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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的嘴角直抽搐,胃疼嗎?”少年看到孫悟空臉皮直抖,關切地問道。
“胃疼會導致嘴角抽搐?”孫悟空感覺要暈了,眼前這個少年的邏輯太強悍,非常跳躍,他跟不上。
“呼呼,沒事沒事!”孫悟空深吸幾口氣,擺擺手,道,“能說說你的來歷嗎?”
“我叫齊雲暉,來自……來自,老頭子告誡過,這個不能說。”少年語速漸緩,最後醒悟過來,沒有多說。
“那你又是如何進入迷失之地的?”孫悟空有些好奇,這樣的妖孽,所在的勢力肯定很寶貴,會有人護道,怎麼會讓他進入這個絕地。
“那些老頭子跟着太煩了,所以我一個人偷偷跑出去,跑了很遠,就到這裡了。”齊雲暉眨着眼睛,一臉無辜。
孫悟空聽得差點膜拜,這個倒黴又可憐且悲催的孩子,偷偷跑出來,居然就闖進迷失之地,他得有多可憐。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孫悟空在心底道了一句佛號,又誦了一聲道號,閉上眼睛,爲齊雲暉默哀一秒鐘。
“施主,啊呸,小暉啊,你倒大血黴了!”孫悟空輕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語氣很沉重。
齊雲暉一臉茫然,東張西望,指着自己的鼻子,迷迷糊糊地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哎喲,我去,這孩子腦子生病了,病得不輕。”孫悟空拍了拍額頭,做無語望天狀,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別怕,有我在,肯定保你無事!”孫悟空拍着胸膛啪啪響,做出保證。
“你是在說我嗎?”齊雲暉依舊很迷惑,湊上前去,好奇地詢問。
孫悟空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他覺得這孩子,恐怕沒救了。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感覺像在對牛彈琴。
“對,是說你!”孫悟空撂下他的手,有氣無力地道,臉上盡是疲憊。
“我怎麼了?”齊雲暉大眼睛眨動,撲閃撲閃,一臉呆萌,讓孫悟空徹底無語。
“哎!”孫悟空重重地嘆一口氣,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有點頭暈眼花,低垂着頭,什麼也不想說。
齊雲暉有模學樣,也坐下來,雙手託着下巴,很無辜地看着孫悟空。
好半晌,孫悟空才重新開口,道:“我只問你一句,這個地方危不危險?”
“危險啊,怎麼不危險,我好幾次都險死還生呢。”齊雲暉淡淡地道,感覺像是在說笑,一點也看不出心悸。
“怎麼危險了?”孫悟空很好奇,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有一隻很醜的貓,追了我大半天,差點被他抓破衣裳。”齊雲暉臉上終於有了變化,浮現出絲絲後怕。
“瑪德,衣服差點被抓破,這也算險死還生。”孫悟空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要崩塌。
“那隻貓真的很醜,還好,你比它好看。”齊雲暉看了看孫悟空,由衷地讚美,露出一絲慶幸之色。
孫悟空臉上漾開笑容,總算聽到一句好話,誒,等等,這話怎麼聽着味兒不對,尼瑪,什麼叫比貓好看。
欲哭無淚,孫悟空翻到在地,渾身無力,四肢都在微微抽搐,全身痙攣,這話殺傷力太強。
“我……我是不是說話太重了?”齊雲暉看到孫悟空的情況,微微後撤,怯怯弱弱,神情擔憂地道,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我……”孫悟空想要反駁,卻發覺提不上氣力,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差點狂噴出來。
躺在地上,足足一刻鐘,孫悟空才恢復過來,什麼也不說,拉着齊雲暉就走,他怕再說,小命真的要丟在這裡。
“誒誒,怎麼了?走這麼急幹什麼?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齊雲暉扯了扯手腕,從孫悟空的手中掙脫。
“孫悟空!”孫悟空不想多說話,留下三個字,大步流星地邁開,幾步就走遠了。
“等等我!”齊雲暉在後面大喊,連忙追上來。
一路上,齊雲暉就像只麻雀,一直在孫悟空耳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讓他心煩意燥,心生不爽。
“大哥,你不要再說了,行不行?”孫悟空拱手作揖,面露無奈,苦不堪言。
“爲什麼不說,真是奇怪,人長了一張嘴,就是爲了吃飯說話,你不讓我說話,不久等於剝脫我與生俱來的權力和天賦。”齊雲暉絮絮叨叨地道。
“這樣的要求,很無理,這是不對的,不過我們很投緣,你只要道歉,我就會原諒你的!”齊雲暉輕輕一笑,挺起胸膛,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孫悟空心中憋屈的很,他恨不得拿鞋底子,在他臉上踩幾下,還想要道歉,門兒都沒有。
有時候,孫悟空覺得,齊雲暉不去當和尚,真是埋沒了他喜歡碎碎唸的天賦。
“大爺,我求你了,停一會好嗎?”孫悟空欲哭無淚,差點跪下了。
腦袋一直在嗡嗡響,像是有一隻蒼蠅,時刻圍繞在耳邊,讓他很煩躁,趕又趕不走,實在忍受不住。
“不要這樣嘛,叫我大哥就好了,叫大爺,多難爲情。”齊雲暉忸怩着身體,像是出閨的少女,有些靦腆,略有羞澀。
“噗!”孫悟空差點一口老血吐出,身體發抖,一陣惡寒,連忙後退幾步,離他遠點。
“噓,不要說話!”突然,孫悟空身體一怔,心頭一凜,神色肅穆凝重。
“我沒有說……”齊雲暉正欲反駁,卻對上孫悟空那雙鄭重嚴肅的眼神,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這一刻的孫悟空,充滿威嚴,彷彿是一位神靈,不容違逆,不可反駁,讓齊雲暉心頭一顫,不由得臣服下去。
前方白汽嫋嫋,霧絲縷縷,煙雲繚繞,雲蒸霞蔚,看不清情形,全都籠罩在煙霧中,朦朦朧朧。
陽光投射下來,霧氣氤氳,瑞彩千條,霞光萬道,看起來很祥和,非常寧靜,像是世外桃源,靜謐安詳。
雖然沒有看到不祥,沒有感知到危險,但他的身體做出反應,全身肌肉在戰慄,在向他示警。
齊雲暉站在一旁,他感受到氣氛很壓抑,知曉輕重,沒有開口說話。
“火眼金睛!”孫悟空輕喝一聲,瞳孔中綻放出旺盛的火光,投射向前方,穿透層層雲霧,要看清一切。
迷障重重,前方籠罩在雲霧之中,像是隔着千山萬水,又彷彿有一葉擋在眼前,一葉障目。
“爲什麼會這樣?看不分明?”孫悟空喃喃低語,眉頭緊擰,表情很疑惑,他感覺很意外,前方像是罩了一層輕紗。
火眼金睛失去效用,看不透裡面。
“小孫子,前面怎麼了?是有危險嗎?”齊雲暉看到孫悟空臉上的凝重,用手肘碰了碰他,詢問道。
“小……小孫子?”孫悟空眼角抽搐,臉上的神情石化,心臟停止跳動,連呼吸都細微,差點暈厥過去。
一股無名火竄起,他再也忍不住了,當即跳將起來,哪裡還顧忌齊雲暉的先天修爲,掄起拳頭,啪啪啪一通亂揍。
“叫你丫的亂說,叫你丫的亂說……”一邊狂揍,一邊嘴裡咒罵着,孫悟空感覺仍舊不解氣,擡起腳,就要在他臉上烙下鞋底子印。
“喂,我說你過分了,打人不打臉的!”齊雲暉也怒了,奮力翻身起來,將孫悟空壓在下面,拳頭舉起,作勢就要砸下。
“慢着,前方有異變。”孫悟空大喝一聲,喝止住齊雲暉,然後從容不迫地站起來。
“小鬼頭,還想打我。”孫悟空趁着齊雲暉伸長脖子,眺望的時候,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啪!”
齊雲暉不緊不慢,後發先至,抓住孫悟空的拳頭,嘿嘿直笑,道:“嘿嘿,這點小伎倆,可騙不到我!”
緊接着,他揮出一拳,將孫悟空砸飛,孫悟空也沒讓他好過,揪住他的衣領,扭打在一起,向前衝去。
突然,他們穿過迷霧,像是進入一個新的世界。雲霧內外,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方世界生機勃勃,鳥語花香,綠意盎然,花紅柳綠,古樹參天,佳木蔥蘢,老藤纏繞,虯龍蒼勁。
孫悟空二人也停下來,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芬芳撲鼻,馥郁瀰漫。
“這裡是仙境嗎?”齊雲暉貪婪地吮吸芳香,臉上浮現出陶醉之色,被這裡秀美的景色吸引住。
“不對,這裡環境很優美,但靈氣並不濃郁。”孫悟空很警惕,非常細心,發現細微之處。
確實,這裡的環境非常怡人,也許放眼赤靈大陸,也沒幾處能比得上,估計那些聖地,也不過如此。
但是,此地的靈氣並不濃郁,甚至可以說很稀薄,比外界還要稀薄,像是此地有恐怖的生靈蟄伏,靈氣全被他吞噬了。
眼中疑惑之色漸濃,孫悟空瞳孔中爆射出金光,掃視周圍的每一寸虛空,沒有落下一絲一毫,卻始終一無所獲。
“好高明的幻陣,竟然連我的火眼金睛,都不能發現絲毫端倪!”孫悟空驚呼出聲,大爲不解。
“不對!”齊雲暉收斂玩世不恭,滿臉鄭重,出言反駁,並不認同孫悟空的觀點,“這裡沒有幻陣,眼前所見,都是真實的!”
“這是一方小世界,是大能開闢出的獨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