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我心裡忐忑不安”於月依站在一間不大的房間內,面色略顯蕭瑟。房間很簡樸除了一張牀和一個書桌外就是一個木製長靠椅。此刻的於坡被一團煙霧籠罩其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桌上滿滿菸頭,屋內都是嗆人的煙味。他眉頭緊鎖半張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看着哥哥久久不說話,於月依的心墜進冰谷。爲了哥哥和爸爸能夠安全的到達東旭島,他另可毀掉自己的一生。只是不知道現在爸爸怎麼樣了。太多的牽絆以及面前的大哥拿不定主意,讓他不知道如何進行下一步。
“哥哥,他到底要把我們怎麼樣?不如讓楚離一頓打死我,這樣楚離坐牢他不就出氣了嗎?那個雪儀也被我彈的滿臉紫包…都不像人了。”
“滿臉紫包算個屁,我不是說了嗎?要讓楚離與蘇美玦斷絕關係,我要讓蘇美玦傷心欲絕讓她們蘇家丟大臉,你必需再彈瞎雪儀一隻眼睛。這是他們欠我的必需要還給我?我要讓全東海都知道他楚離跟一個不男不女的妖怪相愛,讓他楚離丟人現眼到極點。當他知道你是個不男不女的妖怪時,他一定會暴怒到極點然後殺了你。這樣我就可以出現在他面前,看見他坐牢看見他死!!!!!!!”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跟於坡外形略微相似面帶邪惡的男人走了進來。對着於月依指手劃腳的嘶吼咆哮。
於月依看着他這張因狹隘仇恨而日異變得醜陋的臉,扭頭看着哥哥的無能,想着爸爸的無依。心如刀絞,他說的沒錯,自從在答應他變性整容之時自己就是個妖怪,沒有臉在人羣中出現。死對如今的自己而言反而是個善局。
“我想回家見見我爸。”幽怨平淡。於月依眸瞳裡沁出顆顆大滴眼淚。
藍色的煙霧,斜日的落暉透過杏黃的薄紗在深黃的木地板上染了一層透明的金。他站的腳下彎曲爬行着纖細拉長的影子。恍惚裡於月依感覺自己就要被這條影子吞噬在牆壁中的黑暗裡。
“老傢伙有什麼好看…….”看見於月依冰冷的目光。
他想着於月依對自己的用處還很大不易現在翻臉,於是發出一陣訕訕的笑聲:“呵呵呵…沒問題,反正你爸現在也不認識你,他不能去。”伸出左手指了下坐在煙霧中的於坡。
平安一星期好過,折騰一星期也好過。在校門口除了身邊的死黨及雪儀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同學的笑臉。
有的只是迴避及怨怒。爲了他一個人害苦了全校學生。魚貫而出的不再是青春靚麗的學生,而是大頭魚及九頭獅子。冰冷的眼神像一把把刮骨刀從楚離身上剜過。恨意源源直到學生們走完。
楚離搭上回家的公車,右手撐在窗口上託着頭部想着從前天后 這兩天怎麼沒見到那個妖怪,難道這就滿足了,滿足了也不應該不上學呀,難道是病了,病了最好去死。
於坡,於月依?楚離坐在車上想着,於月依對付最厲害的就是自己身邊的人,尤其是雪儀和美玦,難道……于波。難道他們是于波的親威?噢!不對,美玦家跟於家是世交。他們家有什麼親戚,美玦不會不認識?
那個于波!想到于波那個屎樣子,楚離心中好一陣笑話,自那次以後,也不知道這傢伙去哪兒了。難不成去京都了。那麼丟人也應該滾了吧。
一輛軍車與公交車擦身而過往學校方向而去。
“楚離回來了”小賜開的門。
“這麼快就想好了,明白人”楚離看見表哥在家,高興得笑得春花燦爛。回家的感覺真好。
“是我去接賜哥哥回來的”
楚離沒留意到小寒臉上落下一片紅霞。在他身後與小賜牽手相繼走入。
米色夾克襯亮了高天虎略黑的皮膚,眼神平和的坐在沙發上,對剛進門沒來得及坐下的楚離說。“這兩天你還是去別處避避風頭,我關照小賜在外面給你準備房子,去外面住一段時間,誰跟你貼心就帶誰去。陪着你”
舅舅的話讓楚離不能理解,而且是讓他立馬就走。
“爲什麼?躲什麼?”楚離早就將打那些軍人的事情給忘記到九霄雲外去了。
“軍部有人來過。”
舅舅的話讓楚離想到剛剛回家時有部軍車與校巴擦肩而過。
“現在就走吧,我要帶姑姑去,這樣有人給我做飯。”那幾個臭當兵的誰會怕他們,只是這真是個跟姑姑單獨相處的好機會。想到這兒楚離一陣高興。
“我還會派兩個人跟着你們一旦有事……..”
高天虎的話沒說完就被小寒打斷:“不用了,我時刻感受主人和姑姑的心思,他們有事我會第一時間趕到。”
“姑姑呢,她人呢?”楚離看着舅舅,微有敵意是不是他不讓姑姑知道自己的危情,所以姑姑不在家。
還沒等他開口再一次質問。高天虎一句話讓他倍感羞愧。
“我已經讓雲姜先去了,她知道你的事情,至於你告不告訴她全部,你看着辦。”高天虎說完站起身往樓上走去回過頭吩咐兒子:“小賜你和小寒帶他過去。安份點不要惹事”
車上,小賜和小寒親熱的如同一個人,楚離見在眼裡微微生嫉。想着小寒當初黏自己的日子不復重見。心裡不免生起失落感。
“小賜你有沒有再看見那個于波?”爲了讓這兩個親熱的人記起來車裡還坐着一個他。楚離無話找話。
“你說那個混蛋,你看見他了,在哪兒,老子想揍他,害老子吃你那麼大的虧。”高雲賜雙目含憤把頭扭過來詢問楚離在那兒見到于波。
“對不起啊!表哥,當初真不知道是你。我那一腳實在是太狠了,我不是人我……”
“算了算了,看在你把小寒帶到我身邊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快點告訴我,那個混蛋你在那兒見到。”高雲賜大方的不去計較和楚離之間的過往,只是追問于波這個原兇的下落。
“沒見着,只是遇到個事讓我突然想到他,也不知道這個王八蛋去那兒了,要老子碰見他也宰了他,害老子把表哥踹這麼慘哈!表哥。”楚離真是窘死了,真不該找這個話題。
一回頭正看着小寒眼含晶淚的埋怨盯着自己。感覺臉燒得厲害,真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下去。這找的話題說的都是什麼屁話。
沉默了有一會兒,楚離擡起頭看看小寒又看看錶哥:“表哥今年多大呀”
“二十一”
“二十一呀,小寒今天才十二歲呀!”楚離想起了小寒告訴過她的年紀。
“我身體還沒復元,等身體復元了我就有十六歲了,賜哥哥說等我的。”小寒敏感的發現主人又在亂扯話題了,一個眼神遞給他讓他閉嘴。她可不想讓小賜哥再記起她的與衆不同。她要大衆化。
“十六歲呀”楚離看看小寒的身材,怪不得當初看就不像十二歲女孩。比我小一歲哈
“小離,以後小寒能不能不做你僕人,當妹妹好不好”小賜商量着問楚離
“我從來就是拿她當妹紙,你見我什麼時候拿她當僕人了,有時候她比我還兇。”真是委屈。楚離心想這兩人什麼時候走得這麼近,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把她天天帶去學校,這樣她就沒機會了。楚離不知道怎麼心裡有些嫉妒表哥。
“你天天就想把無數個美女貼在心裡,你的心太大了,要不就是人多太擠,要不就是太冷清。不如賜哥哥的心好,剛剛就能裝上我一人”小寒親親熱熱的倒在小賜的肩膀上。
“你不如也貼着他”
楚離一句嫉語,反而提醒了小寒。藍光一閃小賜感覺胸前一襲冰涼,低頭一看胸前多了一隻冰雕鸞鳳。這纔想起那天在拍賣會小離不是獨自言語而是低頭跟小寒說話。
“謝謝你,表弟。”這是高雲賜第一次喊楚離表弟。
楚離看着他倆這麼好,不由得想起了美玦,林瑾還有雪儀,姑姑。
“你想的人可真多。”小寒再一次說到楚離花心。
“你這樣也能說話!”小賜很是驚奇
車駛出東海市。
“我這樣好看嗎?冬天你會不會嫌我太冷”小寒故意放出一股玄冰寒氣感受着小賜冷的一囉索,開心的笑起來。
小賜伸手摸着鸞鳳,甜蜜的說:“不冷,有你在我的心會像爐火一樣旺盛”
一個獨門雪白小別墅座落在朝汐山腳下,門前種了兩盆四季石榴紅紅似火。兩層共八個房間。
“舅舅,你怎麼來了?還這麼快。”楚離感到太驚奇了。走的時候舅舅還在家裡,這會子就坐在這兒了。回頭看着小賜肯定是他故意開慢車或繞遠路,給自己老爸和姑姑機會。
“你們都在這兒吃飯,我一人在家誰做飯我吃?我坐飛機來的。”高天虎一抹戲謔泄出眼底。看着楚離跑出去的身影。
果然不遠處朝汐山腰平場裡是有一架小飛機。
楚離剛跑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
“你們也有飛行物啊,怎麼沒有坐”
“我們沒有飛行物,小賜沒拿出來。”楚離叫喊着,這對父子。哼!
“我就是啊!只是我更想小賜哥開車我坐,這樣舒服”
“你…….”楚離白了小寒一眼。
“姑姑你在這裡陪我多久?”楚離坐在飯桌邊伸手接過碗裡的飯。從很小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一直都是姑姑給自己盛飯遞在小離手中。
“一直陪到你舅舅讓我們回去。”關愛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憂鬱,牽着小離坐在自己身邊。雖說高天虎對自己說了理由,可是她並不太相信這是真話。小離的功夫她是看過的。她幾乎更願意相信那幾個軍人的話。
憂鬱讓她的心泛起層層波瀾,就算高天虎不說,她也會搬來守着楚離,不僅僅是對哥嫂臨終前的承諾,也有着自小相依相守的情感習慣。這份習慣滲透進血液裡,別人無從體會個中滋味。姑姑看着楚離低頭吃飯,眼角不由溼潤流出一痕清淚,嘴角漾出一泓擔憂的微笑。
“放心吧,沒多長日子”高天虎自知自己無法融入這種情感,抽出紙巾塞入雲姜的手中,一顆大而圓的清淚恰恰落在他手背,奇怪這滴淚沒有馬上散開滑落,顫顫玉立在高天虎的手背。
“舅舅,你手上有水呀”還沒等高天虎阻攔,楚離拿起姑姑手心的餐巾紙擦去這顆雲姜淚。這一刻,高天虎發覺自己的淚囊漲的痠痛。
雷鳴電閃難得夏日下這麼大的雨,狂風捲襲而來的暴雨打在地面所有的物體上,不分彼此,一夜雨住,滿院落地殘紅,葉子綠得似乎要滴出液汁,十數日的暑氣在一夜解涼許多。清晨的太陽才透穿紗簾。兩部軍車就一前一後開進這片別墅衝槐陰樹下的院落駛來。
“校方說是你爲他請假,高總,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爲首一個高個子軍人姓姚名惹旺是名少尉。
“我們聽說他很能打,幾十個流氓都不是他的對手。”
“會打架就必然能一掌將大地拍成大坑嗎?這太聳人聽聞了吧”
“我們沒說他一掌把大地拍成深坑,我們懷疑他手中有某中武器,這樣會給社會帶來威協”
“我是商人對武器不懂,你是軍人應該知道我國各種武器的性質,依你看,認爲小離手中是什麼武器。”傭人端來四杯奶咖分別放在四人面前。青色的細瓷在陽光下流溢着晶瑩細膩的暖色調光彩。
“我們也沒見過楚離手中的東西,我們怎麼知道這是件什麼武器。”少校身邊的參士一臉的不爽,覺得這個商人太狡猾,不配合。依他的意思就要來粗的。真不明白少校還跟他有閒心費話週轉。
“我們這是工作請高總配合”他語氣中流露出萬事都必以他爲中心的思想。
高天虎非常紳士的淺淺一笑:“我放下自己的工作坐在這裡就是配合你們”
“我們要的是楚離,不是你,你坐在這兒有麼用”
“小離是我外甥,我是他的監護人,我沒用誰有用?”噓….吹了吹杯裡的茶,細細的抿了一口。對這名參士笑了笑,溫和坦誠中虛藏嘲弄。
少校瞪了參士一眼。謙和的對高飛虎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楚離拍出的是什麼東西。可能不是武器,就因爲我們不知道,所以我們纔想看看。”
少校面色隱隱發紅,真讓他覺得難爲情:“我們想知道楚離懷中隨掌而發的那道光是哪兒來的,怎麼回事”完全隱去大坑的事不提了。
門開處不見人。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跟舅舅談話。一道清藍光閃過大廳。小寒爬在二樓護攔吃着百果瓊奶看着樓下的四位軍人。
高天虎微擡頭看着小寒,想着剛纔的那道光。這麼說來,他們只要楚離身上發出的光。一條計策出現在高天虎腦海。俏皮的衝着二樓的小寒眨眨眼。回過頭一口答應讓軍人明天來,楚離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