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 尤格敏銳的發覺到薇薇安注意力的變化,他也隨着薇薇安的目光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了賽特將老人一把提起的那一幕。 “額,我這就去阻攔賽特。” 尤格可不想讓薇薇安誤會些什麼,現在這場景,不管怎麼看都是自己的下屬似乎在仗勢欺人的樣子,況且那還是個老頭,怎麼能放任賽特欺負老年人呢? 與此同時,那個年輕的女孩並沒有露出慌張失措的表情,而是用冷冽的語氣對賽特說道:“放開他。” 那不是懇求和祈求的語氣,而是類似於命令一般的語氣。 老頭對女孩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你別衝動。” 很詭異的感覺,明明應該感到慌張的兩人,一個神色冷厲,一個表情輕鬆,似乎根本不把賽特當成一回事,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 “老頭子,我問你剛剛憑什麼對我們主子無禮?” 賽特裝得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其實放在平時,他對普通百姓是絕不會這樣的,比起總是板着臉的肯恩來講,賽特總是嬉皮笑臉,跟所有的人都能打成一片。 老頭還沒說話,一旁的女孩就小聲的啐道:“……只不過是貴族的一條狗,囂張什麼。” “姑娘,你說什麼?” 賽特繼續裝出一副兇悍的表情,並轉過頭看向那女孩。 可是,就在這剎那間,賽特臉上的兇惡立刻被驚訝取代,那女孩竟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猛然間朝着賽特刺了過去,其速度非常快,簡直是迅若閃電! “賽特,小心!” 肯恩立刻大喊了一聲,同時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但他到底慢了半拍,女孩的速度,竟然絲毫不比他們這兩個高階劍士慢! 好在賽特一直都保持着隨時面對危險的狀況,當女孩的匕首向他刺去時,他立刻甩開老頭,身體往後跳了兩步,避開了女孩的攻擊,他也拔出了武器。 “小姐,剛纔你的行爲可是很危險的,你可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賽特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固有的輕佻微笑,這是他的性格使然,哪怕是敵人,面對一個女孩他也很難維持兇惡的表情。 “哼,貴族的狗罷了。” 那女孩蹙緊眉頭,臉上的表情顯然是因爲沒有刺中賽特而感到懊惱和遺憾。 “女士。” 肯恩開了口:“就算他只是普通的路人,你猝然間出手襲擊一個路人,若是他沒有避開你,當時便血濺街頭,就憑你剛纔那一下,我們就可以將你治罪!” 女孩冷冷道:“我只知道,你們倆都是一夥的,而且,是他先招惹我。”
老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對女孩溫和的說道:“別這樣,姑娘,不要爲了我這個老頭子惹到了他們。” 不過,女孩顯然並沒有聽老人的話,她的背部微微彎曲,這是打算再次衝刺的動作。 肯恩和賽特兩人都感到很奇怪:這兩人的確不像是刺客,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也是超出他們所預想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就在那女孩打算再次衝過去的時候,突然薇薇安已經來到了她身後,並伸出手去拍了拍那女孩的背。 “潔蘿,你怎麼在這裡?”薇薇安喊出了一個名字來,令那女孩當場怔住,回過頭去看到薇薇安時,卻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 “你認識她嗎?”尤格也趕到,他和賽特、肯恩兩人同時驚訝的看向薇薇安和那女孩,顯然大家都沒料想到薇薇安會有認識的人,她明明是個一直居住在深山裡的孤女。 “你是誰,我從沒見過你!” 被薇薇安喚作潔蘿的女孩並沒有露出熟人見面的欣喜神色,反而顯得越發警惕,她那雙尖細漂亮的眼眸裡充滿了困惑的神色,可見薇薇安對她來說是很陌生的人。 “我……” 薇薇安頓了頓,笑道:“我是維維安大師的徒弟,維維安你還記得吧?” “維維安!” 潔蘿一下子,露出了驚訝不已的表情來,眼中的敵意減退了些許,手中的匕首也放了下來,但旋即又警惕了起來:“……不、不對,我聽說他從未收過任何徒弟,而且他都失蹤了好幾年了,怎麼會突然冒出你這麼一個徒弟來?你別想騙我,我可不容許有人打着他徒弟的旗號招搖撞騙!” 薇薇安微笑着,並沒有因爲潔蘿敵意的態度而感到沮喪,她在短暫的一個呼吸間,突然出了手!靜若巖,動若風,簡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個瞬間,薇薇安的雙手動了,那速度竟然比閃電還要快!她一隻手猛地奪過了潔蘿手中的匕首,另一隻手則一下子掐住了潔蘿的脖子,快得令潔蘿沒有任何反應。 “維維安曾經說,這是他第一次制服你的手段……你還記得吧?” 薇薇安依舊帶着美若星辰的微笑,可剛纔她那一下,足以令尤格等人都猛地一驚:太快了,就連他們都沒看清楚那一下薇薇安的動作。 “他連這個都告訴過你……你真的是他的徒弟?” 潔蘿一下子渾身顫抖了起來,她俯瞰着比自己的身高還要矮了半個頭的纖細少女,透過少女那友善的表情和絕美的臉龐,似乎她又看到了當年那個令她終生難忘的男子…… 潔蘿是利西亞人,從小她就知道,自
己是母親的恥辱,因爲她的親生母親在一戶貴族家的府邸內做侍女,然後莫名其妙的懷了孕,誰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孽種,接着,她的母親被趕了出來,孤苦無依的母親窮困無助,只能靠着周圍的善良人救濟和在嘈雜的酒館裡打工勉強餬口,她出生以後,便沒有得享過母愛。據說,她是靠着鄰居一個胖大嬸的奶水存活下來的,她的生母,在生下她的第二天,便起牀跟一個有錢人去約會了,只是那有錢人沒過多久就甩了母親。母親不甘於貧窮,在酒館裡繼續追尋着她夢想中的優質男子,結果卻一次又一次遭到對方的無情拋棄,而每一次的失敗,就是自己倒黴的日子,母親會把所有的憤怒發泄到自己頭上,動輒就將自己毒打一頓,直至遍體鱗傷。 剛剛過了六歲,母親迫不及待的通過地下渠道,將自己賣給了一個大旅館,說是旅館,其實也在暗中進行某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因爲利西亞是禁止公開設立娼寮的,所以一切都只能在暗地裡進行。她在那個旅館裡,成了一名小小的“服務員”,除了日常的各種打掃、服務工作之外,那同時也是向有錢人出賣一切的下賤職業。 潔蘿曾經想過要逃跑,她與一個好友一起密謀,打算逃出那所旅館,結果卻是好友只是利用了她,自己逃跑了,將她丟下。那次,潔蘿被抓回以後再次遭到非人的折辱,她的心靈沉浸到了黑暗之中……她開始服從、隱忍,終於在某一天,她找到了機會,色誘並殺死了幾個看管她的人,然後逃了出去,從此流落街頭,那已經是她十六歲的時候了。 “瑪伊雅彌。”這是她殺人用的匕首,那把匕首是一個睡過她的男人送給的,那醜陋的小個子男人得意的說,這是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器。她當時不信,但後來用來殺人的時候,卻發現的確是把好匕首,刺入人頭骨的時候,似乎像是刺入一大塊軟軟的豆腐一樣簡單。 逃離了旅館的她,成爲了通緝犯,因爲她殺了好幾個人,而且旅館方面的負責人權勢滔天,也在黑巷(這個世界的黑道)方面發表了追殺她的命令。在這些大人物面前,她不過是一隻小跳蚤,怎麼能容許她翻了天呢? 因爲不想死,潔蘿逃離了利西亞,輾轉於各國。 她的生存手段很簡單,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她就直接殺了人以後,搶奪對方身上的財物。或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裝作提供特殊服務的女人,引誘男人前往人少的地方以後,用匕首幹掉,再搶錢逃跑。她就這樣流竄於各地,成爲了一個讓許多地區的管理局都感到頭痛的“神秘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