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高處不勝寒是指人到了高位置時的孤獨感,內心憂感冷清。你現在是什麼?不過是一介學生,坐在這裡。就是人坐高處不勝寒,站的高,風大夜深當然就冷了。坐在這裡幹嗎要喝冷飲,要喝熱飲纔不冷。”
楚離這才注意到她是個賣豆漿的女孩,應該是女孩吧年齡不過二十出頭。聽她這麼一說。楚離嘴角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掏出錢買了三杯豆漿。捧在手中暖暖的,飲了一口有紅豆沙的味道。還蠻好喝。
付錢時藉着清冷的月光看出這是個單眼皮,大眼睛,薄嘴脣的秀氣女孩。
“陪我聊聊天好嗎?姐姐。”
上下打量着女孩的穿着,看樣子是貧寒人家的姑娘,怎麼天空花園這種尊貴的地方還允許這樣的女孩來賣豆漿,會不會是偷偷溜進來,可這豆漿的便宜價錢跟外面一樣,被惡保安趕一場都划不來。
“你還有多少豆漿,我都買下來。”楚離瞟了下這姑娘的箱子裡還有一小半。從身上掏出錢夾抽出幾張大票。
“不用了,少爺,一張都用不了,留兩杯回去給奶奶,剩下的賣給你。”
“你別總站着坐下來陪我聊聊天,好嗎?”楚離再次相邀,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女孩文文靜靜的坐在她身邊,臉上掛着開心略顯羞怯的笑容。
“姐姐,今年多大了,我十七了”
“我二十,”她亮亮的眼睛略帶好奇地看着楚離。笑容依舊淺淺。
“姐姐,每天晚上都在這兒賣豆漿嗎?”
“不行的,只有等亞諾哥哥當值纔可以進來,他換班的時候我就要走了。”
“哦,姐姐,這錢你都拿着,訂做一套像她們那樣的衣服,以後每晚都可以過來”楚離指了指天空花園飲料部。“還可以賣的貴一點。”
“小弟弟,謝謝你,不用了我在讀續職課,畢業了就可以找正經工作。這箱子也給你,不然會冷。一會兒你下去時,我給你搬到汽車上。”說完從幾張票中抽出一張,貼成正方形從身上掏出一隻小皮包放進去。
從椅後面伸過來一隻粗厚的手掌拍拍女孩:“蘇淇,我們要走了,來我幫你拿箱子。”說着一個穿着秋藍色襯衫的高大男人走過來彎下腰搬暖箱。
“不用了,亞諾哥哥,我已經連箱子和豆漿全賣給這位少爺了。”
亞諾站直身體看了看楚離,粗黑的皮膚和鷹勾鼻給了楚離不好的印象,陰沉
回過身對蘇淇說:“他給了你多少錢,小心上當。”低下頭瞅見擱在椅子上餘下的幾張票錢。高興的撿起來說:“差不多了,走。”疊了兩下塞進自己褲袋中。
“亞諾哥,你把錢還他,我已經拿了該得的錢。”蘇淇掏出那一張疊好且方方正正的錢
“傻丫頭,人家少爺有錢不在乎,走走走。”推着蘇淇就大步向前走。
“我說過還要幫他搬下去。”蘇淇轉了個身回頭。
“人家有傭人,不需要你。”
“不行,你也要把錢還給他,我已經拿的有多的了,再出點力也是應該的,你把錢還給他。”
蘇淇急得臉微微發熱讓亞諾還錢。卻被亞諾扯着往前走,糾纏中而且走的很急,生怕楚離上去要回錢似的。一不小心蘇淇被腳下的石頭絆倒。
楚離看着蘇淇的頭擦碰路燈石上,而他看也不看扯起蘇淇瘦弱的身體推得蘇淇腳下踉蹌身體歪斜。
“快走啊,這麼慢,怎麼?你看上那個小白臉上少爺了,人家一時高興買了你的豆漿你就以爲別人看上你了,你是什麼呀。快點走呀。”亞諾口不擇言的侮辱蘇淇,另一隻手捂住褲袋生怕錢從裡面掉出。
“放開她。”聲音不大透出無比的嚴厲。
亞諾回頭一看是楚離:“小少爺是你提出要買豆漿,箱子也給你了,你還要怎麼樣。”亞諾看見眼前的這位小少爺面色嚴肅生怕到手的錢要飛了,焦急之下氣從膽邊生:“都是你不聽話,看把別人少爺惹急了,買不完豆漿回家等着捱揍”
“小少爺,她家很窮,…….”亞諾想打貧窮牌讓楚離生出可憐之意放她他走。
“她是你什麼人?”
亞諾囁囁嚅嚅不知道怎麼說。
“小少爺,對不起,我們不賣了。”蘇淇從口袋中掏出錢票還給楚離。亞諾氣得面色鐵青,十分不願意的從褲袋中掏出錢退給楚離。並衝着蘇淇吼:“去搬箱子回家”
“我答應要退了嗎?”楚離接過男人手中的錢票。看着蘇淇。“他跟你什麼關係?”
“她是我女朋友,介於女友和老婆之間的關係”哼唧了半天的亞諾回答出這麼一句話來也是經過了他的思想鬥爭才說出來。說老婆吧太丟臉,長的也不漂亮又沒錢。還有個拖油瓶奶奶。
說女友吧,眼下已經有人在給自己介紹了。萬一被別人聽見,那不是泡湯了嗎?何況自己已經在她身上花了錢,什麼也不是那也太划不來了。
朦朧的光線裡,楚離看見一顆晶瑩水珠從蘇淇面上飛落。原本束着的黑髮因撕扯早已披半掩低垂的臉,單眼皮含閉黑眸,長長的睫毛浸溼淚水,微黃的皮膚凝結屈辱的紅血充斥整個臉龐。
周圍臨近的人已經往這邊扭頭過來,聽見亞諾這句話的人,紛紛向蘇淇投以鄙視的眼光竊竊私語。
“看什麼看,看戲嗎?都把頭給老子縮回去。”楚離斜視這些不明究底就喜歡起鬨發表意見的人。
蘇淇是要跑的,可是手被楚離溫柔而用力的扣着,掙脫不開楚離的手,圍觀所受羞辱之情頓然而生,只聽耳畔:“別怕,有我。”溫暖而有男性力量的身體遮住所有人的視角。
“這破箱子是你買的,給老子搬走。”楚離將手中的錢丟他一張。
“她和她奶奶還住着我的房子很多年,你要給就都給清楚。”亞諾眼紅的看着楚離的錢夾,突然生出想讓這個少年歸還所有花在蘇淇身上的錢。甚至還想欺負楚離年少氣盛以此爲突破口多詐點錢。
“去,叫經理過來,帶紙筆。”
表哥從遠處看見這兒不對勁跑過來看是怎麼回事。
不用叫,經理早就過來了。從口袋裡掏出紙筆遞給楚離。
“表哥,你把這位姐姐帶下去,讓小寒陪着她。”
亞諾看見楚離要來紙筆以爲他要開始算數,心中竊喜。還沒等他開口。楚離冷冰冰的說了句:“你如果還要留着這份工作,就老實給老子寫下來,現在就趕緊回去把她奶奶接過來,否則……”楚離目中精芒噴射。
亞諾正自高興,突見楚離眼中精芒暴射嚇得雙腿亂顫,沒想到這個少年這麼厲害,眼光這麼嚇人。逼得自己不敢直視心下頓時慌了神。左右東張西望以緩解眼神逼視的心理壓力。
豈不料周圍更多是起鬨的。更多的人往這邊聚攏過來。
“否則怎麼了,看他一個小少年還欺負這麼大個子。”
“這大個子還是保安呢,這窩囊被小孩欺負。”
昏暗的燈光下更多人看不出楚離與亞諾的表情。
“看看,爲了一個女人,一個賣豆漿的女人”
亂七八糟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從雅間,草地,花從走過來俊男靚女豪男美婦帶着戲謔,嘲笑擁向過來。
“滾回去,媽的,誰要再敢靠近一步。別怪老子無情。”
楚離的一句話引起圍觀者爆笑。亞諾也向衆人借膽,量楚離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何況這兒還有保安呢?他忘記自己也是保安。這就是害怕的心理,直接將自己放入被保護的意識裡。
冷惡的眼神環繞四周:“你們誰他媽再敢進前一步,老子就讓他的頭跟它一樣。”楚離一掌拍去“砰!”玉石崩裂,粉飛空野。
空氣一下子變得寒冷起來。鴉雀無聲,微弱的呼吸在這一刻隨着看者的心寒緩慢的融進空氣
警鈴四響,天空花園數十處大燈也亮了起來。一陣突兀的嘈雜聲,擠推聲代替了半分鐘以前的嬉嘲聲。誰也沒有想到一個貌似文雅的少年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一掌擊碎數公斤重的雲花玉板椅。更沒有想到這一掌不過區區百分一二的功力而已。
衆人紛紛猜測這是誰家少爺,猜想着一會兒會是怎樣的父母來領兒子回家。亞諾想趁機溜走,無奈楚離的眼神如同一張無形的電網緊緊將他束套在其中。此時的他可憐兮兮求救無門。
總經理黑沉着一張原來還算英俊的臉朝楚離走過來一,身後是保安和警察。楚離與警察是老熟了,相互一照面。相視一笑。將手銬扔給後面的人。放包裡。總經理也是個鬼靈精一見警察這樣。知道這事要大化小。但是這損失的可是價值數百萬元的雲花玉板椅,他無論如何也兜不下呀。面色在黑,白兩色之間猶豫不定……
正當總經理不知如何是好,回身向警局打聽楚離的身份時。楚離從錢夾內掏出一張紫晶雲宮卡。
“去刷吧,是多少,賠多少,剩下取三分之一的歸您,只當楚離請經理和各位大哥大姐吃茶了。把這小子趕走。”楚離指了指亞諾。總經理回頭一看這不是自己老婆的遠房侄子嗎?又聽他們說是爲了一個賣豆漿的女人引起的禍,氣不打一處來。真丟臉。
真沒想到那個女孩還蠻有福氣,居然被….總經理朝楚離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小子是不是年紀小了點。那女孩自己見過。已經二十了。
回頭看看人高馬大的亞諾:“滾,蛋。忤在這兒幹什麼?人家少爺不打你就原諒你了,還不滾。”沒用。老婆的孃家人。沒辦法。
總經理命人收拾了殘局,轉過頭來想拍楚離的馬屁。楚離淡淡的笑了笑。回頭來看着衆位警察看自己的眼光,更覺得好笑,從心底的笑了,這羣傢伙這就是林輝手下的警察?生怕沒了自己佔便宜的出息樣。
旁邊的警察看得眼睛冒光,紫晶雲宮卡可是超級別的待遇。這小子太有錢了,也太大方了。怪不得林警司天天跟他混在一起。
“警察哥哥,卡里的錢分成三分,一分請天空花園的衆職人員吃飯,一份請你們吃飯,你們也累了一天還要上這麼高的樓,累爬了吧。哈哈哈”
警察聽出楚離的話音了奉承帶諷刺。聽說有飯吃,誰吃飯,不如一人分一些划算。
“餘下的就給這位蘇淇姐姐和她奶奶租套好一點的房子交兩年的房租,餘下的都給蘇淇姐姐就好”
“租房子幹嗎?不如你倆個都收回家了就好,”無意的時候聽着林警司嘀咕着楚離的花心。玩笑一出,笑翻所有人。
“哥哥不要瞎說,楚離還是學生。好了,楚離就不耽誤各位公辦。楚離也要回家了,明天還要上課呢。再見。”懶得再理睬總經理的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