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也聽不到那個東西?
我大膽的猜測,小老頭說過,葛曉鬆是什麼百年老鬼合體,那麼她是不是看不見和自己一樣的東西呢?我不知道,可是,葛曉鬆是能感受到那個影子的寒氣的啊,也能感覺出來我身上從洞裡帶來的戾氣。
葛曉鬆這個時候也突然意識到,她說林暖你是不是聽到有東西一直在咱們四周轉悠?你打開手電仔細看看。
我本來是把手電關了,怕驚動那個東西,因爲以爲葛曉鬆能看到,所以等着葛曉鬆看,如今葛曉鬆說她看不到,我不得不打開了手電。
手電一開,我就看到眼前,就在我眼前一米處,一個身高不足一米的東西正在衝着我笑!
那個東西沒有笑聲,但是咧着嘴,很明顯就是在笑,那個東西腦袋大,身子小,全身都是毛,眼睛特別突兀,和猴子有點類似但是絕對不是猴子,比猴子要恐怖難看很多!
一看到這個東西,我手一哆嗦,手電就掉到了地上。
葛曉松明顯看出我的囧樣,就問我怎麼了,我知道這個東西就是那晚偷我包的那個東西,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兜裡掏出來我畫的最厲害的降鬼符,衝着葛曉鬆喊,前面,就在你前面一米下方有鬼,給我打!
說着讓葛曉鬆打,我的手也伸了出去,一把就將符貼到了那個位置,而葛曉鬆的腿也踢了出去。
可是我的符貼到了葛曉鬆的腿上,手電照着的前面,早就沒有了那個東西的蹤影。
‘滴答’。
又是一聲,響在我後面,我轉身就貼了過去,還是撲了空,葛曉鬆跟着我轉身踢過去,也沒有踢到。
媽的,那東西速度太快!
‘滴答’。
又是一聲響,又在我身後!
我趕緊轉過身去,手剛一伸出來,就感覺身子前面的包呼的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我意識到是那東西又要偷我的包,就趕緊跟過去,可是符咒根本就貼不到它身上,而且,等我再用手電照的身後,那東西已經看不到了。
‘滴答’。
又是一聲響,在我前方的遠處,我意識到,是那個東西吸引我過去呢。
我跟葛曉鬆說了,葛曉鬆說不行,不能過去,如果過去了,我們就和上次一樣了,葛曉鬆說不行我們就先回去。
這次又丟了包裹,我心情很鬱悶,不過想起來小老頭他們帳篷裡面好像還是有一些吃的東西的,如果我們回去,應該還餓不死。
反正小老頭他們現在生死未卜。
我和葛曉鬆商量完,就往回走,身後又傳來了滴答聲,我沒有理會,反而跟葛曉鬆加快了腳步。
可是剛走兩步,我就覺得腳下踢到了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遠滾滾的,踢了一下後滾了兩下,但是不像是石子兒,我用手電一照,嚇了一大跳。
擦,竟然是個戒指!
我低頭撿起來,就是我被小老頭搶走的那個玉戒指!
葛曉鬆拿過去看了看,她是第一次見這個東西,不過從她的眼神裡,我看到了她驚訝的表情。
“這個東西,看起來好眼熟。”
這下該我愣了,葛曉鬆怎麼會眼熟這個東西呢,她從小都沒有在雲南這邊生活過啊,難道說是從網上看過?
我問葛曉鬆是怎麼回事,可是葛曉鬆竟然抱着腦袋頓了下來。
不行,一想就頭疼,葛曉鬆說。我趕緊讓她不要想了,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見過,她確定一定見過這個東西,可是就是不能想,一想就頭疼。
我又聽到了後面的滴答聲,就拉起葛曉鬆先離開這裡。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小老頭爲什麼會消失?戒指爲什麼沒有和他們一起消失?葛曉鬆爲什麼看不到那個滴答的東西?葛曉鬆說她見過這個玉戒指,是什麼時候見過?
難道說,不是葛曉鬆見過,是附身在葛曉鬆身上的,那個從我們老家跟過來的百年跳舞老鬼見過?
一想那個跳舞女鬼我後背就發涼,就是因爲那個東西,讓我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跟這種亡命天涯的生活比起來,還是我回去做業務比較好,雖說很苦逼也賺不到錢,可是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啊。
我們走了小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從洞口出來了,從洞裡出來的一瞬間,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看到天上星星的時候,我長出了一口氣。
大有虎口逃生的感覺。
葛曉鬆一路上都沒有吭聲,似乎在沉思什麼,我也沒有問她,我倆來到了小老頭的帳篷裡,拿出他們剩下來的食物,吃了一點,喝了點水,這個時候,我倒是有點懷念那個小老頭了。
十幾個人,說消失就消失,而且一定不是他們自然消失的,否則,小老頭不會將戒指留下來,肯定是非自然的消失,用葛曉鬆的話說,會不會是。
被某個東西一下子就吞掉了,然後,那個東西似乎不喜歡這個戒指,就把這個戒指吐了出來。
想到這裡,剛吃了一塊麪包的我有點作嘔,這個時候我發現葛曉鬆坐在帳篷裡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曉鬆,怎麼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好不好?”
我給她披上一件小老頭他們留下來的衣服,雖說這裡很暖和,但是深夜的山裡還是有些涼意的,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抓得有些疼。
“林暖,我是不是。特別古怪?”
我說不是啊,你很正常的,沒事,別多想了。
她說不對,我覺得我是葛曉鬆,但是我又覺得我是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是什麼樣的,我也想不起來,我只是會了很多我之前不會的東西,我喜歡吃肉,喜歡吃生肉。
她瞪着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流出了眼淚:“林暖,你告訴我,我是不是怪物,我是不是怪物!”
我心裡嘆了一口氣,葛曉鬆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了,可是我該怎麼說?歸根結底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得罪了那個跳舞女鬼,那東西也不可能找到我家來,更不可能附身到葛曉鬆身上。
如果不是葛曉鬆命大,很有可能早就死了,可是她命大,竟然和那個女鬼合體成功,有了那個女鬼的一部分記憶和能力,不過。她還是葛曉鬆嗎。
我緊緊的抱着她,儘管她身上冰涼,但是我還是努力的抱着她,我告訴她,她不是怪物,我會好好照顧她,對她好的,我愛她。
是的,我愛葛曉鬆。
我說着,就去吻了她,冰涼的嘴脣,但是我知道,她是葛曉鬆,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