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湊近他,指着自己的臉,“你看清楚,你不認識我嗎?”
他嚇得怔了怔,隨即偏頭向後縮了半寸,“姑娘,女男授受不親。”
女男授受不親??= =+
我暈~
不過我還是識相的退了半步,仍是不死心的問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們?耶?”我撓頭,“雖然我們把你弄來這個世界是有些過分,不過你自己做過的事情更過分啊!爲了一套杯子竟想陷害我。”說完,想了想又道,“反正這次你不用擔心我們再害你,我們只是來帶你回去而已。”
樓公子回過頭,似是已經完全鎮定下來,說話條理分明,“這位姑娘,你們似乎是認識錯人了,我就是這家的人,沒有其他地方需要回去。而且,”他打量我半晌,“我從未做過任何陷害別人的事。”
我怔怔的看他,這麼真誠的態度,真的不像在說謊。而且他的樣子,完全是十足十的女尊國度培養出來的大家……公子。跟那個飛揚張狂的樓總裁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難道,我真的是認錯人了?
“可是,你的長相,明明就是……”不死心的,我上前一步,繼續道。
“抱歉,”遲大哥斜上前一步,攔在我面前,有禮的朝樓公子抱拳,“看來是我們認錯人了。”
“表哥……”我扯扯他的袖子,就這麼說認錯人了,我真不想放棄呀。
遲塵盡回首,朝我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甘心的撇嘴,仍是乖覺的閉口不言,比起我自己的判斷,我更相信他的決定。
瞟了一眼對面的樓公子,他頗爲怪異的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你們兩人……”
話未說完,忽然,屋中白光大勝,我不由得捂了眼睛,心裡全是奇怪,這樣的光芒,好象風月寶鑑的光。
白光散盡,屋裡出現的白衣雪顏的男子,熟悉得讓我忍不住驚呼出聲,“風月寶鑑,你怎麼來了?”
他環視屋內,伸出修長的手指指着樓公子,“蔚藍你如果玩夠了,我來帶他回去。”
“啊?!”我更是驚訝,“什,什麼意思?”
風月寶鑑用一種很是鄙夷的眼光掃了我一眼,“還沒看出來嗎?遲塵盡都已經看出來了,他就是那個跟你們一同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那他爲什麼不承認?”我反射性的問道。
遲大哥摸摸我的頭,“傻,他都被我們弄來這麼個顛倒陰陽的世界了,都被害成這樣了,還敢承認自己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我翻白眼,“小心眼兒,不是告訴他不會再害他了嗎?”
風月寶鑑掃一眼臉色煞白的樓公子,“不是他小心眼,因爲力量的差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比你們都長,大約已有三年,可能是如此,纔不得不分外小心謹慎。”
“這個……”我沉默,也是,在現代這麼一個呼風喚雨的總裁大人,被我突然弄來這麼一個世界。當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公子,還被迫接受女尊的思想,這三年,他到底是怎麼過的?也怪不得他對我們這麼防備了!
愧疚的看着他,忽然覺得,我這件事,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了。雖然他覬覦我家的寶貝,不過到底是沒有得逞,最多算個未遂。
遲塵盡似是知道我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擔心,他那種人,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的。你仔細看看你腦海裡的記憶,就知道他這三年過得不差了。”
“我們回去吧。”風月寶鑑一錘定音。
“等一下,”我一把拽了他,“你還沒告訴我,幹嘛急着把他弄回去啊。”
“嫵兒在等他。”風月寶鑑答得爽快。
“誰?”我聽得一頭霧水。
他頗帶責怪的看我一眼,“你自己救回來的狐狸,到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
“啊,是雪狐!”我拍手,忽然想到什麼,指着已經是一臉鎮定表情的樓公子,“難道他就是雪狐千年前的情人?”不是吧,這樣也太狗血了吧。
“沒錯。”風月寶鑑點頭,平日裡常是冷漠如雪的眼裡,竟流露出一股深刻的悲傷,“嫵兒,想見他最後一面。”
那隻小小的一團的雪狐,那隻爲了愛情不惜強行逆轉時空的雪狐,快死了嗎?
而眼前的風月寶鑑,這麼哀傷的樣子……
我只覺得腦海裡一瞬間的空白。呆呆的看着風月寶鑑將我們帶回,呆呆的看着那臉蒼白的女子,臉上幸福得連陽光都失色的笑容,說要單獨談談,呆呆的看着站在露臺上,看不出表情的風月寶鑑。
直到遲塵盡拉我一把,我才反應過來,回頭望去,映在他眸中的我的樣子,竟是意外的空洞,我笑,很努力的燦爛,“怎麼辦,遲大哥?”
“蔚藍,怎麼了?”遲塵盡露出心疼的表情,握緊了我的手。
“我愛上他了。”我的話,輕得似乎快消逝在風中。
“風月寶鑑?”他似乎並不驚訝。
“不是啊!”忍耐的淚水,像是一下找到了傾瀉的出口,“是阿鏡!”
“蔚藍?!”
我繼續笑,“怎麼辦,遲大哥?我忘記了他們是一個人,愛上一個自己想象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