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此時此刻,我們幾個的心情是草蛋的,畢竟我們爲了來到這裡我們也算是費了不少的力氣,結果一轉眼,就是個這結果?
很明顯我能看得出,張博文他們幾個人臉上已經涌現出了一絲無奈和失望,雖然目前爲止我們還沒有真真切切的看到前面的山腹中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沉睡,在發出鼾聲,但閉着眼睛也能猜到——十之八九是那螣蛇!
這與我們所料想的有些出入!
誠然,我們走這條路其實就是在賭博,但敢下注也是因爲我們覺得贏面大一些,畢竟螣蛇雖然久負盛名,但其實它就是一頭野獸,是有獸性和野性的,這當中最關鍵的地方就在於一個“野”字!既然出去了,那就是天高任鳥飛,何至於再回這裡睡覺?沒道理!
正因爲如此,我們才付出了行動,現在,我們賭輸了,此路不通,就算那前面沉睡的不是螣蛇,聽那鼾聲如雷也知道是一個了不得的東西,惹不起啊!
不過,終究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幹我們這行的,什麼樣的絕望沒有經歷過?很快他們就調整好了心態,一個個眼睛全都看向了我,狹窄又空氣混濁腥臊的環境裡,他們的眼睛就差沒有發光了,大概也是爲了防止驚醒前面那山腹中正在沉睡的東西,所以都沒說話,給我玩起了眼神。
我們哥幾個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眼神我還是看得懂的,不外乎是在問我——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說實話,我也犯難了。
這條路,前面肯定是不太平!
可如果掉頭折返回去,再去長白山天池,那也未必是什麼好主意!
首先,長白山天池算是咱們國家最深的湖泊,最深處接近四百米,龍藏的另一個入口在天池底部,但具體位置在哪裡根本不知道,也就是說我們下去得尋找,這一來一回花費的時間太多了!
其次,這裡有一條螣蛇在守衛着寶藏入口,誰敢說長白山天池那邊就沒有?別的不說,長白山天池水怪的傳說我就看過,說不好那玩意就是原始薩滿教豢養的怪獸!
反正,去那頭也未必是上上之策!
“我倒是覺得,你們不妨先湊上去看看是不是那條螣蛇回來了。”
忽然,洛凰的聲音在我心裡響起:“如果是的話,不妨嘗試繞過去!”
我聽後心中一動,忙問:“這話怎麼講?!”
“螣蛇一睡千年!”
洛凰道:“螣蛇這種東西,睡覺的時候特別死,除非遇到特別強烈的刺激纔會醒來,你看那祁氏家族的人在喚醒螣蛇的時候,不也是用了特殊的法子?投螣蛇所好,這才讓它甦醒的!只不過螣蛇一醒,很長時間就不會入眠,前方沉睡的如果真的是襲擊你的那條螣蛇的話,那我估計可能它是因爲原始薩滿教的法子纔會如此嗜睡的,也是爲了它能存在的更加悠久,守護祁氏家族的時間更長。反正,我覺得是你不妨試一試的,太古年間,我們也正是因爲抓住了螣蛇的這個特點才一次性將螣蛇攻滅的,當時我們大批人馬攻殺過去的時候,只有一些沒有在沉睡的螣蛇察覺到了,那些沉睡的仍舊在沉睡,只等我們一下手,殺得染紅半邊天的時候,它們才終於被澎湃的能量驚醒了,結果抵抗的很沒組織,最後被徹底撲滅!”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頭也動了念想,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兒還真就可行,我們幾個都走到這了,是是非非總得上前去看一眼的,於是狠了狠心,一擺手,率先朝前走去。
曹沅他們幾個人和我也是久經配合了,一看我這動作,哪裡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當下躡手躡腳的就跟了上來。
從我腳下的地方到山洞的出口其實已經很近了,最多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可這二十米的距離卻走的很艱難,每一步落下,我都要用腳微不可查的扒拉一下地上的石子,生怕踩到石子兒發出什麼動靜,整個人弓着身子,緩緩在漆黑腌臢的洞裡前行,不知不覺背上的冷汗就已經匯聚成河了,褲衩子都透了!
究其原因,還是那螣蛇過於強大,給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跟它跳個“貼面舞”,實在危險至極!
十米,九米……
終於,我站到了洞口,徹底看清楚了山腹裡面的情況。
這山腹的形狀像個雞蛋,但卻十分巨大,攔腰切面的直徑至少都在好幾千米開外,有很明顯的人工開鑿的痕跡,當初也不知道是動用了多麼龐大的人力物力才終於開鑿出來的。
我們所在的這山洞,就在這雞蛋形狀的山腹的中間,向下看起,足足有三四百米深纔到底。
在山腹的中間,盤臥沉睡着一個龐然大物,可不正是那螣蛇?
這鳥東西果然還是回來了!
只不過它正在沉睡,整體盤臥在地上,看上去黑黢黢的一大坨,腹部伸出的兩翼垂落在地上,將大半個身子都遮住了,腦袋就垂落在前方,如雷的鼾聲從其口中發出,在整個山腹中迴盪着,在他兩個猶如臉盆大小的鼻孔中不斷噴吐出一股股強勁的氣流,那氣流吹的山腹下面的碎石滿地“呼啦啦”的亂滾,甚至形成了小型的龍捲風,十分強勁,一串串粘稠的哈喇子從嘴角垂落下來,流淌了一地,瞧着睡的是相當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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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看的也是心驚肉跳的,下意識的擡頭朝山腹上方看去,只見那山腹的最上方留有一條垂直向上的通道,估摸着是直接通往地面的,當初祁氏家族的族長用特殊的法子喚醒這條螣蛇以後,它就是從那裡直接衝上去的。
在我們的對面、山腹的底部,一扇閃爍着烏光的大門就橫陳在那裡,大門上面橫七豎八的用一下東西插着,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麼材質打造的,時隔好幾百年都不見有生鏽,閃爍着深沉冰冷的金屬色澤,在大門的最中間,橫臥着一條大龍圖案,應該是大門上面先雕刻出來,然後又在裡面澆了金水凝固後才弄出來的圖案,隱隱有金光,那條龍也是活靈活現,看着頗爲攝人,不過因爲年代久了,又因爲當時的冶金技術還不行,金子的純度不是特別高的原因,金子裡的雜誌氧化後生了黑鏽,也就只有一些貴重的金屬纔會生類似於這樣的黑鏽,不過並不影響美觀,反而有一種歲月沉澱出來的厚重,與那條活靈活現的龍形圖案配合在一起,更添一分味道,恰如高高在上的皇位,金光璀璨,又披着這天下最沉重的責任。
別的不說,便是這扇門,也很有價值,可惜現在我已經不幹那種摸金倒斗的行當了,這世間的黃白之物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了,要不然,我估摸着我都得把這扇門拆下來扛回去!
“下去?”
曹沅約莫看那螣蛇睡的格外的沉,就不再和我玩眼神了,壯起了膽子低聲問了我一句。
“下去吧!”
我呼出一口氣,話剛出口,張博文、媛,還有林志徽他們輕飄飄的全都跳了下去,這些人都不是活人,跳下去的時候那姿勢是翩若驚鴻,最後留下我自個兒傻逼了,下意識的看了身邊曹沅一眼,苦笑了起來。
三四百米的高度,我倒是能跳下去,可……動靜未免太大了,就怕驚醒了那螣蛇!
曹沅也看出了我的窘迫,抿嘴一笑,不說話,倒是一把提住了我的腰帶,“嗖”一下子凌空飛了出去,她做的比媛他們更狠,乾脆是凌空橫渡了過去,直奔着那鐵門就去了。
我們兩個幾乎是擦着那螣蛇的翅膀過去的,當中驚魂之處自不必多說,反正我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後,曹沅才拎着我徐徐落地。
這時候,張博文他們幾個已經繞過螣蛇、貼着山腹的邊緣繞過來了。
一切安全!
我鬆了口氣,看來洛凰的話還是對的,螣蛇睡着就不容易醒,給了我們可趁之機,說實話,這螣蛇也實在不適合看門,還不如一條狗呢!
我站在那刻着龍圖騰的大門前,仔細觀察着那大門,不用說,這肯定就是通往滿清龍藏的入口了,整個人的心思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雖說暫時沒有驚動那螣蛇,但待在這麼一怪獸身邊,還是不安全,心驚肉跳是肯定的,還是得趕緊先進去再說,不過我也深知努爾哈赤當初修建這寶藏的時候肯定是煞費苦心,入口肯定得費點心思,沒那麼簡單,所以我也沒蠻幹,先上手感受了一下這大門。
這大門烏光內斂,明明是金屬,但卻沒有生鏽,明顯是材質特殊,我伸手觸摸的時候,感覺這大門外皮發涼,但是內裡卻隱隱散發着一些溫度,一下子我就猜到這大門是怎麼回事了。
若不出意外,應當是赤鐵!
這也是一種用來打造神兵的天外隕鐵,堅不可摧,據說這東西如果打造成兵器一下子砍在人身上的話,能將血肉都一瞬間燒焦,當然,僅僅是個傳說,未必可信,但赤鐵是天外隕鐵這沒錯,靠外力基本無法強行破壞,就算我現在猛砸,未必能砸開不說,反而可能把那螣蛇給一下子驚醒了!
不能強來,那就只能取巧了。
於是,我又看向了這赤鐵門的閉合縫隙處,這縫隙處沒有上鎖,也沒有用澆灌鐵水等常規的法子來密封,反而是兩扇赤鐵門的邊緣地區凸起了九個鐵環,然後一條隱隱有銀光閃爍的繩子以一種極其複雜的方式來回在那九個鐵環裡穿插,最後將兩扇大門給拴在了一起。
我伸手拉了拉那中間那隱隱有銀光閃爍的繩子,發現其十分堅韌,就算是以我的力量都無法拉斷,再看如果打的結,更是看不出門道,想解開基本沒門,最後沒了辦法,我又用百辟刀割了一下,仍舊無法割斷。
我沒脾氣,細細思索起了這是一種怎樣的封鎖大門的方法……
“小天。”
忽然,張博文在我身邊輕輕嘀咕了起來:“當初我跟着你父親到處執行任務的時候,再一次破解墓門的時候,你父親曾經跟我說過一種非常特別的封鎖墓門的方式,叫做拉線同心結,你覺得,就咱眼前看到的這門,有沒有可能是那種非常罕見的結構?!”
拉線同心結?!
我愣了一下,仔細一想,又觀察了一下這赤鐵門打結的模樣,還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