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來了幾個人,聽那叫門聲,朱笑東就知道,又是那個威斯康科馬克。
不過今天,威斯康科馬克並沒再拄夾拐了,而是坐着一輛輪椅,一個跟他一樣的歐洲白人服侍着他,另外,一個面目姣好,但看得出來是亞歐混血的女子,兩個擡着一口看來極是沉重的箱子,鐵塔一般的白種男人,還有一個跟中國人差不多的黃色人種,一行六人全都是穿着便裝,見朱笑東出來迎接,就隨着朱笑東進了別墅大廳。
朱笑東一看這一隊人馬,立刻就認了出來,除了威斯康科馬克和推着輪椅那個歐洲白人,其餘的,混血女子,擡箱子的兩個白人,和那個黃色人種,都是當過兵的,而且,肯定都是當過特種兵的,他們跟李嶸,李長髮一樣,都有那種共同的氣質。
威斯康科馬克很是禮貌地跟朱笑東、王長江、胖子和衛南疆四人打過招呼問個好之後,才介紹他的幾個跟班。
兩個白人,一個叫傑克,德國的,一個叫加里森,英國的,那女子叫凱斯,卻是一個歐裔的美國人,那個黃種人叫渡邊,是一個日裔的美國人。
除了渡邊沒參加過特種部隊,其餘的,傑克退役是大名鼎鼎德國邊防第九大隊上尉,加里森退役前也是英國特種空勤團上尉,凱斯退役前更是美國三角洲突擊隊的少校軍銜,而且,他們都有一項特殊專長,那就是雪地作戰。
擅長雪地作戰,跟只在雪地裡生存,那完全是兩碼事,這個,就別說是朱笑東或是胖子、衛南疆這些人,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里面的區別。
威斯康科馬克見胖子,尤其是王長江見到幾個自己帶來的幾個人,似乎不大對眼,連忙解釋道:“你們知道,我的事情雖然重要,但我想,你們的安全,同樣重要,我不想你們任何人爲了我的事情,出任何的危險,我請他們來,完全是出於安全上的考慮,畢竟,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在雪地裡求生。”
朱笑東點點頭,除了衛南疆,胖子跟王長江兩個,一聽說這三男一女是幫忙的,明顯不怎麼樂意,但是威斯康科馬克的這個理由,還算是說得通的,更何況他要請什麼人,擅長作戰還是狗屁不懂,與旁人何干。
衛南疆卻是一臉無所其謂,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另有打算,就算這三男一女有如四尊金剛一般,一動不動的矗立在哪裡,他依然是不動聲色、我行我素。
略作了解釋,威斯康科馬克幾乎沒給朱曉東等人有什麼反應時間,不過他也解釋了,他這人最注重的是——效率,接着讓傑克和加里森打開箱子,不過,打開箱子時,威斯康科馬克自己不由自主往後面推了推輪椅。
傑克和加里森打開箱子後,沒有去拿裡面的東西,而是一言不發的只打開箱子之後,又一言不發的後退到他們先前的位置,整個行動過程快捷迅疾,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雖是退役已久,但身手還是一樣的矯健彪悍。
最主要的,卻是表現出他們來的紀律感,沒有多餘的動作,不多說一句廢話。
朱笑東和王長江兩個人,都知道這箱子裡裝的,一定就是那把帶着惡毒詛咒的斧頭,朱笑東沒動,倒是王長江很想再看一眼,看看這把斧頭,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邪惡。
衛南疆壓根兒不知道這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以爲只是一般的普通的珍貴文物之類的,但是,就算是真正的珍貴文物,對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麼,他對值錢的玩意兒,也好像並沒什麼興趣。
倒是胖子,大大咧咧的,走到箱子面前,看也沒怎麼看,直接從箱子裡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箱子,小箱子是普通雜木木質的,並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就是上面塗了一層黑漆,很普通的那種。
朱笑東本來想要阻止胖子,讓他不要去接觸那口箱子,但是一分神間,卻又來不及了。
在胖子拿出小箱子的那一刻,胖子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小箱子也“啪嗒”一聲,滑落在茶几上,還好,這茶几是優質的鋼化玻璃,足有一公分多厚,加上胖子拿出來的時候是彎着腰的,距離鋼化玻璃幾面不高,箱子雖是沉重,倒也不至於打碎了茶几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後傾了一下,似乎要避開一股巨大的壓力,或者是躲避一下漸漸瀰漫開來的寒意。
“咦,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怎麼這麼邪?”胖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望着朱笑東問道,說着,又勉強上前一步,要打開小箱子,看個究竟。
朱笑東低聲急喝一聲,道:“胖子,別打開它!”
胖子一怔,要去開箱子的手,停在空中,緩了緩,勉強笑道:“東哥說不打開,那我就不打開了……”
說着,胖子不大自然的後退到沙發邊坐下,這才吐了口氣,摸了摸腦門,笑道:“要不是東哥不讓打開,我……到要看看,裡面到底裝的啥玩意兒,他媽的怎麼這麼邪!”
朱笑東沉聲道:“胖子,有些事情,是不能逞強的,別拿自己跟後代開玩笑。”
胖子張了張嘴,還想要神侃一番,但想想剛纔的情景,還是咧嘴笑笑罷了。
先前胖子沒拿出那小箱子時,大家還覺得可以忍受,現在胖子把小箱子擺在茶几上,那股壓力就越來越大,陰寒的氣息也越來越濃。
王長江幾乎是使勁的往沙發的靠背上靠了靠,就算是一直都毫不在乎的衛南疆,這時也只能是啞口無言。
威斯康科馬克和服侍他那個白人,幾乎是有些痛苦,那個渡邊卻禁不住有些發抖,其餘的傑克、加里森、凱斯稍微好點,但也是一副全神抵禦的樣子。
一時間,偌大的一個大廳,靜得簡直有點兒陰森,更是有點兒恐怖
朱笑東強忍住寒意和壓力,站了起來,拿起茶几上的小木箱子,要放回大箱子裡去,只是小箱子才一入手,才發覺,箱子其實並不是很重,昨天那把斧頭,比這可要重多了,這箱子和裡面的東西加在一起,恐怕還不到昨天那把斧頭一半的重量!
就憑這一點,朱笑東就知道,這是真的,絕對是真的,——恐懼的壓力,陰寒的氣息,沒有直接接觸,連看都沒看到就能感覺得到。
這邪斧,果然名不虛傳!
朱關笑東放回小小箱子,又關上大的這口箱子,又過了片刻,房裡的壓力和寒意,才慢慢的消退一些。
關好箱子,朱笑東依舊回到沙發坐下,這時,所有的人才長出了口氣。
胖子拍拍胸口,首先開口說道:“他奶奶的,終於熬過來了!”
衛南疆揉着太陽穴,簡直就是有些反常的第二個開了口,不過也有些結巴:“這……這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他說這話時,眼睛並沒有去看那位威斯康科馬克,卻是望着朱笑東。
“嗯!”朱笑東斟酌了一下詞句,這才說道:“這裡面的東西,能不知道那是最好,但是現在,我只能告訴你們,能不見,最好就不要去見,而且,無論如何,千萬去接觸他,更不要讓它暴露在日光或是月光下。”
“爲什麼?”胖子,衛南疆幾乎是齊聲問道。
王長江昨天跟朱笑東一起聽威斯康科馬克說過這斧頭的厲害,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不能暴露在日光和月光下,但想來,肯定是跟它的邪惡有關。
“實話跟你們兩個說吧,這裡面是一把極其邪惡的斧頭,接觸過它的人,都會被附上一個惡毒的詛咒,至於見不得日光,是因爲這本身就是一把邪惡的斧頭,見到日光,就必飲人血,要是見到月光,就會引發不可知的災難。”朱笑東極是鄭重的說道。
一直都像幾尊金剛菩薩一般立在一邊的傑克、加里森、凱斯、渡邊四個人,這時候禁不住面面向覦。
這四個人,不敢說怎麼精通漢語,但是朱曉東的話,他們還是能聽得明白的,威斯康科馬克在僱傭他們四個人時,只說要他們護送一件貴重的東西,另外要保護一個人,但根本就沒跟他們說明,要護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要送到哪裡,要保護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們這類的人,原本就是隻要有足夠的錢拿,什麼樣性質的任務倒不會多問。
現在朱笑東這麼一說,他們四個人心裡都有些開始打起了鼓來,本來當過兵的人是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什麼邪魔歪道的,但是剛剛那股極具恐感的壓力,以及那森冷的寒意,絕對不是什麼幻覺,也就是說,朱笑東說的是真話!
朱笑東說的是真話,也就是說他們在護送的途中,就極有可能揹負上可怕的詛咒,甚至會禍及子孫後代,這就讓人心裡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鼓來,渡邊甚至生出一種想要退出的衝動。
錢,固然是個好東西,但那也是建立在可以享受掙來的錢的基礎上而言,要是有命掙錢,卻沒命去享受,那掙到錢又有什麼用?更何況弄不好就會禍及子孫!
威斯康科馬克點點頭:“是的,朱先生說的,完全正確,但是,只要不打開箱子,不要去接觸這把斧頭,就一點兒事也沒有,相信你們也感覺到了吧,而且我相信朱先生完全有能力,也完全可以化解這個惡毒的詛咒。”
這一點,威斯康科馬克說的倒也是真的,自朱笑東把大的箱子關上鎖好後,所有的人就再也沒有感覺到那股壓力和那森冷的寒意,想來,這大箱子,一定是威斯康科馬克採取了特殊的材料製成,可以隔絕這斧頭的邪氣,不過,到底是什麼材料製成的,以及怎麼製成的,威斯康科馬克沒有去解釋,也用不着解釋,只要知道不去打開箱子接觸斧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