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傲哲天踏入那奢華得誇張的黑色浴室時,卻不見亡夜的身影。
“…………”但他並沒有刻意去找什麼,只是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水池上那兩尊噴出熱水的惡魔雕象,腦子裡依然無法從剛纔的畫面徹底恢復過來。
那兩個人……將來會相愛吧……
自己呢?究竟來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麼?
好象沒任何意義,或者說,他來這個世界看他們如何相愛?
有必要麼?有些東西不是再清楚不過麼?爲什麼他必須親眼再去目睹?
看着他們如何認識,然後從敵對到相愛,最後用血淚證明兩人的愛情,直到100年後再次相遇。雖然其中一人可能會遇到某個可笑墊身,但並不妨礙最後圓滿的結局。
夠無聊的……
走神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身旁水池的動靜,一個高大的身影帶着水花驟然浮出水面,如地獄深處最惑人的惡魔,溼漉的紅髮慵懶的纏繞着那完美的軀體,直到一雙魔惑的妖瞳徹底的將你的呼吸停滯。
傲哲天有些錯愣的同時,一個畫面閃過腦海,就在那天早上的小河爆淋浴在陽光下的男人也曾站在水裡看着他,但跟現在不同的是,那時候的眼神,遠沒有現在這麼冰冷而淡漠,那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的眼神。
是啊……已經是陌生人了。
亡夜先是冷冷的看了傲哲天一眼,然後徑自來到水池旁瞪椅上,用手勢示意他先,最後自己則閉上了眼。
傲哲天點點頭,拿過旁邊的浴巾便開始想幫亡夜,卻又在半空僵住了動作,夜色的雙眼輕輕的一顫。
在那線條流暢而剛毅的背後,是數道刺眼的暗紅色抓痕。
還有他身上殘留的……的氣息。
壓下心口的異樣,傲哲天面無表情的按上那幾乎燙手的光滑皮膚,修長的手指機械的幫他着,從脖子,到肩膀,然後滑下脊椎。
周圍一片死寂,除了那嘩嘩的流水聲。
“聽說你是個啞巴?”毫無預兆的,亡夜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漫不經心的問道。
“……”傲哲天依然機械的着,象是完全沒聽到他的問話,低垂的眼簾看起來冰冷而毫無感情。
“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低沉的嗓音帶上了一抹隱隱的不悅。亡夜擡眼斜視身旁正幫他的男人。
但是男人依然象沒聽到似的,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那雙如死水般沉寂的雙眼不但沒有一絲下位者見到他時應有的恐懼,更沒有因他的容貌而產生的不自在,好象在按一塊毫不起眼的木頭,淡漠得令他有些火大。
雙眼閃過一絲寒光,亡夜突然一把扯起傲哲天的手將他整個給摔到了水池裡。
隨着濺起的水花,男人很快又再度被扯起,並被用力的按在了池邊的雕象上,直到手腕被扣在了另一個紅髮男人的掌裡,他才擡眼看向對方,眉毛微皺,但並沒有掙扎。
“受到驚嚇也不做聲?”嘴醬起一抹諷刺的冷笑,亡夜握住男人雙腕的手突然施力,頓時那沒有任何能量保護的骨頭不支的發出將要被折斷的聲音,而男人也因此剎白了一張俊臉,卻依然不吭一聲,只是擡起眼冰冷的看着對他施暴的男人,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清澈而犀利。
“很疼吧?如果實在受不了……你叫出來啊,那樣的話我就放了你,甚至,幫你治好這殘疾的喉嚨……怎麼樣……”亡夜湊近男人冒冷汗的臉,輕輕一口氣呼在了他的臉上,卻沒發現此刻自己過於曖昧的姿勢,不但近得能聞到對方的氣息,那的大腿甚至擠進了傲哲天修長的雙腳間,牢牢的限制他可能有的反抗。
手,越來越用力,亡夜現在幾乎是偏執的要聽到傲哲天呼疼,就算把他兩隻手腕都整個折斷。
“……”混身是水的男人不堪疼痛的微顫,黑色的長髮也因爲剛纔的落水而顯得有些凌亂,半遮着衣衫不整的軀體。
傲哲天深深的呼吸着,卻怎麼也無法讓手腕上的巨痛緩解半分。而水裡,紅色跟黑色的髮絲順着水流開始互相纏繞着,更像互相吞噬着。
看着男人在自己手裡越來越痛苦卻依然不吭一聲的摸樣,亡夜赤紅的雙眼開始隱隱的發暗……
空氣開始異常的悶熱起來,直到一個意外硬生生的打斷兩人間有些危險的氣氛。
而傲哲天本來還閉着的雙眼突然睜開起來,雙眼寒芒一閃,猛的將亡夜給推了開去,直到自己的手被閃着寒光的劍給狠狠劃破。
猛的回頭,亡夜象突然驚醒般雙眼驚怒的看着衣衫不整的精靈皇,幾聲低沉的咒語便將他手的劍給整個廢掉。
“放開我!”被紅法束縛的精靈皇滿臉氣憤的看着亡夜,一雙碧綠的雙眼甚至閃着屈辱的淚光,可無論他如何掙扎,那束縛他的魔法依然牢牢的將他整個囚禁住,畢竟,如今的精靈皇,只是一個被封印了魔法的普通人罷了。
當然,他靛質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比如,他的手腕不容易被折斷。
“你想要殺我?捨得麼?”冷笑着向精靈皇走去,亡夜恢復了平常雍懶的摸樣,含笑的雙眼象是在看一個有趣的玩粳再也沒有看傲哲天一眼。
“居然敢對我做這種骯髒的事情!無恥!”精靈皇白玉般的精緻的臉上一股殺氣直冒了出來,凌亂的金髮在黑色的浴室裡顯得光彩奪目。
“喔?那之前邊哭邊抱着我不放的人是誰?”低低的笑起來,亡夜說:“你現在出現……是因爲我還沒滿足你麼?”一把將精靈皇樓在懷裡,亡夜笑的囂張,後者掙扎得更厲害,臉蛋卻冒起了不知道是氣憤還是羞怒的緋紅.
沒有去看在水池旁顯得異常般配的兩人,傲哲天默不作聲的從水池裡爬起來,剛纔爲了推開亡夜而被精靈皇砍傷的手腕正在不停地流血,再加上先前的強硬勒痕……
傲哲天看着,皺了皺英氣的眉,用牙撕下自己的袖子,有些吃力的將傷口包紮好,卻包得異常難看。
湊合吧,能止血就行。
耳邊依然傳來兩人鬥嘴的聲音,傲哲天擦了擦臉上的水沉默的朝外走去。當電燈泡從來不是他的喜好。
“誰準你走的?”而這時,本來還算溫和聲音頓時冷了不下十度,亡夜雙眼冷森的看着傲哲天,連他懷裡的精靈皇都不禁發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