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哲天小時候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的笑臉。
印象中,母親總是一個人在髒亂屋子裡毫不節制的酗酒,並且嘴裡不斷的詛咒那個拋棄了她的男人。
而他身上傷痕總是不斷。母親的一切怨恨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經常對還不甚懂事的他怒吼着,說都是他的錯,不然那個男人也不會拋棄她!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生!
其實傲哲天是母親的時候懷上的。可母親一直以爲他那個男人的骨肉,直到他的出生將一切都揭穿。
男人甩袖離去。
母親失去了她唯一愛着的男人。
只有6歲的傲哲天並不理解爲什麼母親總是打罵自己,爲什麼別的的母親就如此帝惜孩子。一直以來的默默忍受有一天爆發了,他反抗着,質問母親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可是結果他的腿被當場打斷了。劇烈帝痛讓他痛苦的慘叫起來,而母親怕鄰居過來詢問於是便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同時也剝奪了他呼吸的權利。
他不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自己沒死……
腳後來是一個退休的接骨醫生看不下去幫他接起來的。雖然看起來沒有大礙,但是一到潮溼奠氣,就疼得非常的厲害,不光是腳疼。心也疼得讓人無法忍受。
母親後來開始徹夜的不歸,她好象忘記了還有一個兒子。
他有時候會連着好幾天沒飯吃,靠着本身也很窮困的鄰居偶爾救濟一些粥或者乾糧。
即便是這樣,傲哲天也每天都坐在大廳裡等着不知道何時會出現的母親。年幼的他,即便是遭到那樣的對待,他還是願意相信母親只是一時心情不好,只要他乖乖的,再也不反抗,母親會疼愛他的,他不要一個人,一個人的感覺好可怕,好象要被黑暗吞噬了一樣。
可母親再也沒有出現,他才知道自己被徹底拋棄了。
房子被拆遷後,傲哲天開始了流浪生活。
寒冷,譏餓,疾病,孤獨。
跟之前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不同是他不能再期待了。
9歲的傲哲天不知道自己爲何要來到這個世界。
他感覺自己就象一個被社會遺棄的不必要物品,沒有任何人在意他,也沒有任何人需要他。所以他也沒在意自己,只是本能而木然的活着,看自己能堅持多長時間。他失去了一個孩子應該有的情緒。
只到有一天,他在雨中揀到了一隻瘸了腿的遺棄狗,他原本死寂的心境才稍微有了點變化。
那隻狗很傻,一身並不漂亮的灰毛,但是看起來圓圓的很是可愛,也很乖,一直不停的圍着他轉,好象他就是它全部的世界。
天冷的時候,他們可以互相抱着取暖,傲哲天也會經常弄來可以吃的食物跟它分着吃。
每當他看到狗兒睜着圓圓的大眼信任的看着他時,他覺得自己死寂的心慢慢涌上了一些暖意。
至少他是被在意,被需要的。
可是有一天,那隻狗被車撞死了,司機連看也沒看的直接從屍體上碾了過去。
那天也在下雨,地上滿是刺目的鮮血,他不知道自己臉上流淌的是雨還是淚……
一盆冷水直接朝他當頭倒下,緊接着一個冰冷冷的聲音有些厭煩的響起:“死了沒?沒死的話給我起來。”
“咳……咳咳。”被水嗆到的傲哲天從夢中驚醒過來,還不甚清醒的他只感到頭疼欲裂。捂着他,他擡眼看向站在一旁臉色冰冷的白衣少年,一時想不起自己爲何在這裡,只覺得渾身乏力,虛汗不斷,象是剛從地獄掙扎出來一樣。
突然,一段讓他如同深陷地獄的記憶不斷的涌了上他,恐懼而厭惡的感覺讓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有些發青。那是噩夢般最屈辱的酷刑,他最後的記憶是在無休止的折磨下,一種死亡的感覺漸漸的擁住了他,一切都顯得異常的空茫,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傲哲天神情複雜的看向少年,是他救了自己?隨後他又暗自苦笑,用救這個詞實在太可笑了。對方只是將還有利用價值的自己搶回來罷了。
他跟那個惡魔一樣,都是一樣的貨色。
只是唯一不同的,傲哲天對他的恨,並不多,還有着一些奇怪的情緒夾雜在裡面,那些情緒是深埋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只是偶爾會毫無預兆的出現。
極擅長觀察對方心理活動的傲哲天發現這個表面上冷漠的少年有些異常的焦躁,不安,並且這些情緒是衝着他來的,而且,他對自己已經有了實質的殺意。
“你難道不會站嗎?”斐不悅的將傲哲天從地板上扯了起來,心情異常暴躁的他看起來陰森得可怕,可當他看到對方因爲虛弱而站不穩時,本能的伸手想扶住他的腰。
避開他的手,傲哲天默然的看着他:“你帶我來這裡是做什麼?”
此時的兩人站在一個由冰雕成的玉白色大殿裡,幾十根高達數百米,寬約10米的光滑冰柱支撐着這寬敞而威嚴的大殿,上面刻滿了華美的龍案,竟逝代的巨龍,每一個都栩栩如生的纏繞着冰柱盤旋而上。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白霧,寒意陣陣襲來,讓傲哲天不由得有些發抖,畢竟他身上還沾滿了水,如果不是斐在這之前輸入一些魔法力到他體內,此刻他怕是要凍僵了。
“帶你去見一個人。”丟一下一句話的斐頭不回的徑自朝裡面走去。他的焦躁已經讓他周身的磁場產生了混亂,扭曲的空間不時隱現細小的裂縫。每走一步,他踏着的地板便承受不住的裂碎開來,但很快又自行的癒合,象是有生命一樣。
見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他還有什麼人可見?並且還特地帶他來這個地方,而且這裡並不象是人所居住的,周圍都是隱藏的殺氣,怕是四處都是要命的殺陣。
猶豫了片刻,他選擇跟了上去,心裡還是有些好奇的。走動中,兩腳間不時傳來的陣陣撕疼讓他的臉色也陰鬱了下來。
兩個人在一個紅色的冰牆前站定。
它只有7平方米不到,並於周圍白色的病牆格格不入,卻寒意更甚。上面無數複雜咒文閃爍,即使是完全不懂魔法的傲哲天也能感覺得出裡面蘊涵着強大的魔法力。
而且,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牽動他的心絃,有些亂……
靜立於旁的斐看了傲哲天一眼,便朝紅牆走了一步,他的雙手幽雅的張開,閉着那漂亮得不似凡人的銀色雙眼,一句句隱澀難懂的咒語從他形狀優美的雙脣吐出,雪白的長髮緩慢的飛揚,他身上原本就有的朦朧光芒此時更殊芒萬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神聖而莊嚴,容不得一絲的褻瀆。
接着,血紅色的冰牆開始轉爲透明,裡面一個高挺的人影漸漸顯現了出來,一個讓傲哲天心頭一震的人影。
一個如同戰神般狂囂而威嚴的男人,血紅色的長髮彷彿有生命般在他身後輕輕的飄動着,每一根血色的髮絲都象是純粹能量體的凝聚,閃着暗暗的紅光。他的臉是上帝絕對完美的雕刻,剛毅,俊美,野性,邪惡……可此時,他象一具失去了生命的人偶,靜靜的站在冰牆裡沉睡着,而他修長的四肢被那黑色的,看起來不可爭脫碟鏈所束。
象一隻被囚禁起來的高傲魔獸。
不由自主靠近那面冰牆,傲哲天的手輕輕的印在冰面上,他面不轉睛的看着眼前男人,感覺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就要破繭而出。
這個男人,感覺好熟悉,彷彿熟悉到連他那紅髮的細滑觸感,都一絲一屢的清楚記得。
比起斐給自己的感覺,更沉重,更壓抑,卻又更想靠近他。
就在他碰到冰牆的那一刻起,那有着一頭血色長髮的男人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了紅色的雙眼,那是一雙魔性的瞳孔,在看到傲哲天的那一刻狠狠的震動了一下,紅潤的雙脣在因激動而發顫,喉結也不由得上下鼓動。突然,他瘋狂的朝傲哲天衝了過來,拼命的捶打着那束縛住他的冰牆,死盯着傲哲天的雙眼只有瘋狂的愛戀跟。
他或許只是一個神智不清的男人,他所擁有的,也只是一種本能罷了。可是就是他的本能,讓他急迫的想破壞這隔絕着他跟那個人的牆。那個人,是他的全部是他的一切!他只想掙脫一切束縛將那個人抱在懷裡再也不分離!可無論他怎麼垂打,那隔絕着兩人的牆依然紋絲不動,即使他的強橫的因此而血肉模糊。
那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一直到瘋掉了的人,他看起來那樣的虛弱而蒼白,爲什麼就不能碰觸,爲什麼!
男人絕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了沙啞而哀悽的嚎叫,雙眼依然死死的盯着傲哲天一刻也不肯挪開。
傲哲天同樣的盯着冰牆裡的紅髮男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裡蔓延。從這個男人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純粹的愛戀,並且充滿了關懷。即使是自己的前妻,也不曾這樣的看過自己。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在乎他的嗎?還是有人把他當人看嗎?傲哲天的手在冰牆上挪動着,無意識的想碰觸對方的臉,但是一隻冰冷的手無聲息的按住他的手背,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腰突然一緊。
斐湊近他,在他的耳邊陰森的低語:“怎麼,看到自己的舊情人那麼高興嗎?”溼滑的粉舌邪意凋過他的耳垂,卻讓他感覺脊椎發涼。這個男人,又想幹什麼?
比傲哲天更快反映的是紅髮的男人,他驚怒的看着斐,血紅色的雙眼瞬間射出凜凜紅光,滔天的殺意瞬間籠罩着整個冰洞,象一隻被人碰觸了寶藏的巨龍。而斐的嘴角因此而揚起了算計的笑容。
回想了一下,轉過頭,傲哲天嘲諷的看着斐:“你打算拿我來激怒他?這就是你的目的?”紅色冰壁裡的男人想必就是冥王了。斐把他從奴隸場抓來,無非就是爲了這個男人。而他目前所遭遇到的種種恥辱,也都是因爲這個男人。
“不然你以爲你一個最低下的黑奴,還有其他更高的利用價值嗎?”他冷笑。
“靠一個最低下的奴隸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也只不過如此罷了。”嘴裡說着諷刺的話,傲哲天卻也清楚的知道,利用最關鍵的存在來達到最終的目的,是最直接的辦法。只是他覺得有些苦澀,那種苦澀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每當斐刻意傷害他的時候,那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情緒就會出現,他無法對他不在乎,所以他總是感到異常的難受……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斐象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狠狠的瞪着傲哲天,他無法忍受傲哲天用近似於鄙視的眼神看着自己。焦躁再一次影響了他的情緒:“我再怎麼樣,也比起你這賤貨好!前兩天剛被我搞完,你居然有膽逃出去!還飢渴的勾引了個魔神來做愛!!滋味怎麼樣?爽嗎!不夠的話我地牢裡還有幾百個憋了好幾年的男人,我把他們叫來讓你爽怎麼樣!”
“好啊!叫來啊!跟一頭豬做愛都比跟你爽!你是我老婆嗎!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傲哲天直接轉身一巴掌甩了過去。他氣瘋了,這個少年有時候讓人火大的想殺了他!侮辱人也要有個限度。那種事情,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去做!他這樣說還不算,還用一個怨婦的口吻質問他?
周圍一陣死寂……
斐捂住臉愣愣的看着他,冥王也呆愣的看着兩人。
半響,斐的漂亮的鵝蛋臉先由紅轉白,再轉青,最後轉黑……比起一般男人略爲纖細身體劇烈的起來,咬着牙,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陰森森的擠了出來:“你.這.個.欠..的.賤.人。”
此刻,他真的很想殺了這個男人,即使他有利用價值。
因爲這個男人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情緒。第一次看他被哥哥樓着親吻,他就覺得不舒服,甚至有些抓狂,所以纔會匪夷所思的將他給強暴了,雖然他有其他的辦法破除他體內的封印,但是他卻偏偏選了直接接觸的那種,明明是一個老男人,卻依然讓他有些欲罷不能。那也就罷了,就當自己一時神經錯亂。可第二天這個男人居然敢逃了,他一查,知道是哥哥的那個什麼妃弄的,氣得他當場沒顧及哥哥直接將她打殘了丟天牢。
他以前從來不打女人的,最多直接殺了。
最令他爆走的是看到男人被那個魔神強暴,並且還幾乎被吞噬了性命,當時的心情,除了無法壓抑的憤怒,竟還有些雄跟慌亂,他竟然也會慌亂?更荒繆的是他還不惜爲他跟兩個強大的魔神結怨。那是件最蠢的事情,他不但做了,並且還不後悔,簡直是欠的!
他厭惡別人左右他的情緒,那會成爲他的弱點!而他,不需要弱點。
所以他回來後一直想殺了他,在乘他沒有造成更大的影響力之前,而這個男人居然還無視他內心的掙扎,說出那種屁話來,說跟一頭豬做愛都比他強!?!而且還想叫別人的男人來!他簡直在挑戰他的極限!!
用力將本就虛弱的傲哲天推壓在冰牆上,當着冥王的面,重重的朝他雙脣咬去。
“嗚……”傲哲天的難受的想轉過頭,禁閉雙脣阻止那的舌頭伸入他的嘴裡,心裡已經憤怒得不行,他剛纔衝動打了他,本來以爲他就算不殺自己,至少也會給他幾個嚴重的電傷,但是他親他是什麼意思?這種行爲真他媽受夠了!這個世界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瘋子,爲什麼動不動就對他做這種事情!他到底那裡招惹他們了!他既不是美女也不是那種美少年!
“張嘴!”斐冷冷的瞪着頭,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給他一個你去死的眼神,傲哲天毫不妥協。但下一秒他馬上不由得悶哼出聲,這個人妖居然用力的掐他!
他一分神,那狡猾的舌頭利馬長驅直入,狠狠的蹂躪他的口腔,貪婪凋過每一個地方,傲哲天想咬,可他一有動作,掐住他那白玉般的手便陰狠的用力,疼得他使力不得,也推拒不開少年。
銀色的唾液因爲激烈的糾纏而滑落兩人的下鄂,就在傲哲天幾乎窒息的時候,斐稍微有點良心的暫時退離了出來。
“不要……接……吻……恩……嗚!”話還沒說完,他被蹂躪得有些豔紅的雙脣再度被堵。
一隻手已經在扯開他的衣服,按耐不住的伸進他單薄的黑衣裡肆意的撫摩着。
冥王驚怒的看着一切,瘋狂而憤怒的咆哮着,血色的的長髮狂亂的飛舞,如同失去了理智的獅子般撞擊着冰牆,竟有不少本是堅不可摧的紅色冰塊手不了撞擊濺落了開來。
可是牆依然好好的。
斐挑釁的看了一眼冥王,突然覺得不對,他本能的伸手往下一擋,硬生生的截住傲哲天盡全力踢向他胯部的一腳,手心發麻,在沒發動防禦魔法前,他的身體跟平常人沒什麼兩樣,這一腳要是踢實了,也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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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真狠!”看着傲哲天野性而冷傲的眼神,那雙黑寶石般的雙眼竟有一種性感到讓人想挖下來的衝動。冷哼了一身,他將他反壓在紅牆上,從身後將他黑色的衣服撕開,有着流暢線條的肩背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少許傷痕覆蓋在那蜜色的皮膚上,看起來異常的。
“放開我!”傲哲天掙扎着,卻感覺斐的雙腳硬生生的插在他的雙腳間固定着,讓他連移動都辦不到,突然肩膀一疼,在他身後的斐已經開始有些狂亂的啃咬着他肩膀光而緊實皮膚,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隔着紅牆,他看到了憤怒的冥王,一頭美麗的紅色聖獸,卻因爲掙扎而染滿了鮮血,他的四肢,竟能從傷口能看到森森的白骨,他不能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卻能感到他在多麼憤怒的咆哮,赤紅了雙眼,關切的看着他,依然掙扎着,血越來越多……
“不要看……”他搖着頭,愣愣看着冥王。莫名的雄。不用爲他這樣的,這種事情沒什麼,他的身體早髒了。沒什麼好憤怒的,也不要再掙扎了,血流得好嚴重。
他不清楚斐拿他故意激怒冥王是什麼目的,但是,這樣下去,他有預感冥王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