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了?”
站在小鎮中央,和超災對策室的土宮室長一起聽完諫山奈落的彙報後,倉橋源司不禁皺眉。
他這次趕過來原本是有很多事情要和白井月私下商討的,關於現有的陰陽師體系、關於他女兒倉橋京子的現狀,關於未來的展望,可是白井月卻在他到來之前就帶着他的女兒和新收的徒弟一起離開了,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那些問題都只能嚥到肚子裡,變成一堆廢話。
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如果只是沒有趕上告別,那麼下次相遇的時候再問就是了,就算沒有再見的機會也無所謂,反正他女兒現在在白井月那裡學習,總有一天他女兒是要回來的,到時候這些問題直接問倉橋京子也可以。
問題是,根據諫山奈落的描述,白井月對陰陽廳的謀劃那是一清二楚。
如果說一切都按照計劃來的話,或許白井月頂多把陰陽廳的謀劃當作是一個玩笑吧,可是現在計劃出了意外,A級混合體誕生並造成大量的傷亡,陰陽廳作爲罪魁禍首難辭其咎,白井月此刻對陰陽廳究竟抱有什麼樣的態度誰也說不準。要是因此連累到他的女兒,那問題可就大了。
扭頭看向四周,映入眼簾的蒼白之景讓倉橋源司連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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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儘可能地提升心目中白井月的實力,然而他還是看輕了白井月,眨眼之間改天換地,白井月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實在是超出預料。
“除了這些,白井前輩還說了什麼,或者留下什麼東西嗎?”
“沒有,白井前輩在大概安排好善後工作後就離開了。”
諫山奈落並沒有將靈石的事情說出來,他可不是傻子,什麼東西都老老實實地往外說。
可以鎮定情緒還可以變成頂尖級別靈刀的靈石哪怕在日·本所有有名號的寶物中也算頂尖,看看神宮寺家族,僅僅因爲一個可能存在的寶物就被陰陽廳如此設計,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靈石的存在,誰知道那些人會做出什麼?別說什麼靈魂綁定,真正有貪慾的人可是膽大包天的,他們可不管什麼能不能用,知道了就要奪過來。
他們諫山家族雖然不是那種小家族,但也不算什麼大家族,還無法超脫規則之外,在諫山黃泉擁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前,他們諫山家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沒有足夠的信息,白井月的身影就猶如鏡中花水中月,模糊不清,倉橋源司和土宮室長只能吩咐自己的部下留心白井月的相關信息,然後將注意力放到善後工作上。
這種級別的災難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爲了不喪失民衆的信任,陰陽廳和超災對策室必須要好好處理。
在這邊忙成一團的時候,白井月已經帶着倉橋京子和神宮寺玖惠澄來到了長野縣。
“真的沒有問題嗎?”
看着前方不遠處厚重的圍牆,神宮寺玖惠澄有些緊張。雖然白井月說過了學園都市是他的產業,但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有些緊張。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話說,你父親什麼時候到?不是約好了在這裡集合嗎?”
神宮寺玖惠澄也有些奇怪,雖然說他們三個人先行離開,但是爲了能夠一起進入學園都市,他們可是故意放慢了腳步的,這些時間應該足夠神宮寺正言回去把家族主要人員遷過來了。
感到有些不安的神宮寺玖惠澄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點開了公放。
“女兒,什麼事?”
神宮寺玖惠澄鬆了口氣,那邊神宮寺正言的聲音十分鎮定,沒有一絲慌亂,也沒有說出一些約定的暗語,想來應該是沒有出問題,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及時趕到:“父親,我們已經在約定的地點等候了,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
“這個,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有幾個分家還沒有說服。”
“沒有說服就不要說服了。”
白井月突然開口插入了對話。
“我說魔力可能會和混合體的氣息產生反應,雖然是事實沒錯,但主要的還是爲了給神宮寺家族爭取轉移的時間,現在陰陽廳和超災對策室還在處理善後的問題,沒有空來管神宮寺家,一旦他們得出空來,肯定會對神宮寺家族是否得到寶物進行調查。有大連寺至道和諫山奈落爲證,沒有寶物的神宮寺家族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到時候受到密切監視的神宮寺家族可就沒有轉移的機會了。我是因爲玖惠澄的關係纔給神宮寺家族一個逃離漩渦的機會,但也僅僅是一個機會而已。如果你們錯過了機會,我可不會再好心一次的。”
白井月一長串的警告說完,神宮寺正言還沒有反應呢,神宮寺玖惠澄眼瞳頓時紅潤了起來,以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看着白井月。看到神宮寺玖惠澄那也不知是感動還是傷心的表情,想起那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羣,白井月頓時有些慫了,默默地後退,和神宮寺玖惠澄拉開了一個身位。
那邊的神宮寺正言聽到這樣的警告後,微微有些慌了。無奈之下只好做出殘酷的決定,放棄那些頑固不化的人,帶着已經相信並願意和他離開的人朝着長野縣這邊出發。
一旁的倉橋京子咬着牙看着這一幕,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是問白井月和學園都市的關係?還是問神宮寺家族爲什麼要遷移?白井月所說的漩渦又究竟是什麼?
她很想知道這一切,可是從那隻言片語之中,倉橋京子得知了這件事情很可能和陰陽廳有關,頓時她就不知道該不該問了。
師父與父親,師妹的家族和父親執掌的陰陽廳。
夾在中間的倉橋京子此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這一切。
“安心,我會告訴你的。”
察覺到了倉橋京子的不安,白井月把倉橋京子摟入懷中,輕聲安撫道:“既然你成爲了我的徒弟,那麼我就不會瞞你。一切的起因和我的計劃,都會在這幾年間慢慢告訴你,而你在得知這一切後站在哪一方,那就是你自己的選擇了。”