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鐵鏈很長,應該是順着這邊石頭路一直到空間的邊緣,因爲這條路的路邊,有一條小溝,比普通人的手臂還要粗的鐵鏈就躺在小溝裡,向遠處延伸。
緊接着,朱笑東發現,不僅這邊有這樣一條鏽跡斑駁的鐵鏈,除了進來的這一條路上,其它兩個方向也有!而且,都是一摸一樣的巨大,一模一樣的長。
胖子好奇不已,彎下腰去,抓住鐵鏈,想要提起來看一看,只是他這一提,才發現這鐵鏈,每隔不到一尺遠,就有一顆鐵釘鍥入到底下,將鐵鏈死死固定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不會是這天坑裡有東西吧。
朱笑東頓了頓,說道:“大家都還記得有個海眼栓龍的傳說吧?”
楊薇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胖子也算是大半個京城老油條,海眼栓龍的傳說,自然是耳熟能詳。
樑三、老樑三卻是對此一說毫不知情,既然朱笑東說什麼“海眼栓龍”,想來是跟這洞裡天坑有關了。
據說劉伯溫和姚廣孝倆人建了京城,發現京城裡有幾口海眼,通到大海,爲防水患,還把一條苦海幽洲的老龍鎖在了海眼裡,那鎖龍柱就是姚廣孝的寶劍所化,索龍的鐵鏈就是老姚的腰帶變成,最有趣的說法還說,苦海幽州的老龍不服氣兒,問老姚,什麼時候放他出來,老姚順口說,等橋舊了,等鐵樹開花,就可以出來,當時老姚耍了個心眼兒,跟老龍玩了個文字遊戲,把那橋叫做新橋,把鎖龍柱叫做鐵樹,害得老龍都等到老眼昏花了,也沒人把那橋叫舊橋,想要鐵樹開花,那更是癡心妄想。
不過,話說回來,老劉跟老姚兩個到底有沒有那麼大本事,降服老龍,這個我們暫且不說,但是那井裡有鐵鏈這卻是事實,而且這個鐵鏈很長,怎麼拉都拉不完,這也是事實,老一輩人都試過,據說把鐵鏈子拉出一部分後,就能聽到”昂昂“的聲音,接着就是“嘩嘩”的翻水聲,搞得人們不敢再拉了,怕把老龍放出來,可是,一撒手鍊就是“稀里譁拉”地回到井裡了。
胖子連比帶劃,終於說完這段讓樑三跟老樑三瞠目結舌的傳說,最後還海侃了一句:“你們可別不相信,這事兒,我親自去研究了好幾回……”
胖子說完,朱笑東才說道:“據我所知,也有一個類似的傳說,不過,更加神奇一些……”
據說,某個朝代,有那麼一個孩子,家貧清苦,自幼喪父,與老孃相依爲命,小孩子每天跟財主家放牛爲生……
胖子插嘴道:“這就我們要推翻三座大山,翻身自己做主的原因,大家想想啊,一個小小的孩子,去給財主家放牛,這是對小孩子的安全不負責任,要放到現在,那叫虐待兒童,要負律法責任的……”
楊薇白了一眼胖子,呵斥道:“你少打岔,聽故事!”
朱笑東抓了抓腦袋,對於胖子這傢伙,還真沒辦法,不過看別人眼巴巴的想聽,朱笑東又只得繼續說下去。
這小孩子每天放牛的時候,就會無緣無故的多出來一頭牛,而且,這頭牛,長相奇怪至極,鹿角,馬臉,鯉魚鬍子,山上有魚鱗,雞爪一樣的腳,蛇一樣的身子……
“這不就是“龍”嗎?說龍不就得了,還多出來一頭牛!”胖子忍不住搭腔。
“就你嘴多!”楊薇惱道:“胖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胖子嘻嘻的笑道:“不是,我就怕咬文嚼字的講故事,聽着心裡着急,嘿嘿……”
朱笑東不理胖子,繼續說道:“這多出來的一頭牛,呃,是一條龍,每天都跟小孩一起玩耍,幫小孩子放牛,還馱着小孩子到處去玩……”
“這保姆也還請得真可以,幹嘛不說給這小孩子餵過奶?”胖子低聲說道。
朱笑東再也忍不住了,喝道:“胖子,你到底要不要聽,不要停就滾開些,免得老是打岔!”
胖子嘻嘻笑道:“東哥你說,你說,我在聽,我也就是聽着,有點感想而已,不打攪你了,你說,你說!”
楊薇也在一邊威脅道:“胖子,你要再打岔,信不信我踢你一腳。”
胖子稍微退開一步,楊薇要踢他一腳,他還真沒辦法。
見胖子再不打岔,朱笑東才繼續說道:“這件事情,被一個遊方的道士看見,這道士一連觀察了幾天,這才明白,原來,這是一條神龍,而這家財主,本當是有天子之命,所以財主的家財,是受神龍保護……”
“不過,這道士掐指一算,卻算出來,這家財主祖墳風水太差,暫時還沒辦法登堂入室做天子……”
“不過,這家財主卻是早就知道這事,卻苦於不得其解,見這道士有些道行,當下便許諾,如果能輔佐自己位登太極,護國大法師的位置,肯定少不了是這道士的,一番計較,說得這道士心頭大動,當下獻計說出實情。”
“這神龍,本是一方風水龍神,因爲天庭旨意,特來向老財主家示意風水方位,現在要想位登太極,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出自己先祖人的骨骸,煉化成灰,然後送到神龍口中,這皇帝位置,嘿嘿……就非你莫屬了。”
“財主得到位登太極的辦法,自然是高興不已,當下依言找來先祖人的骨骸,用火化了,然後用布包包了,只等時機一到,就送到神龍口裡,不曾想,財主的幾個兒子,個個都想先噹噹太子爺,於是去找道士幫忙……”
“財主的老婆多,兒子也多,但是當太子這事兒,始終只有一個,道士也不好辦,一個猶豫間,便引來了財主的兒子的報復,可憐這護國大法師沒當成,當時就只剩下一口氣了,還好,臨死前,卻遇到了那個小放牛娃兒,道士怒其財主的兒子們害他,於是當着小放牛娃如此如此一番吩咐,然後死不瞑目。”
“小放牛娃兒聽了道士的話,回去找他老孃要了他老爸的骨頭,也用布包包了,準備第二天就去把骨骸放進神龍嘴裡。”
“事有湊巧,第二天放牛出門時,老財主也拿着個布包,跟在後面,等到神龍出現的時候,放牛娃兒,老財主一齊把各自先人的骨骸,往神龍嘴裡送去,那神龍平日裡跟小放牛娃兒玩得親近,但是他的任務卻又是來找老財主家的祖先人,一時間神龍有些兩難。”
偏偏這個時候,放牛娃兒的腿腳比老財主要利索,手也要快疾一些,剛剛神龍張開嘴,小放牛娃兒就把他的布包塞了進去。”
“等老財主趕到時,吉時已過,神龍必須得回去交差,眼看老財主就要落空了,在這一刻,小放牛娃兒沒忘記老財主讓他放牛,給他飯吃的恩德,從老財主手裡拿過布包,朝神龍扔去,無巧不巧的,老財主的布包居然掛在了龍角上。”
“原本是老財主家的正位置,沒想到卻讓小放牛娃兒撿了個便宜,這事兒天庭裡知道了,自然不甚滿意,可是事實既成,也沒辦法改變,只好將就着來。”
“喜鵲到小放牛娃兒家去報喜,站在樹上高叫‘一朝天子萬萬年……一朝天子萬萬年……’這花喜鵲叫得熱鬧,又很是好聽,小放牛娃兒的老孃正在煮飯,手裡拿了金竹刷把,聽得高興,便拿金竹刷把在竈上磕了幾下,笑着說道:‘要能當上天子,別說萬萬年,就算五百年,我都心滿意足了。”
“不曾想,此時竈神爺正準備現身跟未來的皇太后請安,沒想到這位未來的皇太后,手裡拿着金竹刷把,敲了他幾下,而且,每一下都正敲在他腦門,把竈神本來一張白白淨淨的臉皮,敲得黑如鍋底,當然,有可能是沾了不少的鍋底灰。”
“竈神一怒之下,跑去告狀,說讓他家做萬萬年的天之,她嫌煩,只要五百年,還把竈神海抽了一頓,這不,這張臉上就是罪證!”
“本來對這事兒就老大不高興,現在竈神一打小報告,天庭上管事的還不辦這小放牛娃兒一個不尊之罪,五百就五百年,這個就不說,還得讓他吃點苦頭,不但要他吃苦頭,那條神龍更是罪魁禍首,發配九幽地底,讓它永不見天日。”
慢慢的,樑三、高原等人算是聽出了味兒來,朱笑東所說,莫非就是這天坑裡的鐵鏈盡頭,拴着的,就是那條辦事不力,張冠李戴的老龍神!
朱笑東笑了笑,說道:“這只不過是一個神話故事,當不得真,不過這天坑底下,有東西,可能是事實,至於說是不是老龍神,這個是也作不得數的。”
老樑三卻在一邊黃着一張臉,說道:“你別賣關子,這裡離古都,不過兩三天的路程,既然這裡並沒什麼寶藏,相信無緣無故沒有人搞這麼大動靜出來,再說,這裡的環境,本來就奇怪得可以,要說有什麼神龍之類的,也不是不會!”
朱笑東淡淡的搖了搖頭,這裡風水不錯是事實,可惜不該有這麼大個天坑,如果說離古都近,有人想要把這裡作爲皇陵,那就是斷然不可能,因爲有這個可以吞噬一切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