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卓凡趕忙道:“如今已經沒有孫管家等人的威脅,不知小姐有何打算?”
“哦,原本我們打算護着小姐去投奔蔡府!”洛雲裳還沒說,龐統領已經開口道。
此時此刻,他這個護衛統領已不再將卓凡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家奴,而是一個能與他平起平坐的洛家高層對待。
“你應該明白,蔡家公子可是與我們家小姐有婚姻之約的。”
“哦,是風臨城蔡家?”
卓凡摸了摸下巴,暗暗點頭。
根據這小子的記憶,這蔡家在風臨城是第一大家族,與洛家不相上下。若是能把洛家姐弟交給他們,那這小子應該也能死得瞑目了,他心裡的心魔也該減輕些。說不定,還能徹底消除,那他就真的解脫了。
想到這裡,卓凡連連點頭道:“好,就去投奔蔡家。”
然後,他轉首看了看那座黑風山,喃喃道:“我還會回來的。”
同一時間,黑風山頂一座黑暗的山洞內,一位滿臉邪異的年輕人正坐在一把大椅子上,看着下面的一個小嘍嘍,眼中不時閃過一道厲色:“孫管家他們,還沒信兒嗎?”
“稟……稟告少寨主,孫管家捎來信兒說,功法馬上就能得到。”小嘍嘍顫抖着身子,腦袋深深地低了下去,絲毫不敢跟那少年對視。
“呵呵呵……下去吧。”
“是!”小嘍嘍擦了擦頭上的汗,逃也似的退了下去,彷彿再待一陣,上面那人就會把他吃了一樣。
待那人離開後,那少年緩緩起身,來到身後一座布簾前,伸手一拉。只見簾後躺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此時正憤怒地看着那人,但是嘴脣哆嗦着卻說不出話來。
年輕人見此,輕笑着拍了拍他那乾枯的手掌,輕聲道:“師父,您放心,您的老朋友已經先去那邊等你了。等回龍掌到手,我就送你們老哥倆團聚。”
聽到此言,老人猛地一睜眼,滿眼血紅之色,彷彿要吃人一般,但是他的全身卻是動也不能動,只是在不斷地顫抖。
見此情景,山洞中響起了年輕人猖狂的大笑聲,囂張而邪異……
風臨城是方圓百里最大的一個城池,距洛家有十天路程。由於擔心黑風山的山賊還會追來,卓凡一行人連夜趕路,只用了五天時間便已到達。
初入風臨城,城內的喧鬧繁華便讓所有人心頭一鬆,似乎連日來的緊張恐懼,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感受着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祥和氛圍,洛雲裳幾日裡一直緊繃的面頰,此刻也是第一次展露出了笑容。
“雲海,你看那裡!”洛雲裳拉着弟弟的手,笑顏如花地指向一個雜耍攤位。
龐統領看他們並沒有因爲家族被滅而失落,咧嘴欣慰地笑了起來,轉而又看向卓凡道:“卓凡兄弟,我記得你還從沒來過風臨城吧。”
微微點了點頭,卓凡臉上依舊淡漠。
龐統領見此,不由一愣。
風臨城的繁華可是遠近聞名的,記得他第一次來到風臨城,可是激動地三天三夜睡不着覺。怎麼這小子從小沒離開過山莊,來到這麼繁華的都城,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在此時卓凡的眼裡,這城跟個小山村沒什麼區別。
“老龐,蔡家還沒到嗎?”經過這幾天的甘苦與共,卓凡與這龐統領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二人甚至已經開始兄弟相稱。
龐統領還沒開口,一旁的洛雲裳已經搶先道:“我們不能直接去蔡家,應該由我和雲海先去府上拜會,然後再來接你們,你們可以先去前面的客棧落腳。”
“這麼麻煩!”卓凡眉頭一皺道。
苦笑一聲,龐統領無奈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們是來投奔蔡家的。若是直接上門,會讓人家笑我們沒有禮數。”
“好,你們先去吧。”卓凡深吸口氣,點頭同意。
反正只要將這姐弟倆安頓好,他應該也就自由了,多等一會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正在這時,五天裡都沒有出現過的鴰噪聲,再次響徹在他的耳邊。
“哼,狗奴才,這風臨城可是我姐夫的地盤了。你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洛雲海雙手叉腰,鼻孔朝天,再次恢復成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少爺。
碰!
但是就在那話音剛落之時,卓凡毫不猶豫地一腳揣在了洛雲海屁股上,登時便將他踹出一米遠,摔了個狗啃泥。
“不用等你姐夫來,我現在就先收拾了你。”
洛雲裳見狀,趕忙把弟弟扶起,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卓凡一眼:“你幹嘛老是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是你弟弟欠揍。”
卓凡輕瞥了她一眼,揮揮手道:“趕緊去吧,等你們安頓好後,若是還看我不順眼,把我趕走就行了。”
洛雲裳怒哼一聲,抱起弟弟離開了。
洛雲海則是伏在姐姐肩頭,小臉憋得通紅,不敢吭一聲。
小小年紀的他怎麼也想不通,在樹林裡頭他們姐弟倆無依無靠,被這惡奴欺負也就罷了。可是到了這風臨城,他姐夫的地盤,他可是有人撐腰的,怎麼還是要被這狗奴才揍?
難道這狗奴才天不怕,地不怕嗎?他在洛家,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龐統領在一旁目睹了整個過程,卻是早已被驚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卓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牛,竟敢當着大小姐的面揍少爺,而且小姐還只是埋怨一句,並不追究。
要知道,少爺可是小姐的心頭肉,平時說重一點的話都不捨得。可現在,卓凡竟然他孃的毫無顧忌地踹了少爺一腳,而且踹得還如此熟練。
現在他才明白,爲啥一路上少爺一看到卓凡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不敢吭聲了,原來是被嚇的啊。
抹了把頭上的冷汗,龐統領看向卓凡道:“卓凡兄弟,畢竟少爺是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小姐的面還要看他姐夫的面啊,你怎麼能踢他呢。”
不由哂笑一聲,卓凡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可從未把任何人當成是主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消除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