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頭髮的小個子捱了朱笑東一拳,居然像被一鐵錘砸在了顴骨上上一般,整個人也被打得飛了出去。
手裡的砍刀,也是“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這司機一怔之間,黃頭髮的小個子就躺在地上了!而且,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起不來,這司機原本以爲朱笑東他們還會害怕,沒想到只是一個回合之間,居然就把一向自詡最不要命的小個子給幹趴了。
這是何等的神勇!
其實,這司機不知道的是,朱笑東的左手指骨,差點就就被打折了,人的頭骨可是最堅硬的部位,何況朱笑東又沒練過功夫,憑的全是一時意氣,這會兒,黃頭髮的小個子在地上爬不起來,朱笑東的左手還痛得鑽心呢。
司機稍微掂量了一下形勢,雖然有點兒膽怯,還是麻着膽子大吼了一聲,高舉着砍刀,朝着朱笑東撲了上來。
朱笑東沒動,司機撲到朱笑東面前,高舉着的刀子,也沒敢往下砍,不但沒敢往下砍,還舉着刀慢慢的往後退,退得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自己這條命就沒了似的。
他當然得小心翼翼的,楊薇撿了黃頭髮的小個子那把刀,刀尖就戳在司機的喉嚨上。
楊薇也沒練過功夫,所以手上準頭不佳,刀尖戳着司機的喉嚨,都已經刺進去了小半分,要是司機稍微有個衝動什麼的,那就是把喉嚨主動往刀尖上湊,所以,司機沒敢衝動,只得小心翼翼的往後退。
可是,司機往後退,楊薇的刀尖也跟着往前送,一個不小心,刀尖在司機的喉嚨上又劃出來一道不深的口子,口子雖是不深,但是那血,一下子就淌了出來。
司機兩條腿一軟,平日裡打、搶、劫、盜,偷雞摸狗,也就他跟別人玩這招,現在輪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害怕了,特別的害怕。
別看楊薇長得好看,但是寒着臉,怒目圓睜,也特別嚇人,最可怕的是,楊薇眼裡那種不屑,根本就是殺個把人就像殺了一頭豬,一條狗,或者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的不屑。
看樣子,也就是說,自己惡,但是眼前這個女的,長得像電影明星一樣的女的,其實更兇惡,自己都不敢把殺人當成是殺豬殺狗或者是踩死螞蟻。
或許,這就是道上常說的那句話“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或者又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司機不但慢慢的往下跪,還把高舉着的刀,也慢慢的往下放,向朱笑東示意,他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已經投降了。
看着滿頭大汗,像豆子一樣滾落在臉上的司機,朱笑東虎着臉,像一尊凶神,從司機手裡搶過砍刀,在司機頭上一比劃,怒目喝道:“誰派你們來的?”
司機一慌,趕緊答道:“諾坎……”
諾坎這個人,朱笑東不認識,沒有半點諾坎的相關信息,所以朱笑東又喝問道:“諾坎是誰?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追殺我們。”
喝聲中,朱笑東揮刀虛劈,要嚇唬一下司機,朱笑東是雕刻大師,雕刻最講究手力手勁,準頭眼力,這一刀虛劈,刷的一聲,將司機胸前的上衣直直劃開,連司機的皮帶都給劃斷了。
諾坎就是帶朱笑東東等人處野人山的那個司機,是邊城最大的勢力頭子,平日裡就在野人山一帶做些拉樹木的生意做掩護,因爲野人山裡帕敢玉石場,時不時的就有些人弄些玉石出來,諾坎做的,就是沒本的買賣,朱笑東他們那兩筐子翡翠,重量不小,諾坎親自試過了,也就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大一筆生意,而且,那個小賓館,也就是諾坎手裡的一處產業,所以出了事情,連報警也不敢報,不過,胖子機警,早就發現諾坎有異,朱笑東等人把兩筐翡翠交給胖子之後,胖子用磚頭石塊裝進筐子,然後自己卻趁着沒人的時節,早溜了出去,不僅讓諾坎撲了個空,也讓朱笑東等人白白擔心了好一陣。
原來是盯着那一批翡翠來的,這一點,朱笑東倒沒怎麼意外。
不過朱笑東還多了個心眼,問了一句:“知不知道肖天成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肖天成是邊城裡的富豪,做的就是翡翠玉石生意,對於諾坎他們這樣黑道上的人來說,諾坎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
問這司機知不知道肖天成家裡的情況,實際上朱笑東是想探探,看他們是不是與喬家的人有關係,這一點很重要,自己跟楊薇兩個人剛從醫院出來,就遭到這樣的襲擊,沒理由不懷疑是喬家的人在暗中搗了鬼,何況楊薇身上,還有剛剛跟許琛交談過的錄音。
司機的褲襠裡開始滴出水來,但是,他說,不知道肖家出了什麼事,說的,應該是真話,一個人在極度的恐懼之中,一般來說,是不會說假話的。
這時,那個黃頭髮小個子,捧着腦袋勉強站了起來,才這一片刻,黃頭髮小個子的右邊臉都腫得連右眼都睜不開了,足見朱笑東那一拳之力,大得是何等的驚人。
朱曉東還在這邊問話,楊薇走了過去,也不問三七二十一,掄起刀背,“噼裡啪啦”一陣亂砍,不到片刻,復又將毫無反手之力的黃頭髮小個子砍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連朱笑東都看得目瞪口袋。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朱笑東也就估計喬家的事情與這司機他們沒什麼關係,反正那一批翡翠已經都安全到了胖子家裡,也就用不着跟這些人耗着。
不過朱笑東跟司機告誡了一句:“我手裡的東西,你們也別打主意了,除了這批東西不在我手上之外,你們要再來煩我,你就試試……”
說着,朱笑東刷刷一連虛劈了司機十幾刀,又提着刀子走到剛剛站起來的黃頭髮小個子身邊,也是一頓亂砍亂剁,直砍得布片紛飛。
等司機回過神來扶着黃頭髮小個子走出小巷子的時候,兩個人就實實在在的來了一回裸奔。
看着光着屁股的兩個大男人相依相偎的走出去,朱笑東“噗”的一口笑了出來。
楊薇也很是好笑,不過,楊薇笑了一會兒,問了朱笑東一個問題:“笑東,剛剛我打那個黃頭髮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暴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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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像一位仗劍而立的女俠!”朱笑東笑着說道。
楊薇很是有些懊喪:“以前我一想到打架,就很是討厭,可是跟你一塊兒久了,我怎麼就……我都很懷疑,我還是不是以前的那個我。”
“當然還是你了,你也知道有句話叫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每天都跟我這個‘朱’在一起,當然就得有些‘赤’了。”
楊薇“咯咯”一笑:“你這豬,吃還差不多……”
楊薇的話還沒說完,小巷子的拐角處傳來“啪……啪……”的幾聲拍巴掌的聲音。
一個三十歲左右,帶着墨鏡的男子,一邊拍着巴掌,一邊從拐角裡走了出來,這個男子穿着黑色風衣,一頭板寸,看樣子,就像很是有些造型。
但是朱笑東一看到這個人,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這個人是個退伍軍人,而且是剛剛退役不久的特種兵,這一點,朱笑東看得很清楚,因爲,這個人跟高原,蕭勁他們都有同一種特質。
這個人旁如無人,一邊拍着手掌,一邊很是悠閒地走到朱笑東面前。
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齒,笑過之後,纔對朱笑東說:“你的刀,用得很好,碰巧,我也很喜歡用刀,比試比試!”
說話很簡潔,有力,十分典型的部隊作風。
朱笑東背上冒着冷汗,偏偏又不得不強做鎮靜,問道:“不比可以嗎?”
“可以,但是,我要在你身上拿走一樣東西!”依舊是很簡潔有力,而且不容置辯。
朱笑東一邊急速思考,一邊試探着問:“你要的是什麼?”
“我們兩個比試,你贏了,我什麼都不要,你輸了,我想要什麼都可以!”
朱笑東很想拖延一下時間,以前,大街小巷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巡邏的警、察,警車,所以,朱笑東想把時間拖延到有他們這些經過。
不過,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些人,沒事的時候,在你眼面前晃得你都心煩,一旦有事的時候,卻連他半個影子都找不到。
何況,這個男子只是一眼就看穿了朱笑東的把戲:“別指望那些人了,今天他們不會來,來了也沒用,你只有答應我的要求。”
這個男子說着,手上一抖,一把匕首就落在手裡:“拿出你的刀,或者,讓我在你身上找我要的東西。”
朱笑東手裡沒有刀,剛剛跟楊薇兩人多從黃頭髮和司機那兒奪來的砍刀,讓朱笑東跟楊薇兩個人都扔了,本來以爲打發了司機跟黃頭髮小個子,就可以稍微清淨一陣兒,拿着刀,就多此一舉了,沒想到現在卻有個人就非逼着他要用刀。
朱笑東不想跟這個人動刀,但是也更不想讓這人來拿自己身上的東西,或者,這人根本就是來要自己的命的,更何況,朱笑東不喜歡被人挾持。
所以,朱笑東轉過身去,大搖大擺的就往巷子裡走,只是,朱笑東才走兩步,便又不得不停了下來——楊薇落到了這個傢伙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