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三上前,對老樑三說道:“三叔,這位胖子兄弟,最喜歡開玩笑,您老別計較,還有,這不是孤件,一共七件,他們全部都找到了!”
“什麼?七件全部都找到了!”老樑三一下子又站了起來。
胖子在一邊按着老樑三的肩膀,連聲說道:“別激動,別激動,不就是幾樣小玩意兒嘛,也許您老人家就是看花了眼!待會兒,我一件件拿給您老人家仔細看看,不過,我千萬請求您老人家說一句‘那不是’!”
朱笑東迴轉身子,走到老樑三面前,笑了笑:“樑先生,這胖子的確是喜歡胡說八道,對不起了!不過,那幾件東西,是與不是,確實需要樑先生仔細查看一下!“
說完,朱笑東又轉頭吩咐胖子:“去全部拿過來,讓樑先生好好地檢查一下。”
胖子應了一聲,轉身連同整個揹包一齊提了過來。
這邊,早有樑三準備好了一張小木桌子,胖子提着揹包過來,卻並沒有一股腦兒全部放上桌子,而是一樣一樣的,往外掏,還做得像是在割他身上的肉一樣,拿出來一件,就皺着眉頭,肉痛上一陣,才往桌子上放。
雖然樑三一早就跟老樑三說過了,七件東西已經全部找到,但是胖子拿出來一件,老樑三的眼皮子就猛地跳上一陣!餘下的六件,胖子全部拿出來,老樑三的眼睛皮,也就足足的跳了六次!
胖子把全部東西掏完,然後眼巴巴的看着老樑三,一副期待不已的表情,當然,期待老樑三說“不是”,那是假裝的,期待老樑三能說出個子庚卯酉,纔是真的!
想不到老樑三一一的細看了一遍之後,居然轉頭問朱笑東:“你是說,這次來,是歸還這些東西的?”
朱笑東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是的!”
“沒有任何其他的條件!”老樑三眼底露出一絲喜意,但是臉上依舊不動半分神色!
“有兩個條件!”朱笑東笑了笑,說道:“第一個,弄清楚這些東西到底起什麼作用!第二個,揭開這些東西最終的秘密!”
“這麼說,究根結底,你們還是盯着那些東西!”老樑三吐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
“不!”朱笑東搖了搖頭,說道:“因爲我答應過一個人,要把這些秘密弄清楚,但是,同時,我又答應了他,不去碰這些秘密裡面的任何一樣東西,絕不,包括我這邊所有的人!”
老樑三有些輕蔑的看了朱笑東一眼,那意思是:“你們有資格嗎?能碰得到嗎!這些東西里面的秘密,你能清楚嗎!”
朱笑東自然是看得懂老樑三的眼神,只是朱笑東淡淡的笑道:“其實,歸還樑家的東西,僅僅只是因爲我跟樑三哥朋友一場,要是說到秘密,這些東西在我眼裡,可以說即使還有沒弄清的地方,也並不是太多了,找樑先生來,只不過是因爲我要給另外一個人一個比較圓滿的交代而已。”
老樑三一怔,忍不住說了句:“你已經知道一些秘密?”
朱笑東點點頭:“也不算太多,不過,比如戒指裡面的帛書,比如小酒壺上的微雕!等等……”
老樑三一下子變了顏色,臉如土灰:“你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朱笑東又搖搖頭:“不是,比如說,七寶之首之爭,比如說這七寶最終用途,等等!”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老樑三驚訝無比,臉色由土灰變成黑紅,顯然是激動不已。
要知道,就算老樑三一大半輩子都在惦記着這些東西,鑽研着這些東西,有幾樣朱笑東知道的,他都還不知道。
比如說,戒指裡面有秘密,但是這個戒指裡面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怎樣得到?老樑三都是不知道的,七寶裡面有個小酒壺,但是小酒壺上又有一處微雕,老樑三也不知道,就更不知道那處微雕在什麼地方,起什麼作用等等!
先前老樑三還認爲,就算朱笑東找到這些東西,但是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里面的秘密,老樑三這纔有些輕蔑,但是現在,朱笑東隨口就說出來這麼多他自己都還不知道的“秘密”,老樑三的心情,這個時候用“震驚”“震撼”,都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老樑三再次問道,神情比先前要激動得多了。
“其實,最開始,我也只是在一本殘卷上看到有這麼回事的,但是我一直都沒放在心上,認爲時過境遷,寶物不可能再有聚集重合的日子,後來,偶爾一次,就是這個胖子,偶然間買到了這隻戒指,其後,在無意之間,又陸陸續續的得到幾樣,我真正花了力氣,去找的,其實只有一樣,就是這隻髮簪!”
朱笑東沒說半句假話,那一對戒指,其中一隻是胖子買來的,另一隻是李嶸送過來的,手鐲,是胖子在雪山上順出來的,或者說是“偷”的,玉牌是在湘南山洞裡無意中見到的,玉如意是劉元平打了眼,自己用兩千萬買來的,酒壺,是師傅姚觀心白送的,自己唯一專門去尋找過的,確實就只有在黃山上發現的那一支髮簪。
老樑三嘆了口氣,這些東西,自己都還在計劃之中,都還沒準備好要去尋找,現在竟然就直接送到了自己面前,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命運!
“你們除了要歸還這些東西,真的只有那麼兩個要求!”老樑三盯着朱笑東,眼底竟然露出一絲頹廢。
朱笑東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絕對沒有半點謊話!”
樑三在一邊說道:“三叔,小朱老闆絕對是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人,我相信他,二嬸她們的事,三叔也是親眼看見的,說給,五千萬,實打實的就給了!還有什麼話好說,還有,秋老師那裡,你也可以去打聽一下,看看小朱老闆是爲什麼樣的人。”
老樑三又是一怔,對秋可儀,老樑三很是喜歡,當然,不僅僅只是因爲他跟樑三的關係,除了秋可儀是位支教老師,還有就是秋可儀的人品。
在治平離開秋可儀那一段最艱難的日子裡,秋可儀曾經把老樑三當做是自己的父輩,也在無意間隱隱約約吐露過她曾經因爲治平,而陷害朱笑東、胖子等人的事,只是老樑三始終沒想到,眼前這幾個人,就是秋可儀曾經害過的人。
一直在一邊沒說話的楊薇,見老樑三這麼說,淡淡的笑着說道:“秋小姐其實是個可憐的人,再說,爲了心愛的人,迫不得已之下那麼做,也無可厚非,換做是我,我也有可能去做!”
胖子咧着嘴,嘿嘿的笑道:“其實,那件事罪魁禍首,並不是秋小姐,相反,秋小姐對我們還特別好,我是真的對她有些感激,何況,現在秋小姐又跟樑大個兒……嘿嘿,不說這個了,我說老爺子,事情就已經擺明了,我們不要再閒扯下去,直奔主題,直奔主題……”
老樑三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問道:“這件事,你們到底已經知道多少了!”
胖子從揹包裡,把那兩張拓印下來的紙片,又拿出放到桌子上,然後看着老樑三,說道:“這兩張紙,一張是打開戒指,從戒指裡的帛書上拓印下來的,這一章,是從酒壺的微雕上拓印下來的,兩張紙上的圖形,合起來,就是這全部物件的描繪,我們知道的,就是到這張圖上,有一根與實際物件不和的髮簪,其他的方面,比如說,樑大個兒說這是你們這一支人的族徽,等等,我們都還在進行考證,沒能確認!
老樑三點點頭,過了半晌,才向樑三招了招手,說道:“小三子,過來,今天我要告訴你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
樑三走到老樑三身邊坐下,低低的問道:“三叔,什麼重要的事?”
“關於你爹和你媽真正的死因!”老樑三的臉色,在說出這句話之後,再次變得灰了起來,是死灰!
樑三一下子愣住了,老爹老媽不是害病死的麼,還有什麼真正的死因?
看着老樑三的臉色,朱笑東等人一下子沉靜了下來,估計老樑三要說的,可能與手上這些東西有關。
那個時候,樑三還很小,樑國華甚至都纔剛剛娶妻生子,老樑三則剛剛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
由於世道艱難,也因爲老樑三當時是個愣頭青,便想着要改變一下生活窘境,就打起了歪門邪道的主意,聽說文物挺值錢,老樑三就想到自家祖墳山裡,多的是古老的祖墳,雖說現在樑家人丁單薄,但是以前,樑家還算是少有的大戶,那麼多的祖墳裡,隨便挑上一個兩個,挖出來一件兩件東西,說不定這一輩子都能享用不盡了。
只是那個時候,樑家人丁比現在興旺了許多,叔叔伯伯子侄兄弟,精壯的男人都還有十多人,老樑三一個人自然不敢隨便造次,刨自個兒家的祖墳,要被他們知道了,不送去坐牢,也會被他們揍死。
於是就偷偷找了大哥,樑三的老爸樑宏,商量着要去做那事,樑宏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其實,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個時候,樑宏拖家帶口,一年到頭,又種不出來多少糧食,以致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餓得老婆孩子嗷嗷叫,能想辦法改變一下生活狀況,樑宏哪裡還能不答應。
只是老樑三說把目標定在自己家的祖墳裡的時候,樑宏還是沉默了很久,最後才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