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HP]穿成戒指怎麼破 53
維拉的眼睛能分辨一切真實與虛假,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不會出現在維拉的眼前。
——這是一座很深的溝壑,天光黯淡,到處瀰漫着淡淡的灰黑色霧氣,陰森恐怖。陡坡上的樅術早已枯死,只剩下焦褐色的樹幹。仰頭望去,那些猙獰的影子就像垂死者凝固的手臂。
費伊差點以爲米那斯魔窟已經被拆平了。
可是身體上的感覺特別明顯,這已經不是倒黴事了,足夠他暴怒得將魔多全部剷平。索倫這是找死!維拉又不是羅馬尼安荒原上被搶掠的部族女子,只要壓上去有了實質性的那啥,就沒了反抗,任人爲所欲爲…
費伊寧可毀掉這件“衣服”回去當一枚戒指,最後被扔進末日火山,他就能脫離這個世界了。不過那仍然是驅逐…漂浮在世界之外,虛無中的日子很糟糕。誰知道創/世神伊露維塔肯不肯仁慈的將他送到新世界去。
米爾寇想統治佔領阿爾達,這是遠從創/世之初就有的念頭,十分頑固。而費伊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不對,維拉是不會死的,費伊不想做那個最後倒黴失敗的黑暗魔君。
阿爾達的存在還有持續很久,被放逐或失去力量的神,只有等到世界毀滅,才能重回永恆大殿。也就是說,要在什麼都沒有的虛空中漂浮幾十萬年,然後被公開審判…傻子也不肯!必須要想盡辦法留在阿爾達,哪怕當一枚戒指也要儘量延長留在中土大陸的時間。
讓費伊直接想到毀掉魔多,毀掉這次降臨的機會,明顯惱怒讓他失去理智。
米爾寇能爲成功暫時放棄尊嚴,使用欺騙謙卑的謊言,費伊也可以僞裝戒靈聽從索倫的命令,但是現在這種變故,超出可以忍耐的限度太多。
右腿被強壓在地上,另外一條腿的膝彎又被上託似的掐握住。
明顯的異物感帶來的其實不是疼痛,那種尖銳的撕扯出現得突兀,消失得也快,神畢竟是神,這又是力量匯聚的形體,恢復的速度很快。
兩人彼此碰觸到的地方,都是一片冰冷。
還是那種黑暗的陰冷,從呼吸間,散落的頭髮裡,緊緊相貼的肌膚裡都能感覺得到。唯一滾燙的地方在身體裡,這種燃燒似的溫度與刺激,根本傳不到身體上。
費伊翻騰着憤怒的殺意,但倒黴的是他又跌進了一段回憶。
——要怎麼能在已經發生的事情裡動手?,
尤其這段記憶還與現實重合。
伊露維塔意識裡誕生的衆神,很多在阿爾達都有自己的伴侶。西方主宰曼威的妻子就是繁星之後瓦爾妲,維拉主神差不多都有婚姻,但是在衆神居住的阿門洲,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疑似感情糾紛的桃色花邊,所以阿爾達的神話裡,維拉主神之間的婚姻也被當做構造世界的一部分來崇敬,可事實上:
衆神在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之前,只有神源本質,連男女之分都沒有!
在締結婚姻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什麼煩惱,衣服不對換一件就好,神永遠是神,就好像人類一樣,不可能看他穿的是男裝或女裝,就給這個人的本質下判定。
沒有婚外情,沒有外遇曖昧,甚至沒有一點歧義意向的阿門洲衆神,只能說衆神的素質很高,就連邪惡與黑暗的創造者,做盡了一切壞事的米爾寇,也沒任何搶奪精靈或人類做那什麼的渣事。
因爲黑暗魔君只將毀滅自由,破壞阿爾達作爲神生目標。
雖然沒有那種念頭,但反過來被人強壓,這問題…很嚴重。
費伊只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根本不知道米爾寇當時在想什麼,像是不太甘心,伸手將抓住什麼,但觸手所及只有冰冷柔滑的髮絲。
費伊迷糊的盯了半天,確定是淡銀色。
這些垂在他臉上、肩膀、胸口的銀色長髮,就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羅網。
喉嚨裡是模糊不清的低音,最初的異樣感逐漸褪去,每次米爾寇按住地面,試圖改變這尷尬又被動的處境時,上方的壓制的動作就越巧妙,同時貫穿的力量也越強。
米爾寇的身體被掐得很緊,胸口摩挲着冰涼的手指,咽喉也被含住慢慢噬咬。
在愉悅刺激的快感裡,生生多了透骨的寒意與危機。
費伊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像是溝壑的最低處,斜展的陡坡擋住了風,只有一線天光,到處都很陰暗。灰黑色的霧氣像是隨着他情緒的變化。不斷濃厚。最後稍高處的枯木都看不到了,洞窟裡反而出現一股微弱的淺光。
光源是丟到角落裡的黑色靴子,上面有整塊的紫水晶。
這是安格班底部開出的礦藏,沒有照耀過神的光輝,始終被邪惡侵染,透出一種陰冷恐怖的氣息。
眼角餘光看到攤開的手臂下,露出來的綠色。
白色苜蓿,香葉薄荷…還有月桂樹的葉子,它們原本鮮亮的顏色,已經被灰黑霧氣卷得黯淡很多。這裡到處都是枯死的樹木與開裂的巖塊,不可能在洞底有茂盛生長的植物。
有意的佈置,明顯不是安格班地下堡壘的溝壑,足夠隱秘,又是被邪惡與妖術污染的荒巖地…根本沒有人經過。維拉的力量也在這裡最大的程度衰弱,這裡是黑暗的駐地。
費伊努力抵抗着昏沉混亂的意識,糟心的想,也許這是米爾寇與索倫習慣那啥的地點。
他們還很明顯不是第一次。
索倫對米爾寇的弱點了如指掌,總是在米爾寇動歪念頭的時候給予猛烈的刺激,又死死壓制着米爾寇的反應,不讓他直接得到歡愉的快感。
費伊都能清楚的感到米爾寇的暴躁與不滿。
他又一次清楚的看到索倫用來欺騙精靈與人類的外表。
銀色的頭髮全部散亂了,緊貼在耳際與身側,但又太長了一點,所以垂到米爾寇的身上。他專注的低着頭,有時候吻得很輕,有時候卻像是在撕咬。他完全掌握着這一場肆意狂歡。暗藍色的眼睛半閉着,很安靜。
就像洞窟水晶礦邊的地底湖泊,閃爍着與星光完全不同的湛銀。
這種光,多麼眼熟…
對了!永恆大殿見過的那團白色光球,像鈴蘭燈泡的那個。
米爾寇在大樂章之前,就覺得索倫與別的神不一樣。雖然力量有限,最後來到阿爾達果然也只是一個邁雅,可在衆神中被米爾寇記住,命運並不是毫無道理。在一切發生之前,他們已經會被對方吸引、誘惑。
費伊正在努力遏制心底冒出來的古怪念頭,他跟着記憶裡的米爾寇一樣伸出手,死死掐住對方的後頸:【放開。】
索倫並不回答。
費伊的手,又逐漸鬆開,暈沉的覺得那股熾熱更燙。他們雖然在做這件事,但仍沒有汗珠從冰冷的肌理上冒出來,只有緊緊相挨的時候,有種希望永遠繼續存在的熟悉觸感。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費伊才聽到自己問:
“我給了你這麼長時間,巴拉漢的兒子,一個人類你也抓不到。”
米爾寇沒有睜開眼睛,但很明顯是剛纔找不到機會的遷怒。
“他雖然逃脫了半獸人的追捕,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但他無處可去,他同伴的靈魂已經在我手中哀嚎。我的維拉,我想你喜歡那個聲音,如果你到堝惑斯島上來,沒有人會打攪我們。”
“我假設你忘記了,一切靠近水的地方,最終都留不住秘密。”米爾寇憤怒的睜開眼睛。
“…遵從你的意願。”索倫沒有表情的說。
“我的意願?”米爾寇還在惱怒,他手臂痠軟得差點沒擡起來,“你很清楚的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安納塔的外表,欺騙與誘惑的能力太強。
連費伊都暈沉的想,米爾寇還肯忍耐,肯定也是拒絕不了這種誘惑。
“你背叛衆神,背叛從前的主神,來到我的面前,我給你的許諾難道沒有實現?”米爾寇看到身上的痕跡,怒火又增加了,“我甚至給了你更多,但你卻吝嗇拿出除了忠誠之外的東西。”
“無論發生什麼,我仍然願意追隨你。”
“你在暗示提醒我什麼?”米爾寇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更不喜歡在一切還沒發生前,就有人給他一個不好的預言。
“巴拉漢之子,貝倫的失蹤…讓我感到命運糟糕的未來,可能與他有關,”
“只是一個人類。”
費伊忽然明白米爾寇到底在疑心索倫什麼了。
淪於黑暗之中的邁雅們都紛紛改變外表,或者說它們的力量本質發生了嚴重變化。這麼多年來,索倫還是維持着這種外表,甚至連白色光團的本質都沒有多大改變。
“阿爾達未來的命運與人類有關…”
“那就殺了他們!”米爾寇不耐煩的說,他迫不及待要回到自己與索倫的爭議問題上。
索倫卻只是看着她:
“…你將安格班的統帥換成了勾斯魔格(炎魔首領),這件事你認爲我不會知道?”
“西瑞安通道很重要,所以我讓你駐守。”米爾寇移開目光,“安格班沒有指揮戰爭的統帥也不行。停止你監視安格班的行爲,我不想收回對你的信任。”
記憶到這裡忽然停止,溝壑上方枯死的樹木,猙獰的樹幹像是將世界扯成碎片,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記憶就像是漩渦,它們深藏着秘密,費伊剛被其中一個拋出來,卻又被拽進了另外一個白色漩渦。
米那斯魔窟。
索倫低頭看着費伊,他對米爾寇有意忘記一切的事情異常憤怒,但是費伊只在最初掙扎了一下,然後就沒有一點反應了。
袒露的胸口微微起伏,暈沉間喉嚨裡發出的低音也與從前一模一樣。
他們就像又回到了過去…米爾寇的猜疑還沒有那麼嚴重,露西安還沒有說出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