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略略識得一些水性,但是在這個慌亂不已的時候,他也不由自主的嗆了兩口潭水,凱斯被虎子摟着,死死地壓在譚水裡,自然也是被逼着喝了好幾口熱水。
幸好,朱笑東和衛南疆兩人見機得快,見虎子和凱斯倒進潭裡,兩人一起抓住虎子的後背,死命的一提,把虎子帶凱斯,一起提了出來。
只是慌亂之中,朱笑東一眼看見虎子還緊摟着的凱斯,禁不住霎時之間有些僵了,可能是凱斯突然之間受驚,驚慌失措吧,居然忘了先把衣服穿上,到這個時候,凱斯自然光溜溜被虎子摟住。
衛南疆也是像被潑了一臉雞血一般,慌忙把眼緊閉了,然後慢慢鬆開虎子,完全鬆開手,衛南疆立刻轉過身去背對着虎子和凱斯兩人。
朱笑東自是更快的閉眼、轉身,只是朱笑東背過身去之後,嘴裡大聲吩咐虎子:“虎子哥,把衣服脫了……先給她……”
虎子早先嚇得大叫,也就是因爲他的手手接觸到凱斯的身體那一刻,就發現凱斯真的是清潔溜溜光,入手之處的感覺,自然就把虎子嚇得叫了起來。
虎子和凱斯這個時候被灌了幾口潭水,被朱笑東和衛南疆兩人拉起來之後,虎子急忙放開凱斯,俱是嗆咳不已,這時又聽見朱笑東要他脫下衣服,先給凱斯遮遮羞,當下一邊強刻着,一邊“唰唰”的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已經溼透的外衣,脫了下來,要交給凱斯。
只是虎子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是緊閉着眼睛,衣服脫下來,也只是拿在手裡伸了出去,只等凱斯來拿。
這個時候,朱笑東衛南疆等人,自是悄悄地撤離、逃跑,看樣子,只是沒來由的虛驚了一場,再留在這裡當燈泡,那就實在是不厚道了。
等了半晌,虎子感覺到凱斯不但沒有拿他的衣服去遮遮羞,反而,連凱斯的先前剛上來時被潭水嗆到了得嗆咳聲都沒有了。
虎子怕凱斯又是遇到什麼麻煩,當下慢慢的地睜開眼睛,這一看,虎子差點就要跳到水裡去,凱斯洗澡時,她的衣帽鞋襪,就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潭邊一塊小小的石頭上,自己把已經溼透的衣服脫下來,給她,她自然是不會來要的。
等了這一會兒,凱斯早就穿戴整齊,只是她穿戴整齊之後,一臉寒霜的盯着虎子,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虎子見這情景,尷尬至極,好半天才吶吶的說道:“凱……凱斯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來……”
凱斯一言不發,虎着臉,看也不看虎子,慢慢的往巨石外邊走去,只是經過虎子身邊的時候,凱斯突然出其不意的踢了虎子一腳。
這一腳力氣用得極大,踢得虎子“啊喲……”一聲,飛了出去,只是凱斯這一腳,踢得也很是技巧,虎子飛出去,“撲通”一聲,又跌回那熱水潭裡,而且,虎子跌回熱水潭時,是屁股先着地的,虎子幾乎就是“撲通”一聲坐進去的,一點兒也沒傷着哪裡。
虎子跌坐在潭水裡,愣愣的望着凱斯的背影,歪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稍後他倒是覺得,老早就想要洗個熱水澡,反正都到了潭水裡了,難道還爬出去讓別人先來不成。
胖子跟衛南疆兩個,一路上勾肩搭背,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不時傳來兩個人,低低的,很是曖昧的笑聲,回到先前生火煮飯的地方,兩個人一起坐下來,待朱笑東和傑克兩人也回來坐下之後,衛南疆跟胖子兩個,依舊是哼哼唧唧的,笑個不停。
見回來的人是凱斯,而不是虎子,胖子跟衛南疆兩個更是擠眉弄眼,笑出來的聲音,幾乎就是又浪又蕩。
朱笑東低低的說了聲:“你們兩個正經點,嚴肅點兒……”說着,他也禁不住偷笑了起來。
胖子見凱斯回,連忙眉開眼笑的把先前留下來的菜粥,遞到凱斯手裡,說:“嫂子,快吃……待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只是胖子在叫凱斯“嫂子”的時候,把“嫂子”這兩個字,說得半吞半吐,模糊不清,連衛南疆等人都沒聽得怎麼清楚。
只是凱斯看着胖子那似笑非笑,曖昧不已的神色,就知道這傢伙肯定又是在言語上作弄她,當下,凱斯冷冷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胖子把心一橫,嬉皮笑臉地答道:“叫你什麼?這個,我剛纔不是已經叫了麼,只是虎子雖然是我的兄弟,但是論年紀,他該是比我大,所以,在這事上,我可不能含糊,該叫什麼的,還的規規矩矩的叫什麼,要不然,別人會說我沒大沒小,沒老沒少,以後見着別的長輩,會說我沒教養的……”
凱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着胖子,怒道:“我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你要是再敢胡說,信不信我立刻就割了你的舌頭……”
朱笑東沒想到凱斯的火氣一下子這麼大,不過想想,也覺得可以理解,一個二十來歲姑娘家家的,被幾個大男人看了,只要還有些正常的女孩子,怕都是忍不住要暴跳如雷,只是朱笑東沒想到,一向並不怎麼討厭的胖子,這一下卻是撞到了槍口上,凱斯這女人,真要割胖子的舌頭,只怕也未必辦不到。
當下朱笑東連忙說道:“凱斯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們在這邊等你這麼長時間了,見你也沒個聲息兒,怕你出事,所以就過去看看,只是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對不起了。”
凱斯雖是冷酷,但卻並不是不懂道理,當時的情況也就擺在那裡的,怎麼說人家也是一份好心,只是凱斯這人就是要強,當下氣呼呼坐下,說:“道歉的話,就免了,以後記住了,我不希望以後還會聽到這些話。”
饒是在彈指之間就能搞定一個女人的衛南疆,在凱斯面前都沒了轍,搖頭苦笑着,望向胖子,胖子卻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臉,盯着凱斯。
朱笑東趕緊轉移話題:“我們聽到凱斯小姐你的驚叫聲,不知道當時出了什麼事,不知道凱斯小姐能不能說一下?”
凱斯稍微遲疑了一下,本來呵斥胖子,也只不是想掩飾一下走光的尷尬,其實要割胖子的舌頭下來的話,也只不過是順口說出來嚇嚇胖子的,不管真麼說,胖子虎子,都是救過她性命的人,真只是爲了說幾句笑話,就要割掉舌頭的話,她倒還不至於。
只是先前洗澡的時候,確實給嚇了一大跳,現在想起來,她也是心有餘悸。
“我洗澡的時候,不知不覺睡着了……”凱斯說着,擡眼瞧見胖子一臉色笑,忍不住又怒道:“笑什麼?你再笑……”
朱笑東趕緊拉了胖子一下,示意胖子收斂一些,衛南疆也是連連給胖子遞眼色,胖子才勉強收斂了些笑容。
“我做了個夢。”凱斯見胖子不再色笑,這才說道:“那個夢,有點恐怖,只是我怎麼也醒不過來,後來,等我醒過的時候,就……就看見,夢裡的東西,所以……”
“做了個恐怖的夢!”朱笑東一怔,隨後問道:“凱斯小姐,你是不是見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
凱斯面色一凝,一勺子菜粥,差點就潑了出來。“我從來就沒見過有那麼大的殺傷力的……東西……應該說是……生物。”
朱笑東這時已經隱隱猜到凱斯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當下轉頭對傑克說道:“傑克先生,那口裝斧頭的箱子呢,你能不能幫個忙,馬上把它搬出來……”朱笑東說着,又轉頭向虎子喊道:“虎子哥,洗好了沒有,快點出來,今天晚上我們要趕路了……”
虎子在巨石後面答道:“纔剛剛洗到肚臍眼兒呢,忙啥?”
見虎子應了聲,朱笑東稍稍鬆了口氣,傑克聽朱曉東說今天晚上要趕路,又要他把箱子搬過來,當下很是不解的問道:“朱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裡不是挺好的麼?爲什麼又要走,難道你還有更好的地方讓我們去住。”
本來朱笑東馬上就要去收拾東西走人的,但是胖子、衛南疆均是大搖其頭,凱斯說做了個恐怖的夢,就要搬家,就算是給未來的‘虎子嫂’面子,也用不着這麼緊張的吧!
朱笑東只得解釋道:“凱斯小姐做的噩夢,和這個地方很有關係,我告訴你們,我先前也做過一個噩夢……”
朱笑東的話沒完,衛南疆笑道:“這有什麼,無非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我還不是做過夢,要是說出來,恐怕會嚇着你們的,可是,我眼睛一睜,這不,現在我,我們大家,還不是都好好的,再說,我們上次,在這裡住過兩個晚上呢,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幹嘛做個夢就非得要搬家。”
朱笑東沉着臉,說道:“小衛你聽我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大家出事,除了這裡,我們到哪兒去宿營都可以。”
胖子也忍不住說道:“東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你很緊張的樣子,要搬,你要跟我們說個理由吧,要不然,以後回去,別人會笑話我們,一個夢,就嚇得我們落荒而逃,那個臉子,我可丟不起……再說,除了這裡,外面天寒地凍的,又深更半夜,我們能往哪兒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