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女人包圍在紅姐身邊,顫抖着身體爲她擋災。張着驚恐的眼睛,眼底是邁向死亡的冷灰。紅姐則緊閉雙眼嘴角機械的抽搐使得大半個圓臉不受表情支配。
只一眼,這定神的一眼從桌面下面的空隙,紅姐看見這些彪形漢的身體被重壓在寬大的花崗岩地板裡。這都是真正的從大山裡直接採取的花崗岩,在少年面前像豆腐一樣不堪一擊,可見他不是一般人。
整個房間內除了桌面下的男人虛弱低微的吭叫,所有的聲音都成了原始音,呼吸的氣流在恐懼的攝持下毫無聲息。
“看着我”音量不大也很輕,像空氣層裡的自然風,可內威卻抨擊着房間內所有人的心靈。
紅姐肥軀一顫,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此刻她知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她閉着雙眼卻依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死亡氣息,微睜的雙眼看見這個俊美殺氣肆瀑的少年。此時,這個俊美少年不再是她盤裡的好菜,夢想枕前的溫柔郎。此時的楚離對她而言更象是尊死神,一尊讓她們連呼救都忘記的死神。
“不,不要”那個氣凸肚女人突然跑出來張開雙臂對着楚離喊。此時在衣著的修飾下,掩蓋她的缺陷,整體看着還不錯。她同她們一們害怕的渾身發抖。不一樣的是她還能不知死活的跑出來,讓眼前這尊死神,聽她的,‘不要’。
冰冷麪容的楚離右面頰舒開一層不易察覺的蔑笑,她在幹嗎?在危機之中顯示自己對老鴇主子的忠誠嗎?與其在這兒擋住,告訴自己不要。不如跳起腳跟來呼救。
一陣風朝她吹來,她沒看清楚離是怎麼來到自己面前,反正就是一陣風,他就來了:“不要什麼?”他問的很溫柔,就像情人對自己的愛人可眼底的刮寒卻審視着女人從頭到腳。
“爲了他們,你也不要殺了他們,他們都是學生,扯進殺人案學校是會拒絕他們的.”女人驚恐祈求的眼神裡參雜着一絲冷靜及言語讓楚離微微一愣。
“這麼多他們,你說的是那個他們”想用關心我兄弟這一招,讓勞子對她們大發善心?楚離冷然的嘴角扯出戲謔的笑意。眼中的鄙視像一把寒刀直插女人的心臟。
“想救他們嗎?你有能力嗎?他們和你這些女人,你覺得死誰?”
這不是問的扯淡嗎?楚離肯定她會縮回去不再出來放屁。
“死我”
她低着頭膽怯的眼神停留在楚離的胸前,好像在想什麼。再次擡起頭來,眼神變得尤爲鎮定卻被一層濃郁的悲傷包裹。
“有意思”
剛剛還賣弄風情的妓女卻爲了這些人渣葬另可送自己的性命。楚離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對對,殺她殺她”肥女人和衆位女人回過味來,紛紛指着讓楚離殺了這個女人,已保全自己的狗命。
“他們讓我殺了你,你覺得怎麼樣?”楚離輕浮的問話雙眼不曾離開女人的眼眸,清楚的看到她聽見同行們說要自己殺死她時,身體猛烈的顫抖。
女人扭過頭,背轉身兩顆渾濁的大淚珠溢出眼外。沒有言語,而表情卻變得猶如出塵了世般靜默。
“有故事的女人”伸出手把她拉向一邊。衝着這堆髒女人大喝一聲:“滾到一邊去。”楚離揮手一揚,桌面從地上飛起砸到水藍色牆面上。門面包括經理在內的五個男人筋骨寸斷痛苦而驚恐的看着楚離。
“把他們扶起來,忤在那兒不動,還要老子動手”當八個女人去扶這幾個男人時,紅姐身邊再無遮擋,此時的她如置身黑夜裡的荒野,當楚離的眼光再一次移向她時。噓………..地上溼了一片。黃豆大的汗珠從她那粉抹煙妝的臉上滲出滴下
無法形容這對眼光,冷 來自九幽寒獄,毒 來自魔心地蠱 狠 來自趕盡殺絕 陰 來自闇昧蛛葬。刻骨銘心的厭惡。
嗯~•~紅姐自咽喉發出一聲聽似嗯的聲音後,從嘴角流出一股血黃之物。本來就黑的皮膚變得黃似臘肉。
她被活活嚇死了,嚇破了膽汁流外溢,救急不力而亡。
出了酒店,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楚離拉着女人的手鬆開。
“我不殺你,你還想繼續賣嗎?”
楚離的話讓女人低下頭無語。誰想賣如果不是爲了不成器的弟弟,自己現在說不定也是家庭婦女。
“去萬樂朝歌夜總會,拿着這個去找那裡的經理,告訴他,是我介紹你去的,那兒比這兒好層次高檔”楚離手中多了兩張名片。“要麼就去這個服裝店,我會跟她吱一聲。這是錢,拿着去醫院婦科好好檢查,有病治好了再去”
“早知道玩的這麼不高興,不如去你舅舅那兒玩”
大泰興奮的說:“早知道你能打,沒想到這麼能打,你說警察會找你嗎?”
楚離隨手招來幾輛的士,剛鑽進去又伸出來頭:“告訴他,是楚離介紹你去的。”楚離看着一臉惘然的女人。“你識字嗎?記住是楚霸王的楚,離殃的離”
“她知道什麼是離殃?記住了是離別的離”胖子推開楚離,自己扒到車窗前伸手向路邊的女人高喊。
夜暮下,東海市三個賭窯之一的封寸金財館裡,煙霧籠織,喊聲如雷,樓上樓下人頭攢動,吆喝着一浪高過一浪。從東埡口方向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幾乎是‘滾’下來一人,來不及察看有沒有受傷。哭喪着臉直奔四樓經理室。
“滾出去,重新敲門進來”經理室內刺目的金黃牆漆,金黃色的辦公桌,沙發,坐墊。地毯。一切都是金黃色,以至於屋內的金黃着裝的男人一時間還沒被人認出來。
來人並沒有依照男人的怒吼,滾出去重新敲門,而是膽顫心怯用哭嚎的聲音說:“蠍哥,紅姐死了”
“什麼?”
電腦後閃起一片金黃,一個腰圓肩闊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從辦公桌後站起,身穿套金黃色西裝。頭兩側剃成青皮,中間從額前至後染成金黃,後面一撮燙得像小卷龍捲風微微翹起。臉色面容悲慼中帶有震驚。
“怎麼死的?死在哪兒?是那頭驢糕子把她搞死的?”兩道濃眉深處複雜的眼神悲痛之餘又好似有一種解脫。
來人抹着額頭的冷汗,不敢看面前這位被稱位蠍哥的老大。金蠍子。低着頭繼續說:“回老大,紅姐不是被人做死的而是被人嚇死的,醫生說嚇破膽,救治過晚而亡”
“什麼?”金蠍子低着頭看着手下,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我妹是被嚇死的?怎麼回事祥細說。趙墩子呢?人呢?”
“報告大哥,紅姐真是被嚇死的,而且是被一個英俊少年嚇死的,具體情況我不在場也不清楚,至於趙經理和彪子四人全廢了。現在都躺在醫院,知道情況安好的就是那九個女人,只剩下八個,夜香被那個英俊少年帶走了。我們進去的時候房間裡亂七八糟。紅姐口吐鮮血膽汁的爬在地上,我們就馬上將他們送進醫院”來人說一句小心翼翼擡起頭來看面前的老大一眼。看着金蠍擡腳,哆嗦着退到門面。緊跟着金蠍回到酒店。
八個女人哆嗦着身體齊排排站好。講述着事情的經過。接着又去桃源廳芬茗間。剛走到走廊,金蠍就停下腳步。他看見自芬茗間門內花崗岩地板上面向外延伸的裂痕。越往前走裂痕越寬。沒幾步遠遠看見門內厚實的的花崗岩地板並非是他想像的四分五裂,而是凹下去幾個人身形。
這是要怎麼樣高深功力才能夠做到。僅僅是靠一個桌面壓下去的力度簡直天地之隔,而人受重傷未要命,桌面也沒見分毫,巨大的原石花崗岩卻像泥膜一樣。
面對此情此景,金蠍回過神來時,已覺得汗溼衣裝。雖然現實告訴他這個仇十有八九報不了啦。但是還必需調查一下這個年輕人的來歷,東海市什麼時候出現一位如此高深莫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