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胖子已經爬上岩石,從虎子的揹包裡取了繩子,找了一個可以承重的石塊,將繩子丟下石壁。
朱笑東則在下面,把裝斧頭的箱子繫好,然後抓了胖子扔下來的繩子,三兩下就上了崖壁,這倒是不朱笑東貪生怕死,像現在這個情況,下面別說只多他朱笑東一個,就是再多十個,一百個,就算能多砍殺百十來只老鼠,最終讓老鼠果腹也只是早遲之間的事,反而不如先上了石壁,再想辦法解救虎子、凱斯還有衛南疆他們三個。
朱笑東上去之後,再找了一根繩子,繫好之後,也扔了下來,大喊道:“小衛,你和虎子兩個掩護,凱斯小姐,快退……”
朱笑東知道,這個時候,要是凱斯不走,虎子誓死也不會離開的,虎子不走,恐怕衛南疆也只能橫死,所以,朱笑東干脆要衛南疆和虎子兩個掩護凱斯先撤。
衛南疆他們三個人聽到朱笑東的叫聲,再砍殺兩隻衝到面前的老鼠,這時也已經被鼠羣逼着退到了石壁之下,已經退無可退,除了背後石壁,鼠羣已經從三個方向把三個人圍得水泄不通,甚至還有些老鼠,已經沿着洞壁,開始往他們後面的石壁上爬了過來,再不走,真的就只能葬身鼠口了。
虎子和衛南疆兩人,聽到朱笑東的叫聲,俱是強行往前垮了一步,將凱斯掩護到身後。
凱斯拍死一隻偷襲到了身邊的老鼠,叫了聲:“虎子……”然後拋了已經變形了的兵工鏟,抓過一根繩子,把繩子挽了個繩套,上前一步,從虎子頭上套了下去,讓後大喝一聲:“拉……”
虎子驚覺到自己被繩套套住,大吼道:“凱斯……你……”
上面的朱笑東和胖子兩人,聽得真切,看得清楚,抓起套住虎子那根繩子,發一聲喊,一起用力往上拉。
虎子身在半空,看着腳下的凱斯和衛南疆陷在鼠羣裡,不由得一邊掙扎,一邊痛苦至極的大叫:“凱斯……小衛……”
只是兩三米的距離,上面朱笑東和胖子又是死命的在拉,頃刻之間,就硬生生的把虎子拉到了石壁頂上。
衛南疆和凱斯兩個,這時再也抵不住洶涌撲到鼠潮,均是把手裡已經變形的不成樣子鏟子往鼠羣裡一扔返身抓住繩子。
兩個人俱是身有功夫的人,抓住繩子,一瞬間,就離地而起,上面的朱笑東和胖子虎子等人,又俱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拼了老命往上扯拽,是以兩個人也只是一瞬間,便上了洞壁頂端,只是下面的鼠羣,這一刻,也像潮水撞擊到礁石一般,瞬間就淹沒了洞壁一大半,估計再有不到一兩分鐘時間,鼠潮就會滿上這兩三米之高的石壁,涌進幾個人立足的洞口。
虎子見着凱斯上來,不顧一切,撲了上去,一把摟住凱斯,熱淚盈眶的喊了聲:“凱斯……”
凱斯雖然冷着臉,但是一點兒也沒掙扎,任由着虎子死死地把自己抱住,過了片刻,才說道:“抱夠了沒有?走吧……”
衛南疆和胖子兩個,均是撇着嘴,低聲責怪虎子,說:“看過重色輕友的,沒見過這傢伙這麼重色輕友的,我們哪一個不是一樣的在拼命啊……
朱笑東抓過箱子,揹負在身上,發一聲喊,讓大家趕快離開。
胖子見朱笑東這個時候還不忘這口箱子,“靈機一動”對朱笑東說道:“東哥,你不是說,這玩意兒是邪物麼,把它扔給這些老鼠,讓它們嚐嚐厲害……”
朱笑東沒好氣的答道:“你還嫌我們邪得不夠是不是,還想來點更邪的讓我們自己嚐嚐……”
因爲這道石壁把蜂擁而來的鼠羣給阻了一阻,朱笑東他們幾個人又是急着逃命,一下子就遠離了鼠羣好幾十米,不過,越過石壁的鼠羣,依舊沒有放棄追擊他們幾個,一直都是遠遠的跟着,讓朱笑東等人不敢稍有停歇。
快到出口時,衛南疆纔對朱笑東等人說,前面還有一條暗河,過了暗河,再走百十來米,纔是真正的出口,這一段路不怎麼好走,要大家都小心一點。
這時候,鼠羣稍稍離得遠了點,胖子又開始神氣起來:“小衛,前面能不能找個險要點的地方,他奶奶的,這幫死耗子,居然趁胖爺我不備,攆得我狼狽不堪,胖爺我不報這個仇,誓不爲人,找個地方,讓他嚐嚐胖爺我的厲害。”
朱笑東看了一眼胖子,說:“胖子,你別不好意思,就算你現在還在裸奔,我們也沒人笑話你不是,至於那些耗子,能不去惹,還是別自找麻煩了,我們現在還逃命呢!”
胖子抱着腦袋,揪着頭髮,一邊跑,一邊“害羞不已”的說:“東哥,我不來了,你說不笑話我的,你……偏偏還要說出來,我不來了……”
這時,洞裡的地勢極不平坦,而且,漸漸逶迤向下,越往下走,熱氣越盛,但是洞裡的亮度也越來越是微弱,想來,是那種和水汽分子會發生反應的礦物質,到了這一帶,已經是沒有了,再走上幾十米遠,就已經是墨黑一團。
胖子的揹包,沒來得及收拾,給丟在洞廳裡了,估計能吃不能吃的,都被這些沒皮的耗子,給吃了個一乾二淨,衛南疆卻是收拾好的,但是那時候他顧忌着那口箱子,也是沒來及去背,朱笑東臨走時搶回了自己的揹包,其餘的,凱斯、傑克和虎子,揹包俱在,只是也丟失了不少的東西。
這個時候,前面的路徑也看不見,又不好走,幾個人翻開揹包,也就只找了一根手電出來,由虎子拿了,照顧前面的衛南疆傑克和胖子。
朱笑東在黑夜裡也看得清楚,就走到最後,凱斯卻是跟在虎子身後,走了一段,身後不遠處又傳來那些老鼠“嘰嘰……”的叫聲,讓幾個人心裡直髮顫。
偏偏胖子走在虎子前面,走幾步,回過頭來看虎子一眼,嘴裡還說:“虎子……哥求你了,別老是往我屁股上照,給我留點面子成不……我嫂子就在後面看着哪……”
朱笑東在後面吼道:“虎子哥,你給我可勁兒照,讓胖子這傢伙好好記住這一次的的教訓,下次,胖子要再敢胡說八道爲難你,你就去跟王曉娟說,胖子這傢伙不大能住的一手好飯,還喜歡光着身子……”
一說到光着身子,朱笑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爲先前,凱斯也是一樣,這話要是再往下說,就有些對不起虎子了。
胖子這傢伙居然也明白朱笑東的意思,“嘿嘿”的笑着,回頭看了看滿臉通紅的虎子,陰笑着說:“虎子哥,這事可是不能開玩笑的,到時候,小娟兒要是找我麻煩,我可得把你也供出來的……”
幾個人好不容易到了河邊,由於路上難走,後面的“嘰嘰”聲大作,想來是這一段路,對人來說難走至極,對後面那羣老鼠來說,卻是絲毫無阻,原本已經拉開百十來米的距離,這時候又已經縮短至幾十米了。
還好,這時候,幾個人已經到了河邊,這條地下河,河水也是極燙,河水流淌,冒出一片濃濃的白霧,估計這一段洞裡烏漆墨黑,也和這些霧氣有關,河面不寬,三四米左右,卻不知道有多深,因爲有濃霧,幾個人又心急過河,也就不去檢查,還好,恰巧有塊巨石,匍匐在河中,離岸邊差不多隻有一米多遠。
要過河,就只能從巨石上爬過去,這塊巨石,形如一頭牛背,可能河水沖刷的時間長了,牛頭自然向着上游,因爲河裡的水霧終日燻蒸,巨石上溼滑不已,要從巨石上爬過去,還得相當小心。
偏偏這時絕不是能有多少時間,讓他們能小心翼翼的過河,幾個人只在河邊稍稍站了一刻,背後的老鼠羣就已經逼到二十來米遠近的距離,實在已經間不容髮了。
衛南疆第一個跳上了上去,腳下溼滑,衛南疆一個踉蹌,差點滑下河裡,在幾個人驚呼聲中,衛南疆總算是穩住了腳。
接下來,衛南疆往前挪了挪,騰出位置,傑克也跳了上去,上去之時,也是腳下一滑,差點就掉進河裡,幸好衛南疆一把拉住,待兩個人都站定,後面的胖子虎子,才一起上去,他們兩個上去,雖然腳下也有些滑,但是衛南疆和傑克兩人自是穩穩地護住了。
胖子和虎子兩個上了牛背一樣的巨石,便不再停留,而是順着牛背,走了幾步,然後跳過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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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凱斯和朱笑東兩人時,那些沒皮的老鼠,已經有十好幾只追到了兩個人的腳下,瞬間就發起了攻擊,這時,朱笑東和凱斯兩人手裡,除了拿出來兩把登山鎬之外,已經沒有更具威力的武器了。
凱斯咬着牙齒,一鎬將一頭髮起攻擊的老鼠攔腰劈斷,冷聲催促朱笑東,讓他趕快跳上石頭去。
已經過了河的胖子、虎子,盯着朱笑東和凱斯兩個,俱是大叫,一個大喊:“東哥……快過來……”一個卻是大叫:“虎子嫂……快跑……”
衛南疆和傑克兩個,也俱是大聲叫喊,要他們兩個人不要戀戰,趕快上到牛背石上,再作打算。
只是這個時候,朱笑東和凱斯兩人,想要轉身而去,根本已經不可能,似乎鼠羣知道,他們一旦上了牛背石,到嘴的肥肉就飛了,是以一頭頭老鼠,俱是奮不顧身的朝着朱笑東和凱斯猛攻,哪裡容得他們兩個稍有脫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