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問與答

插曲

白涵馨視角

一輛車停在了教堂附近的空地上。

白涵馨今天的目的很明確,去教堂,希望瞭解一些和魔痕爭奪戰有關的信息。

教團是監督神蹟降臨的組織,他們將派出一個人,作爲執行者監督整個戰鬥的進行,並幫助神蹟的降臨。不過執行者不干涉任何持有魔痕的人之間的戰鬥。同樣,執行者也不參與整個爭奪。他要做的,就是監督神蹟的降臨,並儘可能地做好善後工作,還有向教會反應情況。

據說二十年前,有個參戰者暗殺了教團的執行者,使得教團的監督工作無法開展。這就讓整個戰鬥失去了控制。最後神蹟是否降臨也無人知曉。

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個魔法師真是瘋了…白涵馨這樣想着,已經走到了教會門口。

教堂的門關着,因爲不是禮拜天,所以裡面沒有人做禮拜或唱讚美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咚…咚咚…少女敲了三下教堂的門。

“請進。”從教堂裡傳來聲音。

隨着嘎吱的開門聲,打開門的少女,看到褐色頭髮的男子,站在神像下面。

他,就是來自於教團的執行者。

“尊敬的小姐啊,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今天的你,是遵循神蹟的召喚而來,對嗎?”如同知道白涵馨意圖一般,男子問道。

“沒錯。”

“那,請問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幫忙的嗎?”

“教團的人很厲害呀,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少女說道。

“沒什麼,這只是神蹟告訴我的而已。”男子的聲音非常沉穩。

“神蹟…告訴你的?”白涵馨有了新的疑問。

“是的,神蹟可以感知到它所召喚的人,它只是將這個信息傳達給了我罷了。上一次你來激活魔痕的時候,它也將情況提前告訴了我。小姐,請過來這裡。”執行者轉身打開了講臺一邊的門,示意白涵馨過去。

燃燒的蠟燭照亮了狹小的房間。地上有一個正在發光的法陣。和上次不一樣的是,現在的法陣變得像鮮血繪製的一般,似乎擁有了生命。

而且,短髮少女感覺到,自己的魔痕,似乎正在被地上的法陣所吸引,而且兩者似乎還帶着心跳一般的共鳴。

鮮紅的法陣如同在流動的血液一般,將耀眼的鮮紅色填滿了少女的視網膜。

“小姐,請看這裡。”執行者指着法陣的一部分說。

白涵馨注意到,法陣的一部分,似乎有着強大的魔力。相比其他地方,顏色更爲耀眼。

“神蹟可以感知到你,而你的魔痕也可以和神蹟共鳴。而其他人,正在神蹟的感知範圍外,小姐。”

“啊,的確是這樣。”白涵馨說出了肯定的語言。

“而且,現在的情況是,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出局呢。”

“爲什麼知道這個?”

“因爲,每當一個擁有者被另一個擁有者擊殺,他的魔痕中的法力就會被擊殺者的魔痕吸收,而失去持有者的魔痕,也將歸於神蹟。請

看這裡,這裡並沒有魔痕歸來。”

“原來如此…”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魔痕又再次擁有了持有者的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就是原來的持有者死亡,而魔痕和它的法力轉移到了另外一個魔法師身上。”

“另外一個魔法師?”

“是的,雖然魔痕只有六個,但是不代表參與爭奪的人只有六個。雖然持有魔痕的人最多隻有六個,但是沒有魔痕的人,也可以參與到這場爭奪當中。只要他幹掉一個持有魔痕的人,他就可以擁有他的魔痕和魔痕中的法力。對於這樣的事情,是無法預測的,同時教團也不會進行干涉。”

“這樣的話…那麼二十年前那個殺掉執行者的人…實在是…?”

“那也是意料之外的事,誰也沒法保證參與者的行爲。如果執行者死亡的話,那麼教團就無法掌握情況了。戰鬥可能也會變得無法控制。”中年男子的聲音非常冷靜,而且似乎語氣有些加重。

“小姐,請放心,神會保佑我的。”依然是非常冷靜的聲音,但是聲音的主人,似乎有着很強的自信。

“此外,雖然魔痕是專門用來蘊藏法力的,但是如果人類的法力足夠,可以召喚神蹟降臨嗎?”

“沒有這種可能,小姐。據我所知,魔痕所擁有的法力,幾乎是和人類的靈魂等同,那是專門用以召喚神蹟的,帶有靈魂的法力。稱之爲“靈魂之力”也不爲過。因爲這些法力非常強大,純度也非同尋常,加上這些法力有着靈魂的憑依,所以神蹟本身沒法將它們聚集起來,只好求助於擁有魔痕的、可以約束那些靈魂之力的人。同樣,也只有魔痕,可以束縛這些強大的“靈魂之力”。只要將它們收集齊全,那麼神蹟的降臨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當某個持有魔痕的人意外死亡,而且周圍沒有其他魔痕持有者的話,那麼,失去了束縛的“靈魂之力”就會灰飛煙滅,回到神蹟的魔痕也會被重新刻在某個沒有魔痕,而又被神蹟認可的魔法師身上。不過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如果持有魔痕的人在神蹟附近死亡,在麼“靈魂之力”和魔痕都會被神蹟收回。”

“原來是這樣…那麼那些散失的“靈魂之力”,會去哪裡呢?”

“如果沒有魔痕束縛,神蹟便無法回收,神蹟只能回收像容器一樣的魔痕。神蹟會顯示,當前還有多少人持有“靈魂之力”。換句話說,神蹟顯示的,是有多少人持有魔痕。那麼神蹟如果“靈魂之力”在魔痕宿主死亡後散失了,那麼迴歸神蹟之後再次被髮給魔法師的那個魔痕,會再次擁有“靈魂之力”。”

“原來如此,神蹟會保證魔痕存在,以收集足夠多的“靈魂之力”來使它降臨。這樣的事情,我想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吧。”

“但是參加戰鬥的都是神蹟認可並召喚的人,我想基本上沒有新手。就算是新手,也應該來教會激活自身的魔痕,才能感知到其他人,不是嗎?雖然神蹟是創始者的傑作,所以它會掌握整個戰爭。不過,到現在爲止,到教會來過的魔痕持有者,只有五人。

”執行者說道。

“還有一個人沒來嗎?難道是個初學者?和魔痕沒有淵源的人,是不可能被它所召喚的。而且,這樣的戰鬥,最先出局的,也絕對是初學者沒錯。”

“應該是這樣的,小姐。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魔法師,她使用的火焰,是黑色的,你知道爲什麼嗎?”白涵馨提出了問題。

“抱歉,我並不精通魔法,小姐。我想,這可能是神蹟的安排,或許也有其它的原因。”

執行者的語言在白涵馨的心裡驚起了一絲波紋。神蹟的安排?難道那個在自己看來並不如流的邪門歪道居然會是神蹟的安排?或者說是神蹟選擇的人。沒可能的。白涵馨從心底拼命地去進行着否定。因爲在她的心中,只認爲,也只容許神蹟選擇自己。

儘管心裡似乎有一絲動搖,但是白家繼承者的身份,不允許白涵馨在他人面前失態。少女臉上依舊掛着看似平靜的微笑。不過這樣的平靜,或許看上去就有幾分牽強。

“不過我瞭解到的是,那個使用黑色火焰的女孩,名叫白婷蘇。”

“白婷蘇…”中年執行者聽到這個名字以後,側向一邊的臉,似乎露出了一絲微笑。

“認識嗎?”少女問道。

“抱歉,我不認識她。”回過頭來的執行者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不過,我聽說魔源和魔性可能會對魔法的具體形象產生影響,你認爲有這種可能嗎?小姐。”

“或許吧。謝謝你的幫助,再見。”

“願神保佑你,小姐…”男子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少女緩慢地轉過身去,走出了教堂。

教堂附近的空地上,正準備打開車門的少女,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執教她十年魔法的師傅,三年前,白涵馨正是從這個女人這裡出師。

名爲陳怡雅的女人,身着一身時尚的打扮,不但讓人無法將她與魔法師的身份聯繫起來。而且這樣的打扮,使得這位年已三十的女人讓人看起來只是二十出頭而已。

“師傅,你好。”少女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似乎吃了一驚似的,但是女人很快回復了正常。轉過身來,面對着少女。

“尊貴的大小姐,你好。三年不見,您的變化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呢。”

“託你的福,還好。倒是師傅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這樣年輕美麗。”

女人微微一笑。白涵馨早已確定,這個女人並沒有魔痕,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持有魔痕的事,對她也保密好了。白涵馨已經拿定主意。

“在外奔波三年,現在回到晴嵐市,以後還請大小姐多多關照。”

“師傅總是這樣客氣。”

“大小姐現在準備回家了嗎?”

“是的,本來出來散散心,已經差不多了。”少女掩蓋了自己原本的做爲。

“那麼,後會有期。”

“再見,師傅。”少女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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