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符的手在空中舉到一半,要揮可還沒有完全揮出去的時候,那輛車子發動了,轉了個頭,離開了。
車開走後,劉大符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豎了一下中指,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邁着大步回到了道觀裡。賈明都看傻了,衝着他豎起大拇指,佩服得不行。
劉大符一點不客氣,馬上得瑟起來,“小意思,明啊,跟哥好好學,絕對不吃虧!”
該準備的東西已經齊全了,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按照地圖上標記的位置,我們選擇了距離呼市最近的一處昭君墓作爲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
車子開出道觀,我們都保持着警惕,擔心昨天跟蹤我們的人會再出現。
賈明時不時回頭去看,一旦看見跟着我們時間比較長的車就提醒我們,讓我們注意着點。
劉大符則是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明,你昨天不是看見了嗎,他們都被我給嚇跑了,諒他們不敢再來。像這些下三濫的公司,其實都外強中乾,要是看着幹不過我們就不會再來了。”
我向後視鏡掃了一眼,正看見秦媛媛瞥着劉大符,“你知道現在的偵探公司技術有多發達麼,你就知道人家只會跟蹤?”
劉大符被秦媛媛這麼一問,就像癟了氣的氣球,耷拉下腦袋不吭聲了。
我心說劉大符就是閒的沒事找罵型,秦媛媛一會兒不說說他,他都不舒服。
不過我們還是稍微放鬆了下來,因爲路途比較遠,我和劉大符決定輪流開車,並在導航上設置了目的地。其實我們先要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小鎮子,而那個昭君墓具體在哪兒,還得先到了鎮上才能找到。
我們聽着導航裡的提示音,雖然沒有去過那地方,但是這一路開過去應該是沒什麼壓力的,而且現在又是大白天,心裡也不像夜晚的時候那麼警惕。
我們出了呼市,一路向西開,突然車載導航發出一陣嘈雜聲。
“前方五百米.轉.”
關鍵的沒說出來,這時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丁字路口。
“剛纔說的是左還是右啊?”劉大符邊開車邊問我。
我趕緊看看導航儀上的路線,可是偏偏屏幕也花了,一道道的豎紋根本看不出位置了。
“這導航出故障了,大符把車靠邊停一下。”
我打開了手機導航,當我輸入目的地的時候手機竟然沒信號了。這兒雖然已經遠離市區,但是也算不上偏遠山區,怎麼會沒信號呢?
我有點納悶兒,王佳音和秦媛媛也忙着看自己的手機,結果也跟我的一樣沒辦法用。
手機信號不穩定,其實也還算正常,只不過我聯想到之前在槎山,遇到大蟲子的時候指南針就會受到干擾,所以不免有點擔心。
沒辦法了,我們只能看着夏先生給我們的地圖走了,指向那昭君墓的路線還真是有兩條,殊途同歸,反正不管怎麼走都能到。
“走哪條?”劉大符伏在方向盤上,看着前面的丁字路口問我。
向左走的路被標記成了紅色,或許可以比較快的到達,但是按夏先生的說法,紅色的路線可能會遇到危險。向右走的路被標記成了綠色,雖然安全但也會繞得比較遠,到底是鋌而走險選擇紅色路線,還是安全第一選擇綠色路線呢?我也拿不定主意,就徵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見。
賈明先說話了,“我覺得我們不要沿紅色路線走,那條路雖然近,但是不知道會遇到什麼狀況,綠色的路線既然是安全的,那即使我們繞點遠應該也會比較順利到達。”
其他人都贊成賈明的看法,就算繞遠路也希望安安全全地過去,而且賈明的直覺可以說是我們極其仰仗的武器之一,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其實在這個事情上也沒什麼好爭論的,反正都是地圖上標出的線路,而且比起遇到一堆麻煩耽誤的時間,也許選擇安全的線路反而能更快到達。
劉大符發動了汽車,這時我發現在向左走的那條路上站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一直盯着我們的車。
雖然他只在我的視線裡存在了不到三秒鐘,因爲我們的車已經轉向了右邊,但我還是有一種感覺,那男人可能不是活人。不過這會兒我也不想多管什麼閒事,就沒和其他人說。
這條公里修的比較寬,雙向四車道,路的一側就是山坡。
走了一會兒,王佳音突然指着路上的車問我們,“你們有沒有發現從我們迎面開過來的車特別多?”
我前後觀察了一會兒,還真是,我們同向的車道上除了我們以外一輛車也沒有,對向車道上的車卻幾乎一輛接着一輛,不太對勁兒。
劉大符問我要不要換一條路,也許前面修路了什麼的,可能過不去。
“這一路過來也沒有看見什麼提示啊,算了,先繼續往前走,萬一真的是修路,到時候咱們再回來也不遲。”
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選紅色的線路。
沒走多遠,就看見前面停着幾輛車,走近一看這才發現往前走的路被封死了,而且還拉起了警戒線。
“看樣子是出事故了,而且估計還挺嚴重,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去了。”劉大符咧了咧嘴,把車停在路邊。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沒有恢復通行的跡象,劉大符都已經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
不行,耽誤的時間太久了,雖然並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但繼續留在原地等着總感覺會出事,我叫醒了劉大符,告訴他調頭。
劉大符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是不敢相信我的決定。我堅定地朝他點了點頭,他也就沒說什麼。看來這次不得不走紅色的路線了,我們心裡都有點兒提心吊膽,這段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剛纔的那個丁字路口,我驚訝地發現剛纔那個男人此時竟然還站在那裡。
當我們的車朝他的方向開過來的時候,他後退幾步到了路邊,我心裡不禁地犯起嘀咕,他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