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師姐,好久不見!”
月靈向着胡媚兒的方向抱了抱拳,帶着月兒走上前去,感激道:“小妹被罰雜役期間,多虧媚兒師姐照顧月兒這丫頭,大恩大德,月靈難以爲報!”
不由發出一道銀鈴般的嬌笑聲,胡媚兒不置可否地擺了擺手,笑道:“那麼見外幹嘛,都是自家姐妹。對了月兒,你的飲魔刀法煉得怎麼樣了?”
“回師姐的話,已經完全純熟了!”微微一躬身,月兒向着胡媚兒抱拳笑道。
啪!
一擡臂膀,重重地拍了拍月兒的肩頭,胡媚兒不由語重心長道:“月兒,你可要努力啊,你姐姐爲了你付出了一切。你若不能晉升內門,那可是枉費她一番心血了。”
眉頭微微皺了皺,月兒似乎有些痛苦,但依舊咬咬牙,面露嚴肅之色,狠狠地點了點頭。
見此情景,胡媚兒眼中精光一閃,才又喜笑顏開。月靈也是與胡媚兒相視而笑,接着看向月兒的面容,滿是欣慰之色。
只有卓凡,遠遠望着,心下冷笑,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對了,剛兒,你的血煞訣修煉得如何了?”這時,胡媚兒又看向遠處的奎剛,一副關心的樣子道。
灑然點了點頭,奎剛一臉自信:“沒問題的,媚兒師叔,這幾日我已然精進了不少。此次外門大比,一定能順利晉升內門。”
聽到此言,胡媚兒嘴角劃過一道邪異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奎狼則是帶着奎剛走到她身邊,笑道:“媚兒師妹,這次多虧有你幫襯,剛兒纔會有如此把握,參加大比。否則的話,那血煞訣的武技,只有內門藏經殿纔有。我和月靈都已是戴罪之身,不可能再進去了,多虧你設法搞到,還浪費了一次進入藏經殿的機會,哥哥在此謝過了。”
“師兄說的哪裡話,我們可是一同入門的師兄妹,難道連這點忙都不幫嗎?如今你身陷囹圄,不方便爲小輩出頭,我這個當師叔的,豈能讓他們受了委屈?”胡媚兒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奎狼卻已然感激得滿目淚光,說不出話來。
這媚兒師妹,真的是宗門內難得的可信之人哪!
“對了,剛兒,我這兒還有一顆五品丹丸,血靈丹。你若在大比時,感到力不從心的話,當即服上一顆,保證生精虎猛。與你的血煞訣配合,功力可以直接提高兩三倍有餘。算是師叔我,再幫你一回!”
胡媚兒巧笑嫣然,將一個小瓷瓶遞了上去,奎剛接過,激動地雙手直顫,看向胡媚兒的方向,滿是感激。
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一顆五品丹丸,他們外門弟子可是很難弄到的。更何況,這還是一顆戰鬥丹藥。
如此一來,他別說晉升內門了,就算拿下外門大比的頭名,作爲內門重點培養弟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奎狼看着這一切,更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嘴脣哆嗦道:“媚兒,你對剛兒的關懷,真像他娘啊!”
“師兄,你瞎說什麼呢?”不覺俏臉一紅,胡媚兒羞赧地白了奎狼一樣,奎狼也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憨笑出聲。
其餘人見了,不覺都是有些羨慕。
唉,這在內門有人關照,就是不一樣啊,這月兒和奎剛二人,看來是指定能入內門,重塑月靈和奎狼當年的輝煌了。
哪像他們這些雜役弟子,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還得隔一段時間就得在修羅場中拼殺,朝不保夕,宛如活在地獄一般。
可悲,可嘆……
“好了,師兄,師妹,你們還是趕快忙這演武臺之事吧,我就不打擾了。免得耽誤了工程,惹得你們遭宗門執事的臭罵。還有月兒和剛兒,你們二人也趕緊去練功吧,最近日子一定要抓緊苦練。別整天膩在姐姐和老爹身邊,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嘻嘻嘻……”
又閒聊了一陣,胡媚兒一聲媚笑,向衆人眨了眨眼睛,揮揮手便告別了。
月兒和奎剛二人互視一眼,卻是不由得輕笑出聲,看向胡媚兒遠去的身影,滿是親切之感。
月靈和奎狼也是滿面感激,目送這位風姿綽約的美女離去。
只有卓凡,不知何時悠悠然地來到他們身邊,看着胡媚兒消失的方向,酸溜溜地道:“這個媚兒師姐,太不地道,居然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想當初我剛來時,她可是極盡殷情地挑逗我,現在看我落魄了,來到了雜役房,就這態度。哼哼哼,勢利眼!”
“你說什麼?”不覺眼瞳一瞪,月靈、奎狼等四人齊齊怒目向卓凡,惡狠狠道。
卓凡可是在編排一直在幫他們的恩人,這讓四人如何能忍?
好似是被嚇得後退一步,卓凡輕哼一聲,甕聲甕氣道:“你們別不信,老子看人可是相當準的,那女人絕對不是善茬,無利不起早。她肯幫你們,也一定有陰謀。老子看你們同樣是雜役房中人,都是自己人,纔好心提醒你們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住口!”
然而,他話沒說完,奎狼已是大吼出聲,打斷道:“老子知道宗門之內沒好人,更多的是奸佞小人,像你這般挑撥離間之輩,比比皆是。但是正有正路,魔有魔道,我們魔策宗還是有重義之人的。媚兒師妹,當初受過我們恩惠,現在百般回報,便是如此。你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胡亂誣陷什麼?”
眼睛微微一眯,卓凡似乎聽出了些頭緒,不由心中更是哀嘆。
農夫與蛇的故事,他不僅見過,還親身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出現在魔門,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自以爲自己向對方施過恩惠,對方就是值得信任的所在,這樣的想法不僅愚直,而且可笑。
心中一道悲涼閃過,卓凡似乎又想起了當年聖域自爆一事,不由哀嘆一聲,看向四人,無奈地搖搖頭。
緩緩向前走去,卓凡面上一陣肅然,使得四人不覺齊齊發愣。
突然,卓凡伸出一掌,直探奎剛手臂,用力一捏。
嘶!
不覺倒抽一口涼氣,奎剛登時感到一股鑽心疼痛直入心底。
“你幹什麼?”奎狼一驚,狠狠將卓凡手臂打開,滿面殺意地看向他,但是內心之中,卻早已滿是駭然。以他神照四重的修爲,卓凡這個天玄七重的修者,突襲向他兒子,他竟一點都沒發覺,這簡直詭異,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一切,就是在他面前一瞬間出現了,以致於在他看向卓凡的眼神中,已然出現了絲絲忌憚。
卓凡的一舉一動,透着神秘,讓他摸不清深淺。
沒有在意衆人看着自己的驚異眼神,卓凡只是緊緊盯着奎剛的眼睛冷冷發問:“你修煉血煞訣多久了,應該不出半年吧!”
“呃……三四個月!”眉頭不覺一抖,奎剛對於卓凡的問題,本不想回答,但看着卓凡那無法違逆的眼神,卻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也許連他自己心底都在納悶,爲何要回答這二世祖的問題?
瞭然地點了點頭,卓凡幽幽道:“小子,叔叔我這次再送你一句箴言,凡事莫強求,得過且過,否則必遭大難,後悔一生!”
身子忍不住一抖,奎剛心下凜然。不知怎的,卓凡此言有種特殊的力量,讓他有種不得不信的感覺。彷彿他若不信,這句箴言就會靈驗一般。
“還有你,也一樣,記住這句話!”這時,卓凡又看向了月兒方向,叮囑道。
不由一愣,月兒心下狐疑,不知就裡。
月靈卻早已是大喝一聲,怒目看向卓凡道:“滾,我妹妹他們馬上就要外門大比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現在這裡的演武臺不用你搭建了,你給我去掃後山陵園,在那裡守一個月,我不想再看見你!”
“沒錯,就算你背景再深,在雜役房都得聽我們的。現在我們發配你去後山掃陵,不得有誤,快去!”奎狼也是一聲怒喝,惡言相向。
冷冷一笑,卓凡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只是他那嗤笑,卻是清清楚楚地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自作孽,不可活啊!”
月靈和奎狼二人,惡狠狠地盯着卓凡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殺意。但月兒和奎剛二人思索着卓凡所言,卻是滿腹狐疑。
他們總覺得,卓凡的話似有所指,對他們也有好處,不是害他們的!
“月兒,你們聽好了,剛剛那人就喜歡胡說八道,別被他影響!”月靈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再次叮囑道:“這次外門大比,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
奎狼也是微微點頭,一臉期翼地看着他們。
緊緊地盯着他們那期翼的面容,月兒二人彼此對視一眼,也全都釋然了。
是啊,若是他們無法進入內門,又怎麼對得起姐姐和父親對他們的心血付出呢?
於是乎,卓凡剛剛的叮囑,瞬間被他們拋到了九霄雲外……
三日後,外門大比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可是雜役房作爲全宗最底層的存在,卻是沒有資格去觀看這場大比境況。
一時間,奎狼和月靈都心急如焚,在雜役房等待着月兒和奎剛二人獲勝的消息。雖然他們對二人的實力已相當放心,但依舊想要快點知道結果。
“放心吧,二位,他們兩人一定能順利晉升內門的。倒是卓凡他……你們什麼時候讓他回來啊?後山陵園那裡陰風陣陣,可不是長留之地!”袁老一邊寬慰月靈二人,一邊想方設法爲卓凡求着情。
狠狠一瞪袁老,月靈怒目道:“哼,那小子最好永遠別回來。若非怕宗門追究,老孃真想將他永遠埋骨在那裡,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無奈苦笑一聲,袁老不置可否!
可是正在這時,一聲大喝卻是陡然自門外響起:“雜役房的管事出來,你們這兒又有人來了!”
不覺一驚,袁老趕忙一路小跑的奔了出去,但是很快,便又大聲呼喝起來:“月靈大人,你快來看,是你妹妹!”
正在心急等消息的月靈聽到此言,不由大驚失色,也登時跑了出去,卻正見地上躺着一個全身浴血的身影,氣息奄奄,正是她妹妹月兒無疑。
而他身旁站着一個冷漠的男人,瞟了衆人一眼,淡淡出聲:“外門弟子月兒,在外門大比中,受到重創,筋脈盡斷,已經廢了,現特交由雜役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