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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路上其實我們倒是沒有費太大勁,畢竟有血如這個十絕兇墳的裡的“土著”帶路,完全是輕車熟路,走的仍舊是地下溶洞,前面就已經說過,連接十絕兇墳的這地下溶洞裡有暗河,空氣流通非常好,肯定是和外界通着的。血如也說這地下溶洞確實是離開十絕兇墳的唯一出路,當然如果從花木蘭的墓裡打盜洞也是能出去的,但那畢竟不是上上策,聽血如說花木蘭的墓光封土就十幾米,而且封土裡面還有機關,打盜洞的時候特容易中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盜洞的,好在血如對這地下溶洞特別瞭解,一路上帶着我們七拐八彎的把所有的兇險的地方都避開了,大概走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出去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看到外面鬱鬱蔥蔥的樹林子,我們幾個都是一陣恍惚。在十絕兇墳裡的這幾天功夫幾乎是如履薄冰,隨時都掙扎在死亡線上,此時終於出來了,頓時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四下看了下所在的位置以後,發現我們現在正好就在秦嶺龍脈的龍頭之下,這其實是一座海拔應該在2000米以上的高山了,山頂到處都是狀如刀劍的怪石,看起來還是挺滲人的。也就是那些怪石釘死了這條秦嶺大山裡的龍脈,讓這裡變成了怨龍地,滋養的十絕兇墳一個比一個兇!
“就在這裡吧。”
青衣常常呼出一口氣,看了一直跟着我們的血如和金斯卡婭公主一樣,輕聲道:“有句話花木蘭倒是說得對,魑魅魍魎,輪迴終究是你們的終點,也是新生,你們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責任和牽掛,我就在這裡送你們一程吧!”
這個時候,花木蘭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間響起:“小天,我求你一件事情吧。”
我一愣,在心裡默默問道:“什麼事?”
“青衣的道行也是小天師了,能幫陰魂扭轉投胎以後的命數,你幫我拜託他給血如來世安排個好身世吧,他是你的好朋友。你如果張嘴的話,他肯定能答應的。”
花木蘭在我心間幽幽嘆息道:“血如跟了我好幾百年了,忠心耿耿,我希望能幫她最後一把。她生前也是個苦命人,願她來生不用在承受太多的苦難了。”
我心中一動,就問起了花木蘭血如的身世,花木蘭說血如其實是她在幾百年前外出的時候碰到的。那時候血如剛剛變成喜鬼,怨氣不散,一心想害人命,這陰魂要是一旦害了人命,那可就萬劫不復了,有朝一日一旦落在陰差的手裡,被抓回陰曹地府裡可是要遭罪的,下油鍋、上刀山、進火海…;…;不把它玩個魂飛魄散都算是輕的,花木蘭也是可憐血如,不想讓血如走到那一步,所以纔將之收爲奴僕帶走了。
說起血如的身世,就連我也不禁動容,血如所生的年代是元朝元顯宗孛兒只斤·甘麻剌統治的時期。衆所周知,在蒙元統治時期有個臭名昭著的人種分等級的規矩,這一等人自然就是蒙古人了;第二等人,就是色目人。指的就是最早被蒙古人征服、病幫助蒙古人征服我國西北地區及其以西的各族人。;第三等人是漢人,答題是指淮河以北,原來由金朝統治下的各族人民和最早被蒙古征服的四川、雲南地區的各族人民;第四等人是南人,就是原來南宋統治的南方以漢族爲主的各族人民。
在那個時代,中央或者是地方官,正職一律都是蒙古人,副職才能由漢人或者是南人擔當,蒙古人打死南人只需要賠償一點錢物就行了。南人打死蒙古人那是鐵定活不了,全家都得跟着倒黴!
很不幸的,血如在那個時候就是一個標準的南人,元顯宗四年。江南洪澇,民不聊生,血如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家人賣到了北方,賣給了一個蒙古男人做小妾。
只是。人是個有着自由思維的生物,人有着自己獨立的感情,血如對那個只知道喝酒打獵的蒙古男人沒有絲毫感情,又怎麼會有忠誠?於是後來她在愛上一個去北方做生意的年輕行商後,毅然決然的跟着那個商人跑了,就是私奔。
兩人去了南方,就在大婚的時候,沒想到那個蒙古男人竟然追上來了。後果可想而知,那個行商被蒙古男人砍死了,血如就更慘了,被那個蒙古男人用彎刀劃破臉以後。活活勒死了。因爲她和那個行商都是南人,所以死後那個蒙族南人只賠了兩頭羊就沒事了。
兩條人命,用兩頭羊就算買了,這就是那個骯髒二變態的時代!
於是血如在自己一生中最高興的一天碰上了最悲劇的事情,死後怨氣極重,化爲喜鬼!
聽花木蘭說完血如的故事以後,我心中也是一陣難受,於是就答應了下來。這個時候青衣已經從揹包裡拿出了一些東西,準備開始超度血如和金斯卡婭公主了,我連忙打斷了青衣,同時說了一下青衣花木蘭的請求。
“爲他們修改轉生以後的命數?”
青衣聽完以後蹙起了眉。過了良久以後纔看着血如和金斯卡婭公主問道:“你們希望自己來生有一個怎樣的人生?”
“平平安安幸福健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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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卡婭公主說道:“來生的話,我不想在做什麼公主了,只想不要再承受戰亂了,家人都健全,感情也圓滿,這樣我就知足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
血如點了點頭,沉聲道:“如果給我那樣一個人生我就知足了。”
我聽完她們說的話以後,頓時心中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經歷的世態炎涼與孤獨苦難之後,原來她們的要求竟然這麼簡單。
只是,現在的我何嘗又不是這樣?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的父親不要捲入這潭渾水裡面。我們維持着那個小小的家庭,平安度過一生就好了。
可惜,這些真的有時候是奢望,我現在已經被仇恨和責任推上了一條不歸路,平安健康什麼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是愈行愈遠了。
“如果你們這就是你們的要求的話,那這個倒是好說了!”
青衣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們要求高,陰間的東西也未必會賣我這個面子。”
說完,青衣從裡面抽出了一張黃紙,在上面稀里嘩啦寫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文字,然後就把這黃紙燒了。我挺好奇這是在幹嘛,於是就問張金牙,張金牙跟我說青衣這其實是在給陰間遞話呢,道行到了天師這個地步,就算是陰間的陰司也得給面子,要不然它們哪天跑到陽間辦事兒被天師逮住了得挨收拾,把天師惹急眼了就算是打它個魂飛魄散都是有可能的,所以青衣這一紙黃符燒下去,下面的陰司都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安排血如和金斯卡婭公主。
這些話聽得我是一愣一愣的,也有些傻眼——這麼屌?這簡直就是硬生生的以勢壓人啊,不對,是以勢壓鬼!
這時候青衣在向陰間遞了話以後,才又一次開始超度血如和金斯卡婭公主了,這種活兒對於青衣來說不是難事,再加上血如和金斯卡婭也不牴觸,所以不一會兒他們就化爲飛灰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了,想來陰間接到我的天師黃符以後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青衣嘆了口氣,然後才問胖子:“對了,你身上帶的炸藥包還在不?”
胖子點了點頭說道:“在啊,本來準備這些雷管是爲了防止被困在結構太嚴實的墓室裡出不來用的,結果咱一直也沒用得上,怎麼了?”
青衣擡頭看向了鎮死這條龍脈的那片石林,緩緩道:“我想把那裡炸掉,十絕兇墳雖然已經解決了,但是怨龍地還在,時間久了怕是還會出問題,我覺得應該把這裡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