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皇和豔皇二人,對於這張地圖,當真用心異常,仔細臨摹過後,還要細細比對,直到七天七夜後,方纔放心點頭,將兩張拓本交與中間人,賭皇保管。
接着,卓凡便代表天魔山,將三位大佬送走,準備聯合出兵事宜。似乎依舊對此滿肚子怒火,覺得自己虧大了。由始至終,魔皇趙誠竟是都沒露面,大失儀態。
不過對於這一點,劍皇二人卻是更放心了,覺得這個買賣,自己沒有虧。向卓凡微微抱抱拳後,便心滿意足地帶人離開了。
只有賭皇在離開前,似有深意地看了卓凡一眼,笑道:“魔皇大人有卓管家在旁輔佐,當真天大福氣啊!”
話音一落,便也大笑一聲飛走了,只留下卓凡一人佇立山頭,嘴角泛着莫名的笑意。
“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嗎?”
這時,魔皇趙誠才悠悠然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向卓凡,滿臉笑意,哪還有先前的怒色?簡直是得瑟還來不及呢。
躬身一禮,卓凡面上帶着欣然笑容:“大人放心,一切都很順利。想來他們爲了儘快拿到賭皇手上的地圖,會盡快出兵,助我們剷平鷹皇二人的!”
“哈哈哈……卓管家真乃神人啊,居然真的三言兩語就把他們誆入局來,上趕着出兵救我。要是以前,這樣的麻煩,他們豈會招惹?”
“魔皇大人過獎,其實這不過是二人心理作祟罷了!”
頷首一笑,卓凡眼中泛着深邃的光芒:“若是我們直接要求他們出兵相救,即便拿出冥海地圖做餌,估計他們也不會應允。所以我們先讓他們當和事佬,騙他們坐在談判桌上,然後在臨了變卦。若是說一開始答允的地圖,只是紙張所畫大餅的話,那麼現在真正讓他們看到了實物,還有賭皇作證,唾手可得,他們還想拒絕,心中就有不捨了!”
“接下來,我們再故意爭執,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
緊接着,趙誠大笑一聲,繼續道:“我給他們加小利,而卓管家爲二人爭取重利,兩廂比較之下,他們自然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卓管家這邊,卻忘了,是否參戰纔是他們該考慮的事情。這樣順水推舟,連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被我們拉進這場他們本能避開的戰局中來了。卓管家出手,當真高妙啊,比本皇以前那些豬頭參謀強多了,哈哈哈……”
哂然一笑,卓凡再次躬身:“魔皇大人客氣,只是讓魔皇大人扮惡人,委屈大人了!”
“誒,沒關係,反正這個惡人只有本皇來扮才順理成章,由你來扮就太做作了,恐怕會被他們看穿。最關鍵的是,此事達成最重要啊。而且,他們想要的冥海地圖拓本……哼哼!”
冷冷一笑,趙誠看向卓凡,嘴角劃過詭異弧度。
卓凡也是心照不宣地點點頭,邪笑一聲,拿出了那張地圖真本,另外手中還有一個瓷瓶,打開向上一潑,道道清流便浸染了整張地圖。
“他們想要親自臨摹真跡,可惜這真圖上我們也做了手腳,只要將這丹液潑上,圖上多出的黑點自然消失。他們手中的,還是一張假圖!”
“這還是卓管家神機妙算,早就料到他們心裡不放心,會親自臨摹,本皇真是佩服萬分啊!”
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精芒,趙誠和卓凡彼此對視一眼,齊齊大笑出聲。
待到二人笑罷,趙誠神采飛揚,繼續道:“那麼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整軍出發,配合那二人,一舉殲滅鷹皇那兩個老東西?”
“不,魔皇大人此言差矣,此戰我們不能參與!”
“哦,爲何?”
不由一愣,趙誠奇道:“那兩個老鬼就是衝我來的,誰不參與,我都得參與啊。卓管家,是否又有何妙計?”
面上露出一道神秘的笑容,卓凡輕踱兩步,細細分析:“魔皇大人可以想象一下,三方聯手,鷹皇二人必敗。但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是兩位八皇?屆時知道自己必敗無疑的他們,最恨的人是誰,便一定會傾盡全力,與其同歸於盡。那時,我們必損失慘重,而劍皇二人,可能便做出隔岸觀火的舉動,雖然也參戰,但卻不會盡力,只等我們兩敗俱傷,他們漁人得利!”
“沒錯,這幾個八皇沒一個好東西,這種事一定能做得出來!”眼睛微微一眯,趙誠咬牙道。
哂然一笑,卓凡繼續:“那麼,若是在他們雙方開戰的時候,我們暫且不動的話,鷹皇二人必定攢足全力應付劍皇他們,最後戰得死傷慘重,隔岸觀火的就是我們了。待到勝負快分時,我們再以同盟身份介入,一舉兩得,坐收漁利,豈不妙哉?”
“是啊,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下那兩個老鬼三分之一的地盤,何樂而不爲?”眼前不覺一亮,趙誠不由大喜過望:“卓管家,此計甚妙啊!”
“我說過,要替魔皇大人找兩個打工的,而不是同盟,我卓凡說到做到。”眼中閃過一道詭詐,卓凡幽幽出聲。
趙誠看了他一眼,更是大笑連連,讚賞不斷。孰不知,這爲他精心編織的勝利之網,也是拖他進入鬼門關的陰司鎖鏈,一旦套住,就再也掙不開了……
一個月後,魔皇所在已被連下了二十多座城池,鷹皇與鬼皇的聯軍左右開弓,勢如破竹,根本無人可擋。
這不禁讓外界異常奇怪,就算是二皇聯手,也沒理由將魔皇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啊?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攻下這麼多地盤,連一絲阻擋都沒有。
即便是鷹皇與鬼皇二人,也是泛起了迷糊。
但正在這時,異變突生,不知發生了什麼鬼,一向中立的劍皇和豔皇二人,竟同時向鷹皇二人宣戰了。
而且,剛宣戰就出兵,宛若早就準備好的一般。
於是乎,這邊的戰事還沒結束,那邊又有二皇兵臨城下,可謂腹背受敵。不過,看到魔皇這時還沒有任何動作,鷹皇二人一行思,乾脆先跟那兩個強勢的神經病打吧,便又退出了魔皇領域。
魔皇這邊,沒有派一兵一卒,盡覆失地。
也許還是不放心吧,在退兵之後,二人陳兵邊境,等了一週,察看動靜,見魔皇依舊沒什麼反應,才真的退兵,將所有兵力發往了劍皇和豔皇二人那裡。
而此時此刻,二人已是借他們邊境薄弱之機,連下十城,戰果累累!
這不禁把鷹皇他們氣得暴跳如雷,立刻揮兵回救,心下咒罵不斷。你說我們連沒招你惹你的,你們丫的搞我們倆幹什麼?實在太不地道了。
於是乎,二人的兵力一到,馬上兵強馬壯,開始了反撲。雖然劍皇與豔皇的兵力依舊強悍,但也因此損失慘重。
又是一月過去,劍皇二人再下五城,勢不可擋,但損失也有四分之一了。
這一下,劍皇和豔皇的心中微微作痛,而且也開始咒罵不斷。不過,他們不是罵鷹皇二人,畢竟人家保自己的地盤,理所應當,有什麼可罵的?
他們心中腹誹的,是那該死的魔皇趙誠。本來這件事完全是他挑起來的,結果這一個多月了,他倒按兵不動,逍遙自在,這場戰爭反成他們四皇的事了。
要是魔皇能夠早點出兵,腹背夾擊,這兩人不就早完了嗎?
不過現在,四皇已是膠着在一起,想要輕易罷戰,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尤其是魔皇趙誠,很可能以此爲由,拒絕給他們地圖拓本,那他們不就白打了嗎?
所以這戰爭一旦開始,就不再由任何人主導,停不下來了。而這所有一切,也是卓凡樂見其成的!
哼哼,聖域八皇,作爲這裡一半地域的統治者,自相殘殺是最快隕落的途徑。你們彼此能撕多碎撕多碎吧,呵呵呵……
唧!
一聲尖叫,響徹天穹,在那硝煙瀰漫之所,遍地屍骸之處,一隻身長百丈,頭頂烈陽的雄鷹,一扇羽翅,遮天蔽日。它的背上,是個滿臉陰鷲的枯瘦男子,眼中泛着道道精芒,如鷹隼一般。
“師姐,鷹皇親自上戰場了!”一頂寬大的帳篷中,帳簾被狠狠掀起,梅三姑着急忙慌地跑進來道。
眉頭一抖,豔皇深深看了她一眼:“鷹皇那老傢伙來了?該死,八皇戰還是躲不了,看來這場大戰要結束,還得再往後拖了。三姑,你帶我丹霞宗勢力後退五十里,別受到牽連!”
“是!”
一點腦袋,梅三姑馬上下去傳令。豔皇則是眼中泛着狠芒,腳下一踏,便飛出帳外,轉眼來到了戰場虛空之上,正好對上了鷹皇那陰沉的嘴臉。
“老傢伙,你終於出手了,我還以爲你要拼到最後一兵一卒才現身呢!”
“豔皇,老夫哪裡得罪你了,你要突襲我神鷹領域?”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您老哪裡都沒得罪過我,我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輕笑一聲,豔皇眼中閃動着道道厲芒。
眼睛一眯,鷹皇心下了然:“是魔皇所託嗎?哼哼,我說呢,好端端的,你和劍皇怎麼會突然向我們發難?說吧,他許以你們什麼好處,我鷹皇雙倍奉上!”
“呵呵呵……鷹皇,你以爲尋常事物能請動我們二人嗎?他許的東西,你可沒有!”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只有開戰了!”
雙眸忽的一定,鷹皇一揮袍袖,身下的巨鷹便帶着他猛地向豔皇俯衝而去。凌厲的殺意,止不住逸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