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藍髮少女望着天邊灰紫色的晚霞,似乎有些出神。而她的肩膀。正站着一隻紫色眼睛的黑色小龍,正不時看向右邊的路口。
山路上來的地方。
“麗維亞,你說,他能上來嗎?”小龍拍了拍自己黑色的翅膀,不確定地問道。
“……我想,他已經死在路上了吧。”少女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小龍的翅膀。
她本就沒有讓他活着的打算。所以,纔會跟他簽定契約,讓他在達到山頂前,無法使用任何能力。
而山的途中,她除了安排了不少高級的魔獸外,還在最後一層,讓黑暗魔龍王卡巴達所守侯。一個無法使用鬥氣跟魔法的王宅難道能打倒一條龍王嗎?
即使是神也不能。
“可是他這樣的一個強宅卻死在這種地方……”小龍有些遺憾的垂下了眼。
“很可惜是嗎?”
“恩……”小黑龍點點頭,眨了眨圓滾滾的大眼睛,剛想說什麼,那即將到喉嚨的聲音突然被什麼刺激一般猛的衝出來:”麗……麗維亞!!!!他上來了……他竟然活着上來了!”
小黑龍驚喜的大叫出聲,帶着某種見證奇蹟的興奮。
藍少女頓時轉頭死死地盯着路口,臉上,是一種無法掩飾的震撼。
晚霞下,王者發如紅雪,滿身的傷痕讓他幾乎找不到一處完整的皮膚,可他卻挺直着背脊朝她走來,彷彿一柄冰冷的鋼,散發着一抹慘烈的氣息。
即使他因爲左腳的那恐怖的傷勢,而略微的不便。
“你……殺了魔龍卡巴達嗎?”少女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亡夜,連聲音都微微的。
近距離看着他身上那些猙獰而的傷口,少女已經無法單單用震驚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大大小小的傷痕遍着,有被利器切割的刀傷,也有被魔獸撕咬的咬傷,甚至有些地方都能看見森森的白骨……
而他受着這樣的傷……竟然……還能不倒下去?
反而撐着,走到了她的面前。
少女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按對方的能力,其實能在危及生命的關頭強行破除契約的,可他身上的封印卻依然完好。
他要救的那個人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連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沒有,我現在殺不了他……”亡夜的聲音,有種嘶啞,好像生命就要耗盡的嘶啞,卻有異常的清晰,好像沒人能真正傷害得了他。”不過,它自己把我放上來了。”
語氣就如同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少女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魔龍,一隻上古的黑暗龍王。同樣也是滿身的傷,一雙金色的雙眼大睜着,像是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高傲的它顯然無法相信一個甘願被封印所有能力的冥王,竟能將他傷到這個地步……
想着剛纔的情形,它有些惱怒,有些畏懼……還有更多的是,佩服……
“現在,你可以履行諾言了嗎?”亡夜直視少女平靜的問道。
“……”少女死死地盯着亡夜,彷彿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許久,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在微微嘆了口氣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知道,在冥界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生爲弱者被強者殺戮,其實也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自然鐵律。
而他們的族人就算不被冥族所殺,也早晚會死在其他種族的手裡,畢竟生活在這個界面的每一個人,在天性中都含着嗜血的殺戮,踩着弱者的頭顱爬得更脯更是每一個冥界之人都會幹的事情。 шшш★ TTκan★ c o
就連她的種族,都殺了幾個更弱小的種族。所以,她這樣對待亡夜,並不是什麼狗屁的正義,只是不甘心罷了。
可既然亡夜做到了她的要求,她自然也會實現自己的承諾。
“我既然給出承諾,那麼,也一定會去實現它。”少女淡淡說着,卻不知道自己看向亡夜的眼神,多了點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謝謝……”終於,亡夜那始終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溫柔的笑容。幾乎就在這一瞬間,周圍的景色彷彿全變成灰色。
黯淡而無光。
同時,這個笑容也讓少女的臉微微有些發紅,續不自覺的加快。
突然,亡夜的眼神一黯,高大的身軀像是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下,少女將他牢牢扶住,頭也沒回地對飛在她身後打量着亡夜的小龍喊道:”小黑!快幫我準備藥來!”
既然生爲世界上醫術最好的月族,她即使不再行醫,卻還是備了不少好藥。
小黑龍應了一聲,身上突然暴出一團黑霧,轉身變成了一個大約十歲的,極其可愛的小男孩。
“我沒事……”
誰知,已經連站着都無法做到得亡夜抓突然住她的手低低說道:”先跟我回去救人……”
“你自己都快沒命了……”若不是他現在的身體極其虛弱,少女倒很想直接解除契約恢復他的能力。
可這顯然是不可行的,這個人頂不住力量恢復後的衝擊。
“你答應過我的……”亡夜擡眼,眼神銳利,不容抗拒。
少女看着亡夜,許久,才彷彿嘆了口氣般,輕輕說道:”好吧……”
之後,一行人回到了光明殿堂,包括數十位血冥戰將以及妖瞳侍衛。
而一直硬撐着的亡夜在看到月族少女開始爲傲哲天治療後,終於因爲傷勢過重而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
……
等到他逐漸恢復意識再度醒過來,已經是十天後的事情了。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亡夜第一件事便是立刻從爬起,衝到傲哲天所在的房間。
同時腦子裡也不斷想着,那人醒過來後,會是怎樣的情景?
那雙夜色般的雙眼,在看向他是會用一種怎麼樣的眼神?
第一句對他說的話,又將是什麼內容?而聲音是否依然如同他記憶中的那般,磁性而低沉?
若自己突然抱住他的話,他會是怎麼樣的反應?會推開自己嗎?還是……
飛奔中,亡夜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那種迫不急待想將人狠狠摟在懷裡的衝動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
可等他推開傲哲天的房門並看清楚裡面的狀況時,卻感覺彷彿有一盆冷水朝他的頭上狠狠潑來。
房間裡,傲哲天依然躺在,安靜得像從不曾醒來一般,面色是一種病態的蒼白。而他的身爆依然靜靜的守着那幾個人。
安靜得詭異。尤其是毀卡跟斐擡頭看向他時,那有些疲憊而木然的眼神,讓亡夜突然感覺到什麼一般,心在一點點的下沉。
“……”亡夜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猶豫的一步步朝依然沉睡的傲哲天走過去。
他的雙脣微微,好幾次想開口,卻把話再度嚥了下去。
他其實想問:”天是不是太累了,所以又睡了過去?那麼,晚飯前能起來嗎?”
可是斐跟毀卡疲憊的摸樣,卻讓他隱約知道不對,只是不敢問出口。
“亡夜。”斐突然淡聲說道,眼神卻是看向傲哲天:”天身上的毒,已經完全清除了。”
“……”亡夜點點頭,視線看向靜躺在的成熟男人。
燈光下,傲哲天的皮膚雖然有些病態的蒼白,卻也呈現出原本深蜜色的光澤,至於那些沉澱在四肢的黑色毒素,此刻也早不見了一點蹤影。
除了他臉上已經變得有點淡化的傷疤,男人看起來幾乎跟原來沒有兩樣,甚至連那一頭已經恢復色澤的黑髮,都如記憶中般,漆黑而神秘。
可亡夜並不覺得欣喜,因爲他知道斐接下來還有話要說。
“可他沒有醒過來。”
“……”亡夜僵住身體,將視線看向還呆在牀邊的月族女子,一雙寒潭般的雙眼射出道道讓被背脊發寒的冷光。
“你不用這樣看我。”他的目光似乎讓少女有些不悅,對方的語氣並不算友善:”我能治癒他身上的傷,可是心理上的,卻不是我能幫忙的。”停頓了下,少女同樣看着安靜的男人:
“他身上的毒已經徹底清除,身體也沒有任何問題。按道理治療完畢的第二天就會清醒,可我們整整等了八天,他卻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不願意醒來。”
“不願……醒來?”亡夜沙啞着聲音有些緩慢的反問道。
“我曾試圖喚醒他的靈魂,可是卻遭到他靈體的拒絕。”同樣守在一旁的光明神輕嘆了口氣,緩慢的道:”若是強行喚醒,也必定會傷害了他。”
“他根本,就不想再看見我們……”一直沉默的毀卡突然沙啞的開口:”他情願一直這樣睡着,也不願再理我們……”
聲音,帶了點微弱的哭腔,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會睡多久……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光明神說着,似乎也有點疲憊,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那人抗拒的意念太強,強到連他都無法侵入……
就像有這一層堅硬的外殼,結實到沒人能夠,他自己,也出不來。
而月族少女似乎也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呆着的必要,頓時也轉身離開了。
亡夜站在牀邊靜靜看了傲哲天很久,很久,最後,似乎想通了什麼般,跪在了他的牀爆而後,輕輕的握住那人的溫暖的手。
“天,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亡夜像是輕笑了一下,望着傲哲天的眼裡有些無奈的感傷:”所以,纔打算一直沉睡麼?”
而沉睡的男人沒有絲毫迴應。
“沒關係,我能等,等到你願意原諒我爲止……”他低頭輕輕吻了傲哲天的手背,像是許下一個誓言。
“對,一直等。”斐似乎也想通了什麼,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不少:”一年不行,我們等十年,十年不行,我們等百年……只要你願意原諒我們,無論多久我們都會等你。只等你一個人。”
語畢,他低了頭,在男人蒼白的額頭印下輕輕一吻。
誓言的一吻。
傲哲天此時的身體已經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他的靈魂跟另外三個男人融合後,已經發生了無法顛覆的變化。他的生命已然開始無限的延長,就如同另外三人一樣。
所以即便他一直沉睡下去,也不會死去,亦不會衰老。
斐跟亡夜在沉默中深深看了對方一眼,眼神交會之間,顯然已經達成某種共識。而後兩人的視線一起轉向站在一邊的毀卡。
一種無聲的詢問。
對上兩人暗藏了挑釁的眼神,毀卡微微冷笑了下。
他們以爲自己會放棄嗎?簡直是太天真了。
毀卡示意斐讓開,而後單膝跪在傲哲天的牀前,微微垂了頭。這姿勢讓他流露出難得的乖巧和誠懇:”天,我同樣願意等你,多久都好,只要能待在你的身爆我什麼都願意。”
頓了一頓,毀卡吸了口氣,才道:”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否能聽到我說話,我想對你說……對不起……以前曾那樣傷害過你……”
“可是,天,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永遠都不會了。”
長久的注視之後,口氣越發慎重:”我不會說什麼漂亮的話,我只給你一個承諾,我,毀卡?艾斯萊可,將永遠只屬於你一個人,只屬於你一個人。”
毀卡低頭從懷裡取出一根項鍊,它有着如同藍寶石般美麗和清雅,而後它被輕輕戴到了傲哲天的脖子上。
三個男人,都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對另一個沉睡的男人許下了諾言。
而他們也真的做到了。
之後的日子,三人都一直默默的守着他,沒有人願意離開。
只是有時候,他們會互相錯開時間離開。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們去完成,那是他們的責任。
冥界的戰亂需要亡夜去平復,他將重新帶着冥族奪回自己的領地。
暗界的封印也即將破除,毀卡與絕毀月則需要控制那些想瘋狂涌到這個界面的黑暗臣民,將他們都納入自己的勢力之下。
至於斐,除了偶爾去光明殿堂辦一些事情,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呆在傲哲天的房間內。
可無論三人再怎麼忙,到了晚上,他們也一定會回到傲哲天的身爆守着他,看着他。對他說着話,告訴對方自己今天都幹了什麼。
有時候是零碎的小事,有時候則是一些足以動盪整個世界的變故,孜孜不倦的說着,也不管男人是否能聽得到。
三個人,就像每天按時回家的丈夫,對自己最愛的妻子分享自己工作上的成果般親暱自然。
傲哲天躺的那張牀,非常的大,大到可以容納四個人,還很寬裕。只是每天傲哲天身邊的兩個位子,都由猜拳贏的人躺下。
贏的人心滿意足地摟着男人的腰躺下,輸的人則滿臉陰沉地躺到一爆不願看自己的愛人被其他男人摟在懷中的樣子。
時間,如流水一般消逝。
霜凋夏綠,冬去春來。
轉眼,已過了百年。
整整百年,男人都沒有醒來。面容,也依然還是當初的摸樣,宛如睡着一般,平靜而安詳。
依然守着他的男人們,沒有絲毫離去的意思。
模樣依舊,只是心情,已經從最開始的期待與焦慮,漸漸地回到平靜。
期間,他們試過很多方法,說話,或者靈魂試探等等,男人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其實就連他們自己,都無法確定男人是否真的會醒過來。
有時候這樣一直等着,盼着,看着男人卻始終如一的睡顏,心裡偶爾也會有個不同的聲音在質問:”難道就要這樣永遠的守下去嗎?守着一個可能永遠都沒有任何迴應的『屍體』?!”
……
應該放棄嗎?
放棄他,放棄這種生活……
找回自由……
那麼也就等於,再也無法見到男人了。
不!
絕不離開!!!!!
光是想着,就讓男人們嚇出了一身冷汗,心口像被掏空一般,有種找不到歸宿的恐慌感。
於是,這種想法也僅僅出現了一次後,就再也沒了蹤影。
男人們也依然守侯着他,有時天氣好了,會將他抱出去,在溫暖的陽光下吹着暖風,竟會覺得,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還不錯。
可是心臟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疼。
而等待也像看不到盡頭的隧道,他們不知道對面到底是否有出口,那人是否就在出口的地方等着他們,卻依然堅持着走了下去。
互相勉勵着,安慰着,懷着那麼一絲已經快看不見得希望,忐忑不安的走下去。
……
……
直到某一天,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從窗外撒進了臥室,帶着吹動窗簾的暖風跟自然的氣息。
幾隻雪白的夜鶯停在窗下,有些好奇的看着那靜靜躺着的黑髮男人,不時下意識地輕輕的鳴叫幾聲,聲音清脆而,讓人聽着,就有種舒服的感覺。
雪白的,傲哲天的頭髮已經變得很長很長,如黑亮而神秘的絲綢般靜靜散開着,還有一種淡淡的,如同暖陽一般的清香。
顯然他被保養得還不錯,乾淨而清爽。
而今天另外三個男人卻不知怎麼的,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這個房裡。這在平常,其實也是不常見的,因爲他們之間已經產生了默契,曉得什麼時候出現,可以單獨跟傲哲天待在一起。
此時,午後的陽光讓三個男人都懶洋洋地湊在傲哲天的身旁,像一隻只乖巧的大型貓科動物般,毀卡更是蹭着蹭着,整個人窩到了傲哲天的懷中。
至於斐跟亡夜則安靜的在旁邊看書,手指不時把玩男人的頭髮。
突然,亡夜僵住了身體,像是連呼吸也停滯般一動也不敢亂動。隨後,轉頭緩緩的看向男人。
就在剛纔,他感覺到傲哲天的手指,好像輕輕地動了一下。
感受到他異常的,另兩個男人也隨着他的視線將目光投到了傲哲天的身上。
陽光依然懶懶地透過窗戶靜靜撒在了男人的身上,讓他眼皮上的每一根睫毛都異常的清晰,然後,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下,似乎正努力適應着光線一般,眼睛開始緩慢的張開,而後將視線慢慢的移向圍着他的三個男人。
而那死死看着他的三個男人……
卻沒有一個人敢動,也沒有一個人敢呼吸……就怕眼前的僅僅只是幻覺,自己只要一動,就會破掉的美麗泡沫……
就連眼睛,都不敢眨那怕一下……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盯着他看。
傲哲天看着三個呆楞住的男人,嘴角,似乎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輕嘆了口氣,他扶着其中一人的手臂慢慢的坐起來,然後,再度看向圍着他的三人,露出了一抹帶着歉意的微笑。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那彷彿依然再也不會聽到的磁性嗓音從男人的嘴裡傳出,低沉而溫潤,就像春風一般,吹融了三個男人已經冰冷的心臟。
而他的這一句話,卻讓眼淚從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滑落……
亡夜看着男人,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說不出來,只能伸出發顫的手,小心翼翼的摸向男人溫暖的臉頰,細細地摸着,彷彿在感受那份真實的存在。
而傲哲天也看向了他,陽光下,那因爲視線轉動而顫動的睫毛,每一根都染着淡淡金色……
眼神,亦是深邃得,幾乎將亡夜的靈魂深深吸了進去。
“……你真的醒來了嗎?是真的醒着嗎?”
那麼傻的問題,從亡夜發顫的嘴裡問出,帶着不安跟茫然,讓人有種辛酸的感覺。
“……嗯,醒了。”傲哲天看着亡夜,不由得再嘆了口氣,下一秒,他已經被亡夜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你,終於醒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好久了……”亡夜緊緊摟着男人,彷彿要將他揉進身體一般,抱得那麼的用力,那麼的緊。
即使隔着衣服,傲哲天也依然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那劇烈的,以及那滴在肩膀上的,滾燙的淚。
而這樣的亡夜,讓傲哲天不自覺放柔了表情,伸手也摟過了他的腰。
“天……”一邊的斐跟毀卡看着他們,不禁委屈地喊了一聲,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下。這時候,同樣身爲王者的他們,早已在男人面前卸下所有的面具。
視線看向那兩個委屈得如同被拋棄的孩子,傲哲天微微的苦笑了下,才緩緩說道:”過來。”
眼神,是一種淡淡的溫柔,心裡,卻無聲稻了口氣.
這幾個男人,居然,在不知道他是否會甦醒的情況下,就這麼守着他等了整整一百年.
一百年,多少個夜夜,春夏秋冬。對於一個不知道盡頭的等待而言,是多麼的漫長,而他們,卻還是堅持了下來,幷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樣的執作,讓他覺得,再繼續沉睡下去,就真但殘忍了。
而他已經通過光明神的能力,知道了他們曾爲他做過了什麼,承受了什麼。
如果說沒有絲毫的感動跟動搖,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太累了,真但累了,感情對他已經沉重得再也揹負不起。所以,他才選擇了沉睡。想着,過不了多久,他們應該都會離開。
可他們出乎自己預料的,一直這樣傻傻的等下去。就像他如果一直不醒,就會一直等下去般,固執得讓人不禁有些雄。
畢竟,他對亡夜的感情,其實還是有的,雖然破過,碎過,可終究是還在的。
可對於毀卡跟斐,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抱着一種怎麼樣的感情。
他應該幷不愛他們,可是看着他們委屈而傷心的摸樣,想着他們也同樣傻傻的等了百年,當看見他醒來,明明激動地雙眼發紅,卻不敢過來抱住他。其中種種,讓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
接着,傲哲天的思考,已經被撲上來的兩人打斷了。
他們抱得很緊,就像怕男人會突然把他們推開一般,連手臂都在微微的。
他們其實知道些什麼,只是,無論怎麼樣,都不願意放開這個男人,未來的日子還那麼的長,總有一天,這個男人,會接受自己的,真正的接受自己。
房間裡,已經沒有人在說話,他們只是流着淚,緊緊抱住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纔得回來的愛人……
(網路版完結)
書預告:
片段1:
“天天~~”毀卡悅耳的聲音從這人工智能的產物中傳出,“今天是我掌廚喲~晚上想吃什麼?”
自從三人跟着傲哲天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就開始在努力適應這裡的生活,而每天像妻子一樣爲外出工作的丈夫做愛心晚餐,就成爲了三人必爭之事。
聯想起那個面容清媚的惡魔端着大勺打手機的場景,傲哲天不覺嘴醬起一抹微笑。但更多的還是無奈:“說了很多次,別叫我天天。我等下要跟客戶出去吃飯,晚上你們先吃吧,我大概九點到家。”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家”這個字眼從嘴裡說出,竟變得那麼自然。
“呃!什麼人啊,敢跟我搶人?我要滅了他!#%¥……!”電話那頭髮飆的情形可想而知,就在傲哲天考慮用什麼理由安撫對方時,電話裡的聲音換成了斐:“天,我明白你的工作重要,不過,我們會等你回來一起用餐,晚點也沒關係。”
傲哲天還沒回答,那邊的聲音又換成了亡夜,穩重而低沉,隱隱有種惡魔般的,內容卻未免令人黑蝦“我餓了……
片段2:
毀卡陰冷的看着某個男子:人類,管好你的手腳,若是讓我發現你再碰他一下,我會讓你清楚地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片段3:
“你不要怕,我們已經不會再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了……”
迷茫間,腰下的浴袍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緩慢的撂開,雙腳間的男性特徵被一個溼潤的不斷凋弄,熾熱的氣息讓他下意識的後退,亡夜的手掌卻已經穩穩的托住了他的臀部,舌頭的動作也越發的淫褻起來,得他喘息不已,連站穩都有些困難。
而又不知過了多久,亡夜般地逗弄着他,讓他在那接近煎熬的歡愉裡着,禁不住達到了……而後腳下一軟,腦子還在一片混沌,人已經被打橫抱了起來。
片段3:
毀卡:天天,今天他們兩個都出去了,你嚐嚐我爲你做的蛋糕,很辛苦的做的,還弄傷了手~~“說着舉起自己完全沒傷到一點卻抱着創口貼的手給傲哲天看。
傲哲天:你怎麼加了鹽````==
毀卡:額……我加的不是糖麼?
片段4:
“……嗚……”剛開始時,男人只是皺着眉隱忍着,連喘息都很剋制,可當亡夜開始託高他的臀部將舌頭探進那裡時,就再也忍不住的梗咽出聲。
片段5
“……啊……斐你別太過分了……”逐漸升溫的浴室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起來,瀰漫着一種淫惑的氣息,原本單純的清洗也在不知不覺中變質。
片段6:
毀卡:“天……你知道麼……今晚你是我一個人的……只是我一個人的……”
毀卡:“呃……不能一起洗麼?”眼看同浴的美夢就要破免,毀卡不死心的抓住門邊可憐兮兮的哀怨道。
天:“跟你洗,我洗不乾淨。”面無表情的將毀卡那粘在旁邊的手指掰掉,傲哲天轉身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門,頓時門外那本來死纏爛打的男子當場輪爲棄犬。
片段7:
傲哲天驚訝的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噩夢……爲什麼會是你……毀卡呢“噩夢壓制住男人的掙扎,低沉的聲音有種的暗啞:“你知道麼……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隨後,狠狠的咬住男人的雙脣,手也將男人修長的大腿往兩邊拉開。
“不!你瘋了!!嗚……“
“老天……你真是讓我快瘋了……“噩夢的聲音夾雜着喘息……
“滾……你給我滾……唔!……“隨後,傲哲天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在男人的衝擊下破碎的的喘息,卻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