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勇拉開門,原來是支詳謙。朱仁、李和才放下心來了。
“山中走時,選陰不選陽,儘量走茂密山林,越是開闊地帶,越不能往前走,因爲那裡最危險”支詳謙對遲勇建議。
朱仁一聽原來支詳謙是來說進山心得,就有些不耐煩,“那爲什麼不走平坦開闊地?”
支詳謙翻了一下那隻神秘的獨眼,“開闊地是妖魔鬼怪出沒之地,雖然看似平坦,實則暗藏殺機。”
李和還是第一次聽有這樣說法,他也奇怪支詳謙怎麼現在變得神道了,“我就不明白了,難道茂密處就沒有嗎?”
“至少你有隱身地方。”支詳謙說完就轉身回南屋了,遲勇正要問些話,見他回去了,就沒再追問。
第二天一大早,遲勇、朱仁、李和早早起牀,支詳謙已經給他們備好了早飯,三人各自背了一包,往山中走去。
剛出抹葵峪,朱仁、李和變得異常興奮,朱仁說,總算離開這個破地方了,要是再呆着,那可要真要死在村裡了。
李和逗朱仁,不如進山後就隱居吧,別再回來了。
遲勇在前面走着,他們翻過東山,站在山巒之上,只見前面羣山環繞,遲勇望着前面那一片綠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大山,心裡着實沒底。
遲勇提醒朱仁、李和一個跟一個,每人保持五米距離,如果遇有突發情況,好各自照顧。
朱仁害怕,就想排第二個,李和不同意,兩人爭着搶着跟遲勇。
遲勇見他們兩個這樣害怕,就讓李和在前面,朱仁第二個,他自己斷後。
走了大約一小時,李和回過頭來告訴遲勇,說是與自己之前走的路線不太對。遲勇心想壞了,是不是走錯路線了。
三人停下腳步,遲勇拿出牛皮圖對了一下方位,“我們現在翠霞山,你們看前面那個山頭,應該是牛頭山。”
“就這樣走對了,牛皮圖那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都經歷了驗證,還能有錯!”朱仁說。
“李和,你想想,你當時可是去的抽裡鄉,應該往東北方向走,我們這是東南方向。”遲勇一句話提醒了李和,他感覺近段時間自己狀態極差,有時眼前竟晃動那個恐怖面孔。
三人坐下休息會兒,喝了點水。遲勇忽然想起支詳謙臨走時交待,山中多障氣,一定要注意防範,特別是發現附近有水源,越是清澈越要小心,不能輕易去喝。
“咱們得控制水量,如果發現旁邊有小溪河流,注意點。”遲勇背起包,又開始往前走了。
走着走着,朱仁就開始落後了,他肥胖的身體支撐不了很久,李和一個勁地罵朱仁是累贅,遲勇想如果照這樣下去,天黑只能在山中住了。
朱仁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再歇會兒吧,真的走不動了。”朱仁央求着遲勇。
“不如讓朱仁回去吧,一路上只照顧他了。”李和沒好氣地說。
“李和,你奶奶個腿的,真是沒良心啊!”朱仁氣得直罵李和。
遲勇看了看錶,也已經下午四點多了,旁邊正好有山泉水從山上緩緩流下,心想不如紮起帳蓬休息得了。
於是三人選了個地勢略高,視野還算好的地方作爲宿營地,還有幾棵大樹,正好能利用起來。
紮好帳篷後,已經傍晚時分,李和拎着水壺去取取水,朱仁點火,遲勇淘米,這時李和慌慌張張地跑來,水壺裡蓋沒蓋住,水灑了一路。
“不好了,我剛纔好像碰到背屍匠了!”李和驚恐地說着。
背屍匠?遲勇沒弄明白他們指是什麼,只見朱仁也不生火,趕緊接過李和手中水壺,“這深山老林裡還有背屍匠?”
“什麼叫背屍匠?”遲勇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朱仁神秘地湊到遲勇跟前說,背屍匠就是農村裡家裡橫死,或者莫名其妙而死的人,家裡人又不沒錢埋藏,就讓人背到外面埋了。
李和認爲朱仁瞎說,真正背屍匠是農村一門手藝,有人說這種人很神秘,平時他們經常獨來獨往,只要接到活了,用紅布把人一包,背起來就走。
李和說剛纔就是一轉身看到旁邊樹林裡一個人背上一很長紅布包裹,一看就像背屍匠,走路飛快,從他身邊匆匆而過,這說明附近又有橫死的人,所以李和很驚恐。
經李和這樣解釋,遲勇才明白,其實就是專門運屍體的人。他想也就是類似於現在醫院、殯儀館幫人擡屍體的人,他們幫助死者家屬做一些不敢動屍體的活。
“這有啥害怕?山裡不可能就我們在活動。”遲勇沒在意。
朱仁往周圍樹林裡看着,“真是怪了,看這附近這樣荒涼,應該不會有人家呀?”
李和認爲,弄不好附近真有人家住,現在人們並不畏懼所謂深山密林了,只要適合居住,在哪都行,這幾座山接近原始森林,因此人們進山採山貨,生活在這裡也不足爲奇。
這時遲勇已經把飯煮好,“先吃吧,吃完了早點睡,明天起來還要趕路。”
三人吃過飯,遲勇先鑽入帳篷,他也感覺累了。
朱仁、李和看着黑暗中山林也害怕,也隨即進入帳篷睡了。
夜漸漸深了,山林裡沒有一絲風,整個夜晚靜寂下來。
遲勇剛剛睡了一小覺,但心裡有事,又睜開了眼睛,透過帳篷口往外看,什麼也看不到,黑漆一片。
遲勇在想李和說的那個白鬍老頭有準嗎,萬一找不到怎麼辦?如果找到了,他破解不了這不白來一趟嗎。再者說,那個老頭還能那樣準,他怎麼知道抹葵峪陰氣重,看來這老頭有點來歷。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選定了,就得堅持下去。遲勇擔心這一路出點事,雖然有牛皮圖在手,但這種人煙稀少地方,保不準會遇到什麼情況。
人想的多了,心就會有壓力,遲勇反而睡不着了。他在想自己過去,在想像當年自己輝煌時期,誰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到這種地步。
“叮-當,叮-當。”遠處傳來聲音,遲勇用耳朵聽着,仔細聽着,好像是砸石頭聲音,但又好像鐵質工具碰撞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幹活。
這時李和輕聲叫着遲勇,“遲哥,睡了嗎?”
“沒呢,你咋還不睡?”遲勇透過帳篷問李和。
“你沒聽到聲音嗎?好像不遠處有人。”李和又小聲對遲勇說。
遲勇想,這李和自從上次受驚後,對什麼事都很敏感。再者說附近老百姓也得生活,這山裡肯定有人,不可能就他們三人。
“快點睡吧,別想那樣多。”遲勇催促着,一會兒聲音沒有了,慢慢地遲勇就睡着了。
早晨醒來,三人把帳篷收起來,遲勇拿出那張牛皮圖,一看現在所處位置還沒有出縣城,他看了看遠處山巒,估計再翻兩座山頭就出奇真縣城了。
三人背上包又繼續前行,這時天空黑雲聚集,遲勇邊走邊罵着,昨天還好好的天,沒想到今天老天爺就開醞釀甘露。
山林中的羊腸小道越走越窄,朱仁說,這老祖宗都走那麼多年了路了,怎麼還是小路。
李和說,如果支詳謙早早把圖拿出來,或許這就不是陽腸小路,可能就變馬了盤山公路季。
遲勇也在想這支詳謙這牛皮圖從哪來的,他怎麼手裡有這玩意,但從支家祖上來看,能得到這幅圖,也不足爲奇。
三人一邊走着,一邊聊着,這時朱仁突然驚奇地說,“快看,你看山下那有個人在幹什麼?”
遲勇順着朱仁手勢望去,果然見一個扛着紅包正迅速在山林中快速穿梭着。
“那不是背屍匠嗎?”李和瞪大眼睛說。
三人不約而同地看着那個漸漸消失人影,這時突然從他們身後又有一個揹着一個大紅包袱匆匆他們身後穿過去。
“哎喲我的媽呀,你們看剛纔一個背屍匠剛從我們背後過去。”朱仁驚恐的指着那個箭步如飛的人說。
其實遲勇也感覺到身後突然有個人,從身邊穿過去。
只見那個背屍匠走路特快,恐怕一般人追不上。不一會兒,他們就消失在密林中。
李和納悶着看着,今天背屍匠怎麼那樣多,真讓人奇怪。
朱仁說附近如果有村子,肯定死了不少人。
但遲勇不以爲然,背屍匠就是揹着個死人,然後把死人送到很遠地方埋葬。但朱仁曾說非正常死亡才能用背屍匠,怪不得朱仁、李和害怕,看來原因在這裡。
三人又沿着小路繼續往前走,這時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整個天陰的如同夜空一樣。
遲勇讓朱仁、李和披好雨衣,繼續往前行。
“注意腳下,你看山上往下趟水了,如果不小心可能會滑落到山下去。”李和提醒遲勇。
遲勇看着從上流下來的水,他心裡也沒底,這要是真下大雨了,還真很危險。
但這時停可能會更危險,雨這樣大,如果真要發生泥石流,三人肯定會被捲走。
雨不停地下着,遲勇也不有停下往前走的腳步,他也着急。
翻過一個山樑,正要往前走時,突然腳下一滑,遲勇坐在了地上,他正爬起身走時,朱仁喊着,不能再走了,前面是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