。正文就一句話：‘耿子曰：我要的公開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