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最初開始的時候應該是我回家蝸居的第三天的早上,這一天早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睡覺沒有蓋被子的原因,所以着涼了,一陣劇烈的腹痛直接將我從睡夢中驚醒了,當時就疼的我渾身冒冷汗。
俗話說的好,這牙疼是鬼捏的,肚疼是屎憋得,只要不是病,那無故腹痛坐馬桶上來一發準沒錯。
反正那天早上我是這麼幹的。
如果我當時忍一忍,或者是耐心一點穿上衣服去室外上廁所的話,或許也就沒有後來的一系列事情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我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那個讓我終生難忘的馬桶上,拉到酣暢之處沖水時,那馬桶竟然直接炸了!!!
沒錯,就是馬桶炸了!
就跟屁股上騎了一顆炸彈一樣,毫無徵兆的馬桶就“嘭”一下爆炸了,直接把我炸飛四五米,一頭就撞在了廁所對面上的瓷磚牆上,光着個大屁股就趴在地上直接暈過去……
等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人也在太原武警醫院的病房裡了,正好和張博文這貨是同一間病房。
一看我醒來,張博文這貨頓時就擠眉弄眼的和我打招呼,咧着一張大嘴笑道:“老闆,我聽說你拉個屎差點讓馬桶把倆蛋兒給炸沒了?”
想想當時馬桶爆炸時那驚心動魄的場面,我忍不住渾身一哆嗦,這一動,頓時感覺到屁股上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腦門子上的冷汗蹭蹭就留下來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勁兒來了,扭頭狠狠瞪了張博文這王八蛋一眼,咬牙道:“你他媽再敢笑一下子的話,老子立馬炒了你魷魚信不?”
張博文看我似乎心情不好,這才乖乖閉上了嘴。
我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問起了張博文我昏迷以後的事情。
張博文這貨這回算是徹底老實了,乖乖把我昏迷以後的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那馬桶爆炸弄出來的動靜不算小,我被炸飛以後,就在我隔壁睡覺的周敬也被那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吵醒來了,這小子一算好像今天就是我八世厄運加身的時候,只不過昨晚他玩英雄聯盟玩的太入迷了,等睡覺的時候完全把這茬忘記了,所以乾脆沒提醒我,聽到這一聲爆炸,周敬這小子當時就知道肯定是我厄運加身出事兒了,於是衣服都沒穿,耷拉着他那條後面印着蠟筆小新的小褲衩就衝進了洗手間。這一進去不要緊,差點把小崽子薰死,不過丫終於是仗義了一回,看到我渾身是血的躺在屎尿裡面立馬過去就拽我,結果他屁大點個孩子哪能拽的動我啊?再加上那時候天亮了,花木蘭沒了千年道行就算是靈鬼之軀也沒法出來幫他,無奈之下週敬只能給李叔打了電話。
李叔一聽我被馬桶炸了,二話不說就撂下古董店的買賣開車過來了,這才總算是把我送進了武警醫院,直接就推進了手術室。
好在,那馬桶雖然炸了,但還不至於要命,就是把我屁股炸開了花兒而已,距離命根子還有點距離,不至於一下子給我炸成太監,要不事兒可就大了,不過饒是如此,我屁股上仍然是縫了七十多針,根據張博文所說,那叫個慘啊,屁股上的線頭連起來就他孃的跟繡十字繡差不多,完全成了個爛西瓜……
從手術室出來以後,因爲馬桶爆炸我身上沾滿了那啥,所以在我清洗這件事兒可算是爲難住了那些可憐的小護士,據說當時一看我的模樣,沒一個護士樂意上來伺候我的,李叔有心想幫我擦洗一下還上病服,可又怕他毛手毛腳的觸開了我的傷口,最後只能拍下一萬塊,說誰他孃的願意幫我擦洗,這錢就是誰的。
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哦,不,是必有悍婦,當時就有個看起來家境挺貧困的小護士站了出來,她應該只有二十一二歲,還是在校大學生呢,因爲是醫科大學的,對護理的事兒做的比較精通,所以週末一般都在醫院裡勤工儉學,就是這個女孩兒主動擔任起了爲我梳洗的事兒,從裡到外給我梳洗了一遍。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博文那王八蛋還一個勁兒的對着我壞笑,說我被那小護士看光了,他都幫我問了,那小護士名字叫蘇蘇。
我頓時感覺心口一涼,顯然,張博文這個大嘴巴說的事兒我的媳婦很吃醋,這是警告我呢,於是我趕緊讓張博文掐掉這段,說點別的。
然後因爲蘇蘇這個女孩兒幫我梳洗的比較細心,所以李叔當場就拍板了,在我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就一直由這個女孩兒來擔任特護。
安排好我的事情以後,李叔就帶了倆工人回我家裡修馬桶去了,也檢查了一下馬桶爆炸的原因。
原來,一切都是因爲我們家的那個劣質馬桶……
我們這個馬桶是那種壓力沖水裝置,這種裝置就是一個密閉的容器,在注水時利用提升的水面來壓縮內部存積的空氣。如果將傳統沖水比作“拉”力,那麼氣壓沖水就像是“推”力。這樣的裝置不僅沖洗效果好,而且能夠節省水。不過,這種裝置也存在缺陷。例如釋放氣壓時,供水管道焊縫處因爲壓強太大可能會爆開,導致水箱蓋被衝開、甚至水箱爆裂。這時,整個水箱就成爲一顆威力不小的“炸彈”,對臨近的人和物體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
我家的那個馬桶就是供水管道焊接的地方沒有焊接好,所以我在八世厄運加身的情況下坐上去以後好死不死的就爆炸了,炸的我直接屁股開花了……
張博文剛說完,這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身高在一米六二上下的護士進來了,長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挺可愛的。
這小護士一進來,張博文就在牀對面一個勁兒的對着我擠眉弄眼,用嘴型告訴我這個小護士就是幫我清理的那個叫蘇蘇的女孩兒。
我狠狠瞪了這王八蛋一眼,直接閉上眼睛裝死,沒招,丟人啊!!被馬桶炸飛不說,還濺了一身屎,最後還是讓人家一個小姑娘給梳洗的,這事兒讓我情何以堪?反正我是沒臉面對人家小姑娘。
“好啦,別裝睡了!”
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我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那個叫蘇蘇的小護士正站在一邊偷笑呢,不過她面對我的時候也有點臉紅,但還是說道:“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這樣的,我是護士,不管什麼情況,在我這裡都只有一個——病人!”
我一聽老臉更紅了。
蘇蘇大概也是看出了我的尷尬,所以笑着說了句:“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醒了就好了,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的話記得按鈴叫我,我一直都在值班室呢。”
說完,蘇蘇直接離開了病房。
多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我心裡感慨了一句,扭頭狠狠又瞪了張博文一眼,這才安心趴在牀上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這一玩,就玩到了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期間李叔和周敬又來了一次,說家裡的事情已經給我解決了,讓我安心養病,然後給留下了仨盒飯讓我和張博文吃。
我知道,其中有一個盒飯是給花木蘭的。
反正張博文也見過花木蘭,而且現在也是晚上了,於是我就把花木蘭叫了出來,陪我一起吃了飯以後花木蘭就坐在了我身邊陪着我,她已經換裝了,而且靈鬼是實體,除了不能生孩子、沒體溫以外和活人幾乎差不多,也不怕被人看出來。
有媳婦在牀邊陪着,我心裡一下子就安定了不少,和花木蘭、張博文聊了幾句因爲受傷以後麻醉還沒有徹底過去勁兒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迷迷糊糊中我隱約感覺似乎屋子裡的氣溫一下子降低了很多,陰冷陰冷的……
我已經不是剛出道那個菜鳥了,這股陰冷的氣息一出現我就知道是有髒東西出現了。
陰氣加重,必是有陰邪作祟!
當下我直接就睜開了雙眼,然後,一個貼在病房房頂上的怪物直接映入了我的眼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