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有所不知,這個肖弘就是一個庸醫,人品糟糕至極,我只是協助經營管理部的人,辦理這件事情。”快速收回戰紋,付言三步並兩步來到雷夫人身邊,壓低聲音道,生怕讓第三個人聽到。
站在後門附近的裴平與鄭洋,此刻還矇在鼓裡,壓根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心中還在思索這,如果大肆破壞大弘美之中心,給澤雷家族出氣呢,他們甚至還在想,這一下只要將大弘美之中心徹底剷除,也算是變相的對澤雷家族的討好。
“你胡說,肖弘舅舅是好人。”沒等雷夫人開口,雷小婷忽然揚起小腦袋,對着付言開口說道。
舅舅?
隨着這兩個字從雷小婷的口中說出,在四周人的心中,不亞於一枚高爆炸彈,瞬間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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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目光的不斷在靠在門口的肖弘,與雷夫人之間徘徊。
原本還想極力解釋,爭取將事情強行糊弄過去的付言,聽到雷小婷口中的“舅舅”二字,雙目不由得張了張,身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臉色慘白,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身體猛然覺得冷颼颼的。
這舅舅二字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肖弘彷彿是雷夫人的弟弟。
之前還準備給肖弘好看,讓大弘美之中心痛不欲生,變相討好澤雷家住的裴平與鄭洋,身體頓時就是一僵,微微張開嘴巴,石化在了當場,大腦瞬間停滯,有些發懵。
一面,肖弘是雷夫人的弟弟,另一面,澤雷家族對大弘美之中心搶生意感到不滿,要付言幹掉大弘美之中心,這兩者本身就是極度矛盾的。
而且從剛纔雷小婷的言語之間,可以完全聽得出來,雷小婷對肖弘的印象不錯,這也就變相證明,雷夫人與肖弘的關係不錯!
唰!
一瞬間,裴平與鄭洋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澤雷家族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自己被付言當槍使了。
有了這樣的認識,二人的額頭之上,不由得滲出一層冷汗,他們剛纔對大弘美之中心都做了些什麼,他們還是非常清楚的。
“沒錯,肖弘是我的乾弟弟,當然,對於這個弟弟我不會過分偏袒,但是誰要沒事找事欺負他,我是不會放過的,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雷夫人微微望了一眼付言,冷冰冰道。
“這個……”付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瞳孔不斷在眼眶中快速轉動,彷彿在思考措辭,又彷彿在尋找避重就輕的辦法,但是剛纔的舉動,以及嘴角上,還掛着一小縷鮮血的李樂,就在那裡擺着呢。
“這件事情,其實與我沒有太大關係的,我只是來看一看而已,既然肖弘是雷夫人的弟弟,那我想就是一場誤會了。”付言瞬間擺出一副媚笑道,接着給微微給裴平和鄭洋使了一個眼色,接續說道:“我想鄭洋之前的調查,應該出現的紕漏,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事了。”
言罷,付言便準備帶着裴平、鄭洋離開。
“三位,之前我說的話,你們好像還沒有聽明白,我說過了,我不會偏袒我弟弟,但是!誰要是欺負他,我是不會放過的,打了人,玷污人家名譽,一句誤會就像走人?當這裡是超級市場嗎?”雷夫人微微提高了一絲音量道,接着便緩步走了幾步,坐在了前廳一角的沙發上。
能夠成爲澤雷家族的二號人物,雷夫人的眼睛自然精明得很,剛纔付言的那一些小動作,自然無法逃過雷夫人的目光。
雖然表面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但是心中則是氣憤不已,本來還想着還人家肖弘的人情,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家族的人,竟然來主動找人家的麻煩,簡直豈有此理。
而聽到雷夫人這話的付言等人,腳下的步伐齊齊止住。
裴平、鄭洋心中已經有些叫苦不迭了,起初還想討好澤雷家族,結果沒成想,弄巧成拙,直接被付言託下水了,無奈只能重新站了回來。
“既然你們三個都不願意客觀的去說,那我就找一個客觀的人。”雷夫人在前廳中掃了一眼,將目光對準了坐在牀頭的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女顧客,柔聲道:“這位妹子,剛纔的事情,想必你都看到了,你來說一說。”
這位二十七八歲的女子,已經是大弘美之中心的老顧客了,對大弘的印象非常之好,反觀付言剛纔囂張的舉動,倒是讓人呲之以鼻。
當然,這名女顧客,面對雷夫人,還是客觀的將剛纔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邊,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完全的敘述過程。
“照這麼說來,就是經營管理部查到肖弘醫死了病人,鄭洋前來查處,裴平的西川家族,見大弘出了問題,要求終止租賃協議,鄭洋想要搜查罪證,想要搜查房間,李樂阻攔,付言以旁觀者的身份出現,協助,打傷了李樂,然後就是接下來我看到的,是這樣嗎?”雷夫人聽後,目光在付言、李樂等人的身上掃了一遍,複述道。
這話,聽起來,完全是對鄭洋等人有利,但是鄭洋等人可不傻,因爲他們的行爲堪稱漏洞百出,經不起追問的,不由得鄭洋額頭上已經冷汗連連了,一旦事情敗露,那麼他的鐵飯碗不但不保,還很有可能受到一連串的罪責。
至於付言、裴平在雷夫人的壓迫下,已經快要窒息了。
“是,是的。”鄭洋硬着頭皮點頭道。
“那好,肖弘到底醫死了誰?證據在那裡,拿出來,鄭洋你便可以吊銷肖弘的在太吳城的行醫資格。”果然,雷夫人開始追問。
至於一旁的肖弘,神色依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有雷夫人幫忙,應該沒有問題,示意李樂取來消毒工具,肖弘便坐在雷夫人的身旁,清理她額頭上的傷口。
“這個……”面對雷夫人的追問,鄭洋頓時變得啞口無言,所有的東西都是憑空捏造的,又怎麼可能有?現編造,也已經來不及了。
見鄭洋無言以對,雷夫人冷冷一笑,心中已經有數,接着便將目光對準裴平,不冷不熱道:“裴平先生,肖弘是我的弟弟,你想收回肖弘的房子,無論合不合規矩,我都沒有意見,也不好說什麼,但是!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這是打算徹徹底底與我弟弟,還有我,以及整個澤雷家族……決裂。”
最後兩個字,雷夫人咬得額外的輕,但是傳到裴平的心中,卻如同十級地震一般,雖然澤雷與西川分別在兩個大區,看似毫無瓜葛,但是實際上,西川家族的命脈,就是依靠向澤雷家族進口紫晶礦,一旦決裂,無法收購紫晶礦,那麼西川家族必將枯萎致死。
一時間,裴平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了,額頭上的汗水,更是如雨下一般,索性也不再顧及什麼直接開口道:“雷夫人,您息怒,其實您誤會我了,都是付言,他說幹掉您弟弟是澤雷家族的意思,讓我幫忙,我一聽是澤雷家族,哪敢怠慢,於是就來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付言完全是假借澤雷家族的名義,其實西川家族是打算與澤雷世代友好的。”
說完,又將付言給他的金幣,放在了茶几之上。
“哇哦。”隨着裴平戰戰兢兢將事情說出,圍觀的人不由得發出瞭如此的聲音,接着向付言投去了極度鄙視的目光,競爭不過,利用下三濫的手段,絕對是讓人所不恥的。
佯裝只是幫手,實則纔是主使的付言,也毫無狡辯的餘地,只能神色嚴峻,站在一旁。
見付言沒有反駁,雷夫人也算是徹底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對付言的好感,也是下降到了冰點,打着澤雷家族的旗號,到處欺壓弱小,是雷夫人,乃至雷榮軒最爲反感的。
“西川家族想爲澤雷家族辦事,結果幫了倒忙,這一點,我可以理解,鄭洋身爲經營管理部的副部長,假公濟私,當然我無權過分,不過,我會反映給你們的老大的,至於付言。”當雷夫人將目光對準付言的時候,目光已經冷到了極點,接着帶有極強的訓斥口吻道:“之前,你開罪權藏大師,族長念及籍福沒有開罪於你,只是沒有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玷污澤雷家族的名聲!你以爲你是籍福的徒弟就了不起嗎?你以爲澤雷家族離開你師父籍福,就活不下去了嗎?告訴你,澤雷家族離開誰,都照樣轉!”
後面的幾句話,雷夫人的語調顯得額外高亢,表情也終於流露出了憤怒之色。
聽到這話的圍觀者乃至裴平、鄭洋,表情已經大變,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是大名鼎鼎權藏的敵人。
這一下,即便澤雷家族不弄死他,權藏那邊也不好解釋啊,因爲沒有人知道,權藏到底是什麼脾氣,是寬德仁厚,還是小肚雞腸,只希望今天這樣的事情,可千萬不要傳到權藏的耳朵之中才好。
實際上,這又怎麼可能?權藏就坐在雷夫人的邊上,清理她額頭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