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搖搖頭,答道:“吃驚是有的,卻沒有懊惱,至於說興奮,嘿嘿,差不多有那麼一點意思,歡呼雀躍,那倒不至於。”
衛南疆一怔:“什麼意思?”
胖子搖頭晃腦的說:“這麼跟你說吧,上次在長白山的時候,我們遇到一夥歹徒,奶奶的,當時就差點要了胖爺我的命,你猜後來怎麼着,嘿嘿……”胖子嘿嘿的笑着,買了個關子,想要看看衛南疆着急的表情。
沒想到衛南疆只是淡淡的應了句:“還能怎麼着!後來我們胖爺大發神威,把幾個那歹徒折磨得死去活來,毫無還手之力,最後乖乖投降,然後我們胖爺大獲全勝。”
胖子面無愧色的說道:“還是小衛你瞭解胖子我,胖子我就這德行,誰要是跟我過不去,嘿嘿……”胖子冷笑了兩聲,才繼續說:“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衛南疆沒好氣的說道:“還生不如死?昨天晚上,那個偷我們食物的,沒在你身上劃上幾刀,甚至沒順手帶走你的腦袋,你就該慶幸了,還生不如死,說你自己吧!”
“所以,我就吃驚。”胖子得意的說道:“但是,當我發現腦袋還在我脖子上,身上也沒少什麼零件兒的時候,就該輪到我興奮了。”
“輪到你興奮了?”衛南疆莫名其妙,隨後又恍然大悟似的說道:“不錯,換着是我和死神跟死神擦肩而過,我也會興奮的,不過在那個時候我慶幸還是多一些,哎……胖子哥,你說,就這事兒,你不慶幸,還興奮個啥?”
胖子很是神秘的一笑:“小衛,你以後就知道了。”
衛南疆一擺腦袋,嘟囔了一句:“沒勁兒,老是吊人胃口,不說了,睡啦!”
胖子笑了笑,不再打擾衛南疆,只是過了一會兒,衛南疆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胖子哥,我們的食物丟了,你怎麼好像還幸災樂禍似的,你到底在玩什麼玄虛?”
“這個嗎,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一切都在東哥的預料之中,嘿嘿……我做的,都只不過是東哥佈置下來的,嘿嘿……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爲什麼,總之,你就等着看好戲了!”胖子洋洋自得的說道。
衛南疆指着胖子說道:“哦,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偷食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胖子一張胖乎乎的手掌,一下子就捂住衛南疆的嘴,低聲道:“你嚷啥,告訴你,這都是東哥要我悄悄告訴你的,至於是誰來偷我們的食物,這個,東哥說他也拿不準,所以現在我們還不能聲張。”
胖子頓了頓,接着說:“東哥還要我告訴你,你要特別的注意凱斯這個女人,小衛你可要記好了。”
“特別注意凱斯?”衛南疆有些摸不着頭腦:“要注意她,她不就是冷冰了點嗎?除了她冷冰冰的之外,其他的,不是挺正常麼?有什麼好注意的,再說,虎子哥不是挺喜歡凱斯的麼?這樣子,虎子哥不是會傷心的嗎?依我看,要注意的,恐怕是那個傑克纔是!”
胖子“嗤”了一聲,然後說道:“傑克那傢伙,心屬異類,到時必生突變,這事我都能看得出來的,還用你說,我們早就防備着的,東哥說,他真正看不透的,其實是凱斯這個女人才對!”
衛南疆還是有些想不通,繼續問道:“這麼大的事,爲什麼東哥不自己跟我說,而是……而是要你來說?”
胖子白了衛南疆一眼,說:“上次凱斯親了虎子的事,東哥不是要你跟我來說的?再說,東哥哪有時間來詳詳細細的給你解釋,真要是他也像你和我這樣,‘卿卿我我’的,豈不是會打草驚蛇,看你平日挺機靈的,這事你怎麼想不透!”
衛南疆掏了搖頭,說:“人家凱斯小姐在關鍵時刻,幫助過虎子哥,今天又主動把她自己的食物都拿出來分給大家吃,這樣的女孩子,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不正常的,還要我去注意她!”
胖子嘿嘿笑道:“小衛,你別也是被那個女人迷住了吧,東哥說過,有些東西越是看起來正常,就越是不正常,不管怎麼說,東哥覺得那個凱斯可疑,就真是可疑,不管你信不信,我就相信東哥的眼力。”
衛南疆本來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是沉默了一陣之後,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因爲他覺得朱笑東要懷疑凱斯,其實是沒必要的,但是爲什麼沒必要,他卻不能說出來,至少,現在還不能說出來,既然不能說出來,暫時就只能隨朱笑東他們猜測去。
在帳篷外邊值守的虎子和凱斯兩人,因爲天冷,兩人只得一邊注意着四周的情況,一邊溜躂巡視,這時,剛剛好走到胖子和衛南疆兩人的帳篷外邊。
“凱斯小姐,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不知道先前虎子跟凱斯說過了些什麼,這時,虎子好像挺着急的跟凱斯解釋着說。
凱斯自然是冷冰冰的答道:“我說過了,過去了的事情,就已經不存在了,你也用不着跟我來解釋什麼……”
胖子嘆了口氣,附在衛南疆耳邊低聲說道:“唉,虎子也真是可憐,將來有一天,不知道虎子會有多傷心的,唉,歲月是把殺豬刀啊,多少有情變無情,轉眼成空啊……”
本來想着心事的衛南疆,猛地一怔:“胖子,你說誰,誰很可憐?什麼轉眼成空?”
胖子朝虎子和凱斯兩人努了努嘴,示意衛南疆聽下去。
只聽虎子說道:“凱斯小姐,我知道,但是你在那種情況下,給了我無比的勇氣,讓我克服了前所未有的困難,難道我不應該謝謝你麼?這麼幾天來,我一直都沒能對你說出一個‘謝’字……”
凱斯打斷虎子的話頭,說:“虎子先生,請你記住一點,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我都不會只是針對你一個人,你要搞清楚,在我的眼裡,我可以給任何人同樣的鼓勵,也可能會殺死任何阻礙我執行任務的人,你不會是一個特例,我也不會破例!”
“凱斯小姐,你聽我說……”虎子着急的說道。
凱斯頭也不回地說:“虎子先生,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請你離我遠一點兒,我不希望有人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像只討厭的蒼蠅一樣……”
胖子搖着頭,低聲說道:“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凱斯這個女人,真是水的昇華,把水的特性,演繹到了極致,看來虎子這輩子真的只能跟水有緣。”
“什麼意思?”衛南疆有些迷糊,問道:“胖子哥,你怎麼也文縐縐的起來了。”
“你還不明白啊?”胖子有些得意的解釋說:“水麼,正常的女人就是一桶礦泉水,你摸得着,也看得見,喝在嘴裡,既解渴又舒服,稍微有點昇華的女人,就是一團蒸汽,你看得見,也摸得着,但你偏偏就是抓不到,也就只能看着解解眼饞而已,像凱斯這種女人,就已經是水蒸氣遇到了冷高壓,給凍成了一塊冰的,你看得見也摸得着,偏偏就讓你碰都不敢去碰,碰一下,讓你從頭涼到腳,碰兩下,凍你個非死即殘。”
衛南疆嘆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胖子哥,真沒想到你對女孩子有這般深刻的詮釋。”
胖子“噗”的一聲,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那得意的一笑,笑過之後,胖子才說:“這都還不虧了你這師傅當得好……”
雖然胖子明知道衛南疆的話裡帶有很多貶義,但是胖子還是接受了那個刮目相看的“士”。
這時,外面傳來“撲通”一聲悶響,緊接着是凱斯“哎喲……”的一聲輕叫,想來,可能是凱斯一個不慎,跌倒了或者是怎麼的。
虎子急聲問道:“凱斯小姐,你怎麼樣了?你不要緊吧?”
過了片刻,凱斯才說道:“別過來,我自己能行,用不着你來扶我。”
“啊……凱斯小姐,你受傷了!怎麼會傷成這樣?東哥……”虎子大急,禁不住大聲叫喚了起來。
聽說凱斯受了傷,胖子和衛南疆兩人第一時間爬出了帳篷,緊接着朱笑東、傑克也跟着出來。
等朱笑東等人都圍攏了,發現凱斯還坐在雪地上,正不冷不熱的責備虎子:“不就是點小傷麼,用得着你這麼大呼小叫的嗎?”
朱笑東想看一下凱斯的傷勢,凱斯先還不肯,但終究架不住幾個大男人又是勸,又是求,虎子還甚至動用了“非常手段”,這才知道凱斯是傷了右腳,待虎子強行脫下凱斯的靴子看時,才發現凱斯的傷勢,是因爲腳趾頭凍傷,大約是在雪地裡走的時候,沒注意,一下子踢到了石頭,以至於凱斯原本凍傷的腳趾頭,崩裂開了一道小傷口。
按說,凱斯也是擅長雪地作戰的高手,在雪地裡執行任務,最緊要的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尤其是一雙腳,這一點凱斯是不可能不會注意到的,可是,偏偏凱斯就莫名其妙的把腳傷成這樣。
“怎麼會這樣?”朱笑東盯着凱斯的傷腳,問道。
凱斯淡淡的答道:“在以前我接受訓練的時候,就有過一次凍傷,後來,又多次接受過雪地任務,這傷,也就算不得什麼。”
“不對啊!”朱笑東沉思了片刻,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胖子等人說道:“你們也脫下靴子,檢查一下自己的腳,看看有沒有凍傷!”
衛南疆等人,面面向覦,好一陣纔回答說:“沒事啊!我們都沒感覺到啊!”
朱笑東搖搖頭,肯定的說道:“不行,你們一定得好好的檢查一下,這個事情半點兒也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